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大明,我是人类之主帝皇 第105节
听到骆安的询问,仇鸾回道。
“朝廷虽有意在西南设置卫所节制各地土司,但此地土司酋长已承诺归降朝廷,如果再让熊家寨村民请愿上书,恐怕不是君子所为?”
“蛮夷狡诈,今日降他,明日叛我,其口中之言,不可以轻信。”
“况且这熊家寨的村民言辞闪烁,恐怕并不像他们所言对熊白所做之事一无所知,你又何必大发善心,替他们考虑呢?”
岂料骆安闻言摇头,感叹果然仇鸾不愧是京城勋贵出身。
虽然战阵经验丰富,但到底受家族荣耀和士人美德影响太深,不知世间变化。
“陛下确实是要在西南各处设置流民,尊重各地土司意愿设立卫所,但绝不包括此处。”
“正统年间,朝廷四征麓川,每次都是劳师远战,每次都是麓川群蛮见我军骁锐,便上表朝廷主动请降,而等我大军离开,便群起复叛!”
“是因为此地地处蛮荒,土司众多,朝廷不能实控,一旦有变,沿线州府收到军报都要半月之久,再上报朝廷,那时麓川叛军已席卷西南,早已不是派些兵士进山擒拿贼首便能降伏的了。”
“而此地处金沙江以南,土地肥沃,人口密集,路途相对通达,又有河运之利,通行四方,北无天险可守,若在此地设置军镇,命一大将统帅,一旦麓川再有变故,向北便可直击麓川腹地,不至于再像正统年间坐视蛮贼壮大,波及整个西南。”
“况且,陛下此次出征,是抱定了一战而定西南的心思而来,又岂会将如此险要形胜之地继续交给土司蛮人。”
听着骆安的话,仇鸾沉默。
“军镇卫所所用之民,所需之财何来。”
仇鸾问道,他心中已有答案。
“此地土司首鼠两端,百年不倒,积累大量财富,朝廷大军一至,当掠其人口,夺其土地,抄没其财,以作军镇所需,将其举族夷灭,传首西南各处,以警示西南群蛮莫有不臣之心,如此千秋万代,西南可永为大明边陲屏障,不复再叛。”
骆安语气铿锵。
而仇鸾却不为所动,随即幽幽的说道。
“若朝廷在此设军镇,需要自身法力高强者,以避免脱离战阵被轻易暗杀算计,影响朝廷大计,又不能用钦天监的豪门,以免豪强做大,可用者唯有天子近臣罢了,所适合者更不过二三……”
仇鸾抬头,他只是不愿意多想,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了解随着明军在西南的高歌猛进,朝堂之上又兴起的暗潮汹涌。
“如今沐家遗孤迟迟没有下落,沐王府之位空缺,骆指挥,伱是想学沐英,当云南王吗?”
骆安沉默片刻,方才抬头,说道。
“我已五十余岁,纵然受天子恩赐,受命禁军,讨伐各路妖魔,旅途危险,几次死里求生,若不是上天垂怜,早就客死西南了?为陛下的宏图而死,我心甘情愿,可我膝下只有一个幼子,我决计不愿让其再入禁军,以延续我骆家香火。”
“身后之事,我必须早作安排。”
仇鸾摇头叹息。
“万军死战西南,岂是为了你一家之富贵?”
两人沉默无言。
而面前槐林又至。
面前的槐妖早已通过熊家寨附近无处不在的槐树看到了两人来者不善。
此时林中阴风阵阵,槐木摇曳之间,枝叶哗啦作响。
四周的树木枝干都呈现一片血色,细细看去其上轮廓宛如人体之血管,其中有猩红色液体流动。
林中那棵最大的老槐木传来阵阵如女人哭泣一般的哀嚎声,令人脊背发凉。
两人持刀下马,纵然刚刚谈话彼此都有所不快,此刻还是相背而立,共同抗敌。
“骆指挥,刚刚的话,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朝中某些人想借你之口,抒发自己的不满,继而影响天子决断!”
仇鸾握紧了长刀,斩断飞扑而来的藤蔓,问道。
“自孝宗以来,中央衰微,朝廷仰赖天下豪门的支持,重文抑武,武将早不复洪武时期同级武将骑马,文官跪迎的辉煌了!如今天子圣明,大明中兴在即,仇指挥出身武勋之家,何必与那些通过科举跻身朝堂的天下豪门站在一处呢?”
骆安吐出一口青雀神火,烧的四周血藤惊恐退却,说道。
第113章 西南祭天
人情世故,豪门联姻,家族往来,后代荣辱。
只要是人,只要还活在这个社会中,无论怎么逃避,终究有一天是要面对这些的。
但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朱厚熜并不介意同这些为了人类的存续而奋战的英雄们一同分享权力和富贵。
翻阅着手中骆安和仇鸾呈上来的据说传自黄帝的《地罡召考箓》。
朱厚熜想道。
很有趣的是,此术的施展并不需要施术者本身的法力如何,而是依赖于某种更隐晦不可测量的东西。
看你祈求的对象对你的关注度如何。
关注度低自然是任你如何自残也都无事发生。
而关注度高——不光是能摇来无数小弟,就算是这地罡召考箓仪式直指的邪神本尊亲自下凡也未尝没有可能。
如果遇到了自己无法抵御的危险,倒是可以用这玩意试试,看这背后的邪神能不能跨界执法。
朱厚熜又瞅了一眼诸天宝鉴中某个前面被挂着环保绿牌,上写维修中的世界坐标。
原本金色的光点如今透着一股妖艳的紫意。
上次从修仙界带的药材禁军在西南几个月征战,已经几乎要见底了。
最近要抽个时间回去一趟补补货。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征讨思家叛军。
打完这仗还不是结束,沿海各处的鲛人之乱也要着手平息,至少也要把这些鲛人重新打回海里去。
而兵部的线人奏报,北方的蒙古人已经完成了西征,平定了中亚草原上趁着蒙古王庭权力交替之际趁机作乱的几个部落,得胜还朝。
如今蒙古新任的俺答汗聚众数十万在长城以外牧马,并派出游骑骚扰军塞,隐隐有趁着今年秋季秋高马肥之际趁机南下的架势。
时间很紧迫,无论如何,夏天之前,明军都要击溃西南思伦家的叛军,避免两线甚至是三线同时作战的不利局面。
想到这里,朱厚熜只能脸色奇怪的翻开了那本骆安奉上的那本据说能召来凤鸟的祭祀图册。
看着图册上一连串莫名有些羞耻的动作,容貌姣好的女祭司跳起来自然是赏心悦目,引得榜一大哥疯狂打赏。
但朱厚熜跳起来。
额……
算了,就当是为了大明……
朱厚熜觉得自己努努力,说不定到时候不用靠这所谓神鸟,也能击败蛮神。
……
嘉靖元年三月。
南北二军合兵一处,在金沙江上搭建浮桥,准备渡河直击麓川王庭。
明廷发诏命金沙江以南各处土司,皆改为卫所,设岭南宣慰使司,设宣慰使一人总辖各部,以为永制。
“当年朝廷四征麓川,大将王骥与尔家先祖思禄在此河设碑为界,约定“石烂江枯,尔乃得渡”,如今石碑尚在,江水仍流,为何不遵从约定,非要烧毁朝廷诏命,渡江侵犯其他土司的疆土呢?”
前军都督蒋定立于江上,同对岸驻守的思家军队喊道。
“如今我奉朝廷诏命,兴兵来征讨伱们,不是因为贪图军功,要率众来这里掠夺财帛仕女,而是因为你们的首领破坏了约定,这是上天对他违背诺言的惩罚!”
说完,不等对方还击,蒋定便与身旁的王守仁对视了一眼。
高声喊道。
“渡河!”
与以往不同,见识过那些天子禁兵的厉害之后,明军如今各部一改往日边军轻慢自傲,尤其是北兵自大,看不起京兵和南兵,隐隐有唯禁兵为首的架势。
毕竟任谁看见那些能和群象较力的天子禁兵,都要先掂量下在他们面前嘴臭的后果。
看着禁兵们很快搭好了浮桥,沿岸驻守的麓川兵马一触即溃。
明军源源不断的渡过金沙江,冲向麓川王庭。
蒋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另一边,在曲靖的祭坛旁,钦天监的术士们在监正李璇的带领下,以面前的古滇祭坛为中心,利用周边地脉,进行祭祀。
祭坛上供奉的也不再是所谓麓川王思伦光和西南蛮神的图腾名位。
而是换成了火德星君,南方火主,火神祝融,太阳神等指向物,牌位和图腾。
取代思伦光自封的天子名位的更是天师道为朱厚熜献上的“凌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的真君道号。
李璇端坐于祭坛之上,神情严肃。
参与祭祀的众人皆是沐浴更衣,提前三日持戒不食。
等到经过钦天监反复测算,此时头顶的太阳光正对曲靖上空。
一声叱喝,周围侍奉的从三品五灵郎将立刻屠宰三牲,祭祀天地草木山川日月之主。
开始了这场和西南蛮神的隔空较力。
“弟子李璇,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再拜。谨爇真香,恭申请奏!”
祭坛的四方,各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并配金童玉女以镇守四方。
此时也都一同随着周围钦天监道士僧侣,景教教士,密藏法师,一同高歌雅乐。
希望能直达天听。
此次除了天师道张永续未至,密藏甘泉寺赤巴因为涉嫌和白莲教妖人有染,如今正被整个藏地佛门和明廷通缉未至外,几乎已经囊括了整个大明有名有姓的玄门僧侣。
此时虔心祭拜,望着这批明廷高人,李璇顿时生出了一股豪情。
如果这些人都不能请动天命西南降魔,还有谁能呢?
“愿上帝之下临,绛节霓旌……天雷酆岳之威神……齐临法会,召集神咒,请为宣扬——”
“至威至德,驰驱三界,震动十方,妙用难穷,赞言莫尽……”
但随着仪式的进行,祭祀的咒文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李璇等一众主祭只念的口干舌燥,却也无半点用处。
四个护卫神兽的金童玉女双腿微颤,也是摇摇欲坠。
底下侍奉祈福的众多玄门高人额头都磕出了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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