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我的词条邪到发癫 第116节
浓雾中,一只长满肉瘤和利刃的手臂轰然贯出,凶悍无匹的抓住冯雨槐踢来的脚尖。
“找见我的真身又如何,这脆弱的丝线一扯就断,能伤得了谁?你自己吗?”
狰狞的肉臂鼓荡蒸汽,丝丝缕缕震碎的红线都被热浪烫成卷曲,冯雨槐骇然的瞪大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脚踝就好似被铁箍钳住,动弹不得。
“不自量力!”
[郑航]单手擒住冯雨槐,往地上猛然一砸。
哐!
整个钢筋混凝土的楼板仿佛受到了无形重锤的击打,猛然震颤了一下,随即裂开了一道道细密的龟裂纹,大片松动的碎石纷纷坠落,向着下一层砸去,激起了一片尘土飞扬。
冯雨槐的口中猛然喷出一股黑血,她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剧烈的力量震得位移了位置。
她急忙催动体内的[化蛇劲],迅速软化筋肉,以柔克刚。
她的脚踝在剧烈的扯拽中,关节变形,甚至扯掉了一层血肉,才堪堪将脚踝从铁箍的手掌里挣脱出来。
脚背火辣辣的疼痛,冯雨槐腰肢扭动,急速后撤,看起来就如同一条在夜色中潜行的蟒蛇,灵活地在废料堆的迷宫中穿梭逃窜。
“我追你逃,你逃我追,呵呵——,雨槐你是在跟我玩游戏吗?”
阴森戏谑的声音中,[郑航]大步流星紧追不舍。
冯雨槐猛地扭过头去,只见身后气流如同炸弹般炸裂开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在顶楼回荡。
那些隆起的废料堆,仿佛被人形的推土机碾过,一座座如同沙堡般脆弱,轰然间土崩瓦解,倒塌一地。
四周原本弥漫的鬼影阴森之气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暴烈的野蛮凶悍。
冯雨槐脸色阴翳,只觉自己今夜倒了八辈子血霉,比起那次在夜色中被诡异袭击,又幸运地被傀母所救的经历,这次的倒霉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上回的霉运尚有迹可循,最终可以确认是由冯睦给自己招来的灾祸。
但今夜,这个口口声声谈论着爱情,装作与自己相交甚深的男人,实际上出手却凶狠暴烈,随时都会打死自己。
这个突如其来的疯子,究竟打哪冒出来的?又是哪个缺德的魂淡,把他给我招引来的啊?
总不能,又是冯睦吧?!!
冯雨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前因后果,她也没时间思索。
她瞳孔骤缩,泛红的眸子中闪过骇然之色,她看见身后的男人猛然高高跃起,在空中旋转180度,双脚蹬踩在只封了半边顶的天花板上。
轰隆隆!
天花板碎裂,巨石坠落轰轰砸向地面,灰尘迸溅中,那道身影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四脚巨蛛,挟持着震破耳膜的音爆,猛然出现在她的头顶上空,将她那僵硬的身体完全笼罩在一片森然的阴影之下。
…….
第152章 人被杀就会死!!
恐怖的恶风倒卷而至,冯雨槐脸颊肌肉似都被劲风呼面,凹陷下去个窝。
她头皮发炸,匆忙之间,迅速抬手挡在胸前。
“傀术·解身布偶!!”
她的双臂突然间涌动出无数细如游丝的线缕,这些丝线如同有了生命般,在瞬息之间迅速交织,形成了一层柔软如棉的护甲。
几乎同一刹那,她从手臂到半边身体都蜕去了人味儿,仿佛被魔法改造,转化成没血没肉的布偶娃娃。
嘭!噗!
布偶双臂洞穿,软绵的胸口布料极致凹陷,荡出一圈圈气浪。
布偶身下的楼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混凝土绽裂出密密麻麻的沟壑,内里穿插的钢筋都凹瘪断碎。
轰隆一声巨响。
楼板轰然塌陷,布偶如同一颗脱膛的炮弹,带着余势狠狠地砸向下一层楼板,撞击之后,它又以惊人的力量反弹起来。
冯雨槐眼前一黑,即便是已经化身为布偶,她仍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力量在体内激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她的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闷沉无比,即便是布偶之躯,也无法完全抵御卸掉这股可怖的冲击。
布偶化的状态难以维持,冯雨槐在一瞬间被打回人形。
她的口中喷出鲜血,颜色深沉如同墨染,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脏腑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全身的肌腱和骨骼大面积断裂,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几乎已经粉碎。
更可怕的是,冯雨槐的头骨上甚至裂开了口子,那森白的裂缝中隐约可以窥见内部的景象:蠕动的脑浆和震颤的丝线棉花混浊在一起,像豆腐脑里掺了棉花在晃荡。
这样的伤势,对于常人来说早已是致命的,足以让人在瞬息间气绝身亡。
然而,对于半傀化的冯雨槐来说,她却依旧能够勉强维持生命。
只要她体内还残留着上一顿所摄取的“血食”,那些精华尚未被完全消耗。
也就是说,只要她体内寄生的傀母分身,尚未被打到饿昏过去,她体内就能涌出源源不绝的丝线,她就能一直使用种种不可思议的傀术,不断缝补好破破烂烂的躯体。
“赞美傀母!”
冯雨槐的心中第一次涌动着由衷的赞美,她真诚地颂扬着傀母的伟大力量。
甚至,在那一刻,她的内心竟然意外地泛起了一缕缕对冯睦的感激之波。
毕竟,追根溯源,如果不是冯睦无意间将她置于傀母的视线之下,引来了那决定性的寄生改造,她冯雨槐此刻或许早已沦为一滩无法辨识的烂肉了吧。
电光火石间,冯雨槐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然后瞬间收束注意力,仰头看向顶楼。
那里,楼板的中心部位已经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窟窿,几块楼板如同被命运玩弄的拼图,被扭曲的钢筋勉强的串联在一起,藕断丝连般在摇摇欲坠的晃动。
它们倾斜而下,就好似在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脚下,乖顺的铺砌成了一段向下蜿蜒而悬空的台阶。
骨碌碌…..
常青森的尸体似也不甘寂寞留在顶楼,倾斜着滑落,掉砸下来,距离冯雨槐不足几米的位置。
冯雨槐瞳孔微缩,视线根本不敢移开,一眨不眨的望着楼顶的男人。
后者居高临下的俯瞰而下,一只手轻轻托扶镜框,显得温和而优雅,另一只手则蒸腾热浪,上面还挂着断碎的红线,显得恐怖而暴烈。
“究竟是谁给我招惹来的疯子。”
冯雨槐心底发寒,额头淌落的鲜血流入眼眶,让她的眼神愈发阴毒。
“不错的眼神,可惜,光靠眼神是杀不了人的。”
[郑航]不疾不徐的踩着蜿蜒的台阶而下,幽冷的镜片下折射出沁入骨髓的冷酷,
“雨槐,我教你个道理,面对能杀死自己的敌人时,无论多怨恨,都要表现出绵羊般的温顺,不然……”
冯雨槐的双眸急剧收缩成针尖,视线中那拾级而下而下的人影还在往下走,可那说话的声音,却竟是从后脑壳传来的。
“不然,真的会死的!”
冯雨槐遍体生寒,她不假思索的拧腰转动,脚尖斜踢向后。
啪!
脚尖似戳在铁板上,轻轻一点,忽然借着反震后退,另一只足尖在地上一滑,整个人抽身暴退。
身后,[郑航]那张令其心悸的面容果然映入眼帘,冯雨槐连忙扭头又瞥向台阶上的身影。
那道拾级而下的身影,依旧保持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向下移动。
然而,就在他再次跨出一步的瞬间,身影突兀间消散,仿佛突然被某个看不见的的橡皮给抹掉了。
“又是那种鬼影,那些鬼影不是虚幻的残影停留,而是能动的?!!”
冯雨槐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愈发邪门儿,她腰身拧动后撤,左右手甩动射出道道丝线,钉在四周的墙壁上。
然后顺势扯拽一拉,整个身子就凌空飞起,借着不断抽扯变幻的丝线,在空中移形换位,瞬息间,便逃出了数十米身距。
冯雨槐看着身后拉出一串鬼影,紧追而至的[郑航],脚下忽然急停而止,全身的力量都鼓荡入右手。
“你杀不死我!!!”冯雨槐厉声尖啸,“傀术·赤极咬!”
浑身气血极尽燃烧,右手臂膀猝然间膨胀爆裂,无数红线呼啸涌荡,凝聚成一只择人而噬的食人巨花,张开血盆大口对准[郑航]当头咬下。
同时,冯雨槐她的左腿如同没有骨骼般灵活扭动,瞬间撕破空气,抽出一道蛇吐信的声音,角度阴毒刁钻的直踢[郑航]的下体。
此式,为[化蛇劲]内最阴损的一招——蛇尾鞭!
上下双杀招同时施展,犹如两把锋利的回马枪,出其不意地直刺郑航的要害。
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两股力量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戳向郑航的致命之处,让他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郑航]脸上却波澜不惊,眸光晦暗深邃,淡漠道:“好了,温存的闹剧就在这里结束吧!”
[郑航]站在原地,手臂疾抬,五指箕张,一根根森白的指骨弹出,似五根狰狞的镰钩,自下而上,迅速挥动。
空气荡出肉眼可见的涟漪,一股沛然的,难以形容的阴寒感呼啸着撞入食人花的巨口。
同时,[郑航]的右脚则顺势一提一挡,悍然的怼向冯雨槐的踢击。
在硬碰硬的激对撞中,冯雨槐的脚尖如同利箭般戳向对方的膝盖,蛇尾鞭瞬间被崩碎了毒牙。
一声嘎嘣脆响在空气中回荡,冯雨槐的脚趾瞬间感到剧痛,整个身躯也随之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而她甩动的食人花,则在空中突然一顿,像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被一只铁手贯穿而入,里面便寸寸崩碎解体,就像是被无数的剪刀疯狂搅动,瞬间从里面至外,给绞碎成了漫天纷飞的花瓣。
“雨槐,你要明白,人被杀,就会死,如果伱不死,那就要感恩,是我对你爱的足够深沉啊!”
回荡在漫天飘散的花瓣雨中,一声充满玄机的戏谑低语,仿佛是死神在耳边轻声呢喃。
这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一抹幽蓝磷火,不可抗拒的刻进了冯雨槐的灵魂深处,时不时就会在一个个寂寞的夜晚,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经久不散。
冯雨槐的眼瞳逐渐涣散,不知道是不是濒死前的幻觉作祟,她恍惚间从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看到了另一张脸孔的虚影?
冯雨槐来不及思索,便惊觉一只手掌从天而降,毫无征兆地朝她的胸口抓落,那势头凶猛无比,不容分说。
而且,手掌尚未触及肌肤,她的耳边先听见一声鹤唳,尖锐而悠长,如同撕裂长空的利刃。
胸前的恶风如同狂澜怒涛,凶猛而酷烈,瞬间将冯雨槐的衣裳撕成碎片,那力道之凶悍,令冯雨槐“傀儡化”的身体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哧的一声,刺耳至极,血肉与骨骼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裂,丝线般细腻的肉丝应声化作烂肉血渣,四散飞溅。
冯雨槐的身体在瞬间弓成了大虾的形状,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重重的撞在碎几个废料堆。
然后,仿佛是命运开出的最恶意的玩笑,她的身体最终不偏不倚地砸在常青森的尸体上。
接着,她的身体无力地滑落,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布偶,瘫软地滑淌下来,与身下垫成肉饼的尸体重叠,安静的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