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诸天,从功夫开始 第153节
“独孤阀?”顾阳似是讥讽地笑了笑,“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云玉真沉默片刻,突然惨笑一声:“那我还有得选吗?”
她艰难地站起身,单膝跪地:“云玉真愿率巨鲲帮归顺明教,参见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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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行宫内,刚刚觐见杨广结束的宇文化及走出宫门,迎面便见护卫统领独孤盛脸色阴沉地冲入了皇宫。
宇文化及嘴角扯起一丝笑意,上前拱手道:“独孤统领行色匆匆,可是有要事禀报陛下?”
独孤盛瞥了宇文化及一眼,咬牙道:“还不是你手下的明教做的好事,这个仇我独孤阀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他大步离开,再不跟宇文化及多说一句。
宇文化及双眉一蹙,快步回到了府上,找到自己的心腹手下张士和询问他明教又做了什么大事?
张士和道:“总管,属下正要向你汇报这件事情。明教吞并了巨鲲帮,并杀害了独孤峰的儿子独孤策,与独孤家结下了血仇。”
“顾阳好大的胆子!”宇文化及猛地一拍桌案,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怒。
虽然宇文阀与独孤阀在朝堂上是政敌,但双方皆是从北周时代走来的门阀世家,除非真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否则无论谁胜谁败,都会给对方留一点情面。
然而,顾阳如今轻易地杀掉一个门阀子弟,全然没有将独孤阀放在眼里。
换而言之,只怕宇文阀在他眼中也是如此,这怎能不让宇文化及为之惊怒交加。
“难怪今日独孤盛的脸色如此难看,还对本总管说那样的话。”宇文化及思索道,“看来他一定是把这件事情当做是宇文阀向独孤阀开战的信号。”
张士和道:“总管,我们现在的兵马武器还未全部备齐,此时与独孤阀决裂,只怕是打草惊蛇啊!”
宇文化及脸色阴沉道:“这个我知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明教竟然会给我宇文阀惹来这么多的麻烦,亏我还有心拉拢他们,是我失策了。”
踱步片刻,他当机立断,准备再次进宫,便是要抛弃明教,也要先化解这次危机。
临江宫。
此地属于杨广江都行宫中的一部分,建设在长江岸边,极目远眺,便可将长江美景尽收眼底,是杨广最钟爱的一处宫殿。
只要他心血来潮,不管早晚,都会来到此处观赏长江美景。
当独孤盛呈报独孤策之死时,杨广便正在临江宫中的望江台上,眺望滚滚东去的长江。
听到独孤策身亡的消息,他眼中第一时间闪过的是一丝不耐烦。
这点小事,也敢来打扰朕。
不过念在独孤盛忠心耿耿的保护了十几年,前段时间还几次从高句丽的刺客手中救下自己的性命,朕就稍微给他一点面子吧。
杨广收敛起眼中的不耐,沉声问道:“爱卿,你说明教教主顾阳杀了你的侄儿,可有什么证据?”
独孤盛匍匐在龙台之下,声泪俱下:“陛下!明教顾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的侄儿,藐视我大隋的律法,更是在藐视陛下的天威啊!”
“哦?”杨广虽然沉迷酒色,宠信奸佞,但他并不是傻子,当即察觉到了其中的漏洞,“独孤家与明教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顾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你的侄儿,是不是你对朕隐瞒了什么?”
独孤盛额头渗出冷汗,伏地叩首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策儿十分喜爱明教生产的丝绸、瓷器等商品,只是因为抢购者甚多,一时难全心愿,听闻江湖上巨鲲帮手中有一批明教货物,便打算前往购买,并不想巨鲲帮手中的明教货物皆是他们劫掠而来,那顾阳前来追查,却不问青红皂白,凶性大发,杀了策儿,因此微臣这才来向陛下喊冤,求陛下给我独孤家一个公道。”
这个说法漏洞百出。
独孤阀是何等地位,而独孤策又是独孤阀家主独孤峰的儿子,历来只有别人送他珍奇之物的道理,哪有他求之不得的可能。
然而,杨广考虑到独孤盛是自己的贴身护卫,而独孤阀的势力在皇宫护卫中根深蒂固,若直接驳回其诉求恐生嫌隙。
加之近来各地叛乱频发,自己身边更需要独孤阀这样的忠勇之士护卫安全。
权衡之下,杨广沉吟道:“爱卿且宽心。传朕口谕,诏明教教主顾阳进宫面圣,当堂对峙,若证据确凿,朕必按律严惩。”
第227章 圣女入宫,帝王之怒
消息传至明教总坛,总坛中只有卫贞贞与石龙两名高层留守。
此时的顾阳还停留在巨鲲帮,重组帮众为洪水旗,并亲自坐镇整编事务。
卫贞贞身着一袭秀美纯白的圣女华袍立在乾元殿前,石龙站在身侧,从江都行宫而来的内侍郎虞世基向两人宣读了诏书,命令明教教主顾阳明日午时前入宫面圣。
石龙听完诏书的内容后,心头一紧,趋步上前低声道:“虞大人,本教教主尚在外地,便是今日驱使快马前往报信,明日也赶不回扬州,还请大人返回宫中,帮忙说明情况。”
正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两张纸票,送入了虞世基的手中。
虞世基一眼扫过纸票,只见纸票上印满了复杂且美观的花纹,在花纹中央写着三个大字——“千两银”。
这是明教旗下的钱庄所开出来的钱票,由特殊材质的纸张制成,上面还有几乎无法复制的复杂花纹,以此来作为交易的信物。
持有此钱票,可以在明教旗下的所有商铺中购买等价的商品亦或是到明教钱庄中换取等价的白银。
两张“千两银”纸票,便意味着石龙一口气送出了两千两白银。
虞世基不着声色地将纸票收入袖中,却摇头道:“非是我不愿意为明教说话,只是此事关系到独孤阀,皇上也没法给你们太多的时间。”
石龙闻言,嘴角微微抽动,心中已然是骂声连篇。
正当石龙准备掏出更多钱票时,卫贞贞开口问道:“请问虞大人,能否让我代替教主前往宫中。”
石龙大惊:“圣女,此事不可——”
卫贞贞凝目看了石龙一眼,以往温和怯柔的气质陡然一变,竟真有几分威仪不凡的圣女姿态。
石龙顿时为之震慑,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虞世基目光在卫贞贞身上流转,见她虽面容柔美,但眉宇间隐现坚毅,周身更有一股清灵之气流转,显然非是寻常女子。
他略作沉吟,点头一笑:“若是别人替换,陛下定然要偏向独孤阀,但若是圣女前往,那陛下的心意便说不定了。”
卫贞贞盈盈一礼:“多谢大人提点。”
待虞世基离去后,石龙急道:“圣女,宫中险恶,独孤阀不怀好意,那杨广更是好色贪婪的大昏君,您此去恐有危险!”
卫贞贞轻抚胸前火焰纹饰,柔声道:“教主带我恩重如山,如今明教有难,贞贞岂能坐视?”
“可是……”石龙劝阻道,“圣女你不善言辞,到时怎么能够应对得了独孤阀的人呢?不如还是让我代替你去吧。”
卫贞贞轻笑道:“石左使没有听到刚才那位大人说的话吗?若我前来,那个昏君说不定就会偏向明教,只要能让那昏君偏向明教,独孤阀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石龙闻言一滞,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想不到卫贞贞一个原来只是卖包子的小妇人,看待这个问题,反倒比自己这个久经江湖风雨的人还要透彻。
最终,他长叹一声,道:“也罢,我先派出快马去通知教主,只希望教主能够早点回来。”
当夜,卫贞贞独坐星辉阁,将《大光明经》反复诵读。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素白裙裾上洒落点点银辉,恍若神女临凡。
她起身望向窗外的天空,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保住明教。
是为了顾阳,也是为了千千万万因为明教而重获生机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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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卫贞贞坐上了马车,前往了江都行宫。
当她走下马车时,江都行宫外的护卫们纷纷屏息凝神,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位白衣胜雪、气质出尘的圣女所吸引。
虽然这些行宫护卫在行宫中身份低微,但他们也有幸见过许多杨广宠幸的妃子。
当时他们以为杨广身边的妃子已是天下绝美。
然而,这些妃子跟眼前的明教圣女相比,却如地上的明珠与天空中的繁星争辉。
明珠虽亮,终是他人掌中玩物,难免沾染了世间俗气,而繁星高悬九天,清冷闪耀,不惹尘埃,自有一份超然物外的圣洁光辉。
护卫们原本肃穆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敬畏,无须引路的侍从下令,他们已然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道路,目送卫贞贞款款步入宫门。
宫门内,金碧辉煌的殿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象征着大隋王朝未曾衰弱的辉煌。
可惜,眼前的一切在卫贞贞眼中,尽是用百姓的民脂民膏堆砌而成,非但没有半点庄严肃穆之气,反而透露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仍着心头的怒气,跟随内侍穿过九曲回廊,素白裙裾拂过汉白玉阶,腰间银铃在肃穆宫禁中荡开细碎清响。
“明教圣女到——”
随着尖细的唱名声,朱漆殿门缓缓开启。
卫贞贞垂眸跨过高槛,忽觉数道锐利目光如刀剑加身。
左侧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矮瘦若猴的小老头,但那对似开似闭的眼神深而明亮,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使人知道他非是等闲之辈;右侧宇文化及审视着卫贞贞,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明教圣女卫贞贞参见陛下。”
卫贞贞盈盈下拜,余光瞥见龙座上那道众星拱月般的身影,不由地微微蹙眉。
只见一大群美丽的妃嫔姬娥围在杨广的身边,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声声媚笑勾连成了一曲靡靡之音。
而身为九五之尊的杨广沉迷在这群莺莺燕燕之中,全然看不出半点天子的威仪。
苍白如纸的脸色给人一种极度颓废的感觉,那件华丽绝伦的九龙袍穿在他的身上,反倒像是出殡的寿衣。
“早闻明教圣女有倾国之姿,今日一见方知传言尚不及万一啊!”杨广原来浑浊的眼睛在看清卫贞贞面容的刹那骤然亮起,就连姬娥献上的葡萄美酒也来不及饮,仍由酒水泼洒在龙袍之上,都浑然未觉。
“臣妾该死!”那名一不小心洒出酒水的姬娥连忙下跪求饶。
杨广淡淡看了她一眼,只觉庸俗无味,吩咐道:“拖下去,砍了。”
“陛下饶命!”姬娥凄厉的哭喊声在殿内回荡,两名禁卫已架起她双臂。卫贞贞心头一颤,不及思索便上前半步:“且慢!”
这一声清喝如冰泉击玉,竟让禁卫动作为之一滞。
杨广眯起眼睛,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打:“圣女要为她求情?”
卫贞贞深吸一口气,躬身道:“此女不慎洒酒,罪不至死。明教愿为陛下重新缝制一件九龙袍,以弥补陛下的损失。”
大殿之中,一片寂然。
众多宫女内侍都瞪大了眼睛,自杨广登基以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胆敢阻止杨广的杀人命令。
杨广沉吟片刻,缓缓道:“既然是圣女阁下为她求情,那我就饶她一命,将她打入冷宫。”
此话一出,姬娥大喜,虽然冷宫对她来说,依旧残酷,但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宇文化及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卫贞贞,眼中交织着惊艳、欣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
而今日事件的主角之一,独孤盛却是脸色一沉。
他想不到卫贞贞的出现,竟然能够让陛下改变自己的主意,若是如此的话,那今日之事,他们独孤阀极有可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