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婴儿开局,娘亲脱下画皮 第266节
司徒红边想边说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对李化梅宽容了这么久,但这次,铁定是想借着公子这机会,敲打敲打他的。”
司徒红只说到这,但话里话外,她都有一个意思。
那就是媒姑在拿柳白当刀使……
“所以你真觉得,媒姑只是想敲打敲打这李化梅?”柳白笑着摇摇头,“这怕不是了,她应当是想直接将李化梅拿掉。”
“这……”
司徒红杏目圆睁,似有些不大敢相信。
“公子,这……媒妁会总共就四个证婚媒,她还舍得直接拿掉一个?”
“这媒姑……是个有魄力的。”
柳白轻声言语。
从先前商讨这事的情况来看,媒姑显然是猜到了点自己背后的势力,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做那卑躬屈膝的事。
可既然这脸面都已经丢了了,又怎么还会拿自己当刀子使?
这说不过去,再者说……媒姑应当也是不敢的。
一个刚从皇室手里抢东西的人,她怎敢拿对方当刀子使?
所以更可能的,就还是她要对李化梅动手了,等着拿了李化梅,那阴脉这边,就怎么都好说了。
自己要能拿下,那对媒姑来说就更好。
自己要是拿不下,媒姑那边也会派人过来,到时将这阴脉完好无损的送到自己手上。
那么现在来看,这主动权就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是上,还是等,全看自己了。
再者说……柳白可没忘了今天早上走之前,媒姑说的那句话。
送了两盏灯笼,一盏插在自己马车上,还有一盏,则是交给那下阴脉的老张头。
即是那个没来的老管事。
“公子,我去看看他们俩会在聊什么嘞。”
小草嘀嘀咕咕着说完,又咕咕哝哝的从柳白身上下来。
“他们不会发现?”柳白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小草不过是个游魂……嗯,跟了娘亲身边上千年,怎么可能是游魂?
但这外表看着的确就是啊。
“嘁,小小聚五气的蝼蚁,岂能发现我小草大人的踪迹。”
小草站在地面,趾高气昂的说着,可等着它要翻过这门槛时,却都一脚踩空,“哎哟喂”一声,滚了出去。
司徒红见了都想笑。
但却只能憋着。
“……”
同是这别院,但却在侧院的一处偏房内,许兆跟李顺宝两人到了这,桌上点着昏暗的油灯,除此之外,两人面前各有一壶烧刀子,桌子中间,则是摆放了一盘花生。
“李老哥,对于会里的这些门道,你清楚,今儿个你就给弟弟交个底,这会里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许兆单手碾碎了花生,又吹去那些红润的花生衣,这才抛入嘴中,然后又就着喝了口烧刀子,只觉浑身通透,以至于刚刚在柳白那承受的压力,都淡了不少。
“咱俩现在这情况,基本上已经算是投诚了。”
“这新掌柜要是能拿得下李达那头老猪猡的话,那自是最好……就怕万一啊。”
“应当不至于,这新掌柜不管怎么说,都是会主派来的,这李达虽然要钱不要命,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许兆又是抿了口烈酒,“正面硬打他肯定是不敢,可就怕是那背地里的阴招。”
“毕竟就跟他说的那样,这山阴里的邪祟,又或是纸伞会的杀手,甚至是腊八教那两个……只要有阴珠子赚,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而且这新掌柜的真要是死了,来个死无对证,会主大人还能为了个死人,跟那位翻脸不成?”
“你可别忘了,那位虽然只是证婚媒,但归根到底,他跟媒姑还是有着那层关系。”
此刻两人关起门来,说的自然都是些悄悄话。
“许老弟这么说……也在理。”李顺宝说着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可就算如此,许老弟不是一样下山来接这新管事了?”
许兆听着这话,便是把自己刚端起来的酒碗又放在了桌面。
李顺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着改口,但是许兆却已摇了摇头。
“当初我二哥跟我一块来的这老狼山,若不是那李达心贪……我二哥如今应当也是聚五气了。”
说完许兆也没了什么喝酒的心思,只是怀里抱着那把开山刀,自顾好似弹着琵琶,一手一断弦。
“这把刀就是我二哥送我的,这机会我已经等了十年了,我不可能再会错过。”
许兆说完,原本摇摆不定的身子倏忽坐直,然后转头看着一旁的李顺宝,问道:“李老哥不说说自己吗?”
“我有什么好说的。”李顺宝哂笑道:“无非就是觉得,这天底下投胎占尽的便宜太大了,总得改改。”
“那李达的天资也就是普普通通,完全是靠着那位证婚媒的堂哥硬生生地用好东西堆上去的,如若不然,也就是一块聚五气的料子。”
许兆听着自顾摇头。
“李老哥说的太大了,当不得真。”
“那就说小一点?”
“好。”
李顺宝说着端起酒碗,将那辣喉咙的烧刀子一口饮尽,然后轻轻拍打着肚皮,笑道:
“看他不爽,自己又干不过,那就只能干他娘的了!”
许兆听完也是眼前一亮,然后分别给两人的酒碗倒满,再一碰杯。
“干了!”
“来,干!”
“……”
“倒是两个妙人,至少活着挺真实的。”
柳白听完了小草的讲述,也感慨的说了句,然后翻身继续睡了。
“不是,公子你怎么睡得着的?这又是邪祟,又是纸伞会的,你就不害怕?”小草蹲在柳白身后的床垫子上,还用力推了推他。
柳白懒得搭理,已是打起了呼噜。
……
老狼山深处,一处木栅栏打成的围子里边,一栋栋木刻楞成排。
时至深夜,四周狼嚎虎啸遍山野。
黑暗之中,似乎还有一道道鬼影在这围子外头影影绰绰,这大部分屋子都已经漆黑,唯有这围子最深处的那栋木刻楞里边,还有昏暗的光芒亮起。
倒并不是说这屋子里头有人,而是因为这屋子里边,有洞。
下这阴脉的矿洞,便是被安排在了这里,所以按照这老古人留下的规矩。
阴脉洞口前得有长明灯,如若不然,下阴脉的【采珠人】就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最后迷失在这阴脉之内,成为那浑浑噩噩的亡魂精怪。
此时,在这洞口下边,在这阴脉的其中一条支脉里边,在那苍青色的岩石底下,正坐着两位走阴人。
二人尽皆是那养阴神的实力,也正是这阴脉的掌柜跟监院。
穿血衣的是掌柜李达,穿黑衣的是监院廖康,两人此刻坐在此处,面容难看。
“退一步吧,老李,咱哥俩回去,有李大人那一层关系在,咱俩总不至于死的。”
“留在这负隅顽抗……媒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廖康犹是在劝着。
李达听着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他娘的退一步越想越气!”
“那女的,当年若不是我们李家收留了她,她能有今天?呵,现在倒是好了,自个有出息了,就把我们李家搁置一边。”
“呵呵。”廖康只是苦笑。
事到如今,他只有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禁不住这李达的考验,贪墨了那笔阴珠。
“老廖,你也别这态度,媒姑那狗娘养的是什么德行你也清楚。”
“你当了这老狼山的监院,你真以为自己回去,还能活?”
“媒姑既然决定了要对咱这老狼山动手,还会讲情面?再说了,她跟你……有什么情面好讲?”
李达目光鄙夷,言语嗤笑,这都十几年了,廖康是什么性子,他会不知道?
就一软脚虾罢了。
只要稍微给点压力,他立马就会认怂。
就像现在一样,李达只是这么一说,廖康立马就变了脸,而且还是这脸上的表情一阵阴晴变换。
“也是……”廖康的苦笑变成了冷笑,“老李你回去还能活,但我回去……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也罢!不知老李你到底做了什么布置?到时再加上咱俩,怎么都应该能拿得下吧。”
眼见着廖康终于是松了口,李达也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这样多好?咱哥俩齐心,这么多年多少风风雨雨的不都过来了。”
“相信这次肯定也行的。”
两人说完也就凑近了些,好似两个恶鬼在这窃窃私语一般。
“我哥那边,两天前就已经将消息传给我了,我得到消息后,也就托人在纸伞会发了纸伞,请的人手应该也已经到了。”
“应当是养了阳神的吧?”廖康试探性的问道。
“那必然是。”“事情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只要能把事办好,多花点阴珠子,那都无妨。”
李达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廖康又问道:“几个?”
李达伸出左手,竖起中指跟食指,“俩。”
廖康又道:“我这些年也存了不少血珠子,要不我这再出点,咱凑这么四个养阳神的纸伞众,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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