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诸天,从功夫开始 第156节
刚才他看似是随手一击,实则已经动用了一成功力,而宁道奇看似没有化解这道剑气,也是留手几分,没有完全发挥全部实力。
双方可以称得上是点到为止。
“教主!”发现情况不对的石龙匆匆跑进了乾元殿中,跪地自责道,“属下无能,让敌人潜入乾元殿中,惊扰教主圣驾,请教主责罚。”
顾阳摆了摆手,淡淡道:“以你的武功,拦不住宁道奇,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用自责。”
石龙闻言身躯一震,惊讶道:“教主,刚才那人是……散真人宁道奇?”
顾阳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宁道奇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不愧是中原道家的第一高手。”
此话一出,石龙心中更是震撼不已。
宁道奇是何等人物,十几年前就被尊称为中原武林第一人,与高丽傅采林、突厥毕玄并称“武学三大宗师”。
石龙这个扬州第一高手在宁道奇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然而,这样一个角色,却在顾阳口中仅是“能接他一招,不愧是中原第一高手”——言下之意,若非顾阳留手,宁道奇必败无疑。
此等实力差距,远超石龙想象,令他愈发震撼于顾阳深不可测的武学境界。
顾阳吩咐道:“石龙,通知宇文化及准备整军北上,返回东都洛阳,既然现在明教是大隋的国教,那这大隋的江山便也不亡了。”
“是。”
待石龙离开之后,顾阳也离开了乾元殿,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囚牢。
说是囚牢,实则里面的环境颇为宽敞整洁,床榻家具一应俱全,除去门口严密的守卫之后,绝对是一个极好的休憩所在。
“你又来了,是准备要杀了我吗?”傅君婥一身素白劲装,静静坐在囚牢中的桌前,曼妙修长的躯体勾勒出一道玲珑曲线。
若是能够忽略掉她双脚上的铁链,那这绝对是一副极佳的美人图。
当傅君婥杀掉杨广之后,顾阳便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灵魂印记,从而在事后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打算乘船逃回高丽的她,将她关在了这座囚牢之中。
“我为何要杀你?”顾阳走到傅君婥的面前坐下,看着她那透着几分倔强的眉宇间,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戏谑神色。
“既然不是杀我,那你又何必要来呢?我是绝对不可能将杨公宝库的秘密告诉你的!”傅君婥轻咬银牙,丰润的唇瓣嫣红似血,格外诱人。
顾阳看破了傅君婥的心思,淡笑道:“你是害怕我得到杨公宝库之后,势力变得更加强大,一旦统一了大隋天下之后,便会威胁到高句丽的安危对吧?”
傅君婥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顾阳的笑容中多出了一丝冷意,伸手轻轻捏住了傅君婥的玉颔:“高句丽之所以能够抵御住杨广的三次征伐,仅仅只是因为杨广好大喜功,盲目追求一战消灭高句丽。我可不会像杨广那样愚蠢,摧毁高句丽,只需定期派出一支人马,进攻你们的边境。如此一来,你们就不得不在边境集结重兵,使得国内空虚,无人生产,却又每日耗费巨额的粮饷。不出五年时光,高句丽便会不战自溃。”
傅君婥闻言,眼中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惊恐。
顾阳冷笑道:“因此,我让你说出杨公宝库的秘密,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给你一个机会,明白吗?”
第230章 净念禅院
扬州城北门,数十艘庞大的龙船搭乘着新任的大隋天子杨杲以及朝廷中的文武百官,借由大运河一路北上,返回东都洛阳。
与这支浩大船队一起出发的还有十五万归乡心切的大隋军队,以及明教教主顾阳与明教圣女卫贞贞。
两人搭乘着船队中最为华贵的一艘船舶,那是杨广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船舶,但现在这艘船毫无疑问地归于明教所有,显示出顾阳今时今日超然拔俗的地位。
船舱中,成片的丝绵软席铺满地面,四周贴金挂玉,更有四株一人高的南海珊瑚树,上面挂满了各种闪闪发亮的宝石珍珠,耀目灿烂。
数十座大小不一,形式各异的香炉燃烧着昂贵的沉香,使得空气中充斥着馥郁的香氛,令人迷醉。
何为金碧辉煌?
何为穷奢极欲?
在这个船舱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卫贞贞跪坐在软席之上,眼见周围如此华丽奢靡的场景,一时竟有些坐立难安。
但当她看见身边那道沉静身影时,心中的一切烦忧又不禁消散一空。
她透过船舱墙壁上的窗棂,望着逐渐远去的扬州城,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在想什么?”顾阳睁开了眼睛,柔声问道。
“教主,我们就这样离开扬州了吗?”卫贞贞轻声道,“总觉得有些突然。”
顾阳微微一笑:“扬州虽好,但终究只是起点。如今明教已是大隋国教,我们的舞台是整个天下。”
卫贞贞蹙眉问道:“眼前四方大乱,扬州城附近有杜伏威、李子通等义军势力,我们率领隋军主力离开扬州,这些义军恐怕不会放过扬州城,光靠石龙左使,能够守得住扬州城?”
她已非一年前那个包子铺前卖包子的淳朴妇人,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卫贞贞显然已经有了许多自己的思考,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与气度。
“放心。”顾阳闻言笑道,“我已让石龙在信众中挑选训练一支兵马,防御那些义军攻打扬州城。”
正说着,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森寒的笑意:“更何况,我还给石龙留下了一件秘密武器,有它在,任凭义军有多少兵马,都拿不下扬州城。”
“吹牛。”一道细若蚊呐的轻喃声响起,让正在讨论的两人成功转移了注意。
“婥奴,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下跪认错。”顾阳冷冷地望向身侧的傅君婥,淡淡道。
傅君婥紧咬银牙,眼神中的杀意浓郁的宛如实质,在心中已然将顾阳消灭了成千上万次。
然而……
“婥奴知错了,请主人惩罚。”傅君婥饱含屈辱地跪伏在了顾阳的眼前,口中吐出了她自己都觉得耻辱无比的话语。
顾阳戏谑一笑,弹指一挥,一道劲气便打在了傅君婥的额头上,惊起她的一声痛呼。
在他的一番威胁之下,傅君婥终于服软认输,以说出杨公宝库的地点以及奉献自身为奴的条件,换取顾阳不对高丽动兵的承诺。
不过,在这个阶段,她还是处于一种口不服心也不服的状态,时不时会出言讥讽顾阳。
顾阳倒也不在意傅君婥的毒舌,或者说他是十分喜欢见到傅君婥嘴巴上不服输,身体却不得不按照他的命令去执行。
这种浓郁的屈辱感放在傅君婥这样一位身形高挑绰约的御姐身上,不得不说是一大亮点。
“既然认错受罚了,那就起来吧。”顾阳话音刚落,傅君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不愿多保留那种屈辱的姿势片刻。
顾阳继续吩咐道:“收拾行装,我带你们下船。”
傅君婥眉峰一敛,不悦道:“有好好的龙船不坐,为什么要下船呢?”
顾阳微微瞥了她一眼,傅君婥不情不愿地在话语后面加上了“主人”二字。
“龙船行驶的虽快,但大军前进的太慢,远不如我们自己独自前往洛阳,来的快速。”顾阳悠然地解释了一句。
傅君婥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快前往洛阳?主人!”
顾阳好似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傅君婥,摇头道:“当然是为了去长安开启杨公宝库了,不然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奴?”
他似乎是说的还不过瘾,又补充道:“傅采林是怎么收了你这个傻徒弟的?”
傅君婥精致的面容微微抽搐,以往平静如镜的心境俨然碎成了一地残渣。
她沉默许久,深吸一口气,勉强重新整理了心态之后,缓缓问道:“主人,婥奴只是疑惑,难道你不怕各路义军半路截杀船队吗?就算我们能够到达洛阳,前往长安,但大军一失,对主人而言,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顾阳笑道:“你错了,各路义军非但不会阻截这支船队,反而会非常默契地将我们礼送出境,在抵达荥阳之前,宇文化及所率领的这支大军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傅君婥沉思片刻,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驱虎吞狼,这些义军想让我们去跟北方势头正盛的瓦岗军搏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顾阳微微点头:“你还不算太笨。”
傅君婥继续凝思片刻,忽而莞尔一笑:“只怕你怎么着急去洛阳,一是为了杨公宝库,二是为了和氏璧吧。”
顾阳闻言一怔,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聪明。”
傅君婥抿了抿唇,语气复杂道:“传闻,杨公宝库、和氏璧两者能得其一者,便可得天下,主人你想要两者皆得,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顾阳似笑非笑道:“难道你在怀疑我不能取得整个天下吗?”
傅君婥低头沉默片刻,拱手道:“婥奴遵命,这就去为主人与圣女准备行装。”
数刻之后,顾阳换上一身华丽的锦衣,手持一把白玉折扇,相比于身穿教主华服时的庄严肃穆,此时顾阳身上多了几分游戏红尘的潇洒气质,任谁见了都会不由地称赞一句公子世无双。
卫贞贞换上一袭淡青长裙,如同踏青出游的富家千金,清雅秀丽。
而傅君婥则换回了一身素白劲装,背负长剑,如同一名剑侍站在两人的身边。
“出发。”顾阳伸手搭在两人的肩上,在傅君婥惊讶的目光中,带着两人从船头飞向数丈外的岸边,中间没有一丝一毫地借力,这已经不属于是轻功的范畴,而等同于飞行了。
傅君婥只觉眼前一花,脚下已踏上坚实土地。她难以置信地回首望去,只见龙船灯火如豆,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这……这……”她檀口微张,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夜风拂过她额前碎发,露出那双写满震惊的眸子。
作为傅采林亲传弟子,她深知方才那凌空虚渡的手段,便是三大宗师也绝难做到。
“走吧。”顾阳收拢折扇轻敲掌心,丝毫没有在意傅君婥心中的震惊。
三人走了数里,来到了一处明教巨木旗的据点之中。
据点中的巨木旗弟子早已按照顾阳的吩咐,准备好了马匹以及路上的一切所需之物。
三人翻身上马,朝着洛阳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三人沿途所见尽是战乱后的凄凉景象。
流民成群结队,田地荒芜,村庄十室九空。
这等景象远比扬州残酷百倍千倍。
卫贞贞每每看到这些,眼中都会泛起泪光,心中更加坚定了拯救世人的决心。
而傅君婥睹景思人,想到了远在东北的高句丽。
虽然杨广三征高句丽都已失败告终,但战争依旧对高句丽国内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为了抵御杨广的侵略,高句丽大量征发劳役,前往边境戍边,使得国内田地荒芜,而田地荒芜又酿成了一轮惨绝人寰的饥荒,但在饥荒之下,却又不能放松边境的防御,导致饥荒继续蔓延。
正是因为见到高句丽出现这样的惨况,傅君婥才下定决心,潜入江都行宫,三番五次地刺杀杨广。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最终才会答应顾阳的要求,宣誓成为他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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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月后,三人骑着马匹,踏着晨露,终于抵达了洛阳城下。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巍峨的城墙在晨曦投下巨大阴影,城门处已有商贩排队等候入城,驼铃声与吆喝声交织成市井特有的喧嚣。
“这就是东都?”卫贞贞望着雄伟高大的城墙,语气中难掩震撼。
扬州城与此相比,简直如同乡间土堡。
傅君婥心中也掠过一丝惊叹,虽然她早已见识过洛阳城的宏伟,但每次一见,心中还是不免惊叹中原人力、物力的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