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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仙主 第28节

  老人并非习惯倚仗真气战斗的那种人,他显然在丹田种尚未发芽的时候就渡过了相当长的一段峥嵘年岁,对“旱鸭子”们之间的武斗精研甚深。

  而这也正是裴液强项。

  裴液身形一矮,泥鳅般从老人胁下滑过,反脚狠踹老人胫骨。老人则左脚一拧,右脚抬起闪过这一踹,而后并不落地,而是反踢裴液支撑在地的那只脚。

  顷刻间,两人腿上已眼花缭乱地过了十多招。

  裴液胜在年轻、反应快、力气足;老人则胜在老辣、一招三坑、走一步想三步。

  两人拳、腿、掌、指……对打了上百招,互有胜负,难分难解。

  自从丹田种破裂,裴液许久没有打过如此痛快淋漓的拳脚了,此时虽有鹑首仗身,心中傲气却让他不愿使用,非要以拳脚胜过此人不可。

  果然随着两人拆招越来越多,优势开始向裴液这边倾斜。倒并非是因为体力,有幽蓝液体支撑,两边体力都是充足的。

  而是老人之优势在于那些几百上千场战斗中的细细琢磨,手上有许多裴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想所未想的技巧和套路,裴液总是被打出其不意,多次倚靠反应才减轻伤害。

  而随着战局僵持,老人的套路渐渐用尽,裴液防备也更加到位,此时裴液在反应上的优势就凸显出来,老人渐渐开始左支右绌。

  终于许多小落后与小破绽厚积薄发,裴液结结实实的全力一拳轰上了老人心口。

  瘦矮的身躯飞出几丈,重重地摔落在地。

  至此,胜负已分。

  老人躺在地上,不再起身反抗,大口喘息了两声,嘶哑着嗓子说出了第一句话:“好功夫。”

  裴液一笑,能在此处打上一场擂台般的战斗,他也颇为满意,并不欲过多残害折辱对手。

  缓步过去,凝力于拳,对准老人咽喉。

  乍时,异变陡起!

  老人倒地的身躯像一条弹起的毒蛇,而手上的寒光就是惨白的毒牙!

  裴液吃了整整一场的套路,此时并非没有防备老人的诈降,但直奔咽喉而来的这枚磨得锋锐无比的铁片却是他始料未及。

  千钧一发之间,一直在关注此处的黑螭直接替他开启了鹑首。

  万物如静,裴液偏头避过,一拳轰碎了老人的喉咙。

  小铁片掉落,裴液无声接住,含入口中。

  携带利器,这当然是违背了规则,老人的信仰显然不够虔诚。他藏着这枚小铁片是为了多活两轮吗?还是打算在最后的场景中对某些人做些什么?

  裴液此时已无从知晓,隔着火幕,外面的黑袍人看不清里面的细节,裴液亦不会向他举报这位“无信者”。

  如今这件玷污了仪式纯洁的事物,不过从一个“无信者”手中传到了另一个“无信者”手中罢了。

  腹中触手弹出,再一次的大快朵颐,再一次的层次提升,再一次的力量飞涨。

  还剩两轮了,若要执行自己那个计划,就只能在下一轮发动;而若要等待祝高阳,下一轮就只能照常赢下去。

  裴液抉择着走出场地,天上忽然响起猎猎的风声,是什么庞大的东西在振翅,裴液抬起头来,见到两点小小的金色在夜空中一闪而过。

  穷奇回来了。

  回到石窟,剩下的人已屈指可数,每个人都沉默着,除了张思彻。

  “这么久,还担心你完了呢。”

  “差点儿。”裴液暗中将铁片别于后腰,“你我再各胜一轮,是不是就是咱们两个决战了。”

  “是啊。”张思彻叹道,后面的话用传音说道,“我想了一下,这法器还是给你好了。”

  “?”

  “你想啊,祝高阳本来就认得我,到时他自带我走。可他不认得你啊,到了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怎么来得及跟他说再多带一个?”

  “但你用这法器,就等于表明了身份,他自不会漏掉你。”

  “那你怎么办?”

  “不必管我,我已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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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报复

  “来,这便是法器。”张思彻握住裴液手腕,往自己肚子上摸去。

  裴液摸到一张肚皮。

  然后,这肚皮垮塌了。

  裴液双目圆瞪地看着张思彻。

  “嘘!”

  肚皮下面是温热的腹腔,这是一处不可想象的重伤,腹部几乎被捣烂,仅以一张皮伪装遮盖。

  裴液难以理解他是如何顶着这种伤势谈笑自若还拼杀了三阵的。

  从这血肉模糊的腹腔中,裴液拿出了一个小铁符。

  “我再把真气传给你,到时只要注入其中,便可激发。”张思彻把着他的手腕将真气引导过去,“到时候此符一发,至少十息之内无人能够伤你。”

  “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他有些惭愧地补充道,“因为我们之前说过,带的人越多,【灵明照世浮尘无拘】的准备时间就越长,所以祝高阳不一定有空带上伱,到时候你只能倚仗这法器自己趁乱跑了。”

  裴液点点头,致以真挚的谢意。

  本来他也没期待自己啥事不干就有天神下凡把自己全须全尾地救走。

  有了这枚法器,裴液正式放弃了自己装死的那个奇葩想法,打算配合祝高阳的袭击逃生。

  “很快了。”他叹道。

  “是啊。所以得快点儿讲了。”张思彻拍了拍他肩膀,“这才讲到第十回,后面只能缩略缩略了。”

  ……

  堂审十分顺利,人证物证聚在,纵然高木镇痛苦怒骂威胁,亦挡不住堂上飞下的一枚“斩”字令。

  书生痛哭拜谢自不必说,李章还取回了明珠,还给了书生。

  明珠依然纯净灿然,但于书生而言,此时看见此物却是睹物思人,又是一番痛哭后,他坚持将明珠赠与了洗吴仇。

  过了一天,高木镇街口斩首示众,为了王府颜面,仍未宣扬其身份,但洗吴仇和书生都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

  洗吴仇宽慰了一番书生,说自己会为他介绍神医,医好手指,要他切勿坠了志向,继续考取功名。

  书生含泪点头。

  两人就此分别,书生回到镇上,洗吴仇则在旁边山中结庐沉淀心境,为破境做准备。

  放下俗念,洗吴仇每日纵情自然,在湖光山色之间,寻找那一丝超脱之感。

  如此四五日后,洗吴仇已达随心所欲之境,此时不必再故意避世,而是遵从内心所想,随意而为。

  他或于雨夜山巅舞剑,或在黄昏帮老农锄地,有时到酒楼酩酊一晚,有时在湖上垂钓一日。

  这一天,洗吴仇忽然又思念起九年前葬于西南山城的那位旧友,顺势便想起了书生,于是提了烤鸡和酒,去寻书生聊天。

  到了魁居镇,直奔镇头那间小院,然而呼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一推门,院中空无一人。

  出门正要再去别处寻找,却忽然被一个老汉抱住了腿,哭道:“恩公!总算等到你了!”

  原来这老汉正是书生岳父,说前几日来了几个人把书生绑走了,那些人没有口音,身穿常服,报了官也一直没有音信。

  洗吴仇立刻应下此事,将当年供职仙人台时的本事拿了出来,细觅蛛丝,问询衙门,最终各个条缕竟然全部隐隐指向镇北王府。

  这却有些费解,难道镇北王府小肚鸡肠至此,竟要拿一白身书生泄愤吗?

  但无论如何,既然有所指向,洗吴仇便径往胤城而去。

  一进胤城,先奔州衙去寻李章,把事情一说,只见李章脸色刷得变了。

  洗吴仇追问,李章却只是支吾,让他去镇北王府询问。

  当年在仙人台办案时,洗吴仇就没有允许眼前人知晓内情却支吾隐瞒的习惯,如今也是一样,他抽出剑来,请李章不要坏了二人情谊。

  李章仍是求他去王府,洗吴仇不再废话,一剑割了他的右耳,又问了一遍。

  正如当时不曾意识到镇北王护短的一面,此时李章亦未想到到这个在神京麒麟楼上孤高超卓、温润潇洒的翩翩公子竟能如此凌厉狠辣,一时瘫在地上,捂着耳朵尽数交代。

  原来根本没有另一个私生子,镇北王也从未松口。

  在堂审完之后,斩首之前,高木镇已被偷梁换柱,刑场上被砍头的已经是易容后的另一个人了。

  后面自不必说,是死里逃生后的高木镇念及当时书生痛快大骂的模样,怒火中烧,便抓了他回去泄愤。

  此时已过去三天,书生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洗吴仇一脚把李章踢倒在地,飞身直奔镇北王府而去。

  要说这行为其实并不明智,因为他突破在即,只要再等十天半个月跨入天楼,到时再来镇北王府寻仇,即便是镇北王本人当面,也不会为了一个私生子开罪于他。

  而且退一万步说,哪怕寻仇不成,也可全身而退。

  然而侠鹳啄蛇,有进无退。书生生死不知、遭人戏耍的烦闷憋在心中,洗吴仇若肯为求自保而选择躲避,那就不是他了。

  此时大日在天,街上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洗吴仇再不给什么面子,一脚踢下了“镇北王府”这块牌匾。

  接着径往里闯,但有前来拦路的,皆一剑而决,一时王府中虽有精甲上百,高手如云,却是当者辟易,宛如蛟龙入虾群。

  ……

  张思彻站起来。

  “好了,后面讲不了了。”他叹道。

  又是一轮打完,石窟中已只剩下四人,裴液和张思彻各打一场,便进入决战了。

  裴液拍了拍他的手腕,要把当初借来的那些能量还给他,张思彻笑着拒绝:“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大踏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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