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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图谱 第251节

  要说主要做的事,就是维护东面的远望港口和北方铁路修建,似乎是在为什么做着准备。

  从这里离开后,他去了一趟电报局,给何啸行那边发一份电报。

  因为之前电报联系时何啸行曾告诉过他,烘炉呼吸法除了呼吸法之外,还有一套运用方法,但唯有第三限度格斗者才能掌握,而他现在已然达到了此限,于是决定再请教一下,看看能不能学到这套方法。

  出来之后,他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见两个小家伙趴在沙发上,托着腮,和他带回来的一个十字棋较劲。

  朝鸣则趴在沙发上端,似乎也在看着棋,看见他走进来,马上抬起身体,啾的叫了一声,扇了一下翅膀,从上面跳下来,一路来到了他身边,往他肩头爬上去。

  陈传走到了电话机旁边,旁边的便签上歪歪扭扭写着,“丁骄哥哥,三点来电话”,笑了一笑,知道是表妹年潞写的,年默虽然也很聪明,可比较贪玩,这几个字还写不全。

  他于是拿起电话打了回去,丁骄那边一接通,立刻就说自己喊好了人,明天一起痛快聚一场,顺便划船看看电影。

  他答应下来。

  既然是放假,那就好好放松一下。

  他觉得,等自己回到中心城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眼前这么轻松闲暇的时光了。

  等他把话筒挂了,才要离开,忽然电话又响了起来,于是拿了起来,才询问了一声,对面就响起一個爽朗的声音。

  “学弟?我听说你回来了?”

  陈传笑了起来,“魏哥?对,我昨天刚回来。”

  魏常安说:“学弟啊,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魏哥怎么也得请你吃顿饭啊,和魏哥这么见外的吗?”

  陈传笑着说:“哪里会,正想着找魏哥呢,还有当初小队的人,想着喊上你们一起聚上一聚。”

  魏常安说:“这事容易,你去了中心城之后,咱们这些个人还时常碰面,有时候也会联手做委托,就交给你魏哥我吧,人齐了再和你说。”

  陈传说:“行,那就拜托魏哥了。”

  和魏常安又随便聊了几句,他就挂断了电话,去了自己房间里拿出需要服用的定镇药物服下,练习了一会儿呼吸法,顿觉神清气明。

  随后他就从行李箱里拿出了那一本诸异考,坐在床上慢慢翻看着。

  自将那些气场收敛了后,他身上没有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了,但神采反是更为出众,并且思绪似也变得比以往更是敏捷。

  因为没有界凭对校,手中这本书现在只能看竖版,可看了一会儿下来,却也渐渐习惯,并且似乎感觉这样看似乎更有意蕴。

  这里面大部分讲的都是如何对抗异象,很多人遇到的事可谓奇诡绝伦,读起来阴森可怖,大热的天都能让人觉得心里发凉。

  可有些人表现的非常有趣味。

  比如有个叫刘采的奇人,他特别爱看这人的篇章。这位非常嗜睡,连格斗术的锻炼都在睡梦中进行,有时候手脚会自发而动,甚至会夜游出屋,所以凡是这位所见到的异象,大多是在半睡半醒之间。

  有一回朦朦胧胧之际,家里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有人偷盗,可他正在睡觉,懒得理会。

  然而耳畔却有人大喊,说家里失火了,并且背后红彤彤的一片,鼻端好像还闻到了焦味,他嚷道:“熟的是乃公,与汝何干?”随后照睡不误。

  等一觉醒来,火是没起,可见家里的东西被搬了一空,他却是哈哈一笑,毫不计较。

  又有一回,方才躺下不久,觉得有人在用凉凉的手抚摸身躯,似有一人在耳畔细语温存,可他妻子早亡,未曾续弦,仆从奴婢早已遣散,哪里来的人?

  然等他醒来,却发现房门大开,地面有大蛇游动痕迹,他却一笑,对着外面一揖,“谢君不食之恩。”

  再一回,正睡熟之际,忽觉飘忽云端之上,见前方有美酒美食美人,只需伸手即可探取,然而他懒得伸手,等到醒来见自己不知何时趴在了山巅崖边,若是当时伸手便即坠下。

  这位刘采是真正心胸豁达,纯然乐观之人,帝室在听到了他的名声,才是邀请他来一同编写此书的。

  参与编书并不是一桩好差事,因为编书之人往往在回忆之时眼前会浮现各种异象,还有人在阅读到他人记载时会见到他人所见之异。

  这些异象似是会彼此纠缠吸引,导致编书者往往半道精神失常或是暴毙。而刘采则是少数在诸异考上面有记录,并且还能好端端活下来的人。

  纵观他之所为,就是心无挂碍,对于诸象全无在意,这才一一避过了这些外扰。

  陈传思索自己,目前虽然已经收敛了神思,外显异象这种情况可能会因此减少,但只要他还想有所进步,那就一定还会有。

  并且他发现,目前这东西只在自己情绪有较大变化时才会冒出来,所以是可以控制并避免,但也不能太刻意,因为你越着意,越是反可能激发出来。

  还有一个,在与人战斗时候也要保持绝对的冷静,这样才不至于在面对强敌时被扰乱了心神。

  正翻书的时候,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年富力也从巡捕局回来了,于婉却看出他情绪有点不太对,挥手让年默、年潞出去玩,上来关切问:“老年,怎么了?”

  年富力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说:“新来的那位车教官,又和关局争起来了。”

  “那和老年伱没关系吧?”于婉关切的问了一句。

  年富力说:“既然在局里,又哪有避的开的事?这个车教官找了我两次了,就连魏老虎那些个队长,私下里也被找过谈过话,明里暗里想要人支持他。”

  于婉诧异说:“这车教官才来了几个月吧,会有人听他的么?”

  年富力又吸了口烟,长长吐出,说:“这个车教官是有手段的,上来先要考核巡员,一次不过扣罚薪俸,二次不过则局内处分,三次不过开革,可过不过还不在他手里,由他说了算?现在不少巡员顶不住靠过去了。”

  于婉有些不解:“他有权力开革巡员?”巡捕局内部可是异常抱团的,上面正副局长和各个大队长要是不同意,这事情可做不来。

  年富力说:“开革他现在是没那个本事,但是他能把人打发到周围的县镇去,商副局在这件事上很配合他。”

  陈传这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听到了这话,心里一转念,就知道这一招很厉害。

  周围县镇可只有一些简单的治安署成员,那些人还指望着能转正到阳芝市的巡捕局,要是到了那里,无论薪俸还是地位都差一大截,这要被打发过去,一般的巡员面对这种待遇落差可真是接受不了。

  年富力继续说:“这车教官赴任的时候还是带了一队人来的,他现在把这些人安插到了下面做小队教官,说是要提升巡员的作战能力,虽说这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不过谁都看得出他这是想搞自己那一套。”

  于婉有些担心,她说:“那关局就不管管么?”

  “关局啊,”年富力摇摇头,“关局其实有手腕,也很体恤下属,可他为人太正派,关键时刻往往下不了狠心,老连长在的话就不会这样,早把这事顶回去了,他姓车的就算再能打,也掀不起半点风浪。”

  他那位老连长,虽然做事狠,但把巡捕局的利益看得很重,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到自家地头上乱插手的。

  陈传思索了下,说:“关局应该是不想把关系闹僵,毕竟局里的重要人物还需要这位教官保护,不过把温教官调走,又派了这位来,上面可能就是想让这位做点什么。”

  “小传看得透。”年富力拍了下大腿,“他们就是想对付城外那些村寨。

  要说那里有没有待过反抗组织成员?那肯定是有的,可这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些村民本就没人保护,面对盗匪和武装团队劫掠,不结寨自保又能怎么办?正经人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谁会去打打杀杀?

  不去剿杀那些盗匪和武装团队,转头去对付那些村民,这事情就挺不地道的。”

  这时他又猛吸了一口,“局里后天有个行动,就是去城外剿灭一个疑似有反抗组织成员躲藏村寨,本来打算让我带队去。”

  “那后来呢?”于婉着紧问。

  年富力似乎对此也有些疑惑,皱眉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姓车的下午找到我,态度比平常客气了几分,说是这事安排别人了,让我不要去了,嘿,不去最好,这种损良心的事,我也不想搀和。”

  正说话的时候,有人在外砰门,有人大声说:“年头,局里来人了。”

  年富力骂了一声,“谁啊,赶这时候……”他走了出去,在外面说了几句,又走了回来,面色有些古怪,看向陈传:“姓车的来了,说是……想要见见小传。”

  ……

  ……

  (本章完)

第356章 总教官(祝大家新年快乐!)

  听说车教官要见陈传,于婉不禁有些担忧,问:“他怎么要见蝉儿?”

  陈传笑了笑,“没事的小姨,车教官和姨夫可是一个局里的同事,既然上门,那就是客人,我去见见他。”

  年富力说:“我和小传一起去。”他重新戴上帽子,钮好了扣子,就和陈传一起出了门。

  车教官并没进家属区,而是等在巷子外面,陈传和年富力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一辆专车停在那里,前后还有两辆负责保护的武装车。

  车前站着一个穿着巡捕局教官制服,三十出头的男子,这个人浓眉如刀,眼神非常锐利,要说这人长相其实算俊朗,可身上却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感觉难以亲近。

  看到两个人出来,他主动走了过来,没有去看年富力,而是对着陈传伸出手,“陈执行员是么?我是阳芝巡捕局的总教官车烈。”

  陈传在对方走过来时,就发现这位同样是一位第三限度的格斗者。

  这倒是正常的,因为从温教官的情形看,总教官的职责除了训练巡员,还有就是负责保护巡捕局重要人物的人身安全。

  这是一個表面看着没什么权力,但其实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至于对方一口叫破他此时的身份,这也不奇怪,在从处理局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第三限度的格斗者,只要是在册的,不管走到哪里,那当地的治防部门都会接到通知,国内外都是如此。

  他到阳芝市来,处理局一定会提前告知阳芝市政府和巡捕局的上层的。

  此时他也伸手上去,而与对方握住的一瞬间,便就感觉有一股劲力过来,他神情平静,同样传递了一股劲力过去。

  双方劲力一撞,车烈只感觉小臂一阵酸麻,像是要被弹开,连忙想要拿住,可却感觉这股劲力又是倏忽无踪,心里顿时一惊,等到陈传松开五指,他便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

  又看向年富力,“年队长,可以让我和陈执行员单独说两句么?”

  年富力站着没动,看向陈传。

  陈传说:“姨夫,没事,我和车教官说几句,”

  年富力说:“那你们聊,我就在巷口,有什么事招呼。”说着,就走了回去,到了巷子那里点起了一根烟,慢慢抽着。

  车教官没有去管年富力,而是看向陈传,说:“陈执行员,说起来,我也是中心城武毅毕业的,就托大叫你一声学弟了。”

  陈传说:“原来是总院的学长。”

  车教官看他几眼,说:“陈学弟真是年轻有为,当年我从学院毕业,又用了三年时间,才进入了第三限度。

  倒是学弟你,进入总院只是大半年时间就有这样的成就,拥有这样才能的人我见过的不多。”

  陈传如今神思变得敏锐了许多,他能感觉到,这位虽然话语上对自己很客气,并在试图与他拉近关系,可背后却隐藏着一股淡淡的敌意和审视。

  他说:“车学长过誉了。”

  车烈说:“我知道陈学弟你之前做过的事,对于那些妨碍国家的蠹虫,就应该下狠手,斩尽杀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陈传听他这么说,不由想起了当初和冯特派员在一起见到那个人,国家临时特别行动委员会里出来的人都是这个风格么?

  车烈说:“如今的阳芝,虽然已经铲除了那些蠹虫,可还有很多危害大顺政府的目标需要清除,比如那些城外的那些持械的武装分子。”

  陈传说:“车教官是说那些村民?”

  “村民?”

  车烈眼神锐利起来,说:“那可不是什么村民,非法持械,藏匿反抗组织分子,建立据点,这是在对抗大顺政府,必须予以清剿!”

  陈传不置可否。

  车烈扬起了眉毛,盯着他说:“陈执行员,你似乎对那些反抗组织有所同情?这是个不好的倾向。”

  陈传一抬目,眸子直视其面,说:“车学长不是阳芝本地人吧?”

  车烈接触到他那一道明亮而犀利的目光,不由向后微仰了一下,神情微凝,他沉声说:“我是今年才来这阳芝上任的,不过才一到来,就发现了许多问题,这都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如今已到了不得不清理和纠正的时候了。”

  陈传说:“车学长,我从小就在阳芝长大,那些村寨打那时候就在那里了,他们对阳芝市从来没什么危害,反倒是经常遭受一些盗匪的劫掠。

  就在去年,我还剿灭了一伙到那里试图抢掠村寨的匪徒,后来被证明其与参与火车劫案的反抗组织有牵扯,如果这些村寨都是反抗组织的据点,难道他们自己抢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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