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天赋:化神诸天聊天群 第199节
襄樊雄城,城高十八丈六尺,底宽九丈,城墙长达十一里,基座全花岗岩和石灰岩条石砌成,墙面由三州特质的巨砖砌成,每一块砖头的砖侧皆印有制造地、监造人和造砖人的姓名。
砌砖时,缝隙中浇灌糯米汁与高梁汁以及石灰与桐油混合的夹浆,更有蒸土筑城,负责襄樊造城工程的将作大匠持有利锥,若锥入一寸,即杀造城人而并筑之,故而坚密如铁,当时史家莫不称作残忍刻暴。
当年徐骁攻城,王明阳守城,各自备战,这位稷下学士出身的读书人坚壁清野,城外粮食物资尽运城内,连房屋都尽数拆去,木料砖瓦搬到城中。
为防徐骁挖掘地道,事先沿城脚挖井一百口,井内放置蒙覆皮革的大陶罐,使耳聪者伏罐而听。
不说五万守兵,更将十五万襄樊百姓列成三六九等,僧侣、工匠、游侠各司其职,守城必备物资分作官备民备两大类。
再拣选江湖善战人士日夜巡城,以防城中细作内应纵火开城,机关算尽,王明阳在上阴学宫一身兵家所学,在十年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徐骁曾亲口说过,上阴学宫若人人如此,便是要他去当个稷下学士都无妨。
攻城先要跨河越壕,继而接城,接下来才是最惨烈的攀城,攀城别名蚁附,望一望那城头,可以想象千百人于云梯上顶着箭矢巨石滚木火油攀附而上的场景。
城内僧人便是在这场战役中发明出了降魔杵,牛鼻子老道则创造出一触肌肤则溃烂的行炉金液。
攀城之后巷战,襄樊当时汇聚了大批江湖草莽与绿林好汉,誓死要替中原三国守下这腰膂重镇,可谓同仇敌忾。
巷战之前便在城头短兵相接中无数次击退北凉军,若非他们,襄樊无需十年破城,三年便足够。
世人只知北凉军马战冠绝天下,却不知步战攻城并不差,春秋国战中一直摧枯拉朽,唯独到了襄樊,精锐折损大半,其中就有三百名精于钻地的土夫子,死亡殆尽。
这场耗时十年的攻守,至于谁对谁错,天晓得?
但正是在这十年中,一生睚眦必报的徐骁与江湖的仇算是真正结下了。
那条护城河异常宽阔,河上吊桥并未收起,襄樊夜禁森严,但这些年吊桥一直平铺,甚至连正门都一夜不曾关闭过,似乎按照龙虎山天师的授意,设三万多用作超度九幽拔罪好事的周天大醮后,不闭鬼门,任由冤魂离开酆都襄樊。
传说龙虎山黄紫天师离城前,亲手绕城画符书纂,最后更在钓鱼台内顶楼悬有一张道教天符。
上书:天罡尽已归天罡,地煞还应入地中。
说等到何时襄樊游魂散尽,此符便会燃烧精光。
但天符书成多年,却始终不见消失,无疑成为襄樊城数十万人心头一道挥之不去的阴霾。
而今的襄樊城,不知又要有多少枯骨埋葬于城下。
万人?十万人?还是百万人?
青州水师也不是好相与的,就看那靖安王赵衡究竟有多少本事吧?
比肩王明阳是不可能了,但是守个半年十个月的不成问题。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幽幽~”
“慈不掌兵啊!”
(本章完)
第249章 襄樊城破,隔岸观火
“蚁附!”
“蚁附!!!”
面对城高墙厚的襄樊城,黄巾军中似是将领者,不断呼喊,催促着黄巾军改变战术。
何为蚁附?
使人囊土附城者,倾刻高数丈,蚁附而登,城遂陷。
只见那百万余众的黄巾,眼中透露着狂热之色,悍不畏死的如同蚂蚁一般,登城而战。
这完全就是用命来填。
襄樊守军熬煮金汁,抛下擂石滚木,那些黄巾稍不注意便会砸的头破血流,或是被滚烫的金汁狠狠浇下。
箭矢如雨而下,而那黄巾军却如同撼动城墙的一袭袭狂潮,仿佛不知疲倦,他们中的许多人,即使身中数箭,仍坚持向前。
这场登城之战打得很惨裂,襄樊城前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每一刻都在磨碎着众人的尸骸。
几百,几千,还是过万?
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襄樊城邻江而建,因其城墙坚固,乃兵甲必争之地,故而有稳坐钓鱼台的说法。
一边是厚重如山的城墙,一边是江河天堑,上面还有着青州水师待命。
但此时此刻的江水,被染得血红,黄巾军渡江而战,青州水师半渡而击之。
青州水师,是离阳王朝最强大的水师,与江河大龙般的黄龙楼船相比,黄巾军所拥有的只是小艇草船罢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但也只是浅水,深湖大江之中,是青州水师的主场,一次次足有千斤重的拍杆落下,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江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尸体,就如同被水淹过的蚂蚁一般。
都说命如草芥,在这攻城之战中,蝼蚁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黄巾军中,为首的九路渠帅互相商讨。
“如此攻城实在伤亡太大,让黄巾力士上吧!”
“好,一鼓作气,拿下襄樊!”
只见有三百黄巾力士,喝下一碗金色符水,顷刻间便变了模样,如擎天巨灵一般。
面如红玉,须似皂绒,一丈身材,纵横有千钧气力,黄巾侧畔,金环日耀喷霞光;绣袄中间,铁甲霜铺吞月影。
如白玉金刚也似的身躯上,錾刻有金色符箓,金甲符,金刚符,避刀兵符,上清五力士符,五雷符,天蓬咒等等。
身穿金甲黄袍,手持令旗法器,有浮空化云,反转地心元磁,护体之能。
插在身后,威风凛凛!
只见令旗化做金云,托住黄巾力士的身形,飞在空中,再配上这五雷符,如灿然神人一般。
常在坛前护法,每来世上降魔!
“杀!!!”
“先登!!!”
每一位黄巾力士身后,都跟着千余众,黄巾力士为先锋,身上符箓亮起,箭矢自动分开,刀兵不能加身。
他们架着金色流云,直接来到那城墙之上,如虎豹入羊群,宰杀那些守城将士,一身钢筋铁骨,蒲扇般的大手轻轻一拍,那些士兵便吐血而亡。
他们打开了守军的守势,没有了守军的守卫,无数黄巾紧跟身后也爬上了城墙,开始扑杀守军,但是这还不够。
只见其肌肉高高鼓起,筋骨似龙蟒呼啸,带着金色雷霆,一拳打在那如沉铁坚冰般的城墙上,发出阵阵轰鸣。
又有黄巾力士,以身为柱,架着金色流云撼山而撞,再坚固的城池也在这一次次的攻击中,撞破了口子。
城墙终于告破。
襄樊城下,再填六十余万的冤魂。
靖安王赵衡没有春秋大楚那样的民心,也没有那样的凝聚力,更没有那高手助他守城。
靖安王府中。
此时的赵衡紧紧皱着眉头,手中掐着念珠,看着儿子赵珣一身狼狈,甲胄带血的跑了进来,那菩提念珠直接散了一地。
“父王,襄樊城我们守不住了,撤吧!”
赵衡看似慈悲的面庞忽然变得狰狞,一巴掌打在赵珣的脸上:“混账,这襄樊城是我的封地,跑?!!”
“能跑去哪里?”
赵衡更加愤怒的是自己的野心就这么碎了,本来如今天下动乱,只要自己稳坐钓鱼台,招兵买马,伺时而动,他终会有称帝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襄樊丢了,就如同丧家野犬!
赵珣被靖安王的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他捂着脸但还是劝解道:“父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有青州水师,早晚有一天,我们会东山再起。”
赵衡岂能不知青州水师乃是他的退路,但真就这么放弃襄樊,他不甘心。
“该死的黄巾!”他恶狠狠的骂道,眼中的凶戾再也掩藏不住。
一旁小心侍候的裴南苇也是被吓了一跳,不小心将一个茶碗打碎在地上。
赵衡脸色阴冷的看了过来,揪住裴南苇的头发,气急而笑道:“本王就算是丢了襄樊,也永远是这青州之主。”
“你这一辈子别想逃出本王的手里,哼!”
赵衡一把将她掼在地上,白皙的脸蛋瞬间多了五个鲜红指印,裴南苇面如死灰,嘴角流下鲜红血珠。
赵衡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儿子赵珣说道:“去,给北凉去信,那徐纯麟不是夺了三州之地,和我们隔江而望嘛!”
“本王可以许诺其兵甲钱粮,金银珠玉,只要他出兵,帮本王打退这黄巾乱贼,只要本王能给的,无有不允。”
看到赵珣还在发呆,赵衡忍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这才让他缓过神来。
“父王,向北凉求救?!!”
“那徐纯麟怎么可能出兵?就算是出兵也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赵衡恨声道:“这個道理我怎会不明白,但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另外,给太安和周边几位藩王也去信,做两手准备。”
“是!”
赵衡明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做出了如此决定,只希望那个北凉世子的胃口不要太大。
———
冀州城北凉大帐之中。
赵珣好不容易带着一队精锐骑兵,突破黄巾封锁,拿着靖安王赵衡的亲笔书信,向冀州求救。
此时的徐纯麟坐在那军帐榻上,饮酒作乐,笑看那边战乱起,隔岸观火,身边是花豹儿,红麝,南宫仆射,呼延观音,鱼幼薇,赵风雅等人。
天香国色,将简陋的军帐映衬得都有了色彩,徐纯麟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也不知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醉眼朦胧的对着一旁的靖安王世子赵珣吟诗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赵世兄,饮胜!”
赵珣心中犹如炭火熬煎,哪还有心思寻欢作乐,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又是自己有求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