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371节
路易斯·海曼笑容灿烂:“不为歉意,先生,只为我们都爱「金烟雾」。”
“金烟雾的雪茄确实是最好的。”
见对话到了尽头,罗兰顺势接了过来:“烟雾浓郁芬芳,每一根的茄衣都柔软完整。抽完后精神格外放松,会让人想喝一大杯朗姆酒,想吃一大块鲜嫩多汁的牛排,想立刻把维克托·萨拉的雕塑从这个展厅里挪走。”
兰道夫:……
路易斯:……
商人先生暗暗瞪了罗兰一眼。
我的金眼蠢朋友,话如果这样说,比你更蠢的才会同意…贝蒂?我为什么想到贝蒂了。
三个人沉默了几个呼吸。
“好啊。”路易斯·海曼轻飘飘回道。
兰道夫:……
兰道夫:?
“抱歉,海曼先生,这事就不必——”兰道夫不想让路易斯认为他帮了什么忙,以至于后续会上门‘讨要’什么报酬。他宁愿多去折磨一下那位负责人,大不了多花几百镑,那算什么钱呢。
“不,泰勒先生,这可就是我和罗兰·柯林斯的交易了,”路易斯眨眨眼:“我们的交易。”
他像老朋友一样揽着罗兰往另一个展厅去,兰道夫皱了皱眉,并未跟得太近。
罗兰的感受就很奇怪了。
——他并不介意同性朋友之间的握手,拥抱,和兰道夫就经常伱锤我一拳,我等你喝茶的时候锤你一拳。
包括他和叔叔也是如此。
他厌恶加里·克拉托弗,是因为什么,答案很清楚。
而现在。
罗兰就感觉,揽着自己的路易斯·海曼,心底正不断涌动着‘恶心’与‘痛苦’。
这交织的情绪停留在罗兰的太阳穴上,像一支磨了数万英里还存在你的钢针。
你能想象到它究竟有多尖锐。
“海曼先生。”
“请说?”
罗兰抬了抬肩膀:“我不是神父。”
路易斯·海曼一愣,没听懂:“…我,我也不是?”
“那么,您为什么还要干让自己不喜欢的事呢?”罗兰面色淡淡:“毕竟我们都不是神父,也不是虔诚的男孩。”
有一刹那,罗兰感觉到了那几乎凝结成实质的恶意。
但也仅仅一刹。
路易斯·海曼松开手,那扭曲的表情就像得见万物之父的男人一样,只在神圣光辉中沐浴数秒,之后,就又重复唤醒了对这无聊的人生、社会与国家的思考,陷入那不断循环的枯燥中。
罗兰忽然想到了永寂之环的入殓师。
不知为什么,他认为,路易斯·海曼需要一名为活人敛容的入殓师,或许?
入殓师维护的是死人的尊严,活人也行吗?
“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敏锐,罗兰·柯林斯先生。”
“我是说,任何人。”
路易斯·海曼眯起狭长上挑的眼睛,发丝间那枚乐符耳饰像罗兰那支一样快活地微微摇动着。
第326章 Ch325 骑龙来吧
当兰道夫一行再次来到那负责人面前时,他给出了与之前相反的回答。
之前他说:既然维克托·萨拉已经同意,那么,伊莱特有权将他作品放在任何一个展厅里——只要属于展厅,协会就没有违反规则。
然后。
路易斯·海曼请他‘帮帮忙’,提前撤掉维克托·萨拉的作品。
他说:当然没问题,这是创作者的权力。
罗兰却纠缠他,真诚地追问:可是我们并不是创作者,也并非创作者的朋友,我们甚至都不认识维克托·萨拉。
路易斯就在一边笑个没完。
他发现这年轻人不仅和他有着类似的过去,比他更幸运的同时,还在某些地方意外的有意思——比如,路易斯很明显能看出来,罗兰对待‘敌人’的态度。
这或许并不成熟,不像那些绅士们嘴里所谓的‘宽恕’论。
但却和这里的环境完美嵌合。
因为在路易斯个人看来,艺术可不是秩序。
它该是混沌,偶然,错乱。
人也一样。
“别为难森德斯了,罗兰,就让他撤掉吧。”路易斯到两人面前和解,拍了拍罗兰,又拍了拍那射击比赛落选的中年男人,亲切地说他做得的确没错,是自己小小的违反了一次规矩,也希望他不要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对职业和艺术的冒犯。
森德斯当然不会。
路易斯·海曼可是协会里的大人物——至少能决定他明天还在不在岗位上的人物。
“很好,那么,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森德斯先生。”
路易斯笑眯眯和他道了别,同罗兰、兰道夫穿过两個展厅,找到了总展会的负责人。
告诉他。
让森德斯滚蛋。
明天。
“我恐怕他得知这消息后,就会立刻找维克托·萨拉先生的麻烦了。”
路易斯表示这的确有很大概率发生。
“那你就该在夜里找上门,先杀了他才对。”他半挑唆,又像半教导罗兰:“审判庭的执行官有这样的权力。罗兰,为了朋友,这是你该做的——扼杀一切可能的潜在威胁。”
“然后被人举报滥用权力?”
“谁会?”
“或许…海曼?”
“我不会这么对待朋友的,罗兰·柯林斯。”
“原来我们是朋友了。”
“当然,否则维克托·萨拉的作品会在这儿摆到世界末日。”路易斯·海曼笑了笑,语气中忽有了古怪的讽意:“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一个凡人,用不了半秒。这些脆弱的血肉从来不该平视我们,对吗?”
罗兰说你已经帮我过一个忙了。
“那么你也帮我一个,公平先生。”
他让罗兰在原地稍作等候。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路易斯·海曼了。他们激动地小声鼓起掌——这的确有能做到,并且一个人鼓和一群人鼓的声音几乎没有太大区别。
精妙的控制力。
“如果他们对待这事儿能像对待自己裤子里的玩意儿一样小心控制,就不会满身都是红疮了。”兰道夫上前和罗兰并肩,望着那在众人掌声中欠身行礼的红发男人,看他接过侍者递来的六弦琴。
“那不是魅力的烙印吗?”
“是无知的烙印。”兰道夫朝罗兰歪了歪头:“…咳,史诺先生告诉我,那东西治起来麻烦极了。罗兰,千万别为了贪图廉价,找上不三不四的女人。”
「放心吧,他找的女人干净的要用火焰洗澡。」
“还有,你和他是朋友?”
“谁?”
“路易斯·海曼。”兰道夫声音更轻。
因为有人已经开始弹奏了。
“朋友,敌人,我都没资格,兰道夫。那是伊妮德要考虑的事。”
伊妮德…?
不是茱提亚,也不是伊妮德女士。
只伊妮德。
商人先生可和罗兰不一样。他懂一些事的妙处,也格外分得清开过火的枪和没开过火的枪,面对靶子的态度。
这称呼不对劲。
“伊妮德。”
他重复了一遍,调侃:“我以为你会称呼她为‘茱提亚女士’…哪怕,伊妮德‘女士’?”
琴声缓缓流淌。
“朋友,敌人,我都没资格,兰道夫。那是‘茱提亚女士’的事。”
兰道夫:“…你现在改还有意义吗?”
“我们不太亲近。说真的,因为她救过我的命,而我又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私下里总不太有礼…貌这么说没问题吧。”
兰道夫微微点头:“我相信了,罗兰。就像我相信我的祖父明天会从泰晤士河里复活并向每个路过的女人兜售袜子一样。”
“我尊重每个人的小爱好,包括伱的祖父。”
他妈的。
每到这种时候,兰道夫都想结结实实给罗兰一拳——但泰勒家的仪式者曾私下告诉过他。
他大概打不过罗兰。
打不过这个‘盲人’。
(注:仪式者先生并未说‘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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