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红尘独行,到万古长青 第119节
合着您是打算让天鸢门的人过来拜见?
但他不敢质疑楚秋的决定,只得隐晦提醒道:“前辈有所不知,天鸢门这次来的,也有一位宗师。”
“不然呢?”
楚秋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语气中带着笑意:“你要是天鸢门的掌门,会派一个六品来见我?”
卢季哑口无言。
最后在洪云涛的一声咳嗽之下回过神来,叹息道:“卢某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便朝着楚秋躬身告退。
……
春日坊长街之上,一众服饰统一的天鸢门弟子压抑着怒气,大步前往春日坊‘郡衙’。
在前方领路的极乐楼伙计眉眼低垂,拢着双手一路小跑,根本不敢回头,生怕成了受殃及的池鱼。
“这位宗师,好大的架子!”
其中一名青年脸色难看,压低嗓音抱怨道:“等了他数日,最后关头还要杀一杀咱们的威风,真当天鸢门不敢与他这五品宗师翻脸么?”
“慎言!”
一旁的同门急忙拉住他,同时观察着走在前方的师门长辈,谨慎道:“不可背后妄议宗师。”
那名表情阴郁的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虽有些不服气,却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连着几日被晾在极乐楼,不光是他心中颇有怨言,在场的天鸢门弟子皆是有些怨气。
他们在峙州一地,不说是作威作福,起码也是走到哪里都被奉为上宾。
哪怕是与天鸢门平起平坐的极乐楼,也不敢如此怠慢他们。
经年累月下来,门中弟子哪个不是一身骄纵之气?若非宗门长辈在场,他们哪里忍得了这种待遇?
可就在这时候。
前方背着双剑,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中年人便也缓缓道:“凌绝,你若心中有怨,待会儿便由你去落一落那位宗师的面子吧。”
这话一出。
阴郁青年表情尴尬,低声道:“师叔莫要开玩笑,那可是五品宗师……”
“你也知道那是五品宗师?”
中年人头也不回地笑道:“既知对方实力高于你,非要背后嚼几句舌头,只顾着逞一时嘴上痛快,就不怕被人听去,惹来杀身之祸么?”
没等青年再说什么。
中年人便是淡淡道:“自己掌嘴,十次。”
“师叔……”
那名叫凌绝的青年似有不服之意。
可当那中年人停住脚步的瞬间,他只得咬着牙,抬起手就往脸上抽。
力道用得极狠,一巴掌就给自己的嘴角扇出了血。
连扇十下,声声响亮。
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不知这群天鸢门弟子唱得是哪一出戏。
直到中年人回头看了过去,凌绝的脸颊已经红肿一片,下巴全是血渍。
他缓缓说道:“记住这个教训,往日有宗门护着你,今日有我这个长辈护着你,若到无人护你之时,你依旧这般口无遮拦,丢了性命再后悔也就晚了。”
“弟子谨记师叔教诲!”
凌绝抱拳垂首,声音含糊不清。
中年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些什么,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内心,其实也是颇有怨气。
可再大的怨气,在他亲眼见过北使风鹿战死的那条长街以后,也都不敢再发出来一点儿。
因为他很清楚,打死风鹿那名宗师,根本没用全力!
若是实力相当的宗师之战,那条长街只怕早已变成废墟。
能够保存完好,足以证明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让他不禁想起师父从前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宗师之间的差距……甚至比九品与五品之间的差距更大,更让人绝望!’
他直到今日,都还记得那时师父的表情。
那是彻底被人打碎武夫争胜之心的木然。
他收敛心绪,神色沉重,心底喃喃道:“能戏耍风鹿的宗师……峙州这是来了位‘天人之资’啊。”
……
一众天鸢门人来到春日坊郡衙。
洪云涛亲自出来迎接,陪着笑脸,将他们请了进去。
途中却也有些嘀咕,这帮天鸢门人是被药哑了不成?一个两个板着臭脸,连句话都不说?
不过洪云涛也没有寻思太多。
他引着众人来到正堂门外,“道长已经等候多时了,几位,请吧。”
背负双剑的中年人露出笑意,“多谢。”
随后,他并没有直接进门,而是站在门外说道:“天鸢门曲游方,求见同道。”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天鸢门弟子则是满面不可置信。
凌绝更是眼中带恨,感到万分屈辱!
这一句话,就已经将天鸢门的脸面丢到对方脚下去踩了!
与此同时。
正堂大门忽然打开,同时传来一声淡笑,“阁下礼数周全,果然是大派风范。”
“入内说话吧。”
听得这话。
曲游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抬脚迈步,走向正堂。
第131章 邀请
曲游方进了正堂,便与坐在那里的楚秋对上了目光。
看到那一双清澈澄净的眼眸,曲游方来此之前翻腾的心绪不知为何尽然平静下来,拱手笑道:“听闻平山城来了位宗师同道,天鸢门却没能尽到地主之谊,多有怠慢,万望莫怪。”
楚秋并未说话,只是端详了曲游方片刻。
在楚秋打量自己的同时,曲游方自然也在观察这位打死北使风鹿,在峙州江湖掀起轩然大波的神秘宗师。
一身道士打扮,相貌平平无奇,那是走在大街上都不会被人多看一眼的模样。
除了那双眼眸略有些引人注目,便再无半点不凡之处。
更主要的是。
曲游方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半点‘威胁’。
这也就说明彼此同为五品宗师境,却已经有了极大的差距。
他在心中默默评价:“神华内敛,气机如意,已至四品‘神通’气象……”
几乎瞬间,曲游方便给面前之人打上了不可招惹的标签。
“曲先生看起来可不像是个武夫。”
便在这时,楚秋率先打破了沉默,随即又道:“坐,用茶。”
在他侧手处,已经摆上了热茶。
“多谢。”
曲游方回过神,微微颔首,坐到了楚秋的一边,顺手端起茶盏,有意接着楚秋那句话往下说道:“说来惭愧,在下非是从小练武的武夫,从前家中也称得上是书香门第。若无意外,曲某应该去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他用盖子拨动着茶汤,苦笑道:“只可惜后来族里长辈得罪了权贵,只得落到这江湖之中,混口饭吃罢了。”
“原来如此。”
楚秋笑了笑:“我观先生言行举止,确实颇有些与众不同,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经历,不过,曲先生只为混口饭吃,竟能混到五品宗师境,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不知要气死多少武夫了。”
五品宗师,非人之境,那是多少武夫蹉跎一生都迈不进去的层次。
在曲游方口中说来,竟用一句混口饭吃就轻飘飘揭过。
虽是有些自谦成分,但若被那些困死在六品境的武夫听了,只怕真能气到吐血三升。
“阁下说笑了。”
曲游方喝了口茶,便放下杯子,“曲某只是比常人多了些运气,早年遇见恩师提携,稀里糊涂便到了这五品境。”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楚秋面不改色道:“姓谢,单名一个九字。”
谢秀这个外号,在大胤江湖传得更加响亮,拿来当作假名再合适不过。
除了监察司,或是盗天门那种消息灵通的,没人会把一个云游道士‘谢九’联想成大胤江湖的‘玉公子’。
“原来是谢宗师。”
果不其然,曲游方并无任何狐疑,只是快速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在大虞没听过这一号人物,便是拱手道:“像阁下这等修为的宗师,不该是无名之辈,看来谢宗师并非大虞人士。”
“贫道云游四方,走到哪便算是哪,向来不与人冲突,自然没什么名声在外。”
楚秋略一摆手,“曲先生,闲话稍后再聊吧,你带着天鸢门的任务而来,想必也得回去给个交代。”
见楚秋开门见山,曲游方沉吟一声,也是坦然道:“谢宗师是个痛快人,曲某也不卖关子了。我此次前来,是为两件事。”
“哦?不知是哪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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