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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370节

  朱澄目色疑惑地说道:“此物确实蹊跷。但那九天之雷,是何等恐怖之物,此等细小物什,如何引得?还请大人详细拆解。”

  段融道:“详细拆解倒也可以。但你们能不能听懂我就不知道了。”

  摩擦起电,毛皮摩擦橡胶棒会带负电荷,这种小学自然课上学的知识,他实在不知道在此界,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模式,去向古人表述呢。

  朱彭却是颇有自信地说道:“大人只管讲就是。听不听得懂,是我们的事。”

  段融道:“我们回大理寺吧。顺便去街上弄点东西。”

  三人接着便出了尚书令朱时中的府邸,段融在街上的几个店铺,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他们便回到了大理寺内。

  还是三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房间。

  段融鼓捣了一会儿,便捏着一根黑乎乎的橡胶,橡胶的中间则扎着一个纤细的针,看着两人说道:“那块断木里面,原本就是这个东西,针头这边从小孔里伸出,向着天空。这底下连着木柄,深到凹槽的底部。”

  “凹槽内水流一直流淌着,就带动木柄来回移动,在里面一块毛皮上来回摩擦。”

  “就像这样!”

  段融说著,拿起一块毛皮在那根橡胶棒上,来回撸着。

  过了一会儿,段融拿着那橡胶棒,将桌子上准备好的纸屑给吸起来了。

  段融道:“看,看到了吗?吸起来了!”

  朱澄和朱彭眨巴着眼睛,感觉段融是在给他们变戏法呢。

  段融看着两人的样子,便知道这没用,然后他目色一动,忽然道:“把窗帘拉严实。”

  “拉窗帘?”

  “对!”段融一边用毛皮撸着橡胶棒,一边叫道。

  朱彭只得起身,将窗帘给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的光线顿时就昏暗了下来。

  段融放下毛皮,忽然道:“注意看啊!”

  说着,段融却是哗啦一声,抽出了他的鸣鸿刀。

  昏暗的光线中,刀光如水。

  两人心头都是一惊,身体瞬间紧绷,但却见段融将刀抬起,用刀刃缓缓地向另一只手中攥着的橡胶棒中间的那根针的针头处凑去。

  大约到了半寸多的距离处,忽然一道电弧分明闪出,在针尖和刀刃之间。

  段融微微一笑,道:“看到了没?方才那电弧!”

  “电弧?”朱澄和朱彭有些不解地对望了一眼。

  朱彭道:“刚才那不就是我秋天脱衣服时,身上闪出的那种火花子吗?”

  段融目色一亮,道:“对,就是那东西。那也是电弧!”

  朱澄目色微微一动,道:“段大人你说的那什么……电弧……的,这跟九天之雷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那火花子不是很常见吗?”朱彭道。

  段融指着针头那里,道:“我要说,方才这里闪出的那火花子,跟九天之雷,其实是同一种东西。你们信吗?”

  两人目色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段融顿时一阵哑笑。他竟想跟这两位古人解释清楚,这些科学昌明时代的发现,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段融叹了口气,道:“总之,给朱时中大人建造凉屋的匠人绝对是有问题的。把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之下,他们肯定是会招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朱澄随即看了朱彭一眼,问道:“那批匠人一直有人盯着吧?”

  朱彭道:“一直盯着呢。这几天,在谏议大夫葛大人家里建造凉屋呢。”

  刚接手案件的时候,那批匠人他们就审过了。那时的确没发现啥问题。

  但现在,那块断木明显含有某种机巧在内。

  要说那小巧的机关,能引下天雷,他俩是断然不信的。但那批匠人何以要在凉屋之上,布置此处机关,显然是居心叵测,必须严审。

  随即朱彭便去枢密院又调了一队铁骑,朱澄亦带着大理寺的两队书记官随行,段融也拿着那烧焦了的黑乎乎的断木跟着,三人一起浩浩荡荡地往谏议大夫的府邸而去。

  虽然谏议大夫亦是一品大员,但朱澄觉得他们去抓的并非是他府邸里的人,而是那批匠人,既然涉案,他们抓回大理寺审问,也是合乎法度的。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朱澄先着人去打听了谏议大夫葛亨泰,确认其人已然从官衙回到了府中,才开拔前去。

  这样,方便交涉,要不然两头跑,容易出乱子。他们也不能直接冲进葛府中拿人,那等于在打葛亨泰的脸。

  这葛亨泰乃是长老院的长老葛如松的血脉,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坐上谏议大夫的位置,掌管整个青州的监察大权。

  那葛如松乃是宗门通政使司的司座,在宗门内,还是颇有些势力的,若非必要,朱澄也不愿轻易给他结下梁子。

  三人来到葛府大门处。

  

  朱澄让人马等在外面。

  调这队人马过来,是等会儿让他们押着那批匠人,往大理寺地牢内关押的,为的是确保一路上的安全。

  朱澄在那里,向门房递了拜帖,说明了来由。

  那门房看了一眼,大门外门的那一队黑压压的铁骑,顿时脸色有些难看,接了拜帖,匆忙跑进了府内。

  不一会儿,那门房就来回话,说老爷让诸位大人进去。

  朱澄、朱彭、段融,还有大理寺的两位书记官,便一起走进了葛府。

  门房一路引他们到了一处花厅内。

  他们一入花厅,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穿着一身便服,坐在那里。

  段融瞟了那人一眼,只见其眉毛浓密,颧骨高耸,下巴处的线条更是坚硬刚毅。

  朱澄步入花厅,便立马抱拳笑道:“葛大人,黄昏打扰,扰了大人休息,还望大人海涵!”

  葛亨泰坐在那里不动,只是略一抱拳,道:“只要是公事,就无所谓打扰不打扰的。”

  葛亨泰说着,瞄了一眼,朱澄身后的两名书记官。书记官都带来了,自然是公事。

  朱澄笑道:“是案子的事。要不是紧要之事,卑职怎敢叨扰呢?”

  葛亨泰沉默不语,朱澄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是这样的。给朱时中朱大人建造凉屋的那批匠人,现在大人府上,给大人建造凉屋。他们是涉案人员,卑职想带他们回大理寺调查。烦请大人通融。”

  葛亨泰咳嗽了一下,道:“我没记错的话。案发之初,朱大人就在大理寺内,审过他们吧?今日又要再审,总是要有理由的吧?”

  朱澄道:“是。只是这两日调查中,发现了一些新问题,需要重新审问这批匠人。”

  “什么问题?”葛亨泰冷脸问道。

  这时,段融他们都已经感觉到了,葛亨泰显然是不想轻易放人。也许是不想耽误自己建造凉屋,也许也有别的心思。

  “这……”朱澄的目色有几分迟疑。办案的具体细节,他其实不想透漏。

  葛亨泰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朱澄的心思,沉声道:“我乃谏议大夫,掌管整个青州的监察之权。但凡是青州之事,还没有什么事,是葛某问不得的!”

  “是!”朱澄恭敬一揖,葛亨泰说得乃是官场法度,他只能遵从,道:“我们这两日盘查朱大人府上的凉屋废墟,发现了某块断木内,留有两处小巧精密的机关。我们怀疑,朱大人的死,可能与此有关。”

  葛亨泰目色一凝,问道:“断木内?机关?”

  “正是!”朱澄严正道。

  “东西呢?拿来我看!”葛亨泰毫不客气地说道。

  朱澄眉头微蹙,还是从段融手里拿过那块断木,走上前去,递给了葛亨泰。

  葛亨泰端详着手中的那块黑乎乎的断木,他看了一会儿,道:“就这么个小玩意?看这位置,这还是在屋顶上的东西吧?”

  葛亨泰自己家也在建造凉屋,设计图和关键部位的样件,他之前都是看过的。

  朱澄顿时有些支吾。那地方的确是屋顶上的,要说跟朱大人的死,有什么具体的关系,他一时也答不出来。

  葛亨泰道:“朱大人的死,是天雷所殛,这一点,长乐街上的人,有不少乃是亲眼所见。那夜天雷落下,光芒耀眼,附近不少人都目睹了。你们现在拿这么个玩意,就说是和朱大人的死有关,本官看你们是想草菅人命吧!?”

  “这……”

  朱澄和朱彭都被葛亨泰的忽然发难,搞得心头一愣。

  朱彭情急之下,忽然道:“就是那玩意,把天雷给引下来的!”

  “什么?!”葛亨泰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

  朱澄扭头瞪了朱彭一眼。

  朱彭更是慌张了,他看着身侧的段融,道:“段大人,是否如此?”

  段融目色无动,道:“正是!”

  葛亨泰的目光越过朱澄和朱彭,看定段融,问道:“你是说我手中的这东西,把那九天之雷引了下来,劈死了朱时中朱大人。”

  段融道:“确实如此。”

  葛亨泰目色一跳,上下打量了段融一番,忽然问道:“敢问,你是何人?”

  段融道:“我叫段融,宗门外门弟子。奉宗门内史司司座朱鹤大人之命,参与调查此案。”

  葛亨泰闻言,冷哼了一下,道:“行!有门有户就好!”

  葛亨泰说着,忽然起身,喝道:“来人!”

  一个书生打扮的干练书吏随即跨入花厅,抱拳而立。

  葛亨泰道:“去,拿我的拜帖,请府主汪大人和大理寺卿陈大人过府一趟。”

  “是!”那书吏抱拳而去。

  朱澄见此事要越闹越大,心头更是慌张,立马道:“葛大人,何故再请府主和陈大人呢?”

  葛亨泰冷道:“本官要参你们一个胡乱攀扯,草菅人命!你们是大理寺的人,自然交给大理寺处理!至于这位段大人怎么处理,那就要看府主的意思了!”

  “啊?!”

  朱澄微怒道:“葛大人,何故如此以权欺人?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官以权欺人!?”葛亨泰冷笑一声,道:“那就劳烦三位大人给我解释一下,这么个玩意,到底是怎么引得下天雷的?”

  朱澄闻言,再次脸色难看地斜睨了朱彭一眼,显然是怪他多嘴。

  段融看着厅上几人,却是没有说话,这东西光靠解释,是说不清的。

  只是一旁的朱澄和朱彭,都将段融的沉默,看作是心虚,两人心中更加如火焚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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