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1005节
“你可知此次太康让谁统兵?”
韩绍没有迟疑,直接道。
“公冶缙,此人岳父可识得?”
公冶与公孙只差一字,实际上也颇有渊源。
二者皆出自上古姬姓,算是同出一源。
只是与辽东公孙不同,公冶一族却是儒门世族。
“儒将么?”
公孙度嗤笑一声,似是颇为不屑,但抛开立场不谈,他还是颇为公允地道。
“这公冶缙修为不弱,早年便已经合道天人,又兼修阵法、术数一道,让他统兵倒也合适。”
说到底,随着兵家几乎全都被清扫出神都,如今还留朝中的不过小猫两三只,无论是修为还是能力,都不足以执掌如此规模的庞大军队。
这才有了这些所谓的‘儒将’‘智将’的用武之地。
韩绍想听的,就是公孙度的这声评价。
至于其他的,神都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很是详细,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什么遗漏。
只是韩绍随后便在公孙度意外的眼神中,摇头惋惜道。
“那倒是可惜了一个人才。”
公孙度不出意外地闻言一愣,随后渐渐瞪大了双眼。
“吾婿的意思是?”
“此战……必败?”
韩绍没有隐瞒自己的猜想,直接点头道。
“现在就看这十万禁军,最后能活几何了。”
公孙度神色震惊,花费了几瞬平缓了心神后,才迟疑道。
“那些黄天贼道……当真强到这般地步?”
首乱天下者,必为贼。
古今皆然。
而面对自己这老岳父的疑问,韩绍则轻笑答道。
“黄天道强不强,且先不论。”
“绍只是觉得此战的胜负,不在战场之上,而在战场之外。”
“若那公冶缙是庸才脓包,或许那十万禁军还能撑得久上一些,可若是一路势如破竹,只怕他公冶缙死期将至。”
韩绍这话,公孙度没能全部听懂。
为何那公冶缙是个废材,反倒是好事?
韩绍见状,也不解释,轻叹一声道。
“岳父若是不信,咱们就在城中坐观便是。”
“最迟年中,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公孙度闻言,很是怔愣了一阵,最后才勉强反应过来,惊疑不定道。
“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可是神都禁军!
朝廷最后的脸面!
他们焉有胆量……坑而杀之!?
……
实际上,就在韩绍与公孙度饭后闲谈之际。
神策、天策两支神都禁军中的精锐,已经披着赤金甲胄昂扬出京有些日子了。
正月十七,上元刚过。
原中枢郎将公冶缙假持节加领荡寇将军、统领十万禁军甲骑,奉帝命征讨祸乱八州之地的黄天逆贼。
临行前,不但神都百姓夹道相送,就连许久不曾出得南宫的太康帝也乘坐帝辇出城十里。
如此恩荣,十万禁军将士旌旗招展,战意滔天。
誓要为陛下诛杀逆贼,涤荡寰宇,还天下万民一个朗朗乾坤。
作为此战将主的公冶缙更是铭感五内,于帝辇前叩谢君恩。
“区区蝼蚁草芥假借黄天之名生此祸乱,臣身负皇恩,必一战荡而平之。”
“陛下于京畿坐等臣捷报便是!”
……
第474章 公冶缙!旧都洛阳!
太康六十一年,三月十九。
公冶缙领神策、天策甲骑十万兵出神都,而后一路向东,行进东都洛阳。
大雍立朝两千余载,其实前一千年,这‘神都’之名不在镐京,而恰恰是形容这座早已没什么存在感的昔日故都。
但这所谓的‘没什么存在感’也只是相对而言。
作为两京之一的大雍东都,这座屹立在洛水之畔的古老雄城,尽管历经无数年的岁月洗礼,看上去稍显陈旧衰落,却依旧能够让所有亲眼见到祂的人,心生不小的震撼。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三月已是早春。
微风带来的暖意,吹绿了洛阳古道,引得鸟雀纷飞、蝶舞丛中。
若是不去想那些烦心事,这样的天气倒是一个览尽大好河山的上好时节。
并未着甲的公冶缙挑开车辇帷幕,望向那座横亘在天地间的古老雄城,神色有些出神。
只是很快他便眉头蹙起。
视线之中,一伙衣衫褴褛的难民,似乎是被这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威武大军给吓傻了,就这么僵立在远处的某处土丘之上。
公冶缙凝视着他们一阵,随后淡淡招呼一声。
“去几个人,带他们过来见本将。”
知道这些武夫行事作风的公冶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仔细着些,别惊到了他们。”
听到将主吩咐,身边亲卫没有犹豫,拱手领命一声,便策马奔行而去。
须臾之后,又策马而回。
尽管有公冶缙的提醒,可那些被丢到车辇前的寻常百姓,还是被摔得不轻。
只是他们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也顾不得惊魂未定的心神,一个个慌忙便向着车辇跪拜求饶。
“贵……贵人,草民并非有意惊扰贵人!”
“只是正好遇上大军,求……求贵人予草民一条活路!”
“是啊!我们原也是良家子!别杀我们!”
想他们背井离乡、舍弃一切,一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活着走到这里。
若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贵人随手捏死,那得多冤?
而看着这些蝼蚁草芥如此喋喋不休,有亲卫顿生不满。
“聒噪!”
口中冷喝,兵刃已经出鞘一寸。
寒光绽放间,却被一股无可抵挡的柔和之力生生压了回去。
“退下。”
车辇中的公冶缙沉声道了一声,转而落在这些难民身上的语气却缓和了几分。
“近前说话。”
一众难民惊恐之下,不敢上前。
直到那些亲卫重新冷脸,这才战战兢兢地匍匐上前。
公冶缙垂目,透过车辇帷幕看着他们,心中叹息一声。
“你们从哪里来?”
难民们面面相觑了一阵,见贵人似乎真的没有杀自己等人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
“回贵人,我等原是豫州颍川人士。”
“因不愿从贼,这才举家逃来此地。”
这个‘贼’,自然是指黄天贼。
而豫州颍川,毗邻东都洛阳所处的司隶之地。
这些人能够活着逃到这里,倒也符合常理。
所以公冶缙并未深究,只是在沉默了一阵后,继续道。
“你们既然是从颍川而来,便跟本将说说那里的情况吧。”
“若是让本将满意,本将定不吝赏赐。”
虽然他不是兵家出身,却也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道理。
这段时日以来,有关黄天贼子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送来。
诸般讯息,公冶缙早已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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