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收徒开始 第114节
路上,最开始发话的中年人沉声道,“唉,本来以为这郭靖不到而立之年创下如此基业,定是一个娇纵之辈,没想到他只是略施小计,我等就被架着下不来台。此人,当真是豪杰啊。”
“张兄所言极是,是啊,有此人在,关中难安,长安也守不住,金国看来是彻底不行了,咱们也该早做准备。”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郭靖没有再大动干戈,分出一路偏师,沿着黄河岸边四处招安,而后便把大军屯扎在蒲城,砍伐周边树木,夜以继日的打造攻城器械,然后就是到各家收粮,养精蓄锐。
因为收编沿路的守备,抽调青壮,郭靖手下的兵力再度恢复到十万,一众新兵历经大战,见了血,战斗力比之前更为凶悍。
……
蒲城的消息瞒不过胥鼎,一直以来,他都想借助长安的守备妄图消耗郭靖手上的兵力,但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郭靖居然能忍得住破城的诱惑,就地扎营整修。
郭靖当然不傻,冬天攻城对后勤的消耗太大,要打也是等过了春节再打,他留在这不走当然不是干看着,全真教还没发力,他自然要观望一阵。
……
长安城。
天上飘起了大雪,人们穿着厚厚的袄子在大街上行走,口中呼出长长的水雾,行色匆匆。
道观里,丘处机穿着道袍,长袖飘飘,角落里香炉焚烧,烟雾缭绕,一副得道高人之态。
他面前,坐着一位老夫人,这老夫人穿着华丽,头上簪着金玉之器,身上披着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是富人之家。
丘处机接过她手里的木签,看了一会儿,眉头便皱起来,“老夫人,此签不妙啊,西方属金,金者,兵戈也,凶器之物,令郎若是上阵,恐生变故。”
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急切之色,连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我儿可不能有事啊。”
“老夫人放心,此签虽然凶,却并非没有转机,谋事在人,只要令郎按我说的做,定能逢凶化吉。”
“金者,危也,而生机便在东方,东方属木,生机所在,向东而行,定能避祸。”老夫人只要把这句话告诉令郎即可。
“好好,多谢丘道长。”
……
待那老夫人走后,王处一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天上飘落的雪花,叹了口气,“师兄,这样真的行吗?”
丘处机盘坐在蒲团之上,老神在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老夫人家中之子是军中都统,此人是孝顺之人,他一定会来。”
深夜,一人敲响道观大门,走进来。
丘处机正坐在道观正堂前,看到他,朗声大笑,“将军,贫道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惊疑不定,心中警惕万分,“丘道长,你是故意引我前来?”
丘处机轻捋胡须,笑容如春风拂面,“将军是军中大将,外人难以得见,贫道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将军见谅。”
“丘道长说笑了,长安城内谁不知丘真人的大名,你若登门,在下又岂会拒之门外。”
“当今时局紧张,若是我与将军见面落在有心人眼里恐怕并非好事。”
那人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门见山,“丘真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丘处机手中拂尘轻扬,洒然一笑,“无他,除金贼,扶龙庭而已。”
那人眸光一寒,“大胆,就算你是方外之人也不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要传到胥大人那里,你们全真教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将军说笑了,当今处在潜袛之时,贫道就曾行刺王杀驾之事,如今再当反贼,又有何妨?”
紧接着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更何况,金国马上就要完了,将军难道不想另谋出路?”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你说的另谋出路是投靠蒙古人不成?”
丘处机微微摇头,“不,并非蒙古人,他们不过是蛮夷,又岂能坐拥天下?”
“难道是南边的大宋?”
“非也,赵宋皇室得国不正,丧权辱国,戕害岳王爷,岂能王天下?”
那人神色更加疑惑,“你说的到底是谁?”
丘处机神色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前朝郭氏后裔,汉侯郭靖,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第185章 郭药师之后,南宋的应对
丘处机的这句话宛如惊天霹雳落到他的头上,郭靖,前朝帝裔?眼下,长安面临的最大威胁便是郭靖,此人莫不是代替郭靖来招安的?
那人神色一冷,透着几分薄怒,“丘道长是要欺我不知世事?当今天下谁不知道郭靖是成吉思汗的女婿,祖先是梁山泊郭盛,现在你跟我说他是后周郭氏之后,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面对盛怒之语,丘处机却微微一笑,反而是轻轻摇头,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怜悯,“郭靖若是寻常之家,如何能从区区一个蒙古驸马变成现在的汉侯,他现在不到而立之年,却已坐拥三晋,即将拿下关中,根基大业已成。”
“我汉家若要崛起,定然要应在郭靖身上,此人与蒙古行径不同,从军以来,对治下百姓少有杀戮,编户齐民,恢复通商,这些手段会是那群只会烧杀抢夺的蒙古人干得出来的?”
随即,丘处机盯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数百年前,太祖赵匡胤欺负孤儿寡母,篡了后周王朝,百年之后,自有郭氏子弟崛起,收拾旧山河,恢复汉人荣光,你与郭靖同姓,投靠他有何不可?”
那人神色黯淡下来,同为郭姓之人,境况何其不同,他不过长安一个都统,而郭靖却是一方之主,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当年先祖先是为辽国所用,而后辽国后宫干政排挤汉人,先祖药师不得不投向大宋,奈何辽国一灭,北方直面金国兵锋,一战落败,不复盛况,又投了金人,最终却被鸟尽弓藏,我郭氏一家从此没落,到了我这一代,拼了命也不过是统兵千员的都统。”
原来,此人名为郭开源,他的先祖便是当初投靠金国的郭药师,也是北宋灭亡的推波助澜的汉人降臣之一,当然,不管他投不投降,北宋绝对是保不住的,单凭赵佶父子的骚操作而言,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对于个人而言,郭药师数度改换门庭,在当时的名声臭不可闻,与那三姓家奴无异,后来被完颜宗望夺了兵权,最终不复启用。
郭药师一倒,郭家也就迅速衰弱,百年下来,家族不复盛况,勉强做到了一地的都统。
这时候,他已经心动了,但就算是投靠,也得卖个好价钱,“道长,我家祖先数次改换门庭,倘若我又背弃金国,后代子孙何以立足?”
丘处机知道此人是想开条件,但他却也不愿代替郭靖允诺,因为他还不值这个价,“郭靖虽是蒙古驸马,但手下可用之人大多都是北地汉人,你不必担心去了会被排挤,你先祖确实臭名昭著,但你投靠郭靖却是弃暗投明,重回汉家门庭,只要立下功劳,他一定不会亏待你,届时,你洗刷了自家耻辱,什么事做不成?如此,可满意否?”
在这个时代,家族的名声足以影响好几代人,也是最重要的招牌之一,招牌坏了,万事受阻。
不说别的,光是一个洗刷耻辱都足以让郭开源心动,但唯一的问题是,郭靖到底能不能成事?
正当他沉思之际,丘处机突然道,“天色不早了,将军请回吧,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将军好好考虑。”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过犹不及,这种事要徐徐图之,不能逼得太紧。
郭开源眸光一闪,点点头,“好,我会好好考虑,道长,告辞。”
随即,道观大门开启,郭开源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没入风雪之中。
天空飘着雪花,丘处机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的茶香在院中萦绕,青年道士志清从殿内走出来,诧异的问道,“师伯,他答应了?”
丘处机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微扬,“尚未应下,但此事十拿九稳。”
小道士有些疑惑,“敢问师伯,何以见得?”
丘处机站起身,单手负在身后,傲然道,“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要有机遇,他一定会牢牢抓住,金国这条船已经快沉了,他先祖数度投换门庭,他又有何不可?”
“明天约城里王家人见一面,他们家是我全真教的信众,贫道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拖下水。”
青年道士看到丘处机智珠在握的神情,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仰,“志清这就安排人送信。”
……
太原,侯府。
华筝坐在亭中,望着院子里飘落的雪花,眼底透着浓浓的思念,也不知夫君怎么样,他现在打到什么地方了?。
在她对面,黄蓉伏在案牍前提笔在一道道信函上写字,落笔飞快,几乎是看完就下笔了,一蹴而就,华筝拿过她批阅的信函与自己的想法作对比,不由得暗自点头,还是她处事更周到。
不多时,案上的信函回的差不多了,华筝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还命人做了热气腾腾的点心送到黄蓉面前,“蓉儿妹妹,先歇歇吧,来,喝茶。”
黄蓉抬头对她笑了一下,柔声道,“谢谢姐姐。”
华筝双眼盯着她,情真意切的说道,“你这是哪里的话,要不是有你帮忙,姐姐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要谢也是我该说谢谢才对。”
“要让我带兵打仗我是一点都不怕,但这些俗物我是真的不熟,但偏偏下面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不小心,他们就能钻空子。”
“郭靖在关中打仗,我们当妻子的也只能帮他看好这个家,也幸亏有你在,不然我肯定忙不过来。”
黄蓉嫣然一笑,而后露出一丝担忧,“姐姐说笑了,都是为夫君分忧,哪有什么谢不谢的,我现在只担心关中的战事,不知道要打多久。”
“时间如果拖得太久,等南边分出胜负,那就不妙了。”
华筝抓起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吧,郭靖已经破了潼关,两路兵马会和,只要趁着金人无力救援拿下关中,这场战事就定了,郭靖打了那么多胜仗,他肯定行的。”
……
大宋,临安。
皇帝赵扩坐在上位,正襟危坐,但双目看似注重,实则已然魂游天外,只剩下一副躯壳。
下面的朝臣早就发现了皇帝的异状,但谁都没说一句话,他们已经习惯了,况且,皇帝不管事,大权旁落,他们这些文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皇帝掌权?
没有能压制他们的人,不正好方便他们这些文臣弄权,升官发财,这么多年,权臣一位接一位,大宋山河仍在,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今天,朝堂的氛围不同了,战火已经烧到了眼皮子底下,容不得他们再打马虎眼。
“哼,我早就说了金人不可与之为敌,但你们偏要停了岁赋和犒军银赈济百姓,现在金人打过江,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连长江都被他们攻破,金军不日将拿下江宁,到时候更加难以抵挡,诸位不知有何退敌之策?”
一连两个主和派的人出声,朝堂顿时陷入缄默。
战争刚打响,大宋朝堂上充满了主战派的声音,他们认为金国被蒙古重创,死伤惨重,兵力锐减,战斗力大幅下降,他们大宋肯定有一战之力。
但是,战争的走向却跌破了他们的眼睛,金国一上来势如破竹,打的边防禁军溃不成军,江淮之地狼烟四起。
随着战事的推移,大宋也缓过气来,迅速反击,与金国形成了拉锯状态,但令大宋朝臣没想到的是,金国皇帝完颜洪烈竟然冒着危险到前线鼓舞金军,而后便是大宋兵败如山倒,战线全面溃败,金国长驱直入,渡过大江,即将兵临江宁,也就是金陵。
金陵都到了,临安还会远吗?
当主和派大放厥词之时,主战派的官员忍不住了,“金主完颜洪烈冒着危险,亲自上战场督阵,这才造成前线溃败,此战非我大宋将士不用心,而是形势所逼而已。当年开封沦丧,高宗过江重新收拾旧山河,如今,金人也来了,咱们难道还要难逃不成?”
“连长江天险都拦不住敌人,咱们还能逃到哪去?如果不能把金人打退,夺回长江防线,就算是跑到琼州也一样逃不过。”
“说的倒简单,前线大军损失惨重,我们拿什么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金军士气刚刚达到顶峰,只要我们据城而守,等到他们士气低落就是咱们反攻的时候,长江水道之上我们的水师仍在,只要我们能顶住,坚壁清野,再让水师封锁水道,届时他们粮道被断,我等未尝不能把他们留在长江南岸,一雪前耻。”
“官家,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还请官家下令前线将士坚守,组织百姓撤退,坚壁清野,务必不能让金人得到补给,届时,他们将不战自溃。”
“而且,北方蒙古驸马郭靖已经攻破潼关,不日将拿下关中,金人必定不会坐视他壮大,只要撑下去,咱们的机会就来了,还望官家三思。”
声音在大殿上传荡,掷地有声,主和派一系的官员竟然被震慑,一语未发。
趁此机会,主战派群臣当即附议,“还请官家三思。”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赵扩猛地回神,眼里透着些许茫然,而后轻轻点头,“如此甚好,便依众卿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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