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两界:我的武学无上限! 第796节
布满裂纹的青铜斧刃瞬间崩碎,碎片如暴雨一般向着四周溅射。
战风如遭星辰撞击,整条独臂扭曲成诡异角度,胸前护心镜轰然炸裂,身体炮弹般倒飞,半空喷出的鲜血拉成一道刺目赤虹。
几乎同时,古魔影像腰肋伤口受创处爆开粘稠污血,灰暗能量反卷,瞬间侵蚀战云刺入的短刃。
她闷哼一声,银甲左肩瞬间腐蚀凹陷,整个人被沛然巨力扫飞,撞入后方崩塌的骸骨堆。
羽刹的冰枪撞在扩散的湮灭黑域边缘,无声消融。
古魔影像低头,猩红眼眸锁死地上动弹不得的战风,断矛随意抬起,如按死蝼蚁般点向其头颅。
就在这危机时刻,一声奇异的震颤突然贯穿整个混乱盆地,如同空间本身的共鸣。
而声音的源头,正是江殊手中那枚寸许大小的虚空元印,此时已被他掌心残存气血之火彻底激活。
它悬浮而起,光华内敛,却瞬间锚定此方天地坐标,清晰得如同黑暗里点燃的烽火。
影像动作骤僵,猩红瞳孔猛然收缩,死死盯住那枚小印,源自世界意志的致命威胁感第一次压倒了嗜血本能。
它发出尖锐厉啸,断矛放弃战风,挟裹着滔天黑芒,洞穿空间般刺向小印与江殊。
第618章 秒杀!造化法则!
来不及了!
断矛带起的湮灭风暴先至,江殊周身空间如冰层寸寸冻结、破裂。
江殊也没想到,这古魔影像的力量,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这一时间,就连他自身,都已经要做好了舍弃一切,两界穿梭的准备。
而就在此时。
天空碎了。
如同画卷被无形巨手从中猛然撕开,墨色的天空,翻滚的秽气、凝固的空间……
所有一切法则构成的存在,尽数被一股霸绝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力量悍然撕裂,向两侧彻底掀开。
五道虚幻却如同宇宙支点般的身影,在苍穹裂隙边缘若隐若现,正是维持通道的五位战盟太上长老。
一道真实到令整个污秽世界都在颤栗的金色身影,从中一步踏出。
战九霄!
他仅是穿了一身暗金常服,却仿佛背负着整片星宇的厚重。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甚至没有看那擎天踏地的古魔影像。
他如同路过自家院落的旅人,随意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对着正将断矛刺向江殊与虚空元印的古魔影像,极其随意地向下一按。
没有光芒,没有啸叫,更没有能量的激荡。
时间与空间在他指端按下之处彻底凝固。
那只散发着毁灭道韵的断矛瞬间化为齑粉,继而沿着手臂、覆盖暗红符文的肩甲、狰狞的头颅无声无息地蔓延。
就像无形的橡皮擦过蒙尘的画作。
古魔影像凝固在空中,眼中猩红光芒熄灭,庞大的身躯从指尖落处开始,一寸寸化为最细微的尘埃,消散在骤然变得无比澄澈却又无比死寂的空气里,甚至未能掀起一丝微风。
碾压?
不,更似拂去一粒尘埃的漠然。
尊者境界的古魔影像,在真正触摸到时间法则的尊者巅峰强者面前,脆弱得如同水泡幻影。
战九霄这才缓缓转目,视线扫过下方。
目光触及江殊体表再次出现的骨锈诅咒,眉头几乎是不可察地一皱。
但他动作更快,左手虚抬一引。
“归。”
平静无波的单字吐出,一股无法抗拒却至为柔和的空间之力瞬间包裹住瘫倒的江殊,以及重伤昏迷的战风等人。
这股力量隔绝了这方秘境世界中的一切污秽,抚平了空间乱流,托着他们平稳上升,飞向那道被圣人伟力维持着的纯净空间裂隙。
而即将远离这一些污染,没入光明的刹那,一股极其遥远却无比清晰的注视感,牢牢锁定了江殊!
江殊虽说身受重伤,但是并未伤及本源,神识依旧敏锐。
在感受到这道炽热的目光的同时猛然扭头,锋锐的目光穿透正在闭合的污秽空间,死死钉向那片死寂峡谷深处。
空间层层叠叠,距离远得无法计算,但他灵魂深处却清晰地看见那个曾在深谷尽头遭遇过,怀抱断刀的平凡男子。
它,不对,应该是他。
他身上那身残破的甲胄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衫,立于一个翻涌着混沌气息的空间节点旁,身侧是那座散发阴邪的墨绿祭坛模糊的暗影。
这一次,刀客脸上不再是漠然旁观。
他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一点纯澈晶莹、仿佛由万千细碎星河旋转凝结而成的光晕,自他指尖无声分离,化作一道无视空间距离的流光,轻盈而精准地没入江殊的眉心!
好似甘泉沁入焦土。
一股温和博大,蕴含着无尽生生之气的暖流瞬间流遍江殊四肢百骸,沉入道基最深之处。
他那因道火反噬而千疮百孔的道基,在这股暖流拂过时,那些顽固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弥合。
被骨锈诅咒印染的神魂,仿佛被晨曦柔光洗涤,蚀骨的阴冷怨毒被无声驱散。
道火熄灭后的巨大空虚和虚弱,被一种温和却坚韧的生机悄然填补。
这生机不像是治愈术法带来的强力填充,而是如同一枚种子悄然沉入灵台深处,扎根于他本源的道土中,自行吐纳天地精气转化为最精纯的生命源质。
光晕入体,画面刹那消失。
江殊甚至来不及思考一个字,身体已被空间之力彻底拉入纯净的通道,最后映在感知里的,是峡谷尽头那刀客带着淡淡笑意的身影,在空间波纹的扭曲中渐渐淡去。
巨大的空间裂隙在刺耳的尖啸声中缓缓弥合,最后一丝来自战魂古道小世界的污秽之气被玄元造化池的柔和光晕净化,空气中残留的撕裂感渐渐平息。
只有那尚未散尽的空间涟漪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毁灭。
小世界的最后一块残骸在五位圣人化身联手的纯白烈光中彻底蒸发,连同那座狰狞的空间巨门,一同化作了虚空中转瞬即逝的尘埃,仿佛从未存在过。
然而那弥散在神魂深处,源自世界胚胎临死前发出充满无尽怨毒与憎恨的无声尖嚎,却如同最寒冷的冰刺,久久烙印在幸存者的感知中。
一个即将诞生灵智,成为真正世界的秘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几位尊者巅峰境界的强者毁灭,连带着其中数以万计的强大影像都在一瞬间消失,甚至连惨叫都无法发出,化作一道道污浊气息,被几位大能者身上正大光明的气势所镇杀。
战盟禁地大殿内落针可闻。
柔和的光线透过古老的阵法符文洒落,却驱不散那压抑的沉重。
几位后勤长老正小心翼翼地将重伤昏迷的战风、战云等人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疗伤玉台上。
温润的能量光芒流转,滋养着他们千疮百孔的身躯。
战风新生的左臂处,特制的灵药正催生出全新的力量。
到了战风这样的境界,早就拥有了滴血重生的能力。换做是普通的创伤,早就恢复。
但尊者的出手,法则力量的残余何其之大,若是不用大药恢复。
纵然是长出了左臂,也无法承受住战风自身的力量,只是空有一臂而已。
战云胸前那可怕的腐蚀伤口虽已停止溃烂,被清冷的星辉覆盖,但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肋下的灼痛,紧抿的嘴唇透着透支后的虚弱。
羽刹盘坐在氤氲的冰魄寒玉上,闭目调息,原本灵动如月的面容失去了所有血色,冰寒之气丝丝缕缕缠绕着他,对抗着侵入脏腑的阴寒余毒。
蓝溪和其他几个被救出的弟子,虽得到妥善救治,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但那份劫后余生的惊悸与力量枯竭的萎靡,清晰可见。
唯有江殊一人没有被送往别处安置。
江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独自一人立于池畔,玄元造化池氤氲的生机雾霭将其环绕,却难以彻底抚平他眼底的沉凝。
体表那层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骨锈诅咒纹路,在那断刀男最后留给他的东西的影响之下已淡去大半,不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污秽光泽,只剩下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暗纹。
然而,烙印在神魂深处那点极致的阴冷幽暗,如同生根于真灵的毒刺,顽固地盘踞着,无声地提醒着他那污秽世界的源头是何等恐怖。
战九霄高大的身影缓缓落在江殊面前,如同定海神针矗立于风暴过后的残垣断壁。
暗金常服上沾染着几缕细微的空间裂痕残留的灰色气息,带着强行撕裂一个小世界胎膜的余威。
他那双蕴含着星空碎灭般力量的眼眸,此刻褪去了金戈杀伐的凌厉,沉淀着难以言喻的凝重与探究。
他并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如实质般扫过江殊全身,尤其是灵台深处那一缕虽然微弱却坚韧纯粹,焕发着蓬勃生机的玄奥律动。
良久,战九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穿透时光尘埃的沧桑感。
“你身上的,是造化法则。”
“有化生万物,孕养天地之能,号称枯荣有序,生死轮转,是一条完全不弱于你体内力之法则和太初法则的至强法则。”
江殊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
脑海中瞬间闪过那片污秽核心深处,被诅咒深埋却顽强搏动的造化种子。
闪过那断刀男子立于世界崩溃边缘,平静微笑间,指尖弹出万千星河般绚烂光晕的画面。
闪过空间之心共鸣下感受到的、那源自太古、饱经沧桑、蕴含创造本源的浩瀚气息。
万般念头交织贯通,最终汇聚成一种沉甸甸的、跨越了万古的悲怆与期许。
太上长老的化身如雾中青松,静默无声,他们的目光也穿透一切障碍,落在那枚悄然融入江殊本源核心的法则种子上。
“战魂古道……”
战九霄的声音更低沉几分,带着一丝几乎不可察的沙哑,
“其实并不是简单的残影遗迹。”
“那是上古先辈战天斗地,守护苍生所遗精魂意志与天地法则碎片交融的一片圣地圣地,本应蕴含无尽战意与开天辟地的光辉,被后人敬仰。”
他微微停顿,似乎不忍言及那亵渎的结局。
“那阴邪祭坛,乃后天生灵觊觎古道力量,以异种污秽之力想要鸠占鹊巢,扭曲侵蚀古道根源所成的毒瘤。”
“是有人想要将古道核心那代表万物生机的造化之力扭曲玷污,化为己用,所以强行催生出一片裹挟着无尽憎恨的污秽死地。”
“那断刀之人……”
“年代太过久远,甚至已经无法考究,但应该是以位修为通玄,意志不朽的上古英豪,以自身残存执念,在短暂的迷茫之后复苏,在无尽污秽中强行辟出一隅纯净之域,守护古道最后的造化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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