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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560节

事后从彩霞那里,得知了那晚藕香榭门外的发生的一切,焦顺当场就捂着腰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成群结伙呜呜泱泱,好像是要打狼似的,就算再生猛的汉子他也扛不住啊!

不过焦顺最疑惑的,还是二姑娘迎春缘何会出现在藕香榭门外,按理说两下里早已经没了瓜葛——最多也就是偶尔和绣橘打个友谊赛。

该不会是被贾赦逼的走投无路,想要找自己重温旧梦吧?

说实话,焦顺对此还真就是敬谢不敏。

毕竟他现在就已经有些分身乏术了,有时候真想精简一下才好,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抛下那个都觉得心有不舍。

“大人?”

梅广颜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回过神来正要诚惶诚恐的,为自己的失态而告罪呢,不成想焦顺比他还神游物外,于是只得开口唤了一声。

“噢。”

焦顺这才回过神来,忙笑道:“走走走,千步廊附近的店家买卖都好的很,去晚了想找个清净的所在可就难了。”

说着,便硬拉着他出了工部衙门,就近子找了一家小店,在雅间点了六菜两汤,搭着酒水随性的闲扯起来。

这还是梅广颜头回和焦顺进行日常交际——当然了,间接交际已经有很多了,而且十分的深入。

总之一顿饭吃下来,倒叫梅广颜颇为诧异。

眼前这焦贼虽然文化上差了些,但接人待物如沐春风,谈论时事也往往鞭辟入里,全不似自己印象当中,全靠逢迎上意得宠的卑鄙小人模样。

不对!

正因如此,这厮才是大患!

离开酒家去工学路上,梅广颜反复提醒自己要坚定立场,甚至准备在工学里当众亮出自己的态度。

不过真等到了工学,跟着焦顺里里外外在那工地里转了一大圈,他就光顾着目不暇接了,各种要求、数据更是闹的他头大如斗,却哪还顾得上什么态度不态度的?

这座宅邸原是老义忠亲王的王府,后来因他犯了事儿,就一直荒废着,直到皇帝下令将其改造成工学,这才在最近“死灰复燃”。

其实焦顺定下的改造宗旨就一条:小房间打通成大房间、再推平其中一些不必要的景观亭台。

但实际操作上,肯定不能就这么简单粗暴,而具体该怎么取舍,接下来就是梅广颜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就这般,焦顺有意控制时间,直到酉时【下午五点】左右,才又领着梅广颜出了工学,貌似不经意的询问,可否方便去府上吊唁。

这是早就订好了的事儿,梅广颜又不知他的狼子野心,自然当场应了下来,于是二人便驱车直奔梅府。

虽然古代的新闻时效性比较长,但这时梅家门前也已经极少有人“光顾”了,但仔细闻的话,还是能嗅到些腌臜气息。

也因如此,梅宝森并没有选择埋伏在门岗内,而是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窥探,等瞧见那雄壮威武的焦顺汇同父亲一起进了客厅,他便忙撒丫子往后宅跑。

到了主屋门前,守门的丫鬟忙陪笑提醒道:“少爷、少爷,太太吩咐说让您……”

“起开!”

梅宝森抡胳膊将她扫到一旁,迈步就直接闯了进去。

梅夫人一个激灵,转回身警惕的看向儿子:“你进来做什么?”

“自然是给母亲传消息啊。”

梅宝森佯装无辜的摊手,又很快转移话题道:“也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那焦顺。”

当初在小巷里逼问梅宝森的时候,焦顺虽然没有靠近,但也曾远远的打量了几眼,若是一般人,梅宝森或许早就已经忘掉了,但焦顺那身量实非常人可比,故此隐约还有些印象。

而听到这话,梅夫人心下更慌了,强自镇定道:“也或许是你记错了也说不定。”

说着又顺势起身,边往外走边道:“走吧,咱们也该去灵堂里候着了,他既要吊唁,少不得要家属答礼。”

“早都过了头七了,搞这么认真做什么?”

“孽障!”

梅宝森的心思正跟着视线往下三路话说,冷不防梅夫人突然站住了脚,回头恨声道:“若不是你狼心狗肺,想出那样荒唐的主意,老太太又怎么死于非命?我又……哼!”

梅宝森摆出一副拱手受教的样子,实则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他从不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后悔自己没有成功翻盘。

同时心里头也愈发迷茫,不知道该不该再为了这小畜生牺牲自己。

正茫然无助之际,梅广颜便派人过来催促,让她母子二人速速就位,好迎接焦某人的大驾。

第550章 前虎后狼【中】

却说那梅广颜先在前厅里招待了焦顺一阵子,估摸着后面灵堂里应该也都准备就绪了,这才再次起身引着焦顺往后院行去。

沿途他显得格外沉默。

说起来,梅广颜和贾政十分类似,都是在衙门里蹉跎多年升迁无望,自以为怀才不遇,实则眼高手低的那种类型。

但梅广颜经过最近两次打击之后,心态总算是放平了些——若不然,他自矜两榜进士翰林出身,是绝不可能跑到焦顺手底下含羞忍辱的。

但要论对他这种心态打击最大的,还得说是今天在工学里参观的时候。

梅广颜这样的人,让他端居庙堂之上发号施令,或许还能勉强适应的来,可让他去工地上事无巨细的管理,却妥妥是在强人所难。

这半天走马观花下来,他脑袋里就跟浆糊似的,千头万绪根本不知该从何抓起。

先前他一度以为焦顺是看破了皇帝的安排,所以才主动向自己示好。

但了解完自己日后要管理的大事小情,梅广颜又下意识推翻了这个论断。

也或许……

这姓焦的之所以主动向自己示好,就是想要让自己麻痹大意起来,等到自己在工学里犯了错,再突然翻脸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梅广颜登时提高了警惕,心道自己虽不懂施工这一套,但只要天天在现场盯牢了,难道那些泥腿子还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弄鬼不成?

没错,等自己到了工学里就事事躬亲,决不能让这恶贼的女干计得逞!

嗯~

要不然干脆搬去工学里住一阵子算了,那边儿其实环境也还好,反正自己正在守孝期间,既穿不得绫罗绸缎、又听不得丝竹歌曲、甚至连妻妾都不便亲近,住在工学里和住在家里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咬牙熬过了这一阵子,等自己的新职务确定下来,应该也就不用担心焦顺再暗里使绊子了——他坚信皇帝肯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便于监管的清贵职务。

打定了主意,原本不安的心也渐渐镇定下来。

梅广颜这才主动开口道:“因原本要扶灵回江浙老家,头七之后灵堂就已经撤了,如今不过是临时布置,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梅兄客气了。”

焦顺连忙摆手道:“本就是我唐突造次,其实也不用额外布置,只求能在牌位前给老太太补一份心意就好。”

听了这话,梅广颜心里又是一阵不自在。

明明是陌生人,甚至间接还有仇怨,偏这焦顺莫名其妙就表现出一副通家之好的架势。

就算是想让自己麻痹大意,也不能演的这么突兀生硬吧?

心中默默给焦某人的演技打了个不及格,梅广颜眼见已经到了灵堂前,便忙快行两步,抬手往里一让道:“大人请进。”

焦顺略提起官袍下摆,迈步走进了这间临时灵堂,就见左右两侧草席上各跪着梅夫人和梅宝森,另外还有个妇人跪在梅夫人身后的角落里,想来应该是梅广颜的小妾。

焦顺收回目光,规规矩矩的走到了牌位前,梅宝森见状忙一骨碌爬起来,庄严肃穆的将三支香双手奉上。

焦顺趁势扫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也是够心大的,害死了自己的祖母,竟半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情绪。

焦顺把香攥在手上,对着牌位躬身拜了三拜,然后在蜡烛上点燃了,稳稳插在香炉上。

原本该说几句应景的言语,譬如以梅广颜领导的身份,让老太太在天之灵不要记挂云云。

但焦某人纵然再怎么厚颜无耻,想到自己当初在灵堂里做的事情,还是没好意思张嘴。

眼见他并无别话,梅广颜就给妻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上前答礼。

梅夫人和梅宝森立刻起身转向焦顺,走到他身前半丈左右的地方跪倒磕头。

“嫂夫人和贤侄快快请起!”

焦顺连忙伸手虚扶,趁机给梅夫人使了个眼色。

他也不知道梅夫人能不能领悟自己的意思,但把这个细节写进文章里,至少能证明自己曾经努力过。

梅夫人与他四目相对,忙将螓首埋在胸前,心道这人主动登门果然是心怀不轨!

好在焦顺除了那个眼神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简单问了梅宝森几句,说了些后生可畏的言语,然后就和丈夫一起离开了灵……

等等!

后生可畏?

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梅夫人心头一凛,旋即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儿子,却见儿子一双贼眼正伺机往自己前胸后臀上招呼,脸上遮不住的蠢蠢欲动。

自己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孽障来?!

梅夫人一时气苦,直恨不能把真相挑破,将这逆子打杀了才好!

就在这时,管事进门禀报道:“太太,老爷让赶紧布置一桌酒席,那焦大人晚上要留下来用饭。”

“留下来用饭?”

梅夫人吃了一惊,忍不住脱口道:“老爷先前可没说还有这一出。”

那管事答道:“听说焦大人中午宴请了老爷,如今临近傍晚,老爷自然要客套几句,不成想那焦大人竟就当真了。”

他哪里是当真了,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梅夫人暗咬银牙,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命后厨操持起来,又派人去外面买了几样特色菜回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一桌谈不上色香味俱全,但也还算丰盛的酒菜就摆在了前院客厅里。

焦顺和梅广颜推杯换盏,使出了以前应付客户的手腕,忽悠的梅广颜连连举杯。

偏梅广颜认定焦顺这是在麻痹自己,也竭力装出一副亲善的样子,想要来个反其道行之,故此对焦顺的劝酒是来者不拒。

一来二去,他虽不说喝得酩酊大醉,却也渐渐迷乱了心神。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梅夫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急的在后院里团团乱转。

直到有婆子进来禀报,说是老爷在前院已经喝醉了,偏那焦大人有没有主动告辞的意思。

她心知这必是焦顺刻意而为,为的就是逼自己就范,但面对仆妇的请示,还是只能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出面去送一送那焦大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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