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当闲散赘婿,你陆地神仙 第36节
“……”
陈逸叹了口气,让她在旁边磨墨。
小蝶察觉到他的异样,一边磨墨,一边问道:“姑爷,是小蝶说错话了吗?”
“倒也没有,只是吧……”
那位岳明先生刚好是探花郎李怀古的恩师。
这种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怕是凭白惹人生厌。
想了想,陈逸没再说下去,省的让小蝶多想,拿起狼毫笔铺开一张新的云松纸。
定了定神,他脑中浮现大致框架构图,便蘸了墨汁,落笔翻腕重新书写那首《永遇乐·志庆萧侯》。
这一次他没再用魏青字,而是使用已经提升至精通级的行书笔法。
随着更加随性书写的一笔一画,好似贴合他的心境般,他的体内一缕缕气机悄然浮现,牵动周遭的天地灵元,凝聚在那支狼毫笔尖。
每落一字,便浑然天成般独自成华,隐约有一层微弱的莹白光泽在字上闪烁。
小蝶在旁边探着脑袋看着,看到那些莹白,差点以为眼花了。
待她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已经书写好的字上面的确没了莹白光泽,但新写的字上却又浮现一层。
小蝶微微张大嘴巴,看看神情认真的陈逸,又看看他笔下书写出来的字。
来回几次后,她连忙捂住嘴巴没敢开口,生怕打扰了姑爷书写的意境。
尽管她看不懂,也不明白这种迹象的含义,但是却知道此刻的姑爷好似散发光芒一般,让她不敢妄动。
片刻之后。
陈逸写完,题词牌、落款并盖上印章,这才放下狼毫笔长出一口气。
只不过他的神色仍旧肉眼可见的疲惫许多,他揉着眉心靠到椅子上。
“拿些吃的来。”
小蝶回过神来,连忙去拿了些糕点和水来,然后站在陈逸身后,手掌轻柔的按着他的太阳穴。
“姑爷,你方才的样子好……好厉害。”
陈逸稍稍坐正些,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手指按压,身心放松许多。
“说说看,哪里厉害了?”
“就,就是那些字,它们上面都发着光,很漂亮。”
“是吗?”
陈逸明白过来,小蝶应是说他的气机牵动天地灵元后在字上留下的意境。
这一点,自从他习练武道之后就知道了,并且随着他的修为增加,他运用的越发纯熟,几乎是意随心动。
等他将书道再有突破,他的书法便能跟着更进一步,所写的字帖上的意境会更有韵味。
只是那个时候,他九品境的修为明显不够用了。
休息片刻。
陈逸便让小蝶带着字画前往装裱行,“记得带几名甲士过去守着,免得这次再被人盗了去。”
“知道了姑爷,这次小蝶一定不会让它丢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等装裱好这首贺寿词,老侯爷的寿辰都过去了。
……
翌日。
东方微光浮现,照在云霞上生出一丝紫气。
蜀州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雕云画蛟的马车停在路边,沈画棠一身素白衣裙,抱着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车架边上。
她的样貌虽不漂亮,只算清秀,但是那身清冷的气质,仍惹得往来的车驾多瞧上一眼。
沈画棠毫无所觉,眼眸直直看着官道尽头。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看到一面挂着萧家赤旗的车驾远远驶来,才敲了敲车厢道:
“大小姐,二小姐的车驾到了。”
“有劳了。”
萧婉儿掀开帘子,在沈画棠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让领子间的绒毛包裹住脖颈。
她看着远处车驾,远远地抬起手略高于肩膀,挥了挥。
“二妹,这里。”
声音虽轻,但远处车驾上的人已然听到,接着便是一道清冷声音传来:
“劳烦大姐在此等候。”
话音刚落,马车呼啸而来,停在萧婉儿面前。
紧接着一身轻便侠客装扮的萧惊鸿跳下马车,高高的马尾辫随风飘荡,面上仍然戴着那张银质半甲,只露出晶莹玉白的口唇下颚。
萧婉儿上前拉住她,苍白脸上露出一丝娇柔笑容,“不碍事,我也只早到了一个时辰。”
萧惊鸿勾起一抹笑容,点头道:“大姐,外面风寒,车上说。”
说着,她拉着萧婉儿一并坐上车。
待她们坐稳,沈画棠跟着跳上车驾,挥舞长鞭抽在马屁股上,“驾!”
哒哒……
马蹄踏在官道上,没有在长长的进城队伍中排队,而是从旁边空荡荡的城门穿过。
“二妹,此番巡视三镇多有辛苦,稍后不着急出去,在家多休息些时日。”
“好。”
萧惊鸿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耳垂微动,蜀州城内周遭一连串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萧府陈逸,陈轻舟,青天白日强抢民女,还逛过窑子?
史上最无耻的赘婿?
萧惊鸿微微抿嘴,眼神锐利几分。
我看他是史上最无耻的……夫君!
第39章 字如其人
咕咕噜噜。
由四匹骏马拉着的黑底红纹呈现蛟首的车厢,缓缓从蜀州府城北门,沿着康宁街一路向南。
萧惊鸿听着周围纷乱的声音,稍稍拉开车厢一侧窗口上的锦帘,透过缝隙看着车外景物。
距离探花郎李怀古马踏巡街已经过去十日,康宁街边上的酒肆、书院内的学子仍将其挂在嘴上。
有的用文绉绉的言语描述当日情景,文饰一句:“那日风光无限好,吾等拍马不及也”,惹得哄堂大笑。
有的说李怀古顺风顺水,前中探花,接着被安排到蜀州布政司任职,回来后还抱得美人归。
可谓金钱、名利、美人样样齐全。
羡煞旁人。
而说到李怀古,这些学子自然而然的都会提到陈逸,骂一句“武侯府赘婿云云”,要么“无耻下流”,要么“有辱斯文”,总归没一句好话。
挑挑拣拣之下,隐藏在繁杂斥责声中的唯有两句好话。
一句“那首贺寿词,吾等不如他也”,接着便时不时冒出一位学子附庸风雅,吟唱其中几句,最后以“萧侯老矣,尚能饭否”结尾。
第二句还算中听的话便是:“萧家赘婿写给探花郎的半句诗很有韵味,奈何只有半句,无缘窥探全貌。”
虽然这句话之后,紧跟着的都是对陈逸的贬斥言语,但是没人否认他的诗才。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萧惊鸿听了片刻,便清楚这一句诗乃是出自陈逸之口,还是他当日强抢探花郎夫人时亲笔所写。
用方才那些学子的话说:“无耻败类,竟将强抢民女描绘得如此文雅,偏偏我写不出来,呜呼哀哉……”
听到这里,萧惊鸿盖上帘子,默默靠坐在由松软被褥填充的软榻上。
她不得不承认——短短三个月时间,她的夫君就能惹得蜀州城这么多学子、百姓唾弃,也算一种本事。
萧婉儿瞧出她神色异样,“二妹,可是累了?”
萧惊鸿轻轻摇头,眼眸中的锐利消散,“大姐,先前你写信说,陈……夫君他有所改观?”
见她主动提及陈逸,萧婉儿嗔怪道:“还说呢,你一声不吭的跑去巡视三镇,现在才想起来问他。”
“姐……”
“好好好,大姐知道你没错,都是妹夫的错。”
萧婉儿打趣两句,转而便将她离开侯府前陈逸的表现讲述一遍。
“你走后,妹夫就被关在房间里,整日抄写家规,偶尔看看书,从不抱怨。”
“其实妹夫这人不错,尤其他的字……”
萧婉儿想起陈逸的书法,便不由得想到那首由小蝶念给她的诗。
见她停顿,萧惊鸿眼眸看过去,“他的字?”
萧婉儿回过神来,拉着她的手微笑道:“二妹,字如其人,妹夫的字随性飘逸,说明他为人率真洒脱。”
率真洒脱?
萧惊鸿脑海里浮现方才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
她的夫君风评似乎褒贬不一,字写得好、诗写得好应是真的,但率真洒脱和无耻下流就有待商榷了。
所幸此刻她已回到蜀州城,待回府后一问便知。
“二妹,等会儿你我先去祖父那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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