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盗 第366节
“或许我们应该再增加一些笑料,而且得重新准备一篇起头长诗。”汉纳思索着说道。
“有珀特那篇长诗在前面阻挡着,而且他们的演出显然颇能够抓住普通人的兴趣和注意力,而我们的服装和道具显然和他们远远无法比拟,即便再美妙的长诗恐怕也未必会有什么效果。”旁边的一个人摇了摇头说道。
“我同意纳西的看法,情况对于我们相当不利,看来我们用平常的办法绝对无法取胜,或许确实应该采取那个小魔鬼的办法。既然珀特已然用华丽的辞藻和慷慨激昂的气势获得了成功,我们就绝对没有必要进行这方面的尝试,用滑稽和笑料来让观众感到有趣和轻松,或许我们能够凭借对于人心的掌握而获得胜利。”戈尔得说道。
“能不能用宫廷小丑所擅长的那种三段滑稽诗的形式作为开头?”那个叫纳西的小伙子立刻说道。
“用小丑开头是否会让人诟病为哗众取宠?用这种方法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一个显得颇为严肃的艺术家说道。
“小丑未必一定是用红白油彩来涂抹面孔,也不全都穿着两种颜色相间的宽松格子衣服,那些身穿华服,高高之上的贵族老爷们,他们之中的白痴和小丑数量最为众多。”戈尔得淡然说道。
“话是没错,不过此刻我们必须面对的正是那些贵族老爷们的公正评判,无论观众对于我们的演出有多么喜欢,最终的决定权仍旧在这些少数人的手中。”汉纳立刻提醒道。
“我们为什么不好好思考一下,除了那些无能愚蠢的贵族老爷,还有什么人令人讨厌?我相信用他们当作是小丑来嘲讽,观众们肯定会感到非常愉快,而那些贵族老爷也能够开怀一笑,只要嘲讽和他们无关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在乎。”纳西说道。
“对于我们来说,最讨厌的无疑便是此刻正在那里得意洋洋的老家伙。”旁边立刻有人插嘴道。
“这就对了。愚蠢的老家伙,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拍贵族马屁对平民百姓却趾高气昂的管家和佣人,恐怕没有谁会喜欢这些人,除了他们自己,而贵族们对于讽刺这些人想必不会感到愤怒,或许他们还可以从中找到一些新的乐趣。”纳西悠然说道。
“不过只有这些恐怕无法产生足够的高潮,这些老家伙、暴发户和管家佣人能够做出些什么来?恐怕他们连举起决斗的长剑的勇气都没有。”另外一个人连忙说道。
“这很简单,你们难道忘记了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了吗?纳西卷进一场官司里面差一点出不来,骗子、小偷、没有诚信的商人同样也是大家所痛恨的对象,他们将是舞台之上最好的反角,而另外那些让我们和所有人痛恨的家伙,完全可以在一旁充当配角,虽然他们甚至没有拿起决斗长剑的勇气,不过在这样一个由骗子和盗贼主导的舞台之上,他们却能够尽情表演。”戈尔得淡然说道。
“看起来,你的脑子里面已然有了完善的剧本。”纳西笑着说道:“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表演前的几分钟里面重新改变剧本和所有台词。”
“万事总是有一个开头。”戈尔得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说道:“不过,我相信这并不会显得过于困难,因为眼前就有最合适的范例和模特儿”。
听到这些,围拢在他身边的那群年轻艺术家们微笑着看着台上那起劲表演着的老家伙们。
※※※
呼呼刮过的风无法令瑞博心中的热情平息分毫,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将部份注意力放在广场之上的表演之中,不过很快他便发现,和表演比起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加深深地吸引着他。
最初他只是打算逢场作戏,只是想要扮演一个好色荒淫,同时又喜欢玩弄权术的贵族少爷的角色,身边有芙瑞拉这样一位绝色佳人陪伴着,瑞博原本并不以为他还会对其他女人真正感兴趣。
没有想到,这位艾黎俊丝女伯爵令他产生了深深的好奇,这种好奇最终变成了喜爱,虽然还谈不上迷恋,不过这已然令他感到惊奇。
如果说这位女伯爵有什么地方最吸引他,那无疑便是健美而又优雅的体魄。
瑞博只曾经在海德先生所收藏的那几幅壁画临摹之中看到过同样健美而又优雅的女性身躯。
和芙瑞拉那娇艳的美完全不一样,同样也有别于王后陛下那高贵的美艳,这位艾黎俊丝女伯爵所拥有的美是活力和古典的混合体。
拥有如此完美而又健康的身体,同样也意味着拥有无穷精力和充沛的体力,正因为如此,这位女伯爵所能够给予他的,是其他人所无法给予的美妙感觉,当然芙瑞拉是唯一的例外,如果说这位女伯爵是强韧的斗士,那么芙瑞拉无疑便是大师。
不过对于瑞博来说,这位艾黎俊丝小姐给予他的感觉更为美妙,因为她尽管是个绝佳的对手,但是最终的征服者毕竟是他,而面对芙瑞拉,瑞博可丝毫没有自信能够获得胜利,他非常清楚,如果芙瑞拉想要和他真正比个高低的话,被征服的必然是他自己。
因为兴奋,同样也是因为快乐,瑞博微微颤抖着,他将那最为强烈而又浓厚的激情献给了这位并不是非常熟悉的小姐。
虽然激情已然过去,不过瑞博并没有将他的“驻军”退出他已征服的这块丰腴的“土地”。
突然间,瑞博听到广场之上传来一阵嘈杂的欢笑之声。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就仿佛是夏日雨季的雷声一般。
此刻瑞博才注意到,那华丽而又高雅的用竖琴和长笛演奏的宫廷音乐已然结束,此刻回响在广场之上的是一种用军鼓和哨子的奇怪组合,营造而成的充满了诙谐和玩闹味道的乐曲,那雷鸣一般的笑声夹杂在这种奇怪音乐之中显得格外离奇。
虽然并不知道广场之上发生了些什么,不过瑞博相信,那位戈尔得先生十有八九已然明白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与其板着面孔去嘲讽别人的愚蠢,不如用肆意的玩笑让众人从愚蠢中得到欢乐,这无疑为自己拉拢了一大群同盟者,被嘲笑者可绝对不会从那些嘲笑过他的旁观者那里请求帮助。
正如瑞博想像的那样,他那敏锐的耳朵清清楚楚地从那嘈杂喧闹的笑声和滑稽音乐之中听到有人高声咒骂着,他同样也能够猜想得到是什么人正在因此而愤怒无比。
看了一眼身下的这位美丽的女伯爵,瑞博的心中突然间也跳出了一丝想要嘲弄某个人的念头,他所要嘲弄的是那个恃才傲物,却仍旧对于尘世间的繁华和美妙充满羡慕和憧憬的诗人先生。
瑞博轻轻抱起艾黎俊丝瘫软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走到栏杆旁边,稍稍看了一眼前面那一排排晾晒着的衣服,它们阻挡住了底下人群的视线,不过这原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因为每一个人都紧紧盯着台上的表演,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之上还有更为美妙的风光可以观看。
将那位女伯爵轻轻搭在栏杆之上,瑞博用力扶住她那丰腴的腰身,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位女伯爵想要拒绝这样做,显然这令她感到无比羞耻,不过瑞博用强硬的力量让这位高傲的女伯爵屈服,而令她彻底屈服的是那士气渐渐高涨起来的“驻军”。
瑞博一边悠闲地用缓慢的节奏享受着征服和蹂躏的快乐,一边欣赏着广场之上的表演。
此刻的广场已然人山人海,甚至连旁逼的大树之上都攀爬着顽童,那些小孩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掉下来摔伤,因为底下密密麻麻站立着的人群就仿佛是一块厚厚的毯子一般。
正中央的那华丽美妙的布景已然全部被撤走,两个木桶,四根横木便组成了一个舞台。而那些演员们身上穿着的服装更是简陋无比,在瑞博看来,这些服装甚至比不上观众们的装扮。
一顶装饰着鸡毛的帽子便代表了贵族的身份,手里拿着一奉帐册的肯定就是商人,管家拿着鸡毛掸子,而鞋匠则拎着乡头和一个破靴子,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件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不过在瑞博看来,这并不比在他们背后贴上标签更加花费心思。
他相信那些艺术家们显然是将所有的才华放在了那些台词之中,从他们那生涩的表演,以及时不时要将手里的靴子和鸡毛掸子凑到眼前,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一样,便完全能够猜测出来,这些台词是仓促之间写好的,演员们甚至来不及进行排练。
尽管一切显得那样简陋和仓促,不过却仍旧深深吸引住了所有的观众,他们的欢笑正好说明了一切,那雷鸣般的笑容证明了表演的成功。
瑞博不知道前面的演出是什么样的,不过此刻台上的那个贪婪而又坏心眼的掌柜,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南港时那个讨厌的驼子,看到那个家伙碰了一连串的钉子,连瑞博也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他笑得是那样快乐,仿佛南港的驼子正在因为他的坏心眼而遭受报应。
“我没有想到,您会因为这无聊的笑料而显得如此愉快。”那位艾黎俊丝女伯爵,显然因为被强迫而做出如此羞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她有些尖酸地说道。
这无意中的一句话令瑞博心中一惊,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他在无意间露出了马脚,此刻的他已然是一位身份高贵的贵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心一意想要升到买办的港口店员。
当他进入海德先生的那座别墅的时候,他过往的身份已然一去不复返,这两个身份之间绝对不能够有任何交集,他必须彻底忘却当年的一切,包括那曾经令他讨厌和痛恨的驼子。
或许是为了转移视线,或许是为了对于这位美丽的女伯爵表现出的不满和嘲讽施以惩罚,瑞博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回到了这位小姐的身上。
只可惜身边没有带着一串项链,而项链正是他最擅长的玩具之一,不过有一件非常不错的东西可以代替,那便是这位小姐用来装扮驯兽师的皮鞭。
用无尽的激情冲垮那位美艳女伯爵抗拒的意志,小心翼翼地将那涂抹着特殊油膏的皮鞭握柄推入了这位小姐那从来未曾开垦过的土壤之中。
瑞博相信经过他的耕耘那里将成为新的沃土,那里将成为另一个快乐的源泉,不过此刻他还只能够播种而无法得到收获。
当然,他所拥有的并不仅仅只是期待,瑞博清楚地感觉到,当他的皮鞭进入那陌生的土地,那位曾经高傲而又强烈的女伯爵在刹那间彻底崩溃了,显然这前所未有的征服对于她来说过于猛烈,猛烈得甚至摧毁了她的意志。
感受到那无力的挣扎,享受着抗拒带来的快感,瑞博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或许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魔鬼,不过此刻的他已然非常清楚地狱有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