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1266节
“你是在担心……墨家叛孤?”
被勘破心思的中行固,点头道。
“君上,人心易变,老奴觉得……不得不防。”
说完,他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跪地叩首道。
“此外,老奴还觉得此等战场利器,君上太早拿出来了,若是能等到关键时候再拿出来,必能一举立下奇功!”
与并州军一战,天下侧目。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远远超过幽州这边。
这些日子以来,别的地方不说,六扇门便承担了不小的压力。
见中行固跪地不起,一副冒死以谏的模样,韩绍无奈失笑。
“行了,起来吧。”
“墨家那边,孤自有计较,短时间内出不了乱子。”
实际上,任何技术的封锁都只是暂时的。
就算墨家能够做到永远不背叛。
终有一天还是有人能够对那些阵纹完成最终的解析和复刻。
但这需要时间。
韩绍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这个时间,然后在这个时间的窗口期内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切。
至于中行固的另一个担心,韩绍有些好笑道。
“孤过去韬光养晦,那是因为之前孤还能藏得住,现在你觉得孤还能藏?”
以大象的体格还想要藏于树后,岂不滑稽?
过去有袁奉在前面吸引目光,遮风挡雨,现在那老货都已经被他车飞了,哪里还藏得住?
其实这个道理,中行固并非不懂。
他只是一时被思维的惯性给限制了,就如同隔壁平行的那个时间段的很多人一样,低头做事太久,却下意识忽略了自己当下的体格之大,以及爪牙之锋利!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固啊……”
“孤已经不想再等了,什么千秋功业,苦心筹谋,实在太过无趣。”
韩绍说到这里,话音稍稍一顿,看似带着笑意,实则郑重且严肃。
“天地转,光阴迫——”
“一万年太久,孤只争朝夕!”
当韩绍说出‘一万年太久,孤只争朝夕’时,眼中明明毫无神通流转,却给人一种无法直视的璀璨之感。
所以中行固扑通一声跪了。
“仆愿为君上争这朝夕,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一旁原本还在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的道诚,在听闻韩绍这话后,此刻脑海中也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片刻之后,当韩绍目光挪移在自己身上时,下意识出声回应。
“愿为君上效死!”
刚刚从隔壁太祖借来一缕神圣光辉的韩绍,心中一乐。
将两人搀扶起身后,直接吩咐道。
“去问问李靖休整好了没有,若是没问题,那就继续南下吧。”
袁奉,陛下钦定反贼也。
涿州刺史魏巍与袁奉勾连,今韩某人奉旨讨伐,合情合理。
不过在拿下涿州后,就不能再放袁奉走了,否则面子上不好看。
至于说接下来要不要直接与黄天道对上,韩绍倒是想缓上一缓,看能不能跟太康帝讨价还价一下。
就算不能将姬瞾那个疯娘们讨过来,最起码也得将自己儿子要回来不是?
姬禹?
呵,那疯娘们这是真当他这当爹的死了啊!
不过气归气,恼归恼,韩绍眼下真正头疼的地方却不在这里。
而在此时的镇辽城。
“人都要到家了,夫君,还准备在外面躲多久?”
一道神念落下,不见喜怒。
而紧随其后的另一道神念,则分明带着情绪了。
“怎么多了个姓孟的,这是怎么回事?你倒是不挑嘴!”
瞧这话说的!
韩绍大呼冤枉!
更何况人家小孟……其实也不差吧,怎么能说什么不挑嘴呢?
……
第609章 这个介是爱情!
数千人的庞大队伍在路过冠军城后,已经精简了许多。
那些各部族塞进来的精英勇士被抛在了冠军城的军营中,等整训一段时间后,再由兵司决定他们的去留。
对此,那些各部族的精英虽然有些遗憾和失望,却也没人敢说什么。
一来是那高耸立于天地间的高大城墙,让他们见之生畏。
二来也因为城墙那斑驳残留的战争遗迹,让他们不免有些心存戚戚。
‘当年,我阿爸就是死在这儿的吧……’
仇恨?
或许有吧。
但更多人则是很想不通,‘父祖们怎生那般愚昧?怎敢冒犯天威,向天兵挥刀?’
继而心生愧疚与感慨。
‘幸得燕公仁德,不与我等罪民后裔以血仇计之。’
‘禽兽尚懂反哺,若我等不能还报燕公之恩,岂非禽兽不如?’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由镇辽幕府斥巨资引导诸多儒士、僧人北上草原游历、布道的计划,已经卓有成效。
……
在抛掉了那些累赘后,继续南下的队伍不再臃肿。
而是泾渭分明地分作两支。
一队自然是韩奉先和李神通统领的羽林郎卫。
剩下的一队则是由铁木阿骨打带领的乌丸王帐军。
二者人数相等,都是一千骑的样子。
只是与羽林郎卫横刀策马的威武不凡相比,号称乌丸最精锐的王帐军则明显差了许多。
一个个尽管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可实际上全都在用好奇中带着几分瑟缩的眼神,悄然打量着沿途的风物。
对此,铁木阿骨打自是恨铁不成钢地气不打一处来。
“以后有的是你们仔细观摩的机会,何以作此猥琐、鬼祟之态!没由来丢了本将、丢了少主人的脸面!”
听到铁木阿骨打的传音喝骂,不少王帐军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赶忙收回目光。
他们这位统领向来治军极严,军中勇士没有不怕的。
更何况这位本身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燕国公亲信奴仆、座下忠犬。
这使得他在整个乌丸王廷都有着独特的地位,据说就连可汗都要礼让他三分,等闲不敢得罪。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铁木阿骨打一开口,就没人敢说话了。
最起码他身边的几位副统领就没有对铁木阿骨打的严肃太在意,甚至笑着道。
“行了,阿骨打。”
“儿郎们之前未曾见过家中风物,一时迷了心神也是正常,没必要太过苛责。”
“是啊,别忘了咱们当年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着,甚至搬出几件当年的糗事,然后哈哈大笑。
而他们之所以在铁木阿骨打面前这般有底气说笑,甚至直呼铁木阿骨打的名讳。
除了彼此多年的袍泽情谊外,更因为大家都有着共同的主人。
纵然铁木阿骨打与主人亲近一些,是大家的头领。
但真要论身份,都是曾经的归义奴儿出身、都是主人的奴仆,他们自认也不差了铁木阿骨打哪儿。
“你说是吧?阿骨打。”
被他们这一通回忆过往勾动了几分情绪的铁木阿骨打,竟忘了继续呵斥。
等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这才有些错愕地蓦然回神。
“说什么?”
见他这副略微失态的模样,其中一名副统领戏谑笑道。
“阿骨打莫不是许久不见主人,有些紧张了吧?”
被戳中心思的铁木阿骨打,被草原风霜磋磨的脸色微微一红,继而欲盖弥彰地呵斥道。
“莫要胡言乱语!”
上一篇:我每天都能加点一次
下一篇:诸天纵横,从倚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