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聊天群里全是女频窝囊废 第222节
小翠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身着干净的青布短衫,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黑亮有神,此刻正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她。这男子,正是村中的李郎。
“姑娘,你的手帕。”李郎的声音清朗悦耳,他将手帕递了过来,指尖无意间轻轻碰触到了小翠微凉的手指,两人都是心中一跳,仿佛被细微的电流穿过。
小翠脸颊倏地一红,连忙接过手帕,低声道:“多……多谢公子。”她不敢再看李郎的眼睛,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像揣了只小兔子般砰砰乱撞。
李郎见她面带窘色,更添了几分娇羞可爱,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又深了几分。他柔声问道:“姑娘看着面生,可是外乡人?来我们这杏花村,可是有何要事?”
小翠听他语气温和,不似寻常村夫那般粗鲁直接,心中那份紧张也稍稍缓解了些,便小声回道:“我们……我们是路过此地,我家姥……姐姐想在此歇息一下。”
她下意识地将姒任说成了“姐姐”,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那莫名其妙的“姥姥”称呼。
李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热心地说道:“原来如此。姑娘若是要在此停留,村东头有口清泉,水质甘冽。村西头王大娘家卖些自家做的吃食,味道也还不错。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可以为你们引路。”
小翠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善意,心中一暖,抬起头,正好对上李郎的眸子。四目交接,她只觉得李郎的眼神像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不了,我还要去找我姐姐。”小翠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遗憾。
李郎眼中也有一丝失望:“无妨。我叫李郎,姑娘如何称呼?”
“我……我叫小翠。”
“小翠姑娘。”李郎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很是好听,随后就笑道:“那我们就有缘再见吧。”
与李郎分别后,小翠出来寻找姒任,却四下不见其踪影。她心中焦急,在村中寻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发现了姒任。
小翠挤进人群,只见姒任正叉着腰,一脸愤怒。
“姥姥,我回来了。”小翠上前道。
姒任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
小翠好奇地问道:“姥姥,这里发生何事了?”
姒任转过头,脸上充满了愤怒与鄙夷:“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个堂堂男子,竟敢当街殴打柔弱女孩子!简直是没有天理王法了!这个雄间地狱,真是处处都充满了对我们女人的压迫!”
小翠闻言,也露出惊讶之色:“姥姥,您从前说的果然没错,这世道,当真是没有一个好男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朝人群中央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壮硕的妇人,正指着那小男孩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旁边围观的村民则在窃窃私语,小翠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那小男孩方才在街上追逐打闹,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妇人。妇人见小男孩衣衫褴褛,又知道他家中只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祖父,并无父母照应,便不依不饶,当街辱骂起来。
小翠顿时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道:“姥姥,那……那哪里是什么男子,分明只是个男童啊?”
姒任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哼,男童亦是男子!牠们的劣根性,是刻在懦夫基因里的!”
小翠又指着那骂人的妇人,迟疑道:“那……那也不是女孩子吧?看她年纪,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都可以当那男童的奶奶了。”
姒任依旧一本正经,斩钉截铁道:“即便年过半百,亦是女孩子!只要是雌性,无论老幼,都应得到尊重与爱护!岂容猪男欺凌!”
小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听姒任又指着那哭闹的男童道:“你再看牠那凶狠的模样!一边哭嚎,一边挥舞拳头捶打那位可怜的女孩子,这难道还不是殴打吗?”
小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男童确实一边哭,一边用沾满泥污的小拳头无力地捶打着那妇人的腿,与其说是殴打,不如说是孩童式的哭闹。
小翠:“……”
就在这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从人群后挤了进来,正是那男童的祖父。他一见此状,连忙上前,对着那骂人妇人连连作揖,低声下气地替孙儿求饶。那妇人本就骂得口干舌燥,见老者态度恭谨,心中那股气也消了大半,便耀武扬威地又训斥了几句,准备就此作罢。
结果姒任却不开心了,突然冲了出来,指着那老者,一通劈头盖脸的咒骂:“好一个道貌岸然的老猪男!在这里装什么可怜?明明是你纵容你那小孽畜孙儿当街冲撞欺辱我们这位可怜的女孩子,见今日有本姥在此,你讨不到好,便又惺惺作态,想博取同情,蒙混过关?告诉你,休想!”
“本姥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今日不磕七八个响头,再把全部家产都拿出来赔偿,就休想离开这里!”
那老者本就年迈体弱,又因孙儿之事心中焦急万分,此刻被姒任这般当众羞辱,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浑身颤抖,指着姒任,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几句,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你……你这……胡说……八道……”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随即眼前一黑,竟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直接气死掉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大乱,小男孩见祖父倒地,哭得更加凄惨。姒任却仿佛没事人一般,冷哼一声,拉着小翠转身便走。
姒任一边往客栈方向走,一边继续咒骂男人。小翠心事重重地听着,只觉得这位救了自己性命的“姥姥”,言行举止越发疯癫骇人。她虽然感激姒任将她从那桩不幸的包办婚姻中解救出来,但此刻却只想远远地逃离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那位李郎温和友善的面容,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动摇。
姒任唾沫横飞地痛斥完“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之后,话锋一转,又延伸到了偷盗这个话题上。
“小翠,你可知这小偷一说有什么错误吗?”姒任问道。
小翠茫然地摇了摇头。
姒任冷笑道:“那是因为,这世上只有男人才会行偷盗之事!我们女人,天性纯良,勤劳本分,岂会去做那等鸡鸣狗盗的下作勾当?所以,依本姥看,根本就不该叫什么小偷,应该叫男偷才对!”
小翠闻言,心中觉得这话未免太过偏激。她在乡下长大,虽见过的世面不多,但也曾听说过不少妇人因生计所迫,或因贪念作祟,行偷窃之事。只是她不敢反驳姒任,生怕触怒了她。
姒任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脸色微微一冷。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似乎是有人在叫喊“抓小偷”。
姒任顿时来了兴致,拉着小翠便往前凑:“走,我们去看看!我敢打赌,定是个男偷!”
两人挤到人群前,只见一个妇人正被几个孔武有力的村民按在地上,旁边还散落着一些偷来的财物。
小翠下意识地看向姒任。她本想说些“这只是偶然,平日里确实是男偷居多”之类的话来打圆场,免得刺激到姒任。
却没想到姒任面不改色心不跳,指着那被抓的妇人,斩钉截铁道:“看吧!果然是个男偷!”
小翠彻底愣住了,忍不住道:“姥姥,那明明是个女人啊……”
姒任却振振有词道:“哼!本姥早就说过,没有女人会主动去偷东西!她定是被家中那个不争气的猪男逼到了绝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万般无奈之下,才会出此下策!这罪魁祸首,归根结底还是牠们那些男人!既然如此,那她自然也该算作是男偷!”
小翠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此时,一个面带愁苦之色的男子从人群后挤了进来,正是那女小偷的丈夫。
他一见妻子被众人按在地上,顿时脸色煞白,连忙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失主和周围的村民连连磕头求饶:“各位乡亲父老,求求你们高抬贵手!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本事,让她受了苦,才会一时糊涂做出这等错事!求求你们饶了她这一回吧!”
姒任一见那男子,眼中便闪过一丝不屑,立刻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了腔:“哟,瞧瞧这是谁来了?原来是逼着自家女人出来偷鸡摸狗,现在又假惺惺出来认错的猪男啊?怎么着,现在知道出来装好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那丈夫闻言,身子一僵,抬头看了姒任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还是强忍着,继续对众人哀求道:“我婆娘她……她真的是一时糊涂!我们愿意赔偿!只求各位乡亲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不要将此事闹到衙门去,给她留条活路吧!”
姒任嗤笑一声:“留条活路?说得好听!我看是你这猪男平日里好吃懒做,把养家糊口的重担全压在你女人身上,逼得她走投无路,食不果腹,只能出此下策,为你偷盗些财物来填补家用吧?现在东窗事发了,倒知道出来演这出夫妻情深的戏码了?真是虚伪至极!”
周围的村民本就对小偷深恶痛绝,此刻听了姒任这番分析,更是怒火中烧,看向那丈夫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凶狠。
那丈夫急得满头大汗,一时也顾不得家丑,把实情说了出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逼她!是她自己手脚不干净,平日里就好……就好小偷小摸……”
“胡说八道!”姒任立刻厉声打断他,“我看是你这阉猪在这里颠倒黑白,想把责任推卸到我们可怜的女人身上!定是你胁迫她走上这条歪路的!”
那女小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窃喜,竟也顺势装出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呜呜咽咽地哭诉起来。
那丈夫被姒任这般强行歪曲事实,气得面红耳赤,终于忍无可忍,转头怒视姒任,质问道:“你这婆娘与我究竟有何冤仇?为何要如此血口喷人,污我清白?”
姒任见状冷笑一声,缓缓张口。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姒任又像之前那样颠倒黑白,阴阳怪气一番,再次成功地将那丈夫气得浑身发抖,步了前面几位受害者的后尘,两眼一翻,直接气死了。
人群再次陷入混乱。姒任则又一次在混乱中得意洋洋地拉着小翠扬长而去。
回到客栈后,姒任终于逛累了。她坐在桌边,喝了口茶,开始对今日的“辉煌战绩”进行总结,然后教育起小翠来。
“小翠,你今日也都看到了吧?”姒任脸上带着自得的微笑,“这些愚昧无知的猪男,以及那些被牠们彻底洗脑的蠢女人,是多么的虚伪、多么的残暴、多么的不堪一击!我们女人,若想在这雄间地狱中求得一线生机,便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擦亮眼睛,学会质疑牠们编造的叙事,勇敢地去反抗,去斗争!”
小翠低着头,默不作声。她内心中对姒任的恐惧与反感,已经积累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但她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姒任则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不停夸夸其谈,讲着她的心得。
过了一会儿,姒任咂吧咂吧嘴,忽然对小翠道:“小翠,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买碗凉茶来。记着,要最便宜的那种,莫要让那些猪男掌柜赚了我们太多钱。顺便替我打听一下,从这里到下一处大点的市镇还有多远,路上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村里有没有马车可以租借。”
小翠闻言,如蒙大赦,连忙领了命,逃也似地离开了姒任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朝村口方向走去。许是连日来的精神紧张与压抑,让她有些心不在焉,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手中捏着的几枚铜钱叮叮当当地散落了一地。
就在小翠慌忙弯腰去捡拾散落的铜钱时,一只有些熟悉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了几枚滚得较远的铜钱。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小翠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正是先前遇到的那位李郎。
四目相对,两人心中都是微微一动。
李郎将铜钱递给小翠,温和地问道:“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小翠将姒任的吩咐如实相告。
李郎听罢,温和地笑道:“这些事情我正好都熟悉,不如我陪姑娘一同去办吧,也能省些脚力,免得姑娘再跑冤枉路。”
小翠本想推辞,但看着李郎真诚的眼神,又想到自己确实对村中不熟,便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道:“那……那便有劳李郎君了。”
于是,两人便一同往村口的茶铺和几处人家行去。一路上,李郎细心地为小翠指路,耐心地帮她询问茶铺老板下一处市镇的距离和路况,又帮着打听村里哪家有马车可以租借,言语间处处透着体贴与周到。
小翠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地,也被李郎的温和与风趣所感染,话也多了起来。她与李郎谈及乡间的趣事,谈及各自的见闻,只觉得与他相处十分轻松惬意,仿佛连日来的压抑与恐惧都消散了不少。
李郎也从小翠零星的描述中,隐约感受到她似乎身不由己,对她的遭遇更添了几分同情。
待事情都办妥当,两人并肩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
在客栈不远处的路口,两人停下了脚步。
“多谢李郎君今日相助,若不是你,我还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小翠真心实意地道谢,眼中带着感激。
李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小翠因连日奔波而有些磨破的袖口上,心中一动,从怀里取出一小块干净的细麻布,递给小翠道:“姑娘,我看你袖口破了,若不嫌弃,这个你先拿去挡挡风,或者寻根针线缝补一下也好。”
那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麻布,甚至还带着些许汗渍的微咸气息。但这份微不足道的善意,来得如此突兀与毫无征兆,小翠猝不及防间被深深地触动了。
她接过麻布,低声道了谢,心中百感交集。
李郎看着她,眼中也充满了不舍。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终于,李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鼓起勇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小翠,声音带着颤抖:“小翠姑娘,今日与你相处,我……我心中十分欢喜。我知道,或许有些唐突,但我心悦于你。不知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小翠闻言,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随即一股热流涌上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一颗心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她对李郎本就颇有好感,此刻听他如此真挚地表白,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然而,短暂的惊喜过后,一连串的担忧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咬着下唇,有些无措地绞着衣角,忐忑道:“李郎君,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得到李郎肯定的点头后,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却又蹙起了眉头,轻声道:“可是我们才相识不久,这样……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小声问道:“而且,令堂……会同意吗?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外乡女子,还跟着姐姐四处奔波……”
她越说,声音越轻,带着一丝自卑和不安。
李郎见状,顿时心中一疼,连忙语气坚定地说道:“小翠姑娘,你放心!我这就回家去禀明我母亲!我母亲最是通情达理之人,她若知道姑娘这般好,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只需姑娘在此等我几日,待我得了母亲的准话,便立刻备上厚礼,正式登门向姑娘提亲!”
小翠看着李郎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心中暖流涌动,感动不已。若是放在往日,能得这样一个好郎君如此郑重对待,她定会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耐心等待也是应当。
然而,一想到明日便要随姒任离开,此去前路茫茫,再见无期,她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便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强忍心中酸楚,轻轻摇了摇头:“李郎君……多谢你的厚爱。只是实不相瞒,我与姐姐……明日一早便要启程离开此地了,怕是等不到你来提亲了。”
“明日便要走?!”李郎闻言,如遭雷击,脸上一片错愕。
看着李郎那瞬间变得灰败的脸色,小翠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何尝不想留下来?
就在这时,李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小翠的手,声音微微颤抖:“小翠姑娘!若你信得过我李郎!我们现在就去我家!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母亲!我一定会说服我母亲,让她答应我们的婚事!”
小翠被李郎这话惊得呆住了。她看着李郎那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份拼命想要抓住幸福的恳切,再想到姒任那些扭曲偏激的言论和令人发指的行为,想到自己可能永远都要活在那样的阴影之下。
一时间,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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