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官秘史 第154节
“散会了。各行其事。有问题,打我电话。”韩宝来大手一挥,宣布散会。
陈桂山往后备箱塞了六筐猴头菇礼品盒,坐在后座,何月姑早就坐在副驾驶座上。韩宝来开着车。后面跟着秦莉的保时捷,韩名浚坐在她的副驾驶座上。张健的三菱没有跟来,他今天要准备启程,首先要跟刘艳梅父母打好商量。
韩宝来吹着口哨,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他刚才逗笑了陈汝慧,心情爽朗多了。
何月姑用手捂他的嘴,用手塞着耳朵,不耐烦地叫:“吵死了!吵死了!”
“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这么好的音乐,不懂得欣赏?”
“你老年痴呆!”何月姑骂得更狠,“说明你刚才说的全是鬼话。涉险过关,现在逃出慧姐视线,你就有一种鸟归林、鱼入大海的超爽感觉。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吃醋也轮不到你。月姑姐姐。”韩宝来揶揄她,“你怎么不像贺玉娥学习一下?女人要温柔、体贴。”
“呸,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
“有人欺负贺玉娥吗?她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她就是做错点什么。你们也不敢说她。我看你也不敢跟她争锋。你顶多跟吴小凤较劲。吴小凤跟你半斤八两。但她表面上凶,其实骨子里温柔得可以打一个中国结。你呢,从外凶到里面,我都没怎么惹你。你老是跟我作对。”韩宝来的话,把后面的陈桂山说笑了,他给何月姑说了一句话:“刘大嫂的性情,你跟她合得来,她可以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坐;你们合不来,她跟你当仇人搞。”
何月姑老公是刘健,陈桂山跟她是同村之人,故叫她刘大嫂。
“我有得罪你吗?”韩宝来接着陈桂山的话问她。
“你哄了我。”
“我什么时候哄过你?”韩宝来记不得他什么时候承诺过她。
“你最先是跟我好的。你跟我说,你喜欢我的个性像朝天子,火辣辣地。可是事实上,你冷落我。”
“你别瞎说。”韩宝来忙堵她的嘴。这话他是说过的,在教她开旋耕机的时候,摸着她如凝脂的手,情不自禁地说的。
“我什么也没听到。”陈桂山赶紧表白自己。
“我才不怕别人听到。你就是拍下来,往电视上播放,我也不怕。”何月姑就是这么蛮横无理。
“你老公刘健回家休了你。”韩宝来挤了挤眼睛,意思要她话到嘴边留三句。
“大不了回家离婚。现在离婚是一种时尚。我跟他过牛郎织女的日子过怕了。你看,陈桂明不打工了,现在他成天乐呵呵地,说在家的收入明显比他在外面做保安要高。他干劲足,搞了十个塑造大棚种猴头菇,他算了一个账,他宣称明年总收入超十万。”
“他是放卫星吧?有那么多吗?”韩宝来都难以置信。
“我骗你不是人,好不好?”何月姑加重了语气。
“是的,我哥是跟我这么也说过。我哥做事决心大,他说跟你跟对了,我嫂子以前懒得衣服都不想洗,这些日子,得到我哥的鼓劲,干得可来劲了,两人一起打棚子,一起做营养袋。听说你要教培植菌种,教点菌,他可期待着呢。”陈桂山接着说,“我哥还是第一个带头给每棵油菜起垄呢。这是他在部队学会的,把每株油菜垒蔸,理出排水沟,他说这样可以保证油菜的根吸足水分,同时又不会让苗干泡水。这样结的荚大,籽粒饱满。”
“是啊,在他的带动下,嗬,一家家都在给油菜起垄、打老叶。”何月姑说的,让韩宝来深深触动,毕竟陈桂明在部队里摔打过的,有见识,有头脑。
“好个陈桂明,我被他感动了。”韩宝来眼眶一热,多么朴实的阿明大哥。
“哟,真的,眼眶潮了。”何月姑拿纸巾给他快速拭了拭,怕影响他开车。韩宝来给她那么一伏,软绵绵地,呼吸喷在他脸上,还有她特别的体香。小香河女人身上的香怎么来的?韩宝来最有发言权,即使外面的女人用了法国香奈尔香水,但仍然无法与小香河女人的香气可比美。这香究竟哪里来的呢?传说中到是有一个香妃,但香妃是和卓人,与潇湘人八杆子也打不着啊。
“你是不是有一个月没洗澡了?”韩宝来侧转头瞟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我昨天晚上特地洗了,洗了好久。不信,你闻。”何月姑真的给他闻。一股幽香不绝如缕地扑鼻而来,真的,仿佛有那种淡淡的桂花芬芳。
《小村官秘史》正文 201添堵
“你不要命了!”韩宝来生气地凶她。 何月姑不怕他,从他手臂钻了进去,神气活现地说:“我坐你身上,跟你学开车啊。”
“快下去。危险。”韩宝来没想到越说她越来劲,特别是头发扫在他脸上,还有发丝乱扑,要是视线不明,非得出车祸。他后面可跟着秦莉的车,刹车的话肯定给秦莉看笑话,女人要哄。他在她耳畔说:“你好生坐着,中午我让你生不如死。你现在忍一忍,姑奶奶,这是要命的。”
何月姑又不是傻瓜,知道生不如死什么滋味,她并不下来,娇声说:“我又不动来动去,你开你的车,别心猿意马好不好?”
“你再不下来,我告诉你,我以后再不敢带你出来。因为你不听话,你乱来,你给我带来麻烦,我中午也不理你。我说到做到。”韩宝来威胁她,何月姑只得溜了下来,恨恨有声:“坐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玻璃是透明的。你要是给一个路过的乡亲们看到,这像什么话?做一个人要顾及三指宽的脸面,不要我行我素。再说,什么事也比不上安全重要。你乱捣米,影响我的视线,稍有疏忽,会有性命之虞。你别以为离了村民的视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抬头三尺还有天呢。我告诉你,贺玉娥、吴小凤她们坐在车上,就没你这么捣乱。不信,你可以问桂山哥。”韩宝来知道何月姑像发情的母老虎,你没办法让她不躁动。
“也就是我躲着就行了,对吧?”何月姑错误理解他的话,于是,她就像张玉屏一般,睡在他大腿上,她可不是简单地睡着,偏像猫一样这钻钻,那动动。
“求你啦。你老实躺着睡一会儿。别惹我,我要全神贯注开车,这可是要命的天子峰了。”
“知道了。”何月姑赌气没动静了。
车开了一会儿,何月姑真的睡着了!韩宝来再不敢乱动,怕动醒她。这个何月姑真是闷骚型的,实在憋不住了。韩宝来想到,她真可怜的,有一句话叫做你肚饱人根本不知道饿肚人的饥,所有留守妇女都会有这种饥渴难耐、欲火烧身的感受。在最需要男人的时候,男人却不在身边!现在跟梦中情人在一起,她当然不顾一切了!
韩宝来可不敢分心,一言不发,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陈桂山也知道,何月姑好不容易无声无息了,最好不要弄醒这个祸根,真的无法收拾。他要是帮得上忙的话,他早就挺身而出。偏偏他没有女人缘,他是那种其貌不扬面相黑糙的山里憨厚汉子。
车到了城县,何月姑才坐起来看街边的高楼。山里女人很少进城,对城市有一种新奇感,这是很自然的。城里女人的发型、穿着打扮、走路姿态,都是她极力效仿的对象。
“停,停,停。”
“又干吗?”韩宝来不知道,何月姑又看到了什么?
“我要做一个发型。我的头发太难看了。”何月姑不满意她的马尾巴了。在山村,她还对她的马尾巴很有信心,现在突然觉得太老土了,这是不吸引韩宝来的主要原因,嫌她太老土。
“你别开玩笑了。没时间给你做发型。你如果要做的话,我不等你了。你看后面的车跟上来了,我得马上组织演员走台。人武部的何应元部长应该早到了,还有韩名浚的乐队应该也到了吧。”韩宝来并没有减速,何月姑嘟着嘴,很无辜地说:“我这种山里的打扮,是不是很丢你的面子?怪不得你说,我有没有化淡妆。我现在才知道你说话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素面就很好。”韩宝来给她自信。
“真的?”何月姑闪烁她的明媚撩人的大眼,可是韩宝来一心在驾驶上,并没瞟她一眼,她眼里又生起愁云,把头发解散了披在肩上:“是不是这样好看一点?”
韩宝来看她把几绺头发夹在耳际,发瀑披在脑后,确实要清秀一点,夸张地说:“哇,真像个白雪公主!”
“哼,你骗人!分明说的是假话。”何月姑又不相信。
“好啦,我停车,你买几个发卡,把额际的发别一别,这样看起来很时尚的。”
“不!我要做头发!”何月姑很坚决,“求你了。我不要你数钱,我带钱了。韩宝来,我还不是为了不丢你的脸。我知道你的女人,一个一个都是花容月貌,我不能太寒碜是吧?”
“好吧。你在这家发屋做吧。等下,我让桂山哥来接你。唉,你真名堂多。”韩宝来只得让步,怕她不够自信,面对一些大人物内心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