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魔女从不认输 第589节

　　她主动抬起了头：“树灵妈妈，请稍等。”

　　“怎么了吗？”树灵耐心询问。

　　“传承记忆中新解锁的这部分内容……我已经自己看过了。其中大部分内容，我理解起来并没有太大困难，甚至很多我都已经记下来了。”莫兰陈述着自己的情况。

　　掩藏事实听着树灵妈妈从头讲解对她来说很浪费时间，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查缺补漏，或者学些传承记忆里讲的不太详细的部分。

　　树灵沉默了片刻，声音带上了一丝讶异：“……看完了？大部分都理解了？记下来了？”

　　寻常小精灵，即使天赋不错，在传承记忆初步解锁时，也要花费大量时间逐步消化，有时候还会头痛，像莫兰这样刚解锁记忆，就声称已自行通读并理解大部分的，绝无仅有。

　　“是的。”莫兰肯定地回答，为了增加说服力，她主动提出：“您可以问我一些比较重要的内容考验我。”

　　“那么，如你所愿！”树灵的声音传来，梦境空间倏然变化起来。

　　莫兰的脚下不再是虚无的雾气，而是一片略显黯淡、枝叶有些蔫软的虚拟草地，一股微弱的带着紊乱气息的自然能量弥漫其间。

　　“请你根据所了解的零级德鲁伊职业知识，判断这片草地出现的问题，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

　　莫兰走近草地，首先仔细辨认了那股异常的自然能量，很快就有了结论：

　　“这片草地应该是因为地下存在某种火属性矿石，火元素力泄露出来干扰了草地的生长……这种情况，可以引入相邻健康区域的木元素力与水元素力，进行温和的冲刷与稀释，并为植被提供短期支持，再想办法隔绝矿石能量。

　　也可以尝试催生草地边那株烈雨花的根系，让它将能将火元素力转化为水元素力的特性，减弱矿石泄露的火元素力对草地的影响，不过需要对烈雨花和草地做一个简单的隔离，防止它们互相影响……”

　　“正确！”

　　梦境场景再次切换，莫兰面前出现了几组重叠的、非常模糊的足迹，还有几处被折断的草精，以及一些几乎消散的气味。

　　“如果你是一个正在狩猎的巡林客，面对这样的痕迹，该如何分析和追踪？”

　　莫兰仔细观察，思维飞快运转：“足迹显示至少有两种体型相近的小型生物先后经过，间隔时间很短。

　　草茎折断的方向和高度不一致，表明可能有短暂的追逐或嬉戏发生，而非单纯路过。

　　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太淡，无法直接分辨，可以用巡林客的零级魔法‘气味集中’来试试……”

　　“……判断合理”

　　这一次场景没有再变幻，但莫兰耳边出现了很多声音，歌声、念诗声、各种乐器演奏的声音、讲故事的声音轮着来。

　　她一下子就听出了都是传承记忆里，吟游诗人职业知识里出现过的。

　　“辨认你听到的内容来自哪些作品。”

　　莫兰几乎没有太多停顿，流利地说：“第一段，是精灵童谣集《森林的悄悄话》中，第七首‘林精的月光游戏’的前两节。

　　第三段，模仿的是著名自然乐曲‘春溪絮语’的主旋律变奏，作曲家是星辰精灵艾拉瑟尔，演奏者用的是竖琴。

　　第四段，来自大陆流传的矮人滑稽故事集《铁砧与啤酒沫》中，‘锤子大师布尔多的倒霉日’这个故事的经典开场白。

　　第五段是深影精灵莉拉的成名作《永夜低语》的结尾片段，演奏者用的是骨笛……”

　　“……全对。”

　　三个问题，三种不同职业的核心能力考察，莫兰均以远超标准的表现通过。

　　“……不可思议。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吸收、理解了新解锁的传承记忆，甚至做到了灵活运用……基于你展现出的能力，我同意调整对你的教导方式。

　　从此刻起，在梦境的里的教导，将以解答你的疑问的为主。

　　但你必须对自己有更清醒的认知，这样才能明确自己的困惑，我会尽我全力解答的。”

　　“我明白，树灵妈妈！”莫兰郑重回应，“我会善用这个机会！”

　　机会难得，她立刻抓紧时间抛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真正渴求解答的疑问。

　　“树灵妈妈，施法意志是不是和精神力有关？更进一步说，精神力是不是来源于灵魂，是一种灵魂能量？

　　一个灵魂强大的存在，即使身体弱小，其施法意志是否也有可能异常坚韧？”

　　第一个问题，就涉及到了灵魂。

　　树灵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施法意志确实与精神力关联密切，但却不止与精神力有关。意志是精神和心灵的指向与凝聚，精神和心灵是灵魂能量的显化。

　　强大的灵魂确能蕴生坚韧的精神与意志，但亦需经由磨砺方能有效驾驭力量，身体弱小，但灵魂强大的话，身体会快速衰弱的！”

第948章 刁钻的问题

　　莫兰眼睛一亮，问出了更多问题：

　　“德鲁伊施展自然魔法既要用到精神力，又要用到自然之力，是不是因为是通过魔网施法的原故？如果不通过魔网，有没有可能像操控自己的手臂一样，直接用自然之力施展魔法？或者，像魔网出现前的古代法师那样，在自己的精神海中构建法术结构，然后用纯粹的精神力作为‘杠杆’，去强行撬动和塑造环境中的自然能量？

　　这两种施法方式施展出的自然魔法，效果和现在的魔网版法术比有什么差别？”

　　“还有，巡林客的职业训练能显著提升身体的敏捷属性，这种提升，是有限度地开发身体潜能，还是能某种程度上……突破种族或个体先天的身体上限？一个天生笨重迟缓的石头人，假如它理论上能就职巡林客的话，经过严格的巡林客训练，有没有可能变得比最灵巧的精灵还要敏捷？这种‘敏捷’的本质，是身体本质上的改变，还是自然之力对身体的‘加持’？”

　　“另外，“德鲁伊和巡林客的职业守则，比如守护自然、取之有度、尊重生命循环……如果违反了，会怎样？‘自然’真的会降下惩罚吗？是像故事里说的那样，突然无法与植物沟通、被动物敌视、狩猎永远失败？还是更直接、更可怕的形式，比如自然之力反噬身体、生命力莫名流逝、或者在野外莫名遭遇厄运？这种惩罚……会致命吗？它的机制是什么？是世界规则在自动运转，还是……更高层次存在的意志在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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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连串问题，角度之刁钻、思维之跳跃、探究之深入，让树灵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她会尽力解答了。

　　它斟酌了很久，才组织好语言。

　　“在魔网出现前，施法者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施法的，就算是现在，很多高阶施法者也会尝试这样施法。但直接使用元素力施法需要很高的魔法天赋，只有少数魔法种族能做到，在精神海构建法术结构难度也很高，只有人类中的少数人能做到。现在的施法者更多的依赖于魔网施法，只有到了半神，才会研究传统施法方式。”

　　“至于巡林客训练对身体敏捷的提升，本质是开发潜能、优化协调、并以自然之力温养与轻微强化身体组织。它确实能突破个体因懒惰或训练不足而形成的‘软上限’，但无法违背种族与生命形态固有的‘硬上限’。”

　　“关于违反职业守则的后果，轻则，直接无法再使用所有职业相关的能力，重则可能引发直接的反噬。德鲁伊和巡林客违反职业守则的后果是比较严重的那种，严重违背自然之道者，可能被紊乱的自然之力侵蚀精神与肉体，导致疯狂、畸变或……枯萎。致命吗？是的，许多历史上记载的‘自然之罚’，结局往往是死亡，或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与自然彻底割裂的‘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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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灵虽然对这些问题有些头疼，还是一一解答了，莫兰也收获极大。

　　这让她求知欲越发旺盛：

　　“树灵妈妈，我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法术模型本身的……”

　　听到只有一个问题了，还是关于法术模型的，树灵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正常问题了。

　　然而，莫兰接下来的话语，立刻让树灵意识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我想知道的是，这些零级魔法，在被魔网简化之前的‘完整版’的法术结构，或者说，承载它们核心原理的原始魔法知识，究竟是怎样的？”

　　莫兰的声音在梦境中清晰而执着，这些才是她最想要的。

　　梦境里的绿雾仿佛凝固了，树灵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她：

　　“孩子，你需要明白，自然精灵这一分支的出现与繁荣，是在魔网体系建立并逐渐完善之后。

　　自然精灵的传承记忆，自诞生之初，所记录的便是适应了魔网环境的魔法知识。

　　你所说的完整法术结构或原始魔法知识，并未被收录在自然精灵的传承记忆之中。

　　那是属于更古老时代、更统一源头——高等精灵的智慧结晶。

　　在如今的瑟兰，或许唯有继承了高等精灵最多遗产的星辰精灵，还在试图从魔网现存的简化法术模型中，逆向推导、揣摩其可能的历史原型与完整结构。

　　但那终究是‘倒推’，是基于现有框架的推测与想象，难免失真，且必然残缺不全。

　　比起黄金时代高等精灵的传承记忆终有云泥之别。

　　你若真心渴望触碰那最初的、未被魔网框架所裁剪的魔法真理……那么，孩子，你需要走的道路将异常漫长且艰难。

　　你必须首先深入了解所有精灵分支的文化、理念与魔法体系，真正理解并接纳精灵文明的全貌，打破分支的隔阂。

　　当你的实力、智慧与心胸都成长到足以承载这份厚重时，你便有资格，前往所有精灵的起源与圣地，精灵旧都‘苏拉玛兰’。

　　在那里，借助永恒之井的浩瀚魔力与生命母树的磅礴生机，举行古老的‘血脉返祖仪式’。

　　若你足够幸运，意志足够坚定，与精灵本源的联系足够深厚……或许，有可能补全那分散已久、尘封在时光中的完整传承记忆。

　　届时，你所追寻的、关于魔法最初面貌的知识，才有可能真正向你敞开。

　　然而，孩子，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这条道路，已经有无数个世纪没有精灵成功走通了。

　　血脉在漫长分化中日益稀薄，理念在独立发展中渐行渐远，想要重新汇聚、唤醒那最初的荣光，难如登天。

　　许多惊才绝艳的先辈止步于此，那‘完整的传承’已成为了一个近乎虚无缥缈的传说。”

　　树灵的语气中带着安慰与告诫：“孩子，就算你志向高远，我也希望你专注于当下，将自然精灵的道路走稳走实，将德鲁伊、巡林客、吟游诗人的技艺磨练至精深，这才是你当前最应该做的。

　　至于那最初的魔法真理……或许，当你真正强大到足以俯瞰群山时，它自会以某种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又或许，你会走出属于自己的、全新的道路，无需回溯过去。”

第949章 百岁成年

　　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树灵赶紧表示：“今晚的梦境教导时间够久了，你的精神需要休息，我先送你回去，按照传承记忆进行职业训练，将想要学的零级魔法，一个个记录在魔网里了再来，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在梦境中练习一下魔法……”

　　说完，就迅速放开了莫兰的意识。

　　梦境淡去，莫兰在树心木床上醒来。

　　“先把该记录的法术模型搞定吧。”

　　莫兰自言自语，嘴角却微微翘起。

　　她猜到树灵妈妈大概是想用“陪练”这个诱饵，把她拉回“正常”的学习节奏。

　　那她就不客气了！

　　在魔网中记录法术模型比在精神海中构建法术结构容易多了，后者都难不倒她，更别提前者了。

　　经过简化的魔网版法术模型，莫兰看一眼就记下来了，精神力又足够强大，零级的通用魔法和三个职业的专属魔法，她几乎是一气呵成。

　　天还没亮，就全部记录在了自己的魔网中。

　　就算可以记录的魔法数量，与掌握的魔法能量总量有关，她的精神力强大树灵也早就知道了，零级魔法全记录下来也不在话下。

　　职业训练也没有落下，别的精灵都是用自然感知锻炼精神力，吸收自然之力，增加自己对自然的了解，莫兰是次次都能直接进入自然共鸣状态，不过之后的共鸣过程中，她都保持着意识清醒，并严格控制着共鸣时长。

　　德鲁伊职业上，与自然的沟通日益精深，慢慢的可以感知到植物的状态，与动物伙伴简单交流，在维护森林环境的过程中，森林也回馈给了她丰厚的自然之力，甚至还掌握了几种类似“动物变形”的野性变身形态。

　　巡林客的技巧也逐渐变得纯熟，她能在在树梢间快速跳跃，在林间悄无声息的穿行，根据环境巧妙设置陷井，箭术也达到了部落同龄精灵佼佼者的水平，还学会了给箭矢附魔。

　　吟游诗人的艺术训练她也没落下，不仅掌握了叶笛、竖琴等多种乐器的演奏技巧，还尝试了自己编曲、创作诗歌和故事，偶尔在部落的庆典上表演，总能赢得一片喝彩声。

　　每当她将法术模型记录于魔网并初步掌握后，便会用安眠花露去梦境中找树灵妈妈。

　　梦境空间变成了绝佳的魔法练习场，在这里，她可以不顾魔法消耗，毫无顾忌地练习魔法，树灵则从旁指点，纠正她在魔法运用上的问题，解答她在实践中遇到的各种疑难，偶尔还能帮她试验一下她某些超出魔网标准法术模型的“微调”尝试。

　　从让“微光术”的光球如萤火虫般飘忽舞动，到尝试让“荆棘打击”的尖刺带上轻微的麻痹或延缓效果，再到用“幻音术”模拟出小型动物争斗的声音以迷惑敌人……在树灵的看护下，这些尝试非常安全地进行着，也对她私下里推导法术结构起了很大的助力。

　　她像一个真正的自然精灵一样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