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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山校尉 第757节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传来的当天夜晚。

  幽门关外的暗夜山林里,有魔影幢幢,在山林间的稀疏月光下现出狰狞的身影!

  本来退至十万大山深处的妖兵魔将,开始重新在这外围出现,查探外山的情况。

  这些是妖族的斥候!

  幽门关内,一方恐怖的血池里,在里面以妖魔精血,复生胸口伤势的白骨君王罗成,睁开了一双猩红的骇人双眼。

  下一刻,他从血腥浓稠的恐怖血池里跃出,窜至高空,被血染红的头发带着滔天煞这气,一双血红眼眺望南边山林。

  很快,一头浑身披着血淋淋的血肉,背后长着一双鹰翅的高大不死生物,赫然从城外急速飞掠而来,仿佛黏着一层皮的枯槁骨爪,抓着一个物事!

  待这头不死生物飞至君王罗成的面前停下,手上的物事扔到前面,随后小山高的身躯单膝跪下来,

  “天君,十万大山里的魔材开始动作起来,抓到一个传话的。”这头不死生物,体表已经覆盖了大片血肉,只是喉舌还未生出,开口引的空气震荡,声音带着一种金铁的颤鸣。

  君王罗成猩红的双瞳往麾下丢来的物事一瞧,是一头人形妖魔!

  脸庞轮廓尖长白皙,额头隆起两道深色骨棱,双眼是狭长的竖瞳,虹膜呈暗银色,眼尾斜飞而上,眼白布满细密的血丝,嘴唇外翻,露出几根尖锐的犬齿,嘴角两侧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裂沟,延伸至下颌,背后长着一只银翅,本来是一对,只是另一个位置,留着狰狞的伤口,似乎另一只翅膀被什么恐怖存在生生撕下。

  这头人形妖魔的气息赫然是一头蛊雕大妖,只是此刻面对着君王罗成的猩红瞳孔注视,战战兢兢,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全然没有大妖的魔威,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鸡仔,连出声的勇气都没有。

  “看来你们十万大山终于按耐不住了,难不成,还打算攻本王的城池?”君王罗成满是邪气。

  只见那头蛊雕大妖,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君王..息怒,圣族的王让我给您带话,往事恩怨,纠缠不清,既然重活一世,前尘往世,就应该.尘归尘,土归土,圣族愿与七君王共商大计,重塑此方乾坤,助几位重登天界。”

  君王罗成猩红的眸子微微跳动,

  “哦,看来你们圣族有老古董知道我们的身份?”

  “是的,有圣族的王在圣山沉睡中苏醒。”蛊雕大妖低着头,连忙点头。

  “说完了?”君王罗成转而来了这么一句。

  “额说完了!”大妖蛊雕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应是。

  “丢到血池里面去。”罗成随口漠然。

  那头龙虎境的不死生物眼中跳动的绿色火焰当即猛涨,惨白锋利的骨爪朝着蛊雕大妖一抓。

  原本战战兢兢的蛊雕,在感受到死亡威胁后,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尖啸声,身形陡然爆发出刺目银光。

  “咻咻咻”

  一声声急促的破空声猝然而起。

  一道道暗银色的羽箭从刺目银光中激射而出,如暴雨梨花,此妖也随之凭空消失不见。

  那头龙虎不死生物完全无惧那些利羽,爪子直接将那些利箭捏碎,随后眼中的绿色火焰猛然转向一道往下激射的暗银色羽光,如小山般的身形直接虚空一晃,利爪直接朝着那羽光抓去。

  很快,一声惨号。

  一头暗银色的大鸟从虚空中被骨爪洞穿,随后被那尊不死生物直接生撕成两半,血洒长空。

  接着此妖的尸体,被扔进了下面血红无比的妖邪血池当中,化作其中的养料!

  而此刻,君王罗成那双猩红的瞳孔,以及血红色的头发,如潮水一般褪去颜色,变成漆黑,其一身衣衫也变成了白衣。

  罗成目光看着远处山林的魔影,呢喃自语。

  “天下大乱,魔祸四起,本王只是前世的骨肉复生,但死去的记忆一直存在。”

  “没办法,本王这双手早已沾染魔血,都浸到骨头里去了,看来去不掉了。”

  呢喃到后面,他漆黑的瞳孔闪过一抹森然寒光,下令,

  “去,把外面的魔材杀的一个不留!”

第670章 昏君啊昏君

  正如蜀地不少“有识之士”预测,随着北凉起兵,攻入关内,战事愈演愈烈,蜀地发生连锁反应,西南二线,妖魔蠢蠢欲动。

  北凉骑兵攻破关内的第九日,南线深入死亡生物蟠踞腹地的斥候,传来影像情报,隔绝十万大山的迷雾海中,出现大批妖族的行踪,妖族在尝试着探路,出山;

  第十日夜子时,西线定远关,魔国发动魔潮,铺天盖地,兵临城下,有妖王出世,关内守军血战,死伤无数,成为一片修罗场,关内百姓惶恐,仓皇逃离,消息传回锦官,城中百姓士族愈发不安,当日,北上出逃的车马在城外绵延数里,其中不乏有本地官吏家眷,城中恐慌情绪蔓延,谣言四起,趁机犯乱者激增;

  第十二日,城中下令封城,四城守备接管锦官治安,四处巡巷,捉拿散布谣言,扰乱治安者,以特别时期律令严惩,斩首示众,有人以武乱禁,死伤士兵上百。城门处,欲逃离锦官的人群,生起民怨,与城门守军发生冲突,拢共二十三起,当场斩杀一百六十一人,有大神通者趁乱大破城门,肆意狂笑而去,打死打伤守军四十有六;

  到了这日,也就是北凉破关的第十三日上午,云顶山,天气秋高气爽,可巡天大殿,却是兵甲俨然,广场上,刀斧手在列。

  大殿内,气氛如腊月寒冬,冰凉刺骨,殿中间,一位位金甲天行军挺立,脸上的金属面具带着不近人情的寒芒,而他们脚边,二十多人跪倒在地,身缚寒铁索,双手背缚,个个颤颤巍巍,披头散发,面露恐惧;

  这些人不是什么平民百姓,有的身穿绿色飞禽服,有的身穿武将甲衣,有的是本地通判、知事,有的是行营里身负官职,本该带兵去支援前线的武将.

  而他们如今被绑缚在此,有的人是欲要弃官,带着一家老小逃离锦官城的,有的则是接到紧急调令,前去支援战事吃紧,抵挡魔潮缺口的西线战场,结果在半路上当了逃兵的校尉,郎将

  临战而逃是大忌,更何况是这些带头的文官武将。

  而被带到这里来,面临他们的只有一条路!

  “国师饶命!”

  “大人饶命,卑职仓皇,一时糊涂啊”

  “.”

  这些人面对大殿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感受到深深的恐惧,诚惶诚恐,朝着上面不断磕头,求饶,甚至带上了哭腔。

  而主座之上,这些日子间,神色苍老了几分的则国师赫连山,眼白间的血丝尤其骇人,他坐在椅子上,如一头垂老衰败,却犹在争斗的困兽,声音嘶哑,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受民之托,应护民之,尔等身蒙君恩,身披官袍,本该是守土卫民的最后一道防线。却在如今烽烟四起之时,弃铠甲如敝履,抛百姓于水火,闻敌声而腿软,见刀光而鼠窜。如今,前线将士浴血厮杀,死伤不计,尔等却临阵脱逃。”

  “啪!“

  他的手一拍椅子扶靠,犹如一声惊堂木,眼角猛然一张,眼白上的血丝欲要择人而噬一般,

  “该杀!”

  “把他们的官府铠甲扒掉,神魂拘禁,拖下去斩了!”

  犹如老狮的一声怒喝,殿前立着的甲士立马如虎狼一般,大手朝着那一个个罪臣一抓,把下面的罪臣给吓得亡魂大冒。

  一名南城知事被两名天行军架着胳膊,官帽早已滚落,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绿色飞禽官袍被粗暴撕扯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丝绸质地的衬袍,被往后拖拽。他剧烈挣扎着却无济于事,肩上甲士的双手如铁钳一般,心中恐惧被无限放大,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大人饶命啊,下官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三岁幼子,求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呐!”

  话音未落,另一名甲士已上前,单手揪住他的官袍领口,如撕布般将那身官衣彻底从他身上剥下,随后一拳直接砸在此人的嘴巴上,瞬间将此人嘴巴砸的牙齿崩碎,鼻梁塌陷,鲜血从鼻口间流出,接着便如死狗一般被往外拖走。

  那被甲士随手甩下的官袍,落在一位护龙军青甲校尉的腿上,此人是护龙军的一位领军校尉,虎背熊腰,但此时,他被两名甲士死死压在地上,身上的甲衣被扯掉,脸上的恐惧要溢出来,挣扎着匍匐着往前爬,朝着上面的国师磕头,额头撞得石板咚咚作响:

  “冤枉,卑职冤枉啊,卑职是受汪郎将命令,受其所迫,求国师大人明察.”

  不过还未等他说完,一位甲士直接脚上往此人脑袋一踢,那人直接晕死过去,接着就被两位金甲甲士拖着两条腿,拖向外面。

  就这样,一声声惊呼,哭声,求饶声,冤枉声混杂在一起,这些官员被凶如虎狼的甲士扒去官衣,朝着殿外拖去。

  等到过了大殿门槛,这些声音骤然加大,就像鬼门关,出了此门就是血溅三尺,尸首分离,死路一条。

  但那哭声,求饶声,不管如何大,主座上的赫连山眼中凶光不减,没有半丝动摇。

  就此,有一位护龙军的郎将知道没了活路,被拖着往殿外时,陡然变得歇斯底里,

  “赫连国师,你让我们去送死,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你才怕死,西边守不住了,明摆着的,你却用将士们的性命去填,老子是要逃,死在那里不值当,可你的指挥失策,害的我们现在关内也回不去,若是蜀地失守,朝廷出了事,你才是罪人。你拿那些妖魔,北凉叛军没本事,却拿自己人开刀,凭什么,凭什么.”

  满腔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在大殿里回荡,引的殿内两侧在座的官员眼皮狂跳。

  “拖下去!”主持行形的天行军统领,眉眼怒张,暴喝出声。

  而主座之上,赫连山的脸皮抖动,拍在扶手上的手指死死抓着扶手,那眼角的血丝变得狰狞。

  那声声咒骂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抽到他这个服侍三朝的老臣身上。

  他虽知道这只是这些人死前的怨愤之言,但蜀地局势的失控,自己现在面对困顿之局却有心无力,是不争的事实!

  “咔嚓”

  他手下的椅子扶手赫然断裂。

  而殿外,刀斧手举起了大刀,手起刀落,寒光落下,一滩滩猩红的血迹溅射而出,那殿外的求饶,哭号,咒骂声也随之一一戛然而止,直到变成一片死寂。

  殿内,见证这一幕,仅剩下的官员武将,眼皮一跳,心里发毛。

  乱了!

  全乱了。

  妖魔还没杀至,可锦官城已经人人自危,现在甚至官员,兵甲都生了怯战之心,局势变得一团糟,这还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局。

  大家心里清楚,就算主持局势的赫连国师当众杀一批怯战而逃的官员,但也只能震慑一时,若不想出办法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妖魔两线压力,到时候整个锦官城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却是有人敢站出来,是站在殿内尾巴处的一位,品级身份在这大殿中的官员中属于微末之流。

  “末将道抚司七品参军高羽,斗胆向国师进言,如今局势十万火急,还请大人请昔日第九山中郎将回山,稳定局势。”

  只见,出列之人,书生模样,四十岁左右年纪,带有儒将之风,素面白净,下巴有三寸胡须,外套翠色薄甲,内衬黑色流云袍,背后一身白色披风。

  抚司录事参军高羽!

  只见他抬手躬身低头,如今抚司上下,原班人马基本都空了,大将和硕果仅存的几位中郎将都去了天雄关,第九山的精锐都离开了没回来,这大殿里,所属抚司里的人,就只剩小猫三两只,说不上话。

  但眼下这个情况,眼看着局势如此,抚司上下乱套,就算自己人微言轻,也必须要站出来,说一句话。

  这话一出,大殿里传来一声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敢提那位陈将军,这人不是找死么?

  谁不知道,蜀地还有那位陈将军,本领通天,可这些次也瞧见了,陈将军辞官,国师请了几次都请不动,面上无光,上次更是大发雷霆。

  这位参军这个时候提出来,不是火上浇油,当众打赫连国师的脸么?

  要命!

  只见,主座之上,果然,那位赫连国师骇然的眼神转过来,落在高羽身上,眼珠子滚动,带着迫人的威势。

  就在殿内众人屏住呼吸时,只听赫连山只说了一句,

  “散了!”

  话落,只见主位上,赫连山的身影消失不见。

  见状,大殿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胸口提起的那股气才缓缓落下,大家面色疲惫,没说什么,只是陆陆续续的无声散去。

  出了殿堂,他们便看到广场上,一具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以及地上猩红的血迹,心中发寒,面色又陡然沉重下来,眼里透着茫然,摇头叹气。

  这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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