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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129节

  西门坎坎乐得眼睛挤成了线……

  段融目色一动,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刺猬叫,刺猬急叫起来,竟然跟婴孩啼哭似的……

  姜青玉一把抓过西门坎坎捏着的腿,将小刺猬放到了地上,小刺猬受了惊,立马钻进了柳树后面的杂草丛里,不肯出来了。

  姜青玉怒道:“你这家伙,没事欺负刺球干嘛?”

  “我逗它玩一下。”西门坎坎白了姜青玉一眼,道:“瞅你那娘们唧唧的样儿!”

  “你……”

  “好了,好了,别老为一点小事拌嘴。”段融拉着两人坐下,开始说笑着,给他俩讲起了他这次走镖途中的一些有趣见闻。

  段融在出镖之前,就常喂小刺猬,因为这趟出镖要走一个多月,他便在亭子里,给小刺猬弄了一小盆的牛肉干。

  可能弄得有些多了,他回来的时候,小刺猬已经将那一小盆的牛肉干给吃完了,然后就胖成了一个球。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姜青玉道:“段兄,自从一个多月前,你在未央坊里,赢了罗宙承那厮后,他果然信守了承诺,没再去骚扰过兰影姑娘。”

  “兰影姑娘见那厮不再去骚扰,欣喜终于摆脱了那小瘟神,闲聊时便和我聊起了此事。我将前后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兰影姑娘说了。”

  “兰影姑娘对于段兄大为感激,让我必邀段兄,往花影楼一叙,略表寸心。只是前段时间,恰逢段兄出镖,我来了几次,段兄都不在。”

  西门坎坎也笑着接口,道:“今晚原是姜青玉约会兰影的日子,他非拉着我来看看你回来没?没想到段大哥你竟回来了,这不是正好吗?”

  两人说着,都眼神明亮的看着段融。

  段融微微一笑,这两家伙,敢情是来拉他去花影楼喝花酒呢。

  照他疯狂练功的脾性,自然是不愿去的,但看着两位好友期待的目光,再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很是冷落他们了,段融实在有些不忍再拒绝,便道:“良宵晚风,我们花影楼走一遭?”

  “正是此议!”两人闻言,都笑着站了起来。

  西门坎坎看着姜青玉,得意笑道:“看吧,我就说了。段大哥会去的。一百两银票,快点!”

  “你灵,你灵!”姜青玉掏了张银票,拍在了西门坎坎的手里,虽然输了银票,但段融能去赴约,他还是很开心的。

  段融看着嬉笑着的西门坎坎和姜青玉,摸了摸鼻子,一阵无语。

  这两个家伙,竟然在拿自己打赌呢?

  过份!

  一到入夜之时,花影楼便是贤古县街上,最热闹辉煌的所在。

  二层的木结构高楼,巍峨耸立,管弦声乐夹杂着隐隐的欢笑声,飘散出来,随着夜风,散落在静谧院落里,撩拨着痴男怨女们的心弦……

  花影楼二楼,兰香苑内。

  兰香苑,是花影楼内,兰影的住处,卧室连着一宽敞的前厅,屏风锦绣,帷幔飘扬。

  此时,前厅内的几案上,摆满了各种菜肴与瓜果,段融、西门坎坎、姜青玉三人,围案而坐,两个侍女提着银壶在旁边添酒。

  几案前的不远处,卷起了帘子的琴台上,兰影抚琴而歌,素手拨弦,歌喉凄迷婉转,在一团甜糯中,不时闪出几声清丽来,再配上兰影绝色的容颜和紧蹙的峨眉,真是迷煞人也!

  段融瞄了一眼,一旁几近石化的姜青玉,不觉一笑,他此时终于理解,这小子为何如此痴迷兰影。

  要不是,他后来经历了几番生死,道心已经磨砺的颇为坚固,恐怕此时也有些顶不住,这兰影那眉间的一抹天然的愁绪了……

  兰影的贴身侍女红雪,持着团扇,站在兰影身后,轻轻地给她扇着香风。

  现在,天气已经一天一天热了起来,兰影又身子弱,不耐寒暑,乍寒忽热之季,最易生病。而兰影只要一生病,胡欢欢必定将红雪叫过去,察问一番,因此,她也不敢不小心服侍着,生怕兰影病了,兰影间或咳嗽两声,她比兰影还紧张。

  

  红雪摇着团扇,一双眼睛,不时从几案前坐着的三人脸上扫过。

  而此时,段融已经压下了心头的悸动,开始品尝起桌子上的美食了。

  花影楼的厨子,可是不比那些大酒楼差的,当然价格自然是贵的离谱,毕竟在这里吃饭,吃得可不光是食材和口味……

  兰影一曲奏罢,顿觉有些疲累,而且她忧思郁结,便轻叹了一口气,走下琴台,在几案前落座……

  随着兰影走来,一缕淡淡的幽香,从几人脸前飘过,而此时段融已经吃得满嘴油光,正啃着一根鸡腿。

  兰影看了段融一眼,不咸不淡地幽幽道:“先生好胃口!”

  兰影平时并不常抚琴,这样边抚边唱,就更少了。姜青玉亦少听到,她原本是为了感谢段融的解围,才在琴台上,抚唱了一曲,不想段融却只知吃菜,丝毫不解风情。

  段融笑了一下,道:“姑娘歌喉清雅,只是这曲子却有些靡靡而废了,而且也过于哀伤。这样一曲唱下,姑娘忧思更甚,岂不伤身?”

  兰影闻言,却是冷笑了下,刻薄讽刺道:“妓馆里的曲子,不靡靡而废,难道还清雅刚正不成?先生既有如此好的气节,又何必来这妓馆吃花酒呢?”

  段融给兰影说的,微微一滞,道:“姑娘忧思郁结,便身上劳沉。身上沉重,便做诸事不喜。如此循环往复,身上几时能自在?”

  兰影听了段融此话,却是心头一惊,脸色怔怔地看向段融。

  站在兰影身后持团扇的红雪,忽然笑道:“先生这话说的,跟顾大夫说那意思,竟是差不多呢……”

  兰影闻言,似乎是怪红雪多嘴,扭头瞪了身后的红雪一眼,红雪见兰影瞪她,立马目色忽闪着吐了下舌头。

第179章 龟奴之惨

  段融听红雪一说,便心头了然。

  兰影常年体弱,看来是找顾素修调养过身体。

  段融此时的医术,早已经远超过了顾素修,他对兰影望闻了一番,已经摸住了她症状根结所在了。

  兰影之病,在于心,只怕是药石无用。

  “姑娘还是要让自己开心一些,身体才能见好。恕段某直言,姑娘之病,在于心,并非药石所能医之。”

  兰影看着段融闪亮的眸子,心头触动。自家什么问题,自己最清楚了。

  兰影道:“先生此话,一语中的。可惜,我这性子如何能开心得起来呢?”

  姜青玉、西门坎坎坐在那里,都一头雾水,明明听着曲子,怎么忽然就聊到医药上去了。而且,段融似乎还挺懂医理的样子,两人都感觉一时插不上嘴。

  段融微微一笑,道:“起码从多唱些欢快的曲子开始。”

  段融说着,便起码走到书桌前,就着书桌上的纸笔,便笔走龙蛇起来。

  段融写完,便将纸递给了兰影,道:“姑娘可将此词,谱曲唱来,定能心绪开朗些。”

  兰影看着段融的样子,目色疑惑,不过还是伸手接了纸,低头看去。

  只见纸上,数行俊逸行书,字写得颇有功力,兰影默念词来: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此词,情绪明朗,寥寥几字,便将少女天真烂漫、羞怯可爱,勾画地跃然纸上,如在眼前,如印心间。

  最后一句,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更是传神点睛之笔,似乎一句就将人拉进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兰影看了此词,眼神顿时发亮,她捧纸来到琴台上,开始调弦试韵。兰影本就颇通音律,而且又甚欢喜此词,很快便在琴台之上,抚琴唱了起来。

  一曲唱罢,连红雪都听出了不同,道:“姑娘这次唱得,跟百灵鸟似的……”

  曲调欢快,词意明朗,兰影的声音,自然便清丽婉转起来,一扫前曲的靡靡颓废之态……

  兰影目中欢喜,看着段融,道:“真是一首开心的曲子,唱着唱着,倒像是回到了往昔的光阴里去了……”

  兰影说着,目色闪泪,起身在琴台上,向段融蹲了一礼。

  诗词歌赋,自来是疗伤神药,不过要善用之,才能起效罢了。

  兰影再入座,情绪显然高涨了一些,竟提议在席间玩射覆的游戏,输了的喝酒。

  姜青玉微微惊讶,兰影自来喜静,最不爱的就是这酒令游戏,今日怎会主动提出要玩呢。

  不过不管为何,兰影开心,姜青玉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西门坎坎一听说玩游戏,顿时眼睛发亮地叫道:“玩游戏,我最擅长了。看我今天不喝趴你们……”

  而就在兰香苑内,热闹行酒令时,花影楼一楼的某个房间内。

  这房间,要比兰影的兰香苑小了很多,房间内的一张圆桌前,一个袒露着胸口的壮汉,正在桌子前胡吃海塞,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微胖的女子。

  壮汉的大手不时从女子的身上各处划过,那女子擦了厚厚脂粉的脸上,满是笑意。那两人身后的不远处的墙边,就是一张垂着帷幔的大床。

  这时,忽然一个龟奴从房门外闪了进来,作揖道:“大爷,你已经来楼里三天了。妈妈说,让大爷你先把这三天的账给结了。”

  那壮汉浓重的眉毛一挑,粗着嗓子,道:“老子来的时候,不是压了五十两银子吗?”

  “吆……瞧你说的……这可是花影楼,你老在这儿,又睡又吃的,光是这陈酿都喝了多少坛了?五十两,哪里打得着啊?”

  那壮汉在鼻子里粗重地冷哼了一声,道:“那老子这三天花了多少银子?”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给你老算过了。一共是二百八十两!”

  “什么?二百八十两?”壮汉一把将手里的酒杯拍在了桌在上,砸的桌子上的杯盘碗碟,一阵晃动。

  壮汉瞪着那龟奴,怒道:“看老子是外地人,当我是凯子,是吧?”

  那龟奴给吓得一跳,堆笑道:“你老莫急。我这儿又账单,你老过目一下。”

  龟奴说着将一账写满了条目的纸张,放在了桌边,那壮汉瞄了那账单一眼,从脚边抓起一柄大砍刀,拍在了那账单上,道:“老子身上没银子了,这柄刀抵给你们了。”

  “大爷,你说笑呢?”那龟奴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道:“你这把破刀怎值得二百两八十两银子呢?”

  “老子说值得就值得!”

  

  那龟奴忽然阴阳怪气道:“吆……你敢情你想吃白食呢?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敢在花影楼吃白食,我看你是找错了地方!”

  “打听你妈!”那壮汉忽然抬手一翻,只见大砍刀刀光一闪,便削掉了那龟奴的一只耳朵。

  那龟奴只看到一道寒光晃了下眼,接着便感觉右耳处一阵剧痛,他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片片的黏糊糊的血。

  此时,那龟奴才看到那放在了桌子上的大砍刀中有一小团血渍,而一只被削掉的右耳正在那大砍刀的边缘处晃着……

  “老子现在再问你,老子这柄刀,值不值二百八十两?”

  那龟奴看着壮汉狞厉凶残的脸,顿时惊惧交加,捂着耳血处,杀猪般的惨嚎着奔出了房间……

  段融他们正在兰香苑内,猜枚行令,忽然便听到楼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这是闹哪出的?”红雪道。

  “走,出去看看。”西门坎坎率先跳了起来。

  几人酒也不吃了,涌出门去,挤在二楼的栏杆前,低头往一楼的大厅内看去。

  只见一个龟奴在大厅内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脸色煞白,一脸惊惧之色,手捂在耳朵处,直打哆嗦,血渍从指缝和手掌下滴落,染红了半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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