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官秘史 第431节
“好。今晚就在我的庄园,我要举办一个主流社会的沙龙。你俩给我唱主角,韩先生给我当司仪,黄先生当傧相。”老爵爷是有算计的,“今晚啊,我会请皇室参加。接不到我的请柬的,一定会找门路求我派发一张。哈哈。”
“好啊,我没问题。”黄志腾笑着说,“只是韩先生,他的大型商贸团今晚抵达伦敦,是不是给他多派发几张请柬?”
“好啊,韩先生要多少席位?这更加抬高了我今晚沙龙的档次!我听说了,这是有史以来,以非官方组织的最大规模的出访欧美的华人商贸团。对吧?”
“别不好开口,你看这庄园,一千嘉宾,毫无问题。是不是一个千人团?”
韩宝来确实不好开口,难为情地笑着说:“是的。两岸三地、新加坡,后来又增加了日韩的商贸团,就是千人团。怕——”
“好!我就接下你这个千人团!我这老爵爷不是白叫的,女皇陛下今晚不来,我老爵爷再次认输,钱输不起了,输什么呢?输你一条快艇怎么样?能出海的快艇。”
“老爵爷,你送得起,他要不起。”黄志腾笑道,“你还不了解大陆的国情?你送给他,我借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收。收如此贵重的礼物,那是行贿。你是想把咱们的东方小子送进班房里去?哈哈。”
三个人笑成了一团。老爵爷不无感慨地说:“韩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以你之才,何不来欧洲发展?不只是你,许多大陆有志青年,都选择了欧美发展。你看,你是不是早做决断?我不但乐意交你这个朋友,我还会介绍我的许多朋友给你认识。我也听说了,你是风流才子,啊,身边美女如云,是违反现行法律的。因为在你们的国度还是——恕我直言,是很不自由的国度,人权方面是有限制的,是很受压抑的国度。但我拥有豪宅,拥有你一样多的美女。虽然我一把年纪,但我有你一样的爱好。咱们三个人,英雄所见略同。哈哈。”
黄志腾看老爵爷不小心说到了敏感话题,这是深水雷区,忙从中调和:“老爵爷,东方人与西方人的价值取向,确实还是有差距的。今天我们不谈论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其实韩先生,他虽然美女如云,但他是享受特权的。这叫做功过相抵。”
“老爵爷之潇洒,令小韩终身难忘。老爵爷,我曾经听心理学老师说过这样一句话,距离产生美感。我要是天天跟老爵爷在一起,我们爷俩老少天天有架吵,要是一个月,或者一年聚一次,不但没架吵,还因为彼此的思念,变得相当珍惜,想吵都没机会吵了。或许吵架都变得倍加珍惜了。”
“妙极了!妙极了!”老爵爷点头赞许,“好的。人各有志,我也不加挽留。你在华夏,我在英格兰。咱们争取一年聚上一次。这次你来我庄园,下一次该我去你的小香河。”
老爵爷的话让黄志腾一头雾水,韩宝来不禁愕然,老爵爷眨巴着精亮的眼睛说:“今晚,我让你见一见你的老故人,是他出卖了你。韩先生还是一个村官,我不知道村官是什么意思。我望文生义地理解,庄园主或什么领主?”
“确实不是这个意思。村官是华夏政府为了帮助贫穷落后的山村脱贫致富派出的政府带头人,可以是高级农技员,可以是政府官员。因为是政府派过去的,虽说是村官,但不拿村里的收入,他们还是原单位的编制,拿财政工资。也不是长期的,长则三五年,短则一年半载,只要搞出成绩来,就可以撤回来。”韩宝来描述了“村官”的内涵。
“嗯。这种村官好,不会贪污腐化。”老爵爷很欣赏“村官”,但嘬着嘴,又感慨良多,“听说华夏的贪污受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身在官场,作何感想?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感触。”
“我说一个小例子吧。我在新加坡中央医院,我有一朋友受了伤,我给大夫、护士送红包,这里的大夫护士都不敢收,可大陆的医院的大夫和护士明的不收暗地里就收了。这是最大的不同。手中握着权利的人,你不给红包,他不给你办事。这样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社会风气。总以为要想办成事,就要送红包。其实,不送红包也能办事。这是我在新加坡医院最大的感触。”韩宝来说得很隐晦。
老爵爷深以为然:“对啊,我们构建的社会,确实是很看重财富。我刚才说了,能参加我的沙龙,那是上层成功人士。我也不排斥社会底层人士,我可以做慈善啊。我们政府公务员,是我们一手选出来的,是替我们民众办事的。你要是不作为,我们开议会就可以罢免你,马上让你的政府垮台,改选首相,重组政府。我们政府当然也有丑闻,有受贿行为,但大法官接到指控,上至首相,下至办事员,都要接受聆讯。只要证据确凿,那就要依法判处。最大的不同,我们的公职人员是接受议会监督的,手中虽然拥有权利,完全接受议会监督。他们是在我们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行政,不敢不作为,不敢贪赃枉法。”
韩宝来听着,头皮有点发怵,他真诚地说:“老爵爷,小韩受教了。我想读读你们的法令。你们在政法方面的建树,应该是我们的老师。”
“好,今天不谈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煮酒论英雄。”老爵师给韩宝来这样一捧,乐得开怀大笑。
《小村官秘史》正文 512伤不起
“水仙,你是不是玩过头了?”阮武艺听说女儿舞狮从九层台上摔下来,人事不省,急得差点咳出血来。
“爸,骗那个傻蛋的,你也给骗了?我就是上几层楼高的大海轮,我也是如履平地啊。你看看视频,我能跳能蹦。可是,我不能这么快就出现在他的视野啊,我怕演过头啊,我还得博取他的怜惜之情啊。”阮水仙嘟着嘴说。原来,她跟他的搭档早就排练了这曲戏,那是万无一失的,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得恰到好处。包括直升机、医院、医务人员,都是她一手安排妥当的。要是给送到别的医院,那就穿帮了。
“你干爹知不知道,你是演戏?”
“干爹早看出来了。只是帮我一起演戏而已。干爹好厉害的演技。韩宝来给我送百合花,还给我喂鸡汤,我当时不知道有这么一曲,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可是太想喝了,于是我点头同意喝了。他亲手喂给我喝,很用心的,给我吹冷,还用舌尖试试烫不烫,不温不凉的,味道很美的。”阮水仙很得意,觉得现在嘴里还有回味。
“下一步怎么开展行动?你心中有谱了吗?”阮武艺猛吸一口烟斗,便猛咳一阵,但心情好了很多,胸没有那么闷了。
“爸,最近战局怎么样?”阮水仙还担心老爸独木难支。
“最近两天很平静,我组织了采矿队,准备开采玉石。你这么一闹,我的开销可大多了。”
“爸,你不是说舍不得子赢不了棋。他如果给我弄过来,你投进去的钱,我双倍还你。”
“好。爸爸不心痛钱。钱挣了是给人花的。不要拿去打水漂就行了,毕竟是兄弟们拿生命换来的。爸如今年老体弱,有点力不从心,你干爹也是风烛残年,以后就要靠你了。他如果靠得住,当然是你俩之福。是啊,不要急于一时,不要急于事功,有时候要打一个迂回战。正面攻不下,可以侧面偷袭吗?你要不要跟你表姐说话啊?”阮武艺每次跟女儿说话,总不忘叫上外甥女儿,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虽然没有亲生女儿亲,但毕竟是亲姐姐的女儿。
“要啊,我有话跟表姐说。”阮武艺感觉女儿有了女儿相,说话娇滴滴,再不像过去冷酷、暴戾、凶悍、霸道。
“表妹,没事吧?”胡笳声音很平淡。
“没事。那个傻蛋,真是胆小,我只盖着薄薄的蓝色毯子,他要是掀开——嘻嘻,他就是不敢掀。我什么也没穿,跟他在一起好半天,他规规矩阵矩的。我总算逼他说出真心话来了,与表姐说的一个理。真的,他说他有很多女人的,我们做好朋友吧?又说。他是独生子,做他的姐姐吧?我一淌泪,他就着慌了,他马上哄我了,什么都答应我了。真的!我知道他的弱点,我一哭,他就怕我了,什么都好说。”
“我不是告诉你。他没有坏心眼的,也不敢乱来的。你主动一点,他就城池失守。只要跟他有了第一次,他不会赖帐的。再说,他赖帐,他是公务员,你一闹,他就恐惧,想尽一切办法哄你。”胡笳说这话是违背良心的,其实她心里想,你把韩宝来俘虏过来吧。我一定会让他救走我。她不仅想韩宝来,也日夜思念儿女,思念婆婆,还有小香河的姐妹们。她现在回想小香河的日子,这是神仙日子,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中午,她吃饭的时候,意外地从卷春饼里发现了一张纸条,这是用中文写的:“阿姨:我想你!你是我走出这个鬼地方的唯一信念。我说过,我要保护你,我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我实话对你说吧。我现在独自一人回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我一定要带你回国。我现在有了自己的人,不过还不强大,但要不了多久,我会强大到不可战胜。那时候,阿姨,我的梦想就成真了。阿姨,我们的明天无限美好!相信我吧,我会说到做到。我不再是一个毛头小伙,我是不可战胜的战神。不说了。千百次亲你。小侄。”
刘宇轩很狡猾,他不落款,只称“阿姨”,字体也用特别的刻体字写,无法比对笔迹。他让祖玛卡送进来的。原来军营里缺乏做饭菜的,刘宇轩就让祖玛卡报名说她会做。后勤部就把祖玛卡调到了大食堂当厨师助理。她是本地人,会做当地饭菜,很快就上手了。
阮水仙现在对表姐另有看法了:“表姐,你等着吧。韩宝来绝对会送上门来。表姐,你要保养好身体。我也听说了,他真的有九潮,厉害着呢。不过,我俩也不是吃素的。”
“你看你,可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知道,不要得意忘形,蛋还没孵出来,就别急着数小鸡了。我知道,我会再接再厉,一举成功。不跟你聊了,有可能他晚上给我打电话,听说今晚,他要组织一个庞大的贸易团,与欧洲阔佬搞一个庄园沙龙。估计要晚一点给我打电话。一有他的消息,我会跟你们说的,只是我现在不能太快出现他面前,否则就穿帮了。等他忙完演出,我也该出院了。”阮水仙可能要把时间掐得很精准,预备着他来接她出院。
韩宝来现在是无暇顾及受伤的邱惠莲。他首先要接机,别的人可以不接,干爹、干妈,张玉屏书记、省委秘书长叶薇薇、市委秘书长杨学农等这些人是要接的。
韩宝来带着三个女人,六个保镖,开了旅游大巴候着。说是一个商贸团,其实分成了若个团,来的时间也不能统一,有的大清早就到了,有的要等晚上的航班降落:大陆各个省份自由组团,再加上台湾团、香港团、澳门团、新加坡团、日本团、韩国团等等三十多个团,每个团的人数也像奥运会参赛团,多的几百人,少则几十人。下榻的酒店,早就预订好了,其他成员先回酒店,晚上到老爵爷农庄沙龙。
省秘书长叶薇薇是首长了,她走在最前面。故人相见,韩宝来是惊喜交加,两人还拥在一起,当场抱了抱。叶薇薇对后面的人说:“都认识吧?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不用了。我们都是他长辈。”王春林、杨学农、张玉屏答道。
“先上车吧。我们先回酒店,晚上安排了一个沙龙活动,请你们吃没有污染的百磅重的大鳇鱼。”韩宝来的笑,带有某种自鸣得意,可能成功人士常常给人错觉,这小子有点得意忘形,其实谁都一样,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脸上肯定洋洋得意。悲伤可以压抑,兴奋用得着掩饰和压抑吗?喜悦的神情自然流露在脸上了。韩宝来的脸早就出卖灵魂了。在凡人看来,确实有点沾沾自喜。韩宝来能不沾沾自喜吗?最近等于每把都抓好牌,一吃三,能不鬼笑鬼笑?
张玉屏首先说他:“还不成熟。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能喜形于色。”
干妈郭芳说:“人生几大乐事,他都有了。什么金榜题名时,什么洞房花烛夜,什么功成名就时,什么五子登科时,什么他乡遇故交。”
“他乡遇故交?我们都是小韩的故交?”叶薇薇看着他们,她可能对张玉屏、杨学农还不熟。
“是故交。熟。熟透了。”韩宝来眼里喷着笑,这里的三个阿姨跟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梁晓菁跟张玉屏阿姨最熟悉,因为周小蓓的缘故,她娇憨地问张玉屏:“张阿姨,小蓓妹妹怎么没有来?”
“她倒是想来,跟着方小舟回北京过年。唉,现在是他方家的人,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张玉屏一提起方小舟,她是有苦难言。要不是她果断跟周朝晖和好,真不知道方小舟闹到什么地步。
“雨欣?你不认识薇薇阿姨?”叶薇薇拉住李雨欣纤美的手,搞得李雨欣面红耳赤,李雨欣虽说什么样的大舞台也不怯场,但想起当年跟韩宝来打官司的情景,她还是脸上发烧,难为情地叫:“叶阿姨好。”
“快上车。机场的停车可是按秒计费。你多客套一句话,一块牛扒就没有了。”韩宝来动手推他们上车了。韩宝来跟干爹、叶薇薇坐在最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