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朝城隍开始成神 第44节
“好,好,只要父亲好好活着,让颖儿做什么都行。”
林颖儿将脑袋靠在“余甲”的胸膛上,一口一个叫着父亲,倒也算是没负了与小六生前的约定。
只不过,他似乎再也听不见了。
……
此时此刻,云层之间,却有一道金光辗转腾挪。
那正是山海司行官羽忧,驾驭着水蛟朝着谷雨城这边赶来。
她手持一枚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在疯狂地晃动着,这代表谷雨城附近有着数量极大的鬼患。
怎会如此?
羽忧双掌相抵,掐了一个法诀,而后右手比起剑指,点在额头的神堂穴上,一路向着眉心往下抹去,在额前留下一道金色纹路。
“山海决·观法!”
她的眉心缓缓张开一只怪异的金色竖眼,朝着下方的谷雨城看去。
却是正好见到了,谷雨城内,有一道厚重的阴气,骤然消失,化为了活人的气息。
此等手段,作为山海司行官的她,再熟悉不过!
羽忧勃然大怒:
“大胆!何人居然在城中为一只阴鬼借尸还魂!”
“螭先生!请下落!”
借尸还魂之术,除了一些境界较高的苗疆巫蛊之外,便只有阴神能够使用此法,这种阴神大多都是些前朝余孽,平日里东躲西藏,根本不敢现身,何时竟然大胆到敢在城内使用邪法了!?
将我大黎子民当成什么了?祭品吗!
羽忧银牙紧咬,金色竖瞳之中似有沸腾金浆流淌。
感受着背上之人那滔天的怒火,水蛟没有说话,径直朝着谷雨城落下去。
虽然被一个二十左右的小毛丫头命令让它很是不爽,可它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能够耍脾气的时候,平时显摆显摆威风也就算了,在这种节骨眼作死,它还没这么蠢,毕竟山海司的人发起怒来,真的很恐怖。
水蛟以极快的速度破开云层,往下落去。
可落到半途,却见谷雨城城隍庙中,有一道凝实的金光迅速飞出,径直来到水蛟的面前,拦住了水蛟的去路。
羽忧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威严金身小人,神色冷漠:
“你……”
金身小人浅浅拜了一礼:
“吾乃谷雨城隍张真丘,还请二位大人止步于此。”
羽忧眯起了眼,金色竖瞳中的金浆沸腾起来。
“让开。”
金身小人寸步不让:
“请二位止步于此。”
羽忧笑了:
“有点意思,谷雨城城隍是吧?我会让山海司的人来找你的,我也懒得问你拦我的理由,你与他们说去。”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金身小人直起身子,面无表情:
“请二位打道回府。”
第48章 危机来临
“你可知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就算当场将你的金身打碎再进城,大黎也不会追究我的过错?”
张真丘的金身小人面色如常,轻描淡写答道:
“晓得。”
“不过阁下进不去城。”
羽忧气的牙痒痒,毕竟谷雨城是面前这位金身小人的封地,在自己的道场上,祂的实力本就要再往上算一境。
她有些后悔没带那两位同僚前来,有人帮忙牵制的情况下,自己怎么都能潜入城内。
更指望不上这条水蛟,不说它愿不愿出五成力,妖魔在阴神面前本就天生受到克制。
从面前这位大黎阴神金身的凝实程度上看,祂至少是中三境,若再往高算上一境,没有六境的实力,根本无法硬闯此城。
羽忧脑子急转,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破局的办法。
她虽天资卓绝,年仅二十就已经成了山海司的行官,如今却也不过是下三境的第三境界,与中三境判若云泥。
张真丘并不畏惧羽忧的威胁,只是轻轻一吹,谷雨城便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既然二位不愿打道回府,那在下便送二位一程。”
风起。
刹那间,便有一阵刚猛的风暴刮向羽忧的面门,将她本就紧致的飞鱼服吹得牢牢贴在身上,曼妙身姿一览无遗,连原本扎好的马尾也被这阵狂风吹散在脑后狂舞,像有人扯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向后拽的,勒得头皮生疼。
就连说出的话也被风打了回来,张真丘只见她被狂风吹得远远的,嘴里在大喊些什么,却是怎么也听不见了。
水蛟被这阵狂风掀得在空中打转,羽忧紧紧抓着龙鳞,这才没被甩下去。
也不知被吹飞了多少里远,那风暴的威势才终于缓缓减弱。
羽忧骂了一句水蛟,知道这家伙故意不做抵抗,否则两人怎会被掀飞如此之远。
水蛟很无辜,那日它可是清晰感知到谷雨城阴气爆发的,这位叫做张真丘的谷雨城隍在遮掩什么,它心中也能猜个大概,自然不愿趟这趟浑水。
如今被羽忧骂着,也只能默默忍受。
羽忧气急,从怀里摸出一个纸人,咬破指尖后,以血迹在纸人身上画了一个玄奥的符号。
纸人骤然胀大起来,似一层皮一样,盖在羽忧的身上。
这是纸画身,工造司研制的简易法宝之一,属于一次性消耗品。
使用没有什么门槛,只需要以血与炁激活即可,能使羽忧在短暂的时间内变成他人模样,兼带改变炁息的功能,通常用于山海司行官的潜伏与追踪。
弊端也很明显,因为纸画身有很多是根据大黎天牢中的死囚所制,变成这些死囚之后,偶尔会听到一些他们的呓语,不过只要抱守明台,保持心灵清澈即可消弭耳畔杂音。
还有就是不能碰水火,一旦碰这两物,纸画身便会迅速失效,显露真身。
若想偷偷进入谷雨城,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毕竟想要瞒过谷雨城隍,那自己以这般模样进城后,以防露馅自然便无法使用山海司的手段了,实力将大打折扣。
水蛟晃了晃尾巴:
“小姑娘,你用了纸画身,那我就不跟你去了。”
“随你便。”
羽忧无所谓地甩下一句,径直跃上半空,朝着谷雨城的方向奔袭而去。
大黎神制已经十分完整,能被大黎册封为正神的阴神,生前不是深受百姓爱戴的贤人君子,也是爱民如子的一代清官,不可能放任邪神于自家封地内行借尸还魂这般邪法。
“那谷雨城城隍定是隐瞒了些什么!”
“不告诉我没关系,我就自己去查!”
若让自己查出是哪位阴神作乱,定要让祂尝尝山海司与工造司联手打造的超强法宝,烙神壶。
……
……
某座无名的荒山处,那许久未见的张恪的金身小人,却是再一次出现在了顾流的残破庙宇处。
“顾流。”
顾流不是很想理他,这家伙太胆小怕事了。
“前些天谷雨城方向爆发的阴气,你也感知到了吧?”
顾流的金身小人也现出身形。
“你想要说什么?”
张恪犹豫了片刻后,决定将自己得知的信息告诉顾流:
“我告诉你,就在刚刚,那曾经从我们上空飞过的山海司水蛟,又回到谷雨城了!山海司一定也发现了那口黑棺的异常!”
“你猜怎么着,谷雨城城隍把山海司行官拦住了,还施法将她送出了几百里外!”
“此地无银三百两,山海司一定会回谷雨城来的!”
顾流微微皱眉,自从小六死去之后,自己的眼便彻底断了。
他正愁着该怎么扩大视野,却不曾想张恪居然能得到这等消息?
顾流的金身小人疑惑地望着张恪:
“你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
张恪气急骂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意我从何处得知消息?”
“我且问你,如今山海司的行官马上就要来到此地,你我虽各有藏匿本领,却也不敢说自己定然能逃脱山海司的追查,要不要就此离开这里,去往诸如剑南道或者陇右道,寻香觅火,重踏神道?”
顾流望着他,一言不发。
离开封地的阴神便如无根浮萍,实力极大下降不说,还得持续消耗自身愿力,哪怕说是自寻死路也不为过。
看得出来,张恪已经想要离开江南东道很久了。
只不过……顾流考虑了一下自己的现状。
如今金身修复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一,庙祝很努力勤奋,除鬼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拉拢香客,正是自己神道重新踏上正轨之日,就此放弃实在太过可惜。
可张恪说的也有道理,山海司一旦来到谷雨城,那距离谷雨城不远的两人被他们发现的概率将大大增加。
如果没有选定庙祝,还没尝到这快速聚拢香火的甜头的话,顾流也许还真就答应张恪,与他一并离开封地。
可如今……顾流还是想赌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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