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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36节

趁此机会,司棋便高抬脚轻落足,悄悄潜出来家小院。

到了街上,看看四下里无人,她扶着墙略略叉开双腿,紧锁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

不过她并未在门前耽搁太久,很快便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匆匆赶奔潘家。

而司棋前脚刚走,来顺随后就追了出来,倒不是上赶着非要跟人家一起走,而是他突然想起,自己压根不知道潘又安住在哪儿。

可半明半暗的晨曦中,早已不见司棋的踪影。

他也只能悻悻的收住了脚,回家先简单用了些早饭,然后才一路打听着,寻到了西廊下【兴荣里】。

却原来潘家祖上并非奴仆出身,而是荣国府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外戚。

因这里里外外一耽搁,来顺寻到潘家时,已是卯正二刻【早上六点半】,彼时距离司棋离开,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然而来顺到了潘家门前,却一眼瞧见了那墙下徘徊的身影。

在等近前几步,又见她脸上的泪痕都已经结成了冰晶。

啧~

女人啊!

能鼓起勇气为爱献身,事后却反倒没有面对情郎的勇气。

来顺摇头感叹着,心下禁不住对她生出三分怜爱,又对那潘又安多了七分嫉妒。

当然,嫉妒归嫉妒,司棋要也这般痴缠着他,他怕又要头疼不已了。

唉~

还是身份的问题!

要是自己能早些脱去奴籍,再靠前世的记忆挣出一份家产来,不就可以纳她做妾了么?

届时既不怕影响自己追逐目标,又能避免留下遗憾。

简直完美!

可惜现在也只能肖想一下而已。

却说来顺凑到司棋身边,把俩袖筒来回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个能怜香惜玉的玩意儿。

于是他只好讪讪提醒道:“你好歹把眼泪擦一擦,不然等见着你表弟,岂不是立刻就露馅了?”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于是忙追问道:“对了,你到底打算怎么瞒过他去?”

司棋厌恶横了他一眼,默默掏出帕子,背过身去用力揩着脸上的泪痕。

她该不会压根就没打算要瞒着吧?

这可不行!

来顺忙转到她身前,语重心长的劝道:“你虽是为了他才……可他一时间未必能接受的了,到时候弄巧成拙,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他。”

司棋猛地抬头怒视来顺,冷笑道:“我看你分明是在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吧?!”

“这我不否认。”

龌龊心思被看破了,来顺也就干脆挑明了:“但尽量瞒下这事儿,对你对他对我,对咱们大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司棋仍是冷笑,却并未反驳。

来顺便又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待会见到你表弟,你就是说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去求我出面去当作证。”

“恰巧那邓好时,当初也曾想用小管事的位置坑害我,我这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所以……”

说到半截,就见司棋那冷冰冰的眼神,突然变得分外灼热,几乎就要化作火焰,把他整个人烤成焦炭。

“呃……”

来顺停住了话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警惕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和那邓好时本就有仇?!”

司棋往前逼迫了半步,咬碎银牙质问道:“所以就算没有又安的事儿,你也一样会想办法报复,对不对?!”

“你说这个啊。”

虽见她几乎就要扑上来,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但来顺却反倒松了口气,正色道:“我虽不是个大度的,可也没必要这么心急火燎的报仇,等日后发达了,再碾死他也是一样的。”

这个解释,绝对是出自真心的。

但司棋因为潘又安的缘故,非但鄙夷来顺的人品,更小觑他的能力,故此怒火虽减了三分,鄙夷却添。

认定了他是不敢报复,直到自己出面加码,才硬着头皮惺惺作态。

来顺见这反应,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于是干脆走到潘家门前,在哪门板上用力的拍了几下。

司棋这才急忙收敛情绪,带着三分怯意的望向门内。

“你还知道回来?!”

不多时,就听院里有人大声呵斥:“昨儿晚上一宿没回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看你是……”

说话间,一个妇人拉开了半扇院门,探头向外一扫量,发现门前站的是来顺之后,嘴里的唠叨顿时偃旗息鼓。

“你是?”

“姑姑!”

就在那妇人疑惑之际,司棋顾不得再和来顺保持距离,挤到两人中间激动的追问着:“又安昨晚上当真没回来?!”

“司棋?”

潘秦氏见到侄女,愈发觉得古怪,不过还是顺口答道:“昨儿是没回来啊,起初我还当是又要运煤呢,结果一直到现在也没见人影。”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昨天下午就从锅炉房离开了!”

“当真?那他去哪儿了?!”

姑侄两个越说越糊涂。

后面来顺想起原著里的剧情,却忍不住脱口道:“他该不会是逃了吧?!”

原书当中,那潘又安被鸳鸯发现之后,正是在没跟司棋商量的情况下,连夜逃出了京城,数年间渺无音讯。

第38章 冤家路窄明枪暗箭【上】

潘又安果然是逃了!

整整一天,先是潘家发动亲朋好友四处寻找,紧接着赖大、邓好时也派出了搜索的队伍。

随着搜索的范围、密度不断扩大,潘又安昨天下午离开锅炉房之后的行踪轨迹,也渐渐清晰明朗起来。

先是有人查到,他昨天下午从奉公市的大通钱庄,取走了十七两银子——根据钱庄的账目记录,这笔银子是他近两个月里,分六次陆续存入的。

紧接着又有人查到,潘又安在兴荣里的估衣铺,一口气买了三套旧衣服和六双薄底快靴。

再后来又有人查到,有个头戴毡帽身背行裹的年轻人,匆匆离开长寿坊,奔着外城的方向去了。

最后凭借荣国府的名头,赖大的人又从东便门的守军那里,问出有个形貌年纪与潘又安十分相似的人,在昨天傍晚之前离开了京城。

至此,潘又安畏罪潜逃,已是不争的事实。

就连潘又安的父母,面对这陆续传回来的消息,都只能是无言以对。

到了这日傍晚,唯一还不肯面对事实,坚信其中另有隐情的秦司棋,也终因情绪崩溃一病不起。

听闻她病倒消息,来顺也曾考虑去探望司棋,但经过一番仔细考虑之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虽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可万一真要感动的司棋移情别恋,认准了要嫁给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

尤其母亲徐氏也正想给自己说门亲事,这两下里若是一拍即合,自己那些远大理想,岂不就要半途而废了?

思来想去,昧着良心装作与己无关,才是万全之策。

…………

转过天到了腊月十二。

虽然潘又安畏罪潜逃的事儿,还在府里继续发酵着,但来顺却暂时顾不得理会了。

因为延期举行的‘发布会",终于要正式召开了。

这日一早,他就跟着自家老子,赶到了荣国府的靶场,却见这里与前几天来时,已是大不相同。

原本平整的地面,被挖出了无数沟沟坎坎,西北角甚至还专门浇出了一片泥泞。

唯有最外围一圈还保持着平坦,又用石灰粉画出了两条简单的驰道,看着倒有几分后世运动场的架势。

弄成这样自然是来顺的建议,但改造之后他也是头回得见。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就发现自家老子有些用力过猛,于是忙凑上去和来旺沟通,表示那片泥地最好直接弃用,实在要尝试,也等测完别的再说。

好家伙~

也不知他们究竟浇了多少水,别说是马车了,来顺怀疑就算弄个小排量的汽车来,多半也要陷在里面动弹不得。

约莫到了巳时【早上九点】前后。

王熙凤先领着平儿、徐氏来到靶场,没过多久,薛姨妈母子也随后赶至。

不过来顺暗中窥探了半天,也没瞧见疑似薛宝钗的身影。

倒是薛姨妈身边有个丫鬟,似乎就是原书中最早出场,却颠沛流离命运凄苦的香菱。

来顺之所以能认出她,自是因为香菱眉心处,那颗米粒大小的胭脂记。

还想再瞧个真切,靶场外却又有一彪人马赶至。

王熙凤、薛姨妈等人便都齐齐迎了出去,不多时又簇拥着一对母子入内。

看这众星捧月一般的排场,想来应该就是王子腾的妻儿了。

不过这位太尉夫人看上去,却颇有几分木讷的样子,与七窍玲珑的王熙凤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那王仁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虽没有正经官职在身,却养出了一身的官场做派。

他在靶场正东,临时加盖的观礼台上,与薛姨妈、王熙凤互相见过之后,就专门把薛蟠叫到一旁,摆出兄长的架势问起了学业。

薛大脑袋被问的龇牙咧嘴,直恨不能当场卧草装死。

等观礼台上终于寒暄完了。

也就到了来旺、来顺父子登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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