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红尘独行,到万古长青 第173节
随后他望着那满地粉尘,苦笑着道:“谢宗师,您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性格啊。”
……
如今已经改名为风雨楼的酒楼之中,一桌好酒好菜齐备,杨烈松亲自作陪坐在当中,与一名身着深紫官服的男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两名身着黑色官服,却是不苟言笑的男女坐在一旁,谁都没有动筷子。
待到酒过三巡,杨烈松正要给对方添酒之时,那紫衣男人忽然压住了自己的酒杯,笑吟吟道:“喝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杨掌门,说正经事吧,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杀了安乐王的那位宗师啊?”
他的语气虽然没有针锋相对之意。
但这一句话中,却已埋下了深坑。
身着黑色官服的二人也是望了过去,盯住杨烈松。
杨烈松面不改色地放下酒壶,笑着道:“唐大人,杨某早就不是掌门了,您这话若叫我那师弟听了去,他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回头再把我给逐出天鸢门,我这后半生可就赖上你们照夜司了。”
而那坐在杨烈松身侧的紫衣男人则是眯眼笑道:“照夜司若能有你这样的高手加入,我们可是求之不得。”
杨烈松一摆手道:“这辈子进不去四品神通,算个什么高手?唐大人,还是饮酒吧。”
他正要再给对方添酒。
刚伸手抓向酒壶。
只听‘啪’的一声碎响!
竟是那黑衣女子以气劲击碎了酒壶,使得酒水四溅。
杨烈松露出些许惋惜的表情,“如今这风雨楼可没有千秋醉了,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好酒。”
随后,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清醒许多,盯着紫衣男人问道:“唐谨,给你点面子,真以为杨某没有脾气?”
“哪儿敢啊。”
唐谨哈哈一笑,“这峙州可是天鸢门的地盘,您杨掌门若是放出一句话,司主来了都救不了我们。”
他满面笑意道:“谁不知道如今大虞各州,你们这些江湖门派说得话比皇帝还好使?”
杨烈松闻言,同样打了个哈哈:“唐大人这话就是捧杀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江湖武夫,也是大虞的子民呐。”
“既然如此。”唐谨接过话来,笑呵呵道:“就不知您这位大虞子民,能不能再配合配合?那杀了安乐王的宗师与天鸢门毫无瓜葛,你们何必要替他扛下此事呢?”
顿了顿后。
唐谨悠然道:“那毕竟是圣上最喜欢的胞弟,亦是我大虞亲王,无论他犯了什么错,皇家自有宗法在,轮不到别人杀他。”
杨烈松微笑道:“唐大人这话说得糊涂,非是天鸢门要扛事,而是峙州压根就没有您说的那个人啊。杨某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纯属是放屁,同罪但不同罚才是常理。
所以,若我真知道是谁杀了安乐王还敢包庇,那不是给天鸢门招祸吗?”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令唐谨眯了眯眼,脸上也渐渐没了笑意,“杨烈松,今日来的人是我,你就该知道此事还有转圜之机。倘若你继续跟我打马虎眼,下次来的,可就是‘萧司主’了。”
如此直白的威胁,却也没让杨烈松有何反应。
杨烈松只是笑着道:“四品第二‘枪魁’的名头确实够唬人,但即便是枪魁箫铁衣,也得按照规矩办事。”
“谁的规矩?”
唐谨面无表情道:“朝廷的规矩,还是你们江湖上的规矩?”
另外两名黑衣宗师,也是释放出气机,锁定了杨烈松。
面对三名宗师的逼迫,杨烈松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望着杯内剧烈颤抖的酒水,轻笑道:“不管是谁的规矩,都要讲究‘证据’。唐大人可有找到安乐王的尸体?”
啪!
杨烈松手中的酒杯当场炸裂。
酒液洒在他的袍子上。
却见唐谨眼神微冷,“杨烈松,机会给到你了,若你不懂珍惜,照夜司踏平天鸢门那一日,你可别哭着求我!”
杨烈松可惜地咂了咂嘴,拿起绢布擦去手上的酒水,“若是萧司主来说这句话,杨某还会畏惧三分,你?”
他挥手将绢布甩向唐谨,“不够格。”
唐谨眯起双眼。
冰冷气机瞬间迸发。
迎面盖来的绢布当场被无形之力绞碎!
随后唐谨便是弹身而起,方寸之间气息翻涌如潮,伸手抓向杨烈松的面门!
杨烈松竖指成剑,面无表情地迎了过去。
但在下一秒。
他的动作一停,忽然露出了笑容。
就见唐谨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表情震惊无比。
咔嚓一声!
他身下的椅子承受不住巨力,已是化作齑粉,可他却保持着‘坐姿’,原地扎起了马步。
“火气别太大。”
一只手掌落在唐谨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不然弄死你。”
刹那间,四周静如死寂。
唯有杨烈松看向那俊美道士,起身拱手道:“见过谢宗师。”
第186章 真相
“坐。”
楚秋朝杨烈松点了点头。
随后将松开按着唐谨的手,目光转到那两个已被惊起的黑衣宗师。
不见楚秋有任何动作。
一把椅子摩擦着地面,移到了他背后。
“看来几位大人还是更愿意站着说话。”楚秋缓缓坐下,笑着道:“那便站着说吧。”
两名‘照夜司’的黑衣宗师表情凝重。
半蹲着马步的唐谨更是冷汗直流。
唯有杨烈松神色如常,拍了拍手。
风雨楼的伙计闻声而来。
“再拿两壶好酒。”杨烈松笑着道:“记在副楼主的账上。”
伙计殷勤道:“得嘞。”
待人走后,楚秋微微一笑:“连口酒钱都要赊帐,杨掌门还是这么吝啬。”
“谢宗师莫要见怪。”杨烈松叹道:“杨某穷酸惯了,现在虽然卸下了掌门的担子,这抠抠搜搜的毛病怕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末了他还说道:“况且风雨楼家大业大,卢副楼主应当不会计较这点蝇头小利。”
楚秋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扎着马步的唐谨,“这位大人马步扎实,看来根基打得不错。蹲着不累么?要不还是站起来说话?”
一滴汗水顺着唐谨的脸颊流到下巴,但他却没敢抬手去擦,只是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阁下就是打死安乐王的那位宗师?”
听得这话,楚秋缓缓摇头道:“你要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唐谨顿时脸色难看,渐渐站直身体说道:“见面就给了我等一个下马威,想必谢宗师也是没把大虞朝廷放在眼里。”
他转过身,正视着楚秋。
却也忍不住怔了怔。
眼前这唇红齿白的‘小道士’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湛蓝道袍,髻发整齐,像是个学道的公子哥,而非江湖高品武夫。
出身照夜司的唐谨自认也算阅人无数,却没办法将眼前‘少年’与一名高手联系起来。
错愕之下,一时竟是忘了要说的话。
楚秋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把你们大虞朝廷放在眼里,然后呢?忘了?”
唐谨胸口一闷,瞬间回过神来,“阁下杀了一名大虞亲王,真当自己能够安然无恙么?”
“我说过了,你要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楚秋淡淡道:“死了的王爷若真有如此重要,照夜司本该日夜兼程前来拿人。只要能平息皇帝的怒火,有没有证据,都不是你们优先考虑的问题。”
他看向面沉如水的唐谨,一字一顿道:“所以皇帝叫你们来,要找的不是安乐王,更不是杀了安乐王的人,而是安乐王本该带回去的东西。”
唐谨的双眼顿时一眯。
流露出些许危险的气息,缓缓说道:“谢宗师,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既然这要命的差事落到你的头上,那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楚秋抬手扶着桌面,指尖轻叩,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仿佛每一下,敲在了唐谨的‘心脏’之上。
唐谨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愈发明显,脸色顿时剧变。
而在这时,楚秋语气平静道:“还有,别跟我摆你那套官架子,既然我能杀一个王爷,也不妨再杀你一个‘走狗’。”
面对如此羞辱的话,唐谨却是忽然露出笑意,盯着楚秋道:“这样说来,谢宗师承认自己杀了安乐王?”
楚秋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安乐王要带回去的东西是什么,你们心中也没谱。但吃了一口皇粮,就该为皇帝分忧,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只能捏着鼻子去找。既然找不到安乐王,那就找杀了他的人。”
顿了顿后,楚秋停下敲击桌面的手,“也就是我。”
这时。
那身着黑衣的男人冷声道:“阁下这般嚣张,真以为我照夜司拿你没办法么?”
两名照夜司黑衣宗师似乎忍无可忍,已有动手的打算。
杨烈松却是朝那二人投去目光,轻声说道:“两位,气大伤身,还是安心听着吧。”
不等那二人回应。
楚秋已是笑道:“如果你们拿我有办法,就不会杵在这儿当摆件了。动手,不过就是留下三条人命,谈,还有机会办成你们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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