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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44节

  当切莉·克洛伊被铺天盖地的指责为‘荡妇’时,谁能想到,有天,他的丈夫会和另一个男人,于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地死在床上?

  这无疑让那些在公众场合大肆指着切莉·克洛伊的人灰头土脸。

  谣言不攻自破。

  显然这对夫妻有隐情。

  切莉·克洛伊绝非什么荡妇、失了道德的女人,就算她是,也‘情有可原’——毕竟,明思·克洛伊也不像众人宣扬的那么‘干净’。

  一个在床上和另一个男人亲密的‘绅士’?

  在当下,这可比荡妇要严重得多。

  说句不好听的,幸亏他死了。否则,后半生就有大乐子了。

  舆论不再一面倒。

  “我承认,我确实误会了那位夫人。”

  兰道夫掐着雪茄,想跟罗兰打听打听:“…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兰叹气:

  “我这样跟你说吧,兰道夫。你听见的没有错误,但不能从我嘴里知道。”

  兰道夫愣了下,旋即心领神会。

  他撇撇嘴,一脸厌恶:“可真是下流,我不知道,那肮脏的地方有什么值得好奇的。难道他自己没有?”

  罗兰耸耸肩:“有些人的感情的确坚贞。”

  兰道夫盯着罗兰,发现他脸上尽是笑容,于是,眼神闪烁。

  他不经意地提起自己的生意,包括载货的船,那些搬货的工人,到处售卖的店员和差使仆役:

  “现在这‘秘密’也不止在上流圈传了,很快,我看很快就要传遍整个伦敦。”

  罗兰第二次叹气,伴着雪茄烟雾的清晨初光只吹亮他一半脸:“那克洛伊和威尔森家的声誉就真的完了,兰道夫。虽然这事像女王桂冠上的宝石般真实纯粹。”

  兰道夫笑了:“可谁能不让民众得知真相?”

  罗兰点头:“你说得对,民众若不知真相怎么行?”

  贝翠丝·泰勒鼓起的双腮里塞满黄油酥,眼巴巴看着两个哥哥说她听不懂的话。

  “我要去看死人!”

  罗兰:……

  兰道夫揉揉额角,在特丽莎小步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男人点了下头,转向罗兰:“时间差不多了,罗兰。”

  今日不能带妹妹去。

  和那些克洛伊的朋友没什么好接触的。

  -

  我把蛋放在被窝里了,她应该不会冻着吧?

  「‘我把我的宠物蛋’,罗兰。」

  -

  有什么区别。

  「会很惊悚…哦,她确实挺怕冷的。不过,你不是生着火吗?」

  -

  你好像知道小雀头是什么。

  「等一下,罗兰。」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不,准,给,她,起,名,字。」

  「小雀头?这就是你送给这位蛋壳里的小淑女的爱称?」

  -

  我觉得,还挺…

  「很遗憾,我不要你觉得。」

  罗兰:……

第120章 Ch119 墓穴

  “人必有一死。”

  象征此言的纪念品——剪下逝者头发,珍藏在吊坠或镶嵌于戒指、蜡封铸于面具,亦或用绘画与雕塑传达思念。

  不过,在近两年出现相机后,与逝者合影变成了时下流行的做法。

  虽然价格不菲。

  罗兰不清楚明思·克洛伊的家人是否会留下相片,但奥兰多·威尔森…

  会有一群并非真正亲属的男女,捏着鼻子和他的尸体拍照的。

  「你今天心情真好。」

  -

  当然。

  -

  一想到奥兰多·威尔森的财富如他即将腐烂的尸体一样被一群秃鹫啄食分尸,想到克洛伊死前的哀嚎,他未来的名声…

  -

  哈哈。

  「我求你在葬礼上别笑。」

  -

  我尽量。

  葬礼在伦敦近郊举行。

  似乎是克洛伊家出的钱,请到了教会修士主持,雇了黑马,专门的灵车。包括护柩者、抬棺人,职业悼念者,以及为此现场拍摄的摄影师,发放纪念物的仆人。

  丧葬需要足够的体面。

  这一点,克洛伊家做得越好,越凸显威尔森家的吝啬——寒冷的冬日,威尔森家的‘亲属’竟有穿单衣的,领着孩子的,或提着手编糕点篮的:

  里面装得尽是便宜货。

  在罗兰和兰道夫从马车上下来时,墓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许多人用视线划了下马车,潦草的在兰道夫脸上扫了几下。

  然后。

  于罗兰脸上定格。

  一袭黑衣的青年穿过密林中蜿蜒的石路。

  “快看。”

  有人说。

  年轻的男人垂着那双颜色罕见的双眼,些许碎发散落在脸侧。

  他腰身劲瘦,却身姿挺拔,站定在石雕神像旁时,漆黑的风衣和束成尾巴的慵懒黑发,一同被冬风鼓动飘荡。

  “他是谁?”

  有人问。

  那些身披黑色绉纱裙的女士小姐们,无一不凝视他那双冷淡而璀璨的眼,视线扫过他的肩膀、胸脯和腰,笔直无褶的黑色西裤和一尘不染的皮鞋。

  一圈过后,再次回到脸。

  “他是谁?”

  更多人问。

  她们窃窃私语,或对同伴,或对仆人。

  大多数人没听过罗兰的名字,少部分则凭样貌和圈子里的传闻,猜测出了身份。

  “…罗兰·柯林斯,是个警察。”

  “教会的警察。”

  尤其是后一句,让不少贵小姐大失所望。

  她们的动作仿佛约好了一样:万分不舍地随罗兰移动眼球,转动脑袋,微旋脚跟。

  直到看他走入人群,眼中怅然若失,幽幽叹息。

  “他为何不是个贵族,”某个小姐的低叹,也是一众在场未嫁淑女们的心里话:“哪怕是个家世清白且殷实的商人也好呀…”

  然而,‘教会警察’的身份只能拦住这些未婚嫁的淑女。

  拦不住早已成婚但生活不顺(或死了丈夫)的女士们。

  她们兴致勃勃,却又言辞闪烁,纷纷拉上自己的好友,绕着圈子打探起罗兰的身份——于是,一场盛大的猜名游戏,伴随着下流笑话,在冬日阴冷的墓园上空回荡开来。

  甚至有人边聊边开始支使仆人在杂草上铺毯子,倒上茶,拿出糕点…

  边吃边继续聊那位金眼先生。

  罗兰对此一无所知。

  他跟着兰道夫,由随行男仆半搀着一路深入。

  在一个黑皮单子上留名——兰道夫代写。

  期间,罗兰还发现了许多身着制式黑袍的男女:

  不同于教会或警察制服,他们的更长,悬挂腰间的时尚坠饰几乎全由白骨削就。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副狰狞的白骨面具,套着大大的兜帽,袖口露出的手指上——食指,用银弯了戒圈,嵌着白色的,像骨头一样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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