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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和尚,你一万层金钟罩? 第211节

  “噗——请教衍空师弟?段师兄真是病急乱投医!”一处禅房外聚了几名内院弟子,其中一人忍不住嗤笑。

  “是啊,我听说那八个字,整个六大门派营地都传遍了!董真人何等境界?少林神僧、武当冲虚道长、各派掌门宿老哪个不是眼光毒辣?结果怎么样?没一个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连理解都千奇百怪,好些人练功还差点岔了气!”

  “是吗?董真人都没看懂?”一个内门弟子忍不住咋舌道。

  “就是!”旁边一位年长些的弟子接口,语气里带着笃定,“那唐继海长老的事迹在迎客堂都传成笑话了!前脚承认‘寒冰绵掌’指点是胡诌,后脚被段师兄练出点苗头又骑虎难下。这八个字九成九也是他情急之下瞎编出来应付场面的。董真人和诸位掌门长老恐怕也看出来了,只是碍于情面不便揭穿罢了。”

  “对啊对啊,那应该就是了。什么‘意之所至,念即是掌’,听着玄之又玄,细想狗屁不通!意念念头怎么就能变成掌力了?意念能当饭吃还是能挡刀?”另一个弟子附和道。

  本来大家还带着些希望的,毕竟唐继海前辈那么牛逼。

  但是一听信中的内容,尤其是提到现场各大门派逼着唐继海讲解。

  与其说听到各大门派的长老掌门,乃至董真人都不行。

  大家瞬间也意识到是唐继海骗人了。

  “就是,唐继海前辈那么牛逼。崆峒派知道了,而且都在现场,肯定不会再让唐继海前辈指导真东西了。”

  “恩。”众人点头。

  同时在确认这一点之后,他们更是有些同情张悬,议论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多是惋惜与不看好。

  “段师兄可是天脉啊!”一个弟子感慨,声音里全是敬畏,“传说中万古难觅的资质,未来的成就恐怕真能通天彻地。连他都参不透这‘八字真言’,还特意写信来问……难道指望咱们衍空师弟?”

  “唉,说到衍空师弟……”旁边一位曾与张悬一同练过外功的弟子叹了口气,“他在外功一道上简直是神迹!破戒刀、铁布衫,乃至昆仑的云龙身法都是大圆满,想想都吓人。可他偏偏……偏偏是个死脉开脉的下品血脉根骨。”

  “是啊,内功运转如逆水行舟,艰涩无比。这‘大力金刚掌’偏偏需要深厚内功支撑和极高的血脉,方能显出悟性、威力。他空有至高外功悟性,内力修为却像是个漏了底的桶。”

  有人摇头补充,言语间并非嘲弄,而是带着真挚的同情,“咱们都清楚,内功就是他的死穴。让他去参悟连天脉和无数前辈高人都头疼的掌法真言,这不是难为他是什么?”

  “是啊。”

  不仅如此,大家更是能够想象的,衍空师弟在收到信之后,肯定会如获至宝。

  肯定会像以前一样疯狂参悟,疯狂修炼。

  可怜,可悲啊。

  毕竟这次连董真人前辈都说是假的了。

  “唉,收到这样的信,以衍空师弟那性子……”

  “还用猜?他肯定又要开始闭关苦练了!现在拿到这封‘救命稻草’一般的信,哪怕这信纸是泡了蜜糖的毒药,他也肯定豁出命去练!”

  有弟子忍不住叹息。

  “可这《大力金刚掌》毕竟是内功!根骨血脉的限制岂是凭一股子狠劲就能打破的?”一个资深内院弟子语气沉重,“大家都别瞎起哄了。衍空师弟这般执着,看着都让人揪心。只怕他强行参悟这玄乎其玄的真言,不仅无益,还可能因运功出错导致本就艰难的内力运转更添阻滞,甚至伤及根本。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是啊,真是造化弄人。只盼他……别太钻牛角尖。”最后一位弟子幽幽道,周围几人也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明知他飞蛾扑火,却无力阻拦只能徒然叹息”的氛围。

  就在整个少林内外院都因这封信和信中内容议论纷纷、且几乎无人看好的同时——

  那位被所有人挂在嘴边、或是惋惜或是同情或是不解的衍空师弟,正盘膝坐在自己精舍后山一处寂静偏僻的巨石上。周遭古树如墨,星辉稀疏。

  那封由衍京师兄送来的信笺,此刻便静静地摊放在他的膝前。

  信中,“意之所至,念即是掌”八个大字,在朦胧的月光下仿佛跳动着生命。

  张悬眼神深邃,不复平时的灵动跳脱,也没有刻意修炼时的痛苦扭曲,唯有专注到极致的平静。

  他能清晰地“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那些关于他、关于这真言、关于天脉死脉差距的议论,但这些声音此刻如同山间的细风,吹拂过耳际,却无法扰乱他内心的那片深潭。

  但是,张悬更多的是陷入了沉思,苦恼,皱眉。

  “意之所至,念即是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张悬口中喃喃。

  一夜过去了,张悬还是没想明白。

  但是!

  但是他和段师兄不同,他是真的感觉自己冥冥中抓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抓住。

  真的感觉就差一层窗户纸。

  然而!一夜过去,张悬还是没想明白。

  第二天一天过去,张悬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或者说,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

第147章 悟道!唐前辈牛逼!

  一天一夜过去,夜已黄昏,张悬几欲疯狂。

  露水打湿了僧袍下摆,沉甸甸地坠着,透骨的凉意却刺不穿张悬此刻焚心般的焦躁。他盘坐在院落偏僻角落一块冰凉的山石上,眼帘低垂,口中反反复复地咀嚼着那八个字——

  “意之所至,念即是掌。”

  舌根因过度的默念而发僵发苦,每一个字都像生了锈的铁块,在脑海中反复磨擦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却磨不出丝毫智慧的星火。

  明明……感觉那层轻薄的窗户纸就在眼前飘荡,甚至能嗅到它后面那个宏大境界泄露出的、一丝磅礴浩瀚的气息。

  指尖伸出,几乎就要触到那柔韧的阻碍。可每当此刻,那层纸却又倏地变得坚硬如铁,冰冷似霜,固执地将最后的领悟死死拦住。

  “为什么?!”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又被他强行咽下,化作一口腥甜的浊气在胸中盘旋。

  眉峰死死绞在一起,锁住了翻腾的暴戾与近乎疯狂的自我怀疑。念头电闪,如失控的火蛇:

  “唐继海前辈何等身份?德高望重,岂会糊弄段师兄那样的天脉骄阳?又岂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玩什么鬼话?”

  “瞎编?绝无可能!段师兄何等人物,他说他也差一层窗户纸了,他能在片刻间便从中窥见一丝天道真意,难道只是偶然?不可能,段师兄说差一层窗户纸,就说明是真的。”

  唐继海表示:孩子,段飞鸿那货的话你也信啊?你这才叫差一层窗户纸,他那癔症啊!

  总之。

  “不,问题一定在我身上!是我的感悟方向全盘皆错?还是是我的念头不够精纯不够凝练,是我……还不够资格去理解这等真正的武道真言?不对!我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继续!”

  焦灼如沸水泼油,一寸寸灼烧着他的神智。身体的疲惫反而被这股邪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太阳穴处突突狂跳,牵扯着整个颅骨都隐隐作痛。他强迫自己再次沉入那种玄之又玄、心无旁骛的境界里。

  嘴唇无意识地反复开合,那八个字如同某种带着魔力的梵咒,一遍遍涌出,带着微弱的气流:

  “……意之所至……念即是掌……意之所至……念即是掌……”

  枯坐与默诵,仿佛真的构建出一个无形而沉滞的茧。世界的声音被隔绝了,只剩下胸腔中心脏沉闷如擂鼓的搏动,和那八个字在意识暗河底层不断冲刷所留下的单调回响。连时间本身,都在这自我囚禁般的折磨里黏稠得化不开,每一息的流淌都像是在拖拽一座山峦。

  院墙外隐约传来晨钟的余响,雄浑苍茫,震荡着熹微的晨光。

  几只不知名的山雀在远处树枝上清脆地啁啾,为死寂的苦思画上了唯一的鲜活背景。一片枯黄的叶子被宿夜的露水浸透了,颤巍巍地从院角的古槐上飘落下来,打着旋,落在张悬盘坐的膝前。

  他并未留意这片凋零的秋意。

  然而,就在那片枯叶彻底委顿尘埃的瞬间,一种微弱却极其尖锐、饱含了绝望痛楚的悲鸣,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强行编织的静默之茧。

  “啾——啾啾……吱!!”声音短促、凄凉,带着一种撕心裂肺般的颤音。

  张悬紧闭的眼皮倏地一颤。并非刻意倾听,是那叫声里蕴含的无穷无尽的生命创痛,太过浓烈,竟硬生生将他的神魂从深沉的冥想中拽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目光越过湿冷的庭院空地,落在靠近院墙一隅的老槐最末端一根细弱的枯枝上。

  一只羽色灰暗的母鸟,正死死地钉在那寸枯木上。它纤细的爪紧抠着粗糙的树皮,小小的身体筛糠般地剧烈抖动着。本该漆黑明亮的圆眼睛,此刻只是一片浑浊麻木的死寂,定定地凝视着它的下方——在那虬结树根旁冰冷的泥地上,躺着另一团灰扑扑、早已僵冷、绒毛都稀疏得可怜的小小躯体。

  它的幼鸟。那尸体已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暖意,蜷缩着,如同一个被遗忘的褐色泥点。

  “啾……呜——”又是一声哀鸣。比先前更微弱,却更清晰地传递出一种心魂皆碎的无声恸哭。

  那不是求生的挣扎,那是希望彻底熄灭后,本能催逼出的最后几声挽歌。

  母鸟颈项的羽毛炸开了些,瘦小的身躯向上拱起,发出那种完全脱离鸟鸣范畴的嘶哑气声,仿佛要用尽残存的最后一点力量,唤回冰冷泥土中的骨肉。

  张悬的呼吸,在那一刹那彻底停滞。

  枯坐石头带来的僵冷,脑中翻江倒海的焦躁,苦苦追寻无果的愤怒与迷茫……所有属于“张悬”的挣扎与困顿,都在那母鸟对着幼鸟遗体发出的、肝肠寸断的悲鸣声中,被一股无形的巨大漩涡猛地卷走、吞噬。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撞了一下,传来沉闷的回响,撞得他眼前光影瞬息万变!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脊椎骨最深处炸开,瞬息蔓延四肢百骸。

  冻得他手脚冰凉,指尖都微微发颤。可下一刻,一股滚烫的热流又以更狂暴汹涌之势猛地冲击心脏,直冲顶门!这冰与火的错乱感让他灵魂都在颤栗,仿佛整个人都虚浮起来。

  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极致的悲恸所凝聚的“意”击中他的瞬间,那片浓雾弥漫的心境深处,骤然被一道无形却极其锐利、饱含毁灭与守护双重气息的“念”撕开了一道极其狭窄,却光芒万丈的缝隙!那不是文字的解释,不是气劲的流转,更像是一道劈开混沌的原始闪电!

  一个概念性的真相直接烙印在了他的意识核心里!

  方向……对的!

  就是那个方向!触到了!就差……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薄如蝉翼却牢不可破的隔膜!

  张悬想到了什么!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就在这震撼与狂喜相互冲撞、那层最后的窗户纸即将被体内澎湃的气机冲开的刹那——

  “衍空师弟!衍空师弟!”带着悲戚、伤心的呼喊夹杂着沉重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一瓢冰水,猛地泼向张悬快要燃烧起来的灵魂!

  来人,正是昔日对张悬颇有照顾、玄悲大师门下的亲传弟子衍明师兄。

  “怎么了,衍明师兄?”张悬强行压下灵台几欲喷薄的悟道神光,强迫自己从那种玄妙状态中抽离,声音都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嘶哑。

  衍明大口喘息,声音哽咽:“我师父玄悲高僧有消息了。他老人家……他被朝廷鹰犬折磨得……太惨了!太惨了啊!”这几个字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的,撕心裂肺。

  一股寒气,瞬间冻住张悬全身血液。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沉得像地底的阴风,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从石头上猛地站起!动作幅度之大,带得衣袍发出“唰”的一声裂帛微响。

  “灵觉、灵岩两位老神僧,”衍明道“他们……他们前日得知消息,趁夜潜入京师天牢,豁出性命要去救师父脱困。可今天……今天早上……刚刚……”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死死揪住自己胸前的僧袍,指甲都抠了进去,声音因痛苦而扭曲,“他们回来了……是被人抬回来的!重伤!浑身是血!气息都快散了!”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

  “玄悲师祖……两位神僧。”张悬的声音冷硬如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

  “还在牢里。”衍明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射出极端痛苦又极端愤恨的光芒,那光芒能把人的心都刺穿,“神僧……神僧说他们亲眼所见!师父他……他整个人……都瘦脱了人形啊!骨头上……只剩下一层枯皮……人……人像一具活着的骷髅架子!琵琶骨……两边都被穿了寒铁锁链!牢牢锁死在玄铁架上!一动……就撕扯骨头筋肉……血……全是血浸透了的破烂僧衣啊……”他说着说着,猛地弯腰干呕起来,仿佛要把看到画面时的惊惧和心痛全部呕出来。

  轰隆——!

  一道无形却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张悬的灵台识海深处猛然炸开!劈开了混沌,也撕裂了所有残余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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