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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624节

太上皇当初是因眼疾而被迫退位的,在他心中自己留下的自然是大夏盛世,偏皇帝一上台就极力推行改革,又将西夷侵扰海疆定义为积弊遗祸。

那他太上皇的文治武功又从何体现?!

故此虽然一直未曾干预,但太上皇心下对于新政其实是颇有微词的。

而那中年人试探出太上皇的态度之后,正准备趁热打铁再夹带些私货,忽就见夏守忠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托举着一份奏折道:“禀太上皇,查问荣国府的奏报呈上来了。”

太上皇闻言,冲着声音来源一挥手:“交予忠顺王便是。”

却原来那读奏折的,正是太上皇的亲弟忠顺王。

太上皇毕竟好几年未曾理政,况如今宫中尚在***,也不便请大臣从旁协助,思来想去,便把自家这唯一的兄弟召入宫中,想着即便忠顺王拿不了什么主意,好歹也能通过他了解一些情况。

忠顺王结果镇抚司的奏报不敢怠慢,忙展开来先看了两页,待看到焦顺坚持进入荣国府迎亲,他眼珠滴溜溜转了几转,脸上不自觉显出冷笑来。

虽然后来为了和南安王争锋,他不得不放低姿态拉拢焦某人,但一贯爱记仇的忠顺王可没忘记,当初自己试图插手轮胎生意时,焦顺面对王府长史是何等的不留情面。

以前有皇帝宠着焦顺,忠顺王也无计可施。

但现如今……

这不正是有怨报怨的好机会嘛?!

当下忠顺王朗声将这一段读给了太上皇听,又刻意道:“这焦顺也委实不知分寸,龙禁卫奉皇兄的圣谕前去查问,他也敢擅闯——同样是来迎亲的,那孙副将怎么就乖乖退走了?”

太上皇闭着眼睛不置可否。

忠顺王不死心,又给他上眼药道:“我瞧近些时日的奏折,也大都在参劾他,正所谓众口铄金,总不会都是在构陷他吧?”

“唉~”

太上皇忽然叹了口气,无奈抬手冲着忠顺王所在的方向点指了几下,摇头道:“你啊你,痴活了这些年岁也不见什么长进,说吧,这姓焦的小儿是哪里得罪你了?”

“这……”

忠顺王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讪讪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兄,我先前确实与他有些小纠纷,不过这些奏折可不是臣弟我编的。”

“新政刨了科举的根儿,他们不参劾这焦顺,难道直接参劾你那皇侄不成?”太上皇再次摇头,但旋即却又道:“不过事情闹到这般田地,那焦顺必然也有不是之处。”

这话大有抛开事实不谈的风尚。

忠顺王闻言喜不自禁,正想再加油添醋,忽听太上皇吩咐道:“下面呢,难道就只奏报了这些琐事?”

“还有、还有!”

忠顺王急忙往下翻看,然后便是一愣,忍不住脱口道:“噫?贾赦死了?!”

“嗯?”

一直侧卧在榻上的太上皇,头回挺起了腰板,狐疑道:“谁?”

“一等将军贾赦贾恩侯,就是荣国府的老大,贾政的哥哥。”

太上皇帝蹙眉:“我自然知道他,可他怎么突然死了?”

“倒也不算突然。”

忠顺王虽瞧不上贾赦,但毕竟都是贪财好色的脾性,平日里接触的机会倒不少,何况贾赦还曾三番两次找王府借印子钱,故此他对贾赦近况倒也并不陌生。

当下解释道:“去年贾赦就病倒了,听说一直养了大半年都没好,今儿他的女儿出嫁,原指着冲一冲喜,谁成想……这大喜大悲之下,一命呜呼倒也正常。”

听完忠顺王的解释,太上皇眼中的肃杀与疑窦才渐渐淡去,又摆手示意忠顺王继续往下念。

等忠顺王一五一十都念完了,太上皇叹了口气道:“其实这荣国府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毕竟皇上是中风,又不是中毒。”

听出太上皇话里似有松动,忠顺王正犹豫要不该顺势说两句好话,忽听太上皇话锋一转:“那焦顺也是今日成亲?”

忠顺王登时来了精神,忙道:“正是今日,都说他虽是家奴出身,但也算是不学有术,就不知今日之事他猜出了多少。”

这话显然存了陷阱。

若是焦顺已经猜出了端倪,还执意要在今日成婚……

“哼~”

太上皇轻哼一声,屈指在床沿上敲了敲,忽道:“那工学且先不要急着……”

“太上皇、太上皇!”

就在这时,夏守忠又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欢天喜地的喊道:“皇上开口了、皇上开口说话了!”

太上皇闻言急忙问道:“说了什么?!”

“说了“新政”二字,不是一次,而是反复的说!”

太上皇闻言沉吟不语,半晌摇头道:“罢了、罢了。”

第608章 托孤

【明明提前开始码了,但又好像没有提前……】

与焦顺分开自后,探春便独自回到了东厢房里。

这处是家中几个年轻姑娘临时歇脚的所在,除林黛玉、迎春、惜春外,尚有旁支亲族十数人。

见是掌家的三姑娘从外面进来,四下里哗啦啦站起一片,各凭本性或往前招呼、或往后退缩。

往前之人当中最打眼的是迎春,退缩之人当中最令人瞩目的却是林黛玉——迎春热情的将探春请过去落座,不远处的林黛玉却是别扭的侧转了头颈。

也不怪她二人如此反应,旁人想不到贾赦是因何而死,林黛玉和迎春却都是知情人。

迎春恨极了贾赦,自然不会有什么为父报仇的想法,反而对探春感恩戴德。

林黛玉虽也不喜贾赦,但一想到探春毫不犹豫就杀了自己的亲伯父,便怎么也生不起亲近的心思。

探春倒也能体谅她的心情,毕竟在这提倡愚忠愚孝的时代,自己的所作所为虽说是为了保全家族,但还是难逃大逆不道四字,又怎敢奢求别人体谅理解?

只要林姐姐答应守口如瓶就好。

另一边。

焦顺和贾琏、贾珍寒暄了几句,这才被领进了灵堂之中。

才刚进门,就见几道目光齐刷刷望来,却是邢氏、尤氏、李纨、王熙凤四个与其有染的妇人。

内中尤以邢氏的目光最为炽烈,只一瞬间就让焦顺想起了梅府旧事。

不过旋即他就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玩笑,堂上四个彼此知根知底,若是联起手来以动制静、去粗存精,自己就算不给贾赦陪葬,也要脱一层皮。

再说他焦某人又不是变态,这灵堂曹丕之事偶一为之便罢,哪能列为常例?

念及此处,他忙持身守静目不斜视,随着贾琏的指引来到灵位前,接过贾珍点燃的檀香长揖三次,正准备将其插在香炉里,忽听外面一通喧哗。

下意识回首望去,却见个熟悉的身影快步奔来,隔着老远就喊道:“焦大人、焦大人,陛下有召,快随咱家速速进宫面圣!”

焦顺为之一震,随手把香塞给贾琏,快步迎到门前追问:“裘公公,当真是陛下召见?!”

“确是陛下召见不假。”

来人正是焦顺的老朋友裘世安,他谨慎的答了一句,旋即目视左右,提醒焦顺这里并非说话的地方。

焦顺见状忙冲后一拱手道:“珍大哥、琏二哥,恕我失礼了!”

说着,便拉着正要喘口气的裘世安,又风风火火出了荣府东跨院。

这一下变起仓促,等他二人去远了,灵堂里才骤然炸开了锅。

且不论荣国府众人乍闻皇帝醒来之后如何欢喜。

却说焦顺拉着裘世安一路奔到大门外,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又追问:“裘公公,陛下果然已经清醒了?”

“确实醒了,只是……”

“只是怎得?”

“唉~”

裘世安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半晌,最后摇头道:“等见了陛下,你自然就知道了。”

见他如此情态,焦顺一颗火热的心登时又凉了半截。

裘世安虽不肯明言皇帝的状况,但路上两人同乘一车,他倒是对宫中近来的变化并未隐瞒。

自从隆源帝病倒之后,太上皇理所当然的接管了政务,而在连续辍朝三日后,太上皇更是从幕后站到了前台,于昨日在仁寿宫接见了几位阁臣以及六部尚书。

一同与会的,还有忠顺王徐賯。

要说忠顺王近来也是颇为“勤勉”,每日天不亮进宫,入夜才离开。

期间倒也没见他参赞什么军机大事,只是负责充当太上皇的眼睛,替他诵读奏折而已。

据宫中密传,每次忠顺王离开之后,夏守忠还会在太上皇的授意下,复核忠顺王读的奏折是否有误。

这最后一个传言,总算让焦顺稍稍安心,还好太上皇也不是完全信任忠顺王,不然以那厮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当然了,如果皇帝一病不起,就算没有忠顺王从中作梗,自己只怕也还是没有好果子吃。

再有就是,皇帝昨天后半夜清醒过来之后,就把被迁怒冷落的戴权的召回了身边,但也不知是没来得及,还是压根就没想起来,贤德妃贾元春的禁足令暂时并未取消。

书不赘言。

照例又是从东华门入宫,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寝殿门外。

就只见十几个嫔妃正跪在门前念念有词的为皇帝祈福,再往里面瞧,又有四五个妃子跪在杏黄帘幕前,比外面那些好一点的是,这几个膝下都放着块儿软垫。

裘世安让焦顺等在廊下,自己正要进门通传,一脸憔悴的戴权已然闻讯从里面出来,招呼道:“可算是来了,快快快,快跟咱家进去面圣。”

这一刻屋内屋内不知多少目光汇集于此。

大多数是惊诧,但也有嫉妒的,毕竟皇帝后半夜清醒过来之后,除了皇后和吴贵妃,便再没有后宫嫔妃能入内见驾,反倒是焦顺这个外臣有此殊荣。

焦顺躬着身子目不斜视的进到殿内,又在戴权的引领下穿过了杏黄帘幕,便见隆源帝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床前还守着两个贵妇人。

其中一个身姿高挑举止端庄的,瞧衣冠服饰应该就是皇后了。

旁边那个娇小可人的,自然便是吴贵妃。

“娘娘。”

果然,戴权穿过帘幕后,先想着那高挑贵妇拱手道:“焦大人到了。”

皇后闻言先扫了焦顺一眼,旋即忙伏低身子对隆源帝道:“万岁,焦畅卿已经到了。”

能明显听出,她嗓音里带着沙哑哽咽。

说完,再次伏低身子把耳朵贴到了皇帝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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