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幕末斩鬼开始 第158节
“是你……”
神道骨瞳孔猛地一缩,似乎认出了黎诚,丢下手里被砍断的半截长刀,从大铠腰间又拔出一柄闪着幽光的刀来。
樱子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背影,脑海中思绪万千,却说不出话来,那杯搏命的清酒还在体内摧残着她的身体。
本是殊死一搏的绝境,竟还能有这种反转,还真是造化弄人。
黎诚将妖刀胧月人正随手插在一旁,手中从樱子那里接过来的镰鼬切随意转了个刀花。
这刀不如妖刀胧月人正,甚至不是历史异物,只是与故人相见,当然要用故人刻意为他留下的刀!
“好久不见啊。”黎诚头也没回,只是轻声问道:“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樱子心中纵有千百言语,此刻完全说不出话来,心底却仿佛有一块大石落下,落到了实处。
当初在京都也是这样,那时候的京都还很乱,武士们仗剑走在街上,大街上到处都是血迹,一个不小心被卷进天诛之中,大概命都会丢半条。
可是只要这男人在自己身边,遇上什么麻烦总能解决。
而后黎诚又看向神道骨,声音平静,却同样带着老友重逢的唏嘘:“你呢?你又是遇上了什么?”
神道骨内心一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黎诚喊出了他的名字。
“下桥……弥子。”
樱子瞳孔猛地一缩,有些震惊地看向神道骨,她从没想过神道骨居然会是下桥弥子。
她猛然想起,方才神道骨和她说话的时候刻意把声音压低了,原来是不想让她认出自己来。
只是黎诚耳中,历史碎屑给出的信息却并非下桥弥子。
“姓名:神道骨”
“性别:无性”
“状态:化骨、神道护法神”
是黎诚看错了吗?
绝非如此!
黎诚一眼就从她的体态仪表中看出了下桥弥子的痕迹,这是专属于她个人的生活习惯养成的模样。
譬如拔刀姿势,譬如持刀的习惯,都不是能轻易伪装出来的。
作为与黎诚用剑相交过的人,他对下桥弥子的印象并不算太深,但仍旧能一眼认出她来。
“化骨:神道骨化骨所化。”
“神道护法神:神道教护法之神,以祝由术苏醒之人。”
“诚君,好久不见。”神道骨握了握刀,声音嘶哑:“如果是你的话,或许有机会……”
话音未落,神道骨的刀已经汹涌而来!
“便请斩我,休要迟疑!”
镰鼬切只一道幽幽冷光闪过,在神道骨眼中却璀璨如烈日。
“如你所愿。”
黎诚轻声道,手中镰鼬切似是感受到什么,发出迫不及待的呜鸣。
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是那种层层脉动的痛,钻心的痛。
精神中的那个“瘤子”宛如心跳,让黎诚的半边脑袋都仿佛要炸开来。
每次用这招不成熟的剑技时,他总会经受这种不堪的痛苦。
这一刀第一次面世,斩掉了那曾伤害释子,疯掉后燃烧生命而接引神授的神授骑士。
后来却也代着全体神授骑士,斩过他们永恒的敌人,一切罪孽的起源莉莉丝。
这是复仇的一刀,却不仅仅只是复仇的一刀。
黎诚仍旧没办法如万类霜天般掌握这刀,这刀只能被他不稳定的情绪触发,甚至连历史碎屑都不曾认可他掌握了这刀,连名字都不曾给一个。
而此刻黎诚正是煞气充盈之时,被这般请求,这一刀顺理成章挥出!
只是一刀!
受自永乐大帝,堪称日本国宝的大铠从胸口开始层层断裂,神道骨眼中猛然露出解脱般的笑意,被这一刀直接斩成两段!
下桥弥子的刀并未退步,甚至成了“神道骨”后,还有所长进,在这刀面前仍宛如稚子挥刀般不堪一击。
他能把搏命的樱子逼到山穷水尽的境遇,却万万无法接下这刀。
神道骨断成两截的身体在半空中就开始随着大铠化为飞灰,在半空中飞快飘散。
最后如泣如诉的悲叹轻飘飘的,好像是下桥弥子的遗言:“哥……哥……”
黎诚想起了阴摩罗,那个曾经真正的剑圣。
飘散的最后,仅剩一截雪白的骨头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神道骨·下桥弥子:敛骨造兮祭神道,魂灵束兮不得出。”
还未去捡,这骨也已经随风飘散了。
黎诚叹口气收刀,回头再看樱子,樱子正倚靠在栏杆边朝他微笑。
她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苍白的颜色来,眉眼外貌什么还是如同当年一样,仿佛岁月偏偏向这位美人网开一面,并未在她面上留下雕凿的匠气。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可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却截然不同。
黎诚声音中带着些故人相见的感慨,而樱子声音里却带着遗憾。
在黎诚眼中,自己只离开了不到一年,可对于异常历史中的樱子而言,已经是半个世纪一代人过去了。
“我来得有点晚。”黎诚收刀。
“倒也不算。”樱子歪头笑了笑,她面上不再有年轻时的刁蛮感觉,成熟了许多。
此刻调整一番身姿,跪坐下来,轻声道。:“那边有酒,我应当是活不久了,取来我同你喝上两杯,就当重逢的接风了。”
“你的伤……”黎诚迟疑一下,想从私人空间里拿出五千探索点一枚的桃子。
他不在乎这点探索点,就算这在旁人看来会很亏,毕竟一个土著而已,完全不值得花这么多钱。
“这不是伤。”樱子淡淡摇头:“就算你能像那晚一样完全把我治好也不行,因为我其实没受伤。”
她是见过黎诚一夜治愈伤口的,那天和那个奇怪的人打了一架,当晚就又生龙活虎出了门。
樱子从腰间取出另一杯封装好的酒杯,仰头喝下。
“这是安抚我身体里妖鬼的药。”樱子见黎诚过来拿酒坐下,笑着解释:“凭它我应当能撑过今晚。”
“姓名:朝仓樱子”
“性别:女”
“状态:以鬼养鬼、压鬼药剂。”
“以鬼养鬼:以妖鬼之身养鬼,乃阴司大不敬,此人魂灵紊乱,三魂动摇七魄振荡,距离魂飞魄散仅在片刻。”
“压鬼药剂:压鬼药剂生效中,此人魂灵中妖鬼暂且蛰伏不显,但很快就将继续躁动。”
黎诚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从来没练过武和祝由术的樱子,为何能和比当初还强的下桥弥子过上两招。
“该说什么呢?”
黎诚摆好酒杯,樱子为他斟满了酒,两人之间气氛并不旖旎,只是平淡。
两人都没怎么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做准备,干脆也没说什么场面话,场面一时间稍微有些凝滞。
“说说看那两只猫吧。”黎诚想了想,道。
他其实有很多想问的,比如生樱公司,比如天皇,再比如将军,可最后只落在了这件小事上。
樱子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是指好吃和懒做吗?”
“好吃和懒做?”黎诚眉头一挑。
“小的那个叫好吃,大的那只叫懒做。”樱子解释道:“懒做亲人,好吃怕生,但是有什么东西懒做都会拿一份给好吃。”
“听上去不赖。”黎诚回忆着那两只只有一面之缘的猫,他的记性很好,记得是一只大猫一只小猫,大猫会叼走樱子丢的鱼干,小猫只是远远躲着。
“可惜它们都已经死了,懒做死得早,那天好吃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懒做,去看的时候懒做已经在猫窝里死掉了,连尸体都已经硬了。”
樱子轻声说:“后来好吃也得找人要吃的,因为懒做已经死了,没人给它接着带饭。”
黎诚笑了笑,听出了几分怨念,也从这个貌似温柔的樱子身上瞧出了几分以前的模样。
“那天你大概也很难受吧。”
“那天我不在家。”樱子摇摇头,说:“我在英国和那群英国人谈买卖,有个自称绅士的傻逼想要占我便宜,没得逞,还我用他的失礼行为把价格再砍下来了两个百分点。”
说这话的时候樱子昂着头,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黎诚还要说什么,樱子指了指他手中的镰鼬切:“这刀怎么样?”
“你造的刀你问我怎么样?”
“我又不懂刀。”樱子理直气壮:“我只是要他们复刻。”
“还行,勉勉强强。”直男黎诚很直白地回答:“和以前的镰鼬切差不多。”
“只是勉勉强强啊。”樱子摩挲着酒杯,坦然地说:“算了,你再去整把更好的吧。”
她从腰间取下一枚玉质的印章,丢给黎诚。
楼底下兵士的脚步声越来越响,雇佣兵们已经放弃了抵抗,还没被黎诚杀光的那几只番队集结了残兵败将,已经把底下攻破了。
“你得走了。”樱子提醒道:“这枚印章是我的私人印章,你凭这个去美国的任何一家银行都能取出钱来,少的四五千万,多的大概有一亿左右。”
“这么有钱?”黎诚又挑了挑眉:“不是为一件衣裳心疼的人了啊。”
“怎么不是呢?我还是会心疼我的钱的啊。”樱子似乎又想起那件被黎诚烧掉的华服,捂嘴轻笑:“只是总归要死了,不想便宜了银行。”
黎诚仰头喝下杯中温热的酒液,缓缓吐了口气:“我能杀光他们,包括天皇,你想要吗?”
“这么厉害?”樱子愣了愣,想了想,摇摇头:“其实我不恨天皇,就算他要杀我也一样。”
“不过随便你,我都已经输了,这对我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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