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大明,我是人类之主帝皇 第216节
断枪残戟到处都是,横死的战马尸体上如今布满了食腐者啃食那暴露在空气中逐渐腐烂的血肉。
被啃食的尸骨一眼望不到尽头,每一座尸身之上都插着一柄黑色的长矛,长矛上,是他刚刚才从那穿透胸膛的长矛上看到的字眼。
“死休——”
冥冥之中,他意识到了杀死自己的明军的力量来源。
眼前的王旗断裂,被随意的丢弃于地,鲛人的鼻尖似乎嗅到了布料灼烧之后散发出的气息。
他看到了那被胜利者聚拢收集之后集中焚毁的帅旗。
也许是胜利来的太过于突然,让这些士兵因为过于喜悦而没有认真焚毁。
亦或是他们遇到了某些突发事件,并没有时间来得及彻底烧毁眼前的这些战旗。
总而言之,透过那些旗帜未焚毁的残骸。
鲛人祭祀凭借着他多年来潜心于从沿海掠来的古籍,刻苦研读的积累。
认出了面前的文字。
“秦——”
这便是那些死难者们所属的势力吗?
他想到。
但还未等他思考历史上哪一个秦国更能符合眼前之景。
不远处,此起彼伏的马蹄声踏碎尸骸之声传到此时尚且沉浸在极致的思索之中的鲛人祭祀的耳中。
他抬起头,看见了那些身穿黑色铠甲,后披黑色长袍,一手策马,一手握枪,枪身上“死休”二字展示了他们胜利者的身份。
鲛人祭祀脸色大变。
他想要离开,但却为时已晚。
那些面容笼罩在铁做的面甲之下,双目因为长期食人而赤红,那如兽如狼一样的目光望向了战场中突然出现的鲛人。
这些骑士们策动着马蹄,加快了速度朝着他奔来,手中的长矛夹在腋下平举低垂,宛若追捕猎物的饿狼。
眼前的这些骑士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鲛人祭祀甚至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刚刚还远在荒原边野的骑兵群转瞬便来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眼前散发着刺眼红光的死休二字。
鲛人祭祀下意识的便想要逃离。
但看着眼前这些连铠甲上都刻满了“死休”等字眼的黑色骑士,他竟然一时浑身僵住,如坠冰窟,那扑面而来的刺骨寒冷令他实在是难以移动。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疾驰的战马群中伸出长矛将自己挑飞在空中。
然后被蜂拥扎来的长矛撕成碎块。
当鲛人祭祀最后一抹意识在眼前的这块属于历史残响的土地上完全消失之前。
他依稀看见了眼前那些胜利者和杀戮者的旗帜。
当看到那些骑兵身后,那个明晃晃的,与那些战败者相同“秦”字图案时,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
随后,他听见了那史书的编纂者,那些掌管着对于历史和光阴进行裁定的可怕威能的人类强者,那在封印这段不从于天命皇统的历史前最后低语,也是最后的裁决。
那低语之声清晰传入他的耳中,他明白了一切。
……
“苻丕承乱僭窃,寻及倾败,斯可谓天之所废,人不能支。苻登集离散之兵,厉死休之志,虽众寡不敌,难以立功,而义烈慷慨,有足称矣……”
看着江对岸,伴随着大同参将桂前一枪插死那总揽北岸战局的海龙王的祭祀。
九边精卒士气大震,桂前身后的那一个个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兵选锋此时散开阵线,三五相连,看着眼前因为祭祀之死而惶恐不安,陷入了混乱之中的鲛人士兵,抓住时机发动了冲击。
长枪横扫,煞气蔓延,鬼哭之声愈盛。
眼见一片片的鲛人被鬼影吸成干尸,鲛人前退后拥,进退不得,死伤惨重。
而桂前一马当先,几名想要重振阵线的鲛人祭祀被他提枪纵步上前一一戳死。
眼看江北初战得胜。
朱厚熜身旁,从翰林院调来,给自己当随军书记官的弘治十八年进士,翰林院编修,国子监祭酒严嵩依照天子的命令,翻阅随军典籍,为朱厚熜和京军钦天监众人解答疑惑。
“苻丕南征失败后,前秦陷入大乱之中,不久,苻丕便被其下部众龙骧将军姚苌所杀。”
“苻登乃苻丕子孙,闻听此讯,悲愤莫名,立志为爷爷报仇。”
“于是在太安二年,苻登起兵河州,因为苻丕生前代士卒庶民宽厚仁义,极得百姓爱戴,闻其被乱贼所杀,又听闻其孙苻登在河州举事,人们纷纷投奔,半月便聚集胡汉之军十余万,举动东进关中,誓讨姚苌。”
第260章 金陵(先别定)
“苻登与将士们在盔甲兵刃上刻死休二字,立誓为要苻坚报仇,当时关中大旱,军中无粮可吃,苻登与姚苌手下大将姚硕德在关中对峙已久,军中缺乏粮食,士卒十分恐慌,但大战之后
“据说当时姚苌麾下后秦部队闻听姚苌而来,都在阵前痛哭,而苻登和其部众看见杀害苻坚的凶手近在眼前,想到天王生前的仁德,也痛哭流涕,两军相对一时并无交战,却哭声震天,也成为历史上的一道奇景。”
听到耳旁国子监祭酒严嵩的解释,朱厚熜微微点头。
而一旁天师道张法维看着不远处那些北方武人手中,那理应在汉末便被天师道消灭殆尽的六天故鬼所赐予其信徒用以役使鬼神的异术。
张法维不由得回忆起了在那个自己在龙虎山藏着历代祖师手札的地宫藏书中,看见的那些对于“五胡乱华”“衣冠南渡”一些当时随着晋氏逃亡南方的天师道祖师们,对于五胡突然崛起原因的猜测。
也许当时东晋的灭亡并非单纯是因为内部诸王相互攻伐和北方邪魔的入侵。
那些在汉末三国之时被驱逐出关外残存的六天鬼神,恐怕也是那场可怖灾难之后的重要推手之一。
张法维看着江对岸,那些奋起长矛,杀戮普通的鲛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九边明军。
心中不免升起了一抹忧虑。
从那些明显和本该消亡于历史之中的六天故气,刻有死休的长枪的身上,他嗅到了一股格外不妙气息。
那些隐约从长枪之上传来的,打量着张法维这个三天清气眷属的视线,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寒凉,很明显对方对于张法维并不友善。
天师道尽管从建国之初便为明廷效力。
但因为早年因为投向元庭的关系被朱元璋敲打,又不是当初随同明军打天下的那诸多势力之一,只是后来明廷一统天下之后方才选择效忠明廷。
自朱棣有意扶持北方道门之后便常年封山,只接受明廷天子的律令,竭力避免和天下间其他势力的过分接触,而引发明廷的猜疑。
信息自然相对于那些在明廷朝堂上各有代言人的势力要闭塞的多。
而且如果张法维所料不差的话,眼前这铭刻着死休二字的长枪大概只是眼前那飘扬的“宣大二镇总兵桂勇”旗帜,明朝北方将门中的一支用以建立功业,庇佑家族的手段罢了。
作为明廷用以镇压天下,降服天下豪族的强大依靠。
北方将门,果然名不虚传。
也就是原宣府总兵陈时是靠着和江斌的裙带关系上位,在军中根基不深,加之明军北方军镇之中那些真正的豪门军阀想要试探明廷如今的真正实力,而推出来当得一个替死鬼罢了。
看见明廷如此干净利落的将拒不奉诏的陈时满门杀绝,传首九边,北方的那些军镇豪族立刻派出代表火速进京表明忠心,并派出军队支援朝廷平定大同之乱。
北方将门,恐怕虽然手段和眼前桂家有形式上的不同。
但论其本质恐怕都是六天残余。
望着桂勇麾下那些身上妆容武器不定,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令张法维感受到刺骨冰寒的气息的明军各镇将士。
看来当年随着六天故气北逃塞北,又随着西晋八王之乱的虚弱期,策动匈奴、鲜卑、羯、氐、羌五胡入主中原。
将司马家从北方驱逐,赶到南方定都金陵,也就是废拉不堪的东晋小朝廷——那些六天故气在北方扎根已深。
张法维久居南方,在南方各省斩妖除魔,所见的六天故气的残余不过是西南的一些土司仍在以活人祭祀的原始巫鬼信仰。
还有东南沿海一些地区还有些所谓“请神上身”的巫鬼之术,但那些巫师邪法在张法维看来绝不成气候。
不用天师出马,张法维自己仅靠一人一剑,施展天师道术便能轻易平定。
他本以为六天故气早就随着时代的推移成了历史的灰烬。
这些三清天的敌人早就在当年祖师张道陵的三五斩邪剑下被杀戮殆尽。
但如今看来,它们非但没有彻底的跌入深渊,化为历史的烟尘。
相反,随着晋失天命,从北方无穷的黑暗荒原中,伴随着五胡入主中原的铁蹄,它们非但没有消失,相反再一次,以另一种方式在华夏的北方立住了脚跟。
只不过这一次,它们不再是那要求人类献祭活人血祭的可怕鬼神。
而是以某种更加隐秘和平等的姿态,与它们选定的凡人血裔立下契约,以子子孙孙永无穷尽的死后躯体和血肉为代价,换取祂们的恩慈和垂青。
张法维突然意识到,承担在他这一代天师道弟子身上的重担要比想象中的要沉重的多。
这些在北方暗中盘踞了上千年,如今隐隐有死灰复燃之势的六天故气的残余。
张法维凝视着眼前那伴随着成片成片没有任何伤口,却在接触那些黑色煞气的顷刻间变成干尸的江北战场的鲛人尸体身上那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生灵血肉精魄祭祀的武器。
那些六天故气的眷属们手中所恩赐的,以他们祖先的血肉和精魄铸成长枪。
那名又用长枪吞噬了面前一名试图反抗鲛人祭祀的明军将领似乎也感受到了张法维的眼神,他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向南望去,两人的目光对视。
并同时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确认了,那是死敌的气息。
张法维想到,他默默的退后,隐没在此时正在讨论着这些北方将门的术法运用原理的钦天监诸多官员之中。
他感受到了从御撵上投来的目光,显然,刚刚张法维反常的表现都被那位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圣明天子收入眼底。
张法维将头颅深深低下,以示对天子一切决定的无条件臣服。
但六天故气的余孽必须清除!
这是三清天的无上法旨!
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考虑到这位几乎掌握了龙虎山自东汉以来所有秘术传承的大明天子与三清天那微妙的关系。
张法维同样清楚,这位圣明天子不可能不知道眼前的那些将士所施展的术法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朱厚熜显然不会顺从三清天的意志,杀戮自己麾下的得力爱将。
而三清天哪怕再愤怒,也不会无视它们重要的合作伙伴,明廷天子的意志对这些明廷的北方武将们直接动手。
双方势必要在关于下一步的合作进行新一轮的谈判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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