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朝城隍开始成神 第182节
“明日歇一天再出发吧。”
原本计划是明日抵达百傀为顾流所准备的村落,将化身放置过去收拢香火的,今日也只是路过此地歇息一晚罢了。
可明日正是大年初一,对林喜人来说恐怕也是十分重要的日子,那便放她一天假好了。
跟着自己奔走,她也没得过什么闲,反倒是一直处于危险境地。
林喜人闻言,愣了愣。
她自然知晓顾安这么说,意思就是明天会陪着自己玩一天,顿时喜形于色。
“前辈,明日我想喝酒。”
“我活着的时候,都没喝过酒哩,二爷爷不许我喝。”
少女目光灼灼,顾流却是有些沉默。
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带坏女孩抽烟喝酒烫头的黄毛。
“前辈,不许和二爷爷说!”
顾安扯了扯嘴角:
“好。”
冬日的深夜,很容易让人犯困,为了等待子时的烟火,少女便叼着糕点,蹲在窗边候着,一边儿打着瞌睡。
砰!
突然一声爆响,给困乏的少女惊的一激灵,嘴边叼了半天的糕点也终于落到地上。
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林喜人将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微张着小嘴,望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烟火。
“前辈,大黎的爆竹,比我们大焱的好看多了耶!”
“没想到几百年后,大家也还会放爆竹赶年兽啊!”
“真好看!”
······
过了一会儿。
困意再次侵袭林喜人。
“我困了……外面好吵。”
在爆竹声中,她睡了一个不那么安稳的觉。
······
一直睡到翌日晌午,这才睡眼惺忪地起来。
可很快便又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前辈答应和自己出门玩上一天的!
“哎呀,都亏了半天!我真是贪睡的死猪!”
她一边骂着自己贪睡,又一边拉着顾流来到镇上的大街。
奈何江南东道在新年初一有祭祖的习俗,所以街上的店铺大多都是闭店状态,这可让早早便期待今天的林喜人傻了眼。
顾安不禁失笑:
“春节可不是庙会,哪有什么玩的。”
少女闷闷不乐:
“那我们还是喝酒去吧。”
幸好酒肆还开着,虽然价钱比平日里贵了不少,可有百傀资助的顾流,也不缺银钱。
为了避免林喜人染上酒瘾,顾流只买了两小坛当地特色的“同山烧”。
许久未以人身饮酒的顾流,尝了尝这在当地享誉盛名的同山烧,也觉得入喉清香,十分不错。
林喜人望着端起坛子就饮的顾安,小脸不禁满是凝重之色。
却又怕自己说的要喝酒,结果只能浅尝辄止会被顾安笑话,所以也学着顾安的模样,端起坛子往嘴里倒。
“噗……咳咳……”
这一下,差点儿没将酒坛子都扔出去。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她的喉咙,眼角不争气地沁出几滴眼泪,却还是心虚地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看向顾安。
顾安忍着笑意,没有看她。
于是窘迫的少女燃起虚无业火,蒸干溅在身上的酒液。
而后将那坛同山烧好生收起。
“怎么,不喝了?”
林喜人凶了一凶,不过脸色很快便垮了下去。
她抱着酒坛,走上那些清晨祭祖的人们砍出的小路。
顾安便一直跟在她身后。
此时他也不知小姑娘到底要做什么。
林喜人一路走上山林,来到一处能眺望远方的高处。
她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以此来确定方向,最终朝向某个方位站定,将抱在怀里的同山烧打开。
顾安站在远处,遥遥望着她,没有打扰。
他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林喜人给自己灌了口酒,这次没有呛到,而是忍着那灼辣的感觉,闷了一口。
“爹,娘。”
在林喜人还阳后,顾流便也让百傀那边调查过林喜人的家族。
不过为了隐瞒林景川还活着的消息,所以并未具体知名是哪一支族。
但得到的消息是,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衰败没落了。
林喜人后来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几天都闷闷不乐。
“爹,娘……”
“孩儿……孩儿……”
她本还想说些什么,奈何鼻子一酸,嗓子便已经被堵住了。
她学着那些回不到家乡的游子,将价格不菲的同山烧,向着曾经林家所在的方位往地上浇去。
可昨夜正下过雪,酒液都被积雪给吃了。
她愤愤跺了几脚。
而后便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呆呆站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顾安也没有想要偷听的打算,毕竟那些话,无非不过是一位懵懂少女在新年伊始难以压抑的情绪罢了。
却也并未走开,在离她几十丈的地方守着。
心思沉浸到任卫明那边。
任卫明在变化为人面虎妖之前,本就是一赶考的书生。
如今修习了《百形千变》后,自然也将真身化形为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不是什么极其俊美的男子,可那股风度翩翩的儒雅气质,还是很容易得到女眷们的好感。
因此他那边进展迅速,镇子里的百姓对那尊“送子娘娘”很是信奉,每当任卫明旁敲侧击之时,都会听到妇女们对其夸赞不绝。
这就很奇怪了,一尊鬼子母神,怎会享有如此盛名?
得益于外形的加持,当问到幼童夭折一事时,她们就变得有些神秘兮兮的,想要保守秘密,却又悄悄将自己掌握的谁谁家新生的婴孩不慎夭折了的信息告知任卫明。
正如顾流所猜想的那般,鬼子母神所在的城镇,婴孩夭折数量很是惊人。
之所以未引起注意,恐怕便是以同样激增的新生儿数量给掩盖了过去。
但她们所诞下的,究竟是人类婴孩,还是鬼子母神孕育的饿鬼,还是两说。
若是后者……
那这座城镇恐怕早已经布满了饿鬼。
······
顾流正思考着,听到了林喜人的小声呼唤。
“前辈……”
睁开眼,见到了眼眶红彤彤,扁着小嘴的林喜人。
很显然,她应该是哭过鼻子了。
“是被酒辣的。”
还未等顾安开口,林喜人便先一步解释道。
“嗯。”
顾安随口应付了一句。
但他这般态度,反而让林喜人急了。
“是被酒辣的!前辈,你信我!”
“……”
顾安径直下山去了。
林喜人抱着同山烧,一路追了下去。
顾安听着那晃荡晃荡的酒坛,不禁疑惑:
“这酒,怎还有剩,不告慰你家亲眷在天之灵吗?”
“原来前辈您都知道啊……”林喜人叹了口气:“毕竟他们也没办法真的喝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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