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344节
仿佛真像同朋友介绍自己曾生活过的地方一样,和罗兰在石雕群周围打转,时不时出言介绍。
几个来去。
两人就消失在侧门内。
罗兰一度很紧张,生怕被那些在大厅巡视,或偶尔路过的修女发现:这就导致某条刚睡醒的、挂在里层裙褶和腰带间好奇探头的生物被甩了下来。
嘎吱。
门缝被关上。
小蜡烛:……
‘父亲大人?’
…………
……
仙德尔的‘朋友’领着他们一路畅行无阻。
——这修女显然和其他‘朋友’不同。在她面前,仙德尔竟能让罗兰开口。
也就是说,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
“这是我真正的朋友,罗兰。”
灰发少女拎着长裙。阴冷的石造长廊里,忽明忽暗的灯火每次只照亮脚前几块粗糙的石砖:“我真正的朋友。”
她这样说,可那修女却不这样认为。
“您是我的恩赐…是我的光,克拉托弗大人。”
她一眼都不看罗兰,仿佛只要听仙德尔说,她就照做,不管带了谁,有什么后果。
“为什么那么严肃,罗兰?”
随着向内,一些破碎的动物尸体渐渐多了起来。
先是鸟类,接着是猫和狗。
像是被生生扯碎的,也有的被用牙撕掉了脑袋,扯开了皮毛。
——活着的时候。
当最基本的掩饰也消失后,罗兰总算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一个不知通向哪里的…
地牢。
“不必担心。实际上,我们正走在一条安全的道路上。”
三个人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有人在喘息。
滴滴答答的水声。
轻微的哭泣。
仙德尔向来路指了指:“修道院有高环仪式者。如果我们走了另一边就会有麻烦…当然,这条安全极了。”
她声音轻快:
“谁会阻止一个想要回家的孩子呢?”
第300章 Ch299 所谓重要
罗兰见到不少女人。
在这座地牢里。
像荒凉的原始村落一样,一双双黑暗中充满野性的眼睛凝视着他。
随着他移动而移动。
陈腐的闷罐里到处都是腐烂海鲜的气味。这里没有人用细纱或缎面手套,她们用羊血洗澡,用动物毛皮,甚至自己的皮肤擦该擦的地方。
然后抹的到处都是。
以免母亲挂念,年轻的姑娘把自己吃的像母亲一样;而手捧被蝇虫开了腔的死猫的母亲,则只顾亲昵温柔吻着自己的‘孩子’。
‘Na…Nana…Nala…Na…’
这里恶毒的不是谣言,是笑声;恐怖的并非故事,是听不清词句的哼鸣。
那些死后高度腐败膨胀的尸体就摆在牢房里,或牢房外的过道,和‘清水桶’,污水桶挨着。
辨认不出容貌的修女席地而坐,从自己扁平宽大的脚掌下扣碎烂的虫子,或其他生物的叫不出名字的模糊部分。
或嚼着半条鼠尾,或吮指甲里储备的。
也许不是饥饿折磨着她们。
‘来,来呀。’
有女人沙哑叫他。
‘这儿有床榻,胆汁和美好的夜晚…’
她喃喃。
‘万物之父庇佑着你我…和粪便。’
一些沉默的只坐在阴影里,沉默得像死了一样;另一些甘之如饴,企图从路过的璀璨金眸中找回曾经光鲜亮丽的自己。
极少数,只有极少数露出窘迫难言的神情,遮着脸,又或局促地遮住上或下,躲进黑暗里,避开裹着影子的烛火。
这条通道长得令人绝望。
那尽头并非向上盘旋的楼梯,没有象征着希望的阳光。
是一堵墙。
一个个厚高的石门背后,是另一个牢狱世界。
仙德尔在一扇石门前停步,伸手轻轻碰了下没有任何花纹的石面,抚摸钥匙孔,像拥抱爱人一样将脸儿贴在冰冷的石壁上。
或者她已经把它当做爱人之一了。
“请跟我来。”
那提灯的修女忽然出声,唤醒了罗兰。
“门齐女士,”她将灯举至胸前,就在仙德尔‘拥抱’的石壁旁,钥匙孔用黄铜打造,上面刻了一个数字:二百。
“门齐女士就在这里。”
罗兰下意识看向仙德尔。
但她只是痴痴笑着:“那是你要选择的路,罗兰。神灵没有信仰,也从不期望信徒为祂预知未来。”
“门齐女士就在这里。”
修女僵硬地重复了一遍,从兜里掏出一個颜色相似的铜环。
其中一把钥匙最长,最粗。
到锁眼里去,拧上几圈。
“门齐女士就在这里。”她第三次重复,借着浑浑噩噩的灯火,忽地拉近了和罗兰的距离,声音有了微不可查地波动:“…自以为是的翠鸟最先落入陷阱。”
她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拔出钥匙,猛地推动那石门——
出乎罗兰预料,没有丝毫声音。
那石门向内旋转,露出了一条可供人通过的缝隙。
“一会见,仙德尔。”
仙德尔却不回答。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石门背后的通道,直到石门再次旋转,封闭成石壁的模样。
“我很怀念这儿,玛丽。”
修女恭敬垂首。
仙德尔掸了掸掌心和长裙上的土灰,踱着步踩进光里。
到她面前站定。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修女摇头。
“我听您差遣。”
“玛丽还好吗?”
修女不说话。
仙德尔唔了一声,背着手转过身:“有几个玛丽来着?”
“您共给二十三个女人起过‘玛丽’这名字。”
“你是第几个?”
“第二十三个。”
“第二十三个…”仙德尔抬了抬脚跟,四处打量,仿佛新进城的乡下人一样对周围充满了好奇:“那么,前二十二个呢?”
“除了另一个玛丽,剩下的都往天国去了。”
“你着急啦?”
修女不说话。
“否则,你为什么要和我的朋友说话?”仙德尔转回来,到修女面前,用掌心温柔地抚摸她干燥粗糙的脸,顺着脖子,一路滑向肩膀,大臂,小臂——直到从她手中接过那盏油灯。
拎在自己手里。
“你为什么要和我的朋友说话?”
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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