诸天长生从太平广记开始 第8节
听到苍梧二字,李士贞挥了挥手,屏退侍女,示意杨文干上前细说。
杨文干小意上前两步,附耳低声说道:“东翁,苍梧那边来消息说,周有良一行,诱捕白猿失败,内务府两名高手,连同周有良和苍梧县令,皆死于逆贼之手。”
听到这里,李士贞瞬间皱起眉头。
“消息属实?”
“学生已经派人再去打探,但以我看,消息应当属实。”
“砰!”
李士贞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道:“几十名武装精良的士兵,加上内务府的人,有心算无心之下,还能让人给杀了,周有良办事不力,即便是不死,回来我也饶不了他。”
杨文干连忙说道:“东翁息怒,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李士贞经过开始的暴怒后,很快控制好了情绪,沉吟道:“两广重地,朝廷还需要我镇压匪逆,些许癣疥,不足以让朝廷对我如何。”
“之前急着除掉这个白猿,只不过是防止落入政敌之口,让人做了文章。”
杨文干道:“原来东翁早已胸有成竹,是我乱了阵脚,惭愧!”
李士贞又说道:“将这件事去通知内务府,他们的人死在白猿手中,以内务府的强势,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自然会派出其他人追杀白猿。”
“东翁高明。”杨文干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正在这时,府中管家拿了章拜帖,走到李士贞面前:“老爷,有内务府的拜帖在此,说是来自京城,求见老爷。”
“京城?”
李士贞和杨文干对视了一眼,有些奇怪,说曹操,曹操到,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当年在京城为官时,与宫中内务府一向没有往来,今日为何会有人前来。”
李士贞接过管家递来的拜帖,口中一边对杨文干说着,一边翻开拜帖望向最后的署名处。
内务都虞司郎中,韦恩铭拜谒。
都虞司郎中,看到这个职位,李士贞原本准备推辞不见的心思,也收了起来。
两广总督,正二品官职,外界的风风雨雨已经不足以威胁到他的地位。
真正掌握他命运的,反而是宫中那位太后对自己的感官。
这个韦恩铭,官拜都虞司郎中,那就是内务府第二号人物,这样的人,在宫中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既然如此,李士贞就不能太过怠慢了。
一炷香后,李士贞换了一身官服,在总督府衙会见了内务府来的一行人。
两广重地,内务府在广州府也有办事处,统领广州内务府的,乃是铁虎闫振东,长得身材矮胖,大脑袋,粗脖子,满脸横肉,笑起来犹如弥勒一般。
但就是这个胖子,却凭借着一身铁布衫的功夫,硬生生压住那苏图和金三祖,成为广州内务府第一高手。
李士贞与他打过交道,眼神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闫振东身后的一人。
身后来人第一眼看起来如一位文雅儒生,年有四十以外,身高七尺,面目却是灰中透青,看起来有些诡异。
头戴一顶纬帽,身穿蓝绸子国士衫,腰系凉带,足下青缎子毡底官靴,缓步走进时,脸上的笑意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相貌。
“李大人,这位上官是来自京城的韦大人。”
闫振东说完,韦恩铭上前一步朝李士贞见礼,随后起身说道:“李大人,下官来此,是为公务而来,这是太后密旨。”
听闻有宫中密旨,李士贞连忙起身,走到韦恩铭面前做出恭敬之态。
“奉圣母皇太后谕旨:内务府都虞司郎中韦恩铭,奉旨查逆,着两广总督府以下各级官员,悉归节制,务必尽心。”
李士贞听完旨意,放下心来,韦恩铭此来是为了缉拿逆党,皇宫命广州府配合。
义和团已灭,朝廷的心腹大患,应该就是南方活跃的革命党了,韦恩铭此次南下,应该就是为此而来。
在守旧派的李士贞眼中,洋人和革命党,都是朝廷的大患,是他位居高官的威胁,如今有朝廷旨意,自然会配合韦恩铭。
“韦大人,如此年轻,已然是内务府郎中,想来深得太后器重,此次有韦大人出马,那些逆党势必会被一网打尽。”
李士贞笑着起身接过密旨,对韦恩铭奉承道。
韦恩铭表现的很客气,“哪里哪里,在广州府,还需要李大人多多提携,此次追拿的逆党狡猾,内务府人手不多,还需大人派出绿营协助搜查。”
“好说,我这就传令下去,封锁广州府各个要道,绿营将士也都会配合诸位行动。”
“大人高义,恩铭在此谢过。”
韦恩铭长躬到底,显得格外谦卑。
李士贞连忙虚虚托了一把,脸上带着一丝迟疑:“不知韦大人这次追拿的是何要犯,竟然连太后都惊动了。”
韦恩铭起身,低声说道:“这次我等追拿的,是一名革命逆党,在革命党中身份特殊,另外,据内务府调查,此人还可能是太平余孽。”
“什么?”
李士贞一惊,太平余孽,这几个字在当朝太后眼中,可是逆鳞,难怪这次连京城内务府都派出人来了。
第12章 胡家刀谱
“韦恩铭?”
与此同时,宋行和胡天浇两人,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混在一队前往广州做生意的商队中,朝广州府赶来。
两人用草帽遮住大半张脸,坐在一辆运货的马车后面,小心扫视着周围,低头交谈着。
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马车在上面行使过,上下颠簸起伏间,犹如风雨中的帆船。
“内务府都虞司第一高手,这些年,就是他带人多番追击我,方虎之前也是伤在他的手中。”
胡天浇想起韦恩铭的身手,还心有余悸地说道:“之前若不是方虎见机快,未与他正面交手,我也等不到去你师傅那求援,与内务府其他人奉命而行不同,这个人是专门盯上了我,似乎知道我身份一般。”
宋行侧目,胡天浇的身份要是被清廷知晓,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胡天浇稳了稳身子,防止被马车颠下,然后接着说道:“我曾经调查过此人,此人疑似是韦志俊的后人。”
见宋行不知道韦志俊是谁,胡天浇耐心解释起来。
“韦志俊乃是韦昌辉的胞弟,当年太平灭亡前夕,韦志俊被俘投降了湘军,后因倒戈,得以安享晚年。”
“韦恩铭应该就是韦志俊的后人,这些年投靠清廷,甘心当清廷走狗,死在他手中的同仁志士,数不胜数。”
“此人修行的是一门邪门功夫,曾经只手空拳,击杀了两名大拳师,功夫诡异的很,遇到了一定要小心。”
胡天浇生怕宋行年纪轻轻,心高气傲,小看了对手,所以叮嘱他要小心韦恩铭。
宋行点点头表示知道,与那苏图的交手,让他明白不能小看天下高手。
不过他身怀猿击术和易筋十二势,实力比胡天浇看到的更强悍,就没必要告诉他了。
“我怀疑,韦恩铭应该是发现我隐藏的身份了,当年韦志俊在太平身居高层,知晓不少太平军的秘密。”
胡天浇脸色有些郑重地说道:“韦恩铭一直想活捉我,或许就是为了我手中的太平宝藏。”
“不是说这事只有你们知道吗?”宋行不解。
胡天浇也有些疑惑:“当年兵败之时,一片混乱,或许有人知晓了只言片语,也未为可知。”
“这次被叛徒出卖,我估计韦恩铭应该会在广州府拦截,防止我出海。”
见周围无人注意,胡天浇从怀中夹层中掏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递给宋行。
“什么,传奇小说吗?”
宋行下意识以为,胡天浇是从褚洛照那里知道他喜欢看传奇小说,所以给了他一本古籍。
接过来一看,封面几个大字,胡家刀谱。
宋行一愣。
“胡家刀谱?”
一看就是胡天浇家祖传的刀谱,宋行第一时间就想将刀谱退还给胡天浇。
这个年代,拳师之间虽有交流,但是各门各派的练功秘籍,却往往是不传之秘,非嫡传子嗣或者嫡亲的徒弟,是不会传授的。
甚至往往有门派师兄弟,因为传承闹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就如褚洛照,当年在义和团传授拳法,但是梅花拳最核心,最精髓的拳架子,也仅仅传授给了宋行。
不是品性天资得到老拳师认可的人,是不可能得传真正核心的秘技的,光看架势,不懂诀窍,也根本练不出什么来。
敝帚自珍、一脉单传,加上战争动乱,造就了很多传武的练法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也导致了很多传武,在经过热武器的洗礼之后,逐渐退出了舞台。
到了宋行所在的年代,更是彻底沦落为表演性质的花拳绣腿,与这也不无关系。
宋行与胡天浇才相识不过几天,看到这本胡家刀谱,不明所以之下,自然不会轻易收下。
“小宋,听我说。”
看出宋行推脱之意,胡天浇将手按在刀谱上,看着宋行认真说道:“我素有腿疾,虽然也练过几日武艺,但是也没练出过什么名堂,仅仅做到强身健体而已。”
“后来致力复兴华夏事业,个人勇武在堂皇大势下作用实在有限,所以一身功夫也愈发丢下了。”
低头看了下手下刀谱,眼中闪过怀念,胡天浇继续说道:“胡家以武传家,到了我这一代,却碌碌无为,实在有违祖训,何况这次若能前往南洋,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故土。”
“将刀谱给你,起码胡家的功夫还有人传承,还留在华夏,这也算是我心中留下的一个念想。”
胡天浇看得很明白,在热武器兴起的时代,武术没落终将会成为现实。
与其将刀谱带往海外,还不如交给老友这个弟子传承下去。
在褚洛照口中,宋行可算是个武痴,要不然也不能短短时日,能常人所不能。
胡家的功夫交到他的手中,总不会埋没了。
见宋行面上还有犹豫,胡天浇笑着说道:“别看你胡叔功夫入不了你眼,但那是我自己的问题,胡家的功夫可丝毫不比你师傅传你的弱。”
宋行眼中露出惊诧之色,要知道,褚洛照传授他的梅花拳和红拳,虽然名气不及后世所传的太极八卦形意,但两种拳法皆为传承久远的古老拳种。
梅花拳更是有记载,自春秋秦汉时期,就有文字流传,至今已百余世。
《五护纲领》记载:“周昭二十五年,古佛生焉,居伯阳之后,占仲尼之前”。
古佛即梅花拳祖师东方离,住在西域天磐云程孝县清静宫玄金殿,即昆仑山一带,他创造了两种拳:一为八卦,一为梅花。
秦王政24年,梅花拳正式立谱,写成拳谱传于后人,后世经多次变革,分四大谱,四小谱。
宋高宗赵构年间,王重阳在梅花拳的基础上创全真教,在昆仑山收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为徒,称“北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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