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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官秘史 第601节

韩宝来驾着车,总理看韩宝来面色严峻,淡淡地问:“压力山大?”

“没什么。不过一死。”韩宝来声音平静。

“哟,估计是享尽了人间艳福,活得没意思了。对吧?”总理语气很重,“你不是天神下凡。别学苏东坡,总是把自己当作星宿下凡。搞得神神叨叨。你运气是不错,但毕竟是你处心积虑谋划得来的,决不是上天早有安排。这回也不是什么在劫难逃,而是要勇敢面对。一下子把你提到高位上,这是一着险棋,但你今天看到了你这位姐夫可是风光得很,你干爹哑火了。哈哈哈,年轻人不错嘛,你干爹说,后浪一巴掌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不是说你,对吧?你怎么会拍死他?你是很孝顺他的。”

“刀砍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我给一帮老家伙架空了。我没办法。”韩宝来很烦恼。

“这就是一种历练。要开动脑筋,不要一遇到挫折就打退堂鼓,你和方小舟要遥向呼应,他看来是照顾你这个内弟的。他朝中有人,你朝中更有人,我和主席都是你后盾。啊,有什么可怕的?我看老俞、老曹也是对你青眼有加,你如果真要对付几个老头,他们也会跟你配合。再说叶薇薇也非等闲之辈,你跟她配合好,几个老头还不是小菜一碟?”总理又转向他女人问题,“听说,你开始将你身边的女人,像股票一般抛了。对,这就对了。全部给我抛掉,你就是英雄!我给你点赞!”

“李雨欣和梁晓菁是你答应的,你不会说话自食其言吧?”韩宝来大吃一惊,拼着不当官,他也不会甩掉这两个。

“你呀,我给你交个底吧。我还能干一届更好,我和主席退下去。将来是谁的天下?还能让你如此将功赎罪?你明智一点。我顶多再干六年啊。你明白吗?六年之后,我退居二线,主席退居二线,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总理在点醒他这个梦中人,怎么还是傻卵一个!

“我离不开她俩。”韩宝来带有哭腔。

“好好开车。你就这点出息。你自己想明白,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我和主席都看好你。你有振兴中华的天赋。你确实是千年难出一个的奇才。你的领悟力强,我看方小舟也是一个金玉其玉败絮其中的人,我几下吓唬他,他就举棋不定了。王春林那是老滑头,他知道我们的底牌。只有你,敢想敢干,也于批龙鳞。那份雄才大略,我叹为观止。方小舟跟你比,他差了天赋。”

韩宝来可不为总理的誉美之词所陶醉,真真假假,也许是利用他对付方小舟也不一定,他说:“我在潇湘,他在长沙,我们是一条水路的。我可不敢跟他较真。”

“这次你领悟错了。不是要你对付他,你要防着他。方小舟出身官宦之家,这样跟你说吧,他一心为了政绩,为了逐鹿中原,他可是不择手段的。他灌你蜜糖,你要防着蜜糖有毒啊。”总理是此中高人,他在官场混迹一辈子,看什么都精辟。

“明白。我现在为市人大会伤脑筋,估计这次凶多吉少。”韩宝来知道,现在天平往蒋松青那边倾斜,估计他们会发难,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总理听完韩宝来的分析,他撑开一脸皱纹,不无玄妙地说:“你不会很会设局?你设局啊。设一个局,让他们自乱阵脚。”

“怎么设局?”韩宝来天真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自己想去。不要依赖爷爷,也不要向主席求助,这样的事,你最好不要跟他说,这种事情你都搞不定,你的形象分不及格了。自己解决。”

韩宝来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准确地驶进了潇湘大酒店,高官等着总理下车,他们簇拥着总理步入宴会大厅。午餐可不是韩宝来搞的那种公务餐,这是一人一份的公务餐。一个盘子托过来,四菜一汤全部在盘子中!没有酒!只有一杯柠檬茶。其实,美国的国宴也是如此,一人一个盘子盛上一份,干净又卫生。

《小村官秘史》正文 707棋中棋

“只一盘,输赢不论,我们就睡午觉。”总理摆下棋盘,总理执黑先下,他以习惯的星小目布局,韩宝来执白,应以定势。双方噼噼叭叭落子很快,局面很平稳。

“嗯,宝来功课做得很扎实。”总理平时爱打棋谱,没想到韩宝来对棋谱知之甚详,应得很绵密。要知道,韩宝来超常的智力估计与下围棋有一定的联系。周朝晖是北大围棋冠军,韩宝来跟他混在一起就杀一盘,超初不是他对手,后来他钻研了棋谱,到现在,两人互有胜负。总理虽占有先手之利,发现韩宝来棋谱打得很扎实,记忆力惊人,每一步走得很精准。韩宝来的棋点下去,总理就发现是有来历的,不是石佛李昌镐下过此手,就是聂卫平在某某大赛下过这一手。下到中盘,总理基本上处于劣势,几块孤棋难以做活。加上韩宝来精确的收官子功夫。总理虽坚持下完,但输面很大。

“看得出来,你有高人传授啊。”总理不得不推秤认负。

“那当然了。棋谱打得不扎实,手筋不够,肯定输。”韩宝来道出真相,“总理爷爷,听说过玉观音吗?”

“玉观音不就是张玉屏的外号吗?她还教你下围棋?”

“当然不是。张阿姨老公,我的恩师之一,周朝晖伯伯,他对我的影响特别大。”

“那你还愁什么?身边有如此高参,你还在我面前哭鼻子?”总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是啊,我身边还有一个杨学农伯伯,他也很厉害的,就这三个人啊,我们是四人帮。”

总理开始给他暗授机密:“别瞎说。搞什么派别?一定要注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几个老顽固,也不是死铁板一块,他们也不会紧紧抱成团,你只要注意团结他们。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能跟王春林、韩文正处理好关系,难道就不会跟他们的部下处理好关系?首先不要画圈子,什么你的人,他的人,都是一个党委政府,分什么派系?对同事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具备不偏不倚这个观念,你无往而不胜。所以说将军肩上能跑马,宰相肚里撑船,你要有这个胸怀,主动站出来,召集他们开会。这是一个底气问题。这底气不能输给人家。你到现在,还没组织一次党委会吧?你还是市委副书记哦。第三,你不要给闲话给他们说,谣言的基础,就是他们心中有不平之气,物遇不平而鸣,人有气而散布你的谣言。你要做到仁至义尽。让他找不到你的不是之处。刚才,我的棋形为什么很乱?是你绵密的功夫,让我无处着力。记住了,你要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绵里藏针。第四,唱好一红一黑两张脸谱。暂时,你只能唱红脸,你是晚辈,不能年轻气盛。但叶薇薇不同,她是老资格,耍点派头,他们屁都没得放。明白吗?老五,遇事啊,不说早请示晚汇报,我们远水救不了你近火。你手头不是还有周朝晖、杨学农吗?这两个同志是靠得住的,你大事小事可以仰仗他们嘛。这样,他俩也有政绩。你什么事都亲历亲为。你这样下去,准会犯诸葛亮的错误,不敢放手让部下办事,结果自己累得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知道了。我太自负了,不知道用人。”韩宝来豁然开朗,他帮总理脱了外套,换了睡衣;他自己差不多是裸睡,两人各睡一铺相对着聊天。

“古代讲驭人之术;现代讲组织。怎么组织?这是一门大学问。你看,一盘棋,每个棋子都有岗位的,都起作用的,这就是你的组织系统。你组织混乱,有什么战斗力?那是一盘散沙,一击就溃。一个企业要生存下来,组织管理至关重要。你的政府机关各部门组织管理得怎么样?这同样是你政府能否得民心至关重要的一环。”

“知道了。总理爷爷给我的哈佛大学的一系列的专著,我在读。”

“嗯。这些书啊,是哈佛大学的原著,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弄到手的,你千万要妥善保管。”

“嗯。我读完一本,还爷爷一本。”韩宝来忙答应下来。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犯教条主义错误。方小舟说你的书法,还没形成自己的风格,算不得大师;你下围棋,还是照棋谱下,也算不得围棋高手。同样,你的领导艺术和风格还没有形成,你也算不得政治家。”

“差得远呢。”韩宝来有自知之明,“我给他们叫成小混混,几次成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我感觉老天爷待我不薄。”

“瞎说。这种侥幸心理要不得!你今天的表态,有侥幸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偶然中藏有必然因素,你搞的生态系统,毕竟是今后世界发展的潮流。你看准了核心问题,你才敢有的放矢,有恃无恐。你要是没有这个理念,真的几根钢筋架子加几块死玻璃,你就能牵动全世界的神经?不可能的嘛!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能瞒天过海吗?”

“懂了。不过,你们当时那么一说,我自己信心全无。我也觉得是不是太朴素了,太简陋了,太自欺欺人了?我那时候也乱套了,吓得我冷汗直冒,真怕搞砸了,来个滑天下大稽。”

总理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你年轻,缺乏历练,没有底气。你是凭血气之勇当下决定了,听领导这么一说,你心中更没底了,方寸大乱。但你后面,来了一个‘山不在高,有仙在名;水不在深,有龙在灵’。这是上上之策。”

“那总理是pass的喽。”韩宝来兴奋地说道。

“其实都是给你pass的,怎么不大气了?怎么不壮观了?占地一千公顷的一个展馆,怎么没有震撼力?采光、空气都无与伦比。他们如此说,就是怕你太自负了。要多找找找问题,不要尾巴翘得天高,如果拿到国际上比,你还有差距。明白吗?我们是找问题的,是来给你泼冷水的。人在狂热之中,往往忽视眼前存在的问题。”

“哦,是有一点,我以为尽善尽美了。我就没想到,还增加一点什么?总理爷爷提的两项,肯定大大增光添彩了!”

“对,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清醒地认识到,没有完美,只有更好。还有很多细节,你现在想到了,那也不至于临时抱佛脚了。要有预见性,前瞻性。我估计,你接下来要考虑,如果有上海世博会一样多的外宾涌来,你如何有序安排?你如何轻松接待?还有开幕式,你安排哪些节目?这些节目,你一定要评估,有不有造成踩踏等安全事故?比如,北京有个公园,曾经举办一个元宵灯会,派发公司礼品。结果造成游客集体往桥上涌,当时踩死二十多人,伤七十多人。这个教训是深刻的。你的美食节,肯定有互动环节。你一定要想好每个细节,不致于造成拥挤、起哄、踩踏的安全事故。”

“哦,这事我们开过会,但预案可能做得不细,回头还要反复演习。”

“嗯,服务方面一定要高质量,特别是礼仪小姐,你要反复排练。”总理思维很清晰,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开幕式当天,调舟桥部队过来架一座浮桥,事后可以拆掉。”

“好的。是有点担心客轮的运输能力,我没想到架浮桥。这浮桥一架,你想乘船,你想走浮桥,任君选择,不会拥堵了。”

两人说着,说着,酣声起来了,迷糊着眼睡过去了。韩宝来可能睡得太踏实了,他醒过来,发现总理已经走了。姚兰正在揭开被褥,清点房间物品,似乎在寻找总理落下什么重要物品。她一掠染发,一会儿拉开抽屉,一会儿翘起臀拾掇睡袍,一会儿拿起电话对前台说,没有发现什么。

“总理丢了什么?”韩宝来认定是总理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她负责找到。

“总理说,他的他的领带夹子掉了。没有啊。”姚兰生怕工作人员贪图便宜,收走总理的领带夹子,她亲自过来寻找。办公厅的人员还等着服务台回电话呢。

“那不是——”韩宝来往床角一指,原来姚兰光找床上、床柜、抽屉,看床底,那东西掉得真巧,掉到了木屐里,乍看上去,像是木屐的装饰,但韩宝来的视线是平的,一眼就看见这个闪光的物件。姚兰拿起一看,不由赞道:“镶宝石的领带夹,怪不得总理还要追问。我不找到,还以为你偷了呢?”

姚兰说罢,眼光暖昧地看着韩宝来窃窃地笑,波涛汹涌啊。

“好,你立了一功。”韩宝来没好气地说,“快还回给他吧。我要起床了。总理是不是乘专机走了?”

“总理说了,找到了。叫你到北京顺道带给他。估计这会儿上飞机了吧?你不想送人家,就装着呼呼大睡。我知道你韩宝来是装睡。”姚兰走过来把领带夹递给韩宝来,韩宝来刚睡足,精力充沛呢。姚兰的纤纤素手,看她肌肤水色,当然可以由外及里。看脸蛋的水色,你就能看到她全身是什么货色。姚兰绝对是a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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