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413节
他算是苏格兰场经验丰富的警察,可当看见这一桩桩血案,胃里也会翻腾作呕。
更遑论他的助手。
“这案子我们管不了。”
老警察把手装回皮手套里,抚上腰间的火器。在这儿也唯有这东西能给他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叔叔?”
“叫我警长,或者巴奇先生,擦不干净屎的小混蛋。”
“…我说了,那是有人推了我。”年轻的助手揉了揉眼角,从腋下抽出纸板,翻开念了起来:“根据调查,这女士是肥皂厂的员工,平日里没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接触。他丈夫是个铁匠…”
老警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不耐烦地点上一支烟,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起来。
但助手还是一字一句的念完了它。
自己叔叔什么德行,他早就领教过。
“别这么看我,小混球。我破的案比你父亲上过的女人都多。”
侄子有点恼火:“他对我的母亲无比忠诚!”
“哦,那肯定。否则你认为凭他的脑子,能每一次把姑娘带回你母亲的卧室后,还能大摇大摆的把人送走——你母亲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知道吗?”
话里暗示了什么不言而喻。
“巴奇!你这个老混蛋!”
“我能收留你就证明我是个合格的亲戚。还有,你父亲真该好好对待你的母亲,就凭他那一支烟的水准,还能让你母亲死心塌地——她年轻的时候可人见人爱。”
“倘若不是她经常给我说好话,我早就半夜找上门,把你那疑似跳蚤的父亲打出屎来了。”
他深嘬了一口烟,挑衅似的将满嘴的烟雾和臭气一股脑吹到自己侄子脸上。
“少学他那正义感,远近闻名的傻瓜。”
“如果他早点学会低头,就能保住自己的左腿。”
助手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永远不会!所以,才救了我的母亲!”
烟雾缭绕。
“…是啊。所以我才没把他打出屎来。”老警长咧了咧嘴,又连续吸了两大口,随手把烟屁股扔进尸体敞开的腹腔里,重重拍了助手的肩膀:“你得活着,活着就有女人,有钱,有酒。”
“在我手下干活,就得听我的。”
年轻的助手和他曾经的父亲一样,有一颗锄强扶弱的心脏。
但这种器官用不好,很容易停跳。
“这事儿我们管不了。”
他说。
“可已经死了十几个人,我们就这样看着?”助手反驳:“我们已经找到了关键的钥匙——巴奇先生,这些案子均发生在东区和南区,这已经意味着一件事了。”
“况且,我们还可以找上那些在街上晃的…”
巴奇抬了抬手:“这事儿我们管不了,别让我再说第四遍。”
老警长深知一些隐秘。
有些事,不该他们插手。
正义也是有范围的。
“通知审判庭的人。”他在门口破碎的睡裙上抹了几下鞋底,“审判庭,知道吗?审,判,庭,黑衣服的,那群笑一下都生怕自己炸了的怪物,通知他们。”
老警长擦干净鞋,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助手。
“…不,我亲自去吧。”
他想了想。
自己这正义感过头的大孩子万一聪明的不是地方,这事就更麻烦了。
那群吃人的怪物可不会因为衣服而放过谁。
那是群疯子。
“从今天开始,每个早晨到我办公室报道。我正好有许多档案要整理。”
他边说边推门,却发现有个姑娘正背靠着窗,手里举着面镜子照来照去。
多年来的经验让他拥有了类似犬类的敏锐嗅觉——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对那些与他们为敌的人的嗅觉。
这些人身上的气味是不同的。
“小姐?”
老巴奇抚上枪柄,微微侧身,脸上挂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天气不错,是不是。”
那姑娘留着一头不伦不类的卷发,脖子上系着黑色的丝带。
怎么看都不是正经人。
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对儿漂亮的绿眼睛。
“我在等人。”姑娘照了照自己的脸,啪地合上,瞥着缓慢逼近的老树皮——同样,她也有和他一样的嗅觉。
“等谁?”
“等一个我不能告诉你,你也没资格打听的人,老东西。”萝丝用靴跟砸了砸墙,“少没事找事,我可是守法公民。守法,合法,能在任何我想呆的地方停留。”
巴奇发现,这姑娘好像还没自己的屎球侄子大。
“把她轰走!”警长大吼了一声,把周围无所事事的警员召集回来——他们有的躲在角落里抽烟,有的藏在隔壁没人的屋子里取暖,更有的压根就不出现了…
或早早请了假,跑到赌场或什么酒馆里消磨时间。
“有人提议取消苏格兰场,我看,这人真具慧眼。你们是不是嫌工资太多?”老巴奇骂骂咧咧,朝臊眉耷眼的年轻人们吐着气味浓重的唾沫:“把她给我轰走,谁让她靠近现场的?!”
他声音在卷发姑娘耳边骤然爆开,吓了她一哆嗦。
手里的镜子落在地上,啪嚓碎成几片。
“你他妈这个没*眼的,**还没有橡果大的老——”
声音戛然而止。
少女咳了几下,把那没骂完、或者已经算骂完的话收了回去。
再抬头。
文明又甜美,判若两人。
“…嗨,罗兰。”她眨了下左眼。
第367章 Ch366 聪明的飞贼
老巴奇足够老,所以知道,但凡是人,就有无数张脸。
对待家人的,对待生意伙伴的,对待朋友或敌人的。
几分钟前,这绿眼睛的小混球就在他面前表现了一个‘如何在半句话内改变自己的气质’的高超技法——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女人比男人要更加擅长。
最主要的是…
男人真的会信。
就像每个酣畅淋漓的午夜,她的妻子都说:你得收敛点,收敛多些。我只是个柔弱的妇女,在家洗衣服,做个晚餐,最多踹几脚孩子。
我没什么力气,你得收敛点。
这让曾经的老巴奇骄傲极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未被发掘、本该举世闻名的驯马师,雄壮威猛,该令人崇拜。
直到某天。
他女儿举着一个金属棒在院子里疯跑。
那像手杖,或者比手杖大几号的,上面已经有了被腐蚀后剥落的痕迹。
你得收敛点…
去他妈的收敛点。
他暴怒,疯狂的不收敛,像年轻时野猎似的开火就开个痛快!
他要报复自己的妻子!
半个月后。
他搂着妻子,说了同样的话。
‘你得收敛点。’
‘我只是个警察,每天摸黑就得起床,顶着寒风或烈日。得和那些下流人打交道,还免不了发生肢体冲突。’
‘亲爱的,你得收敛点。’
老巴奇到今天再回头,想着若能遇上从前的自己,必要好好拍几下他的肩膀,告诉他:
收敛点。
屎球。
否则那金属棒就是你的下场。
他追逐妻子时,花了很长时间才鼓起勇气。
后来,每晚推开卧室门,同样也要花很长时间鼓起勇气。
眼前这绿眼睛的小屎球就这德行——和他妻子一样,听着甜,看着甜,实际的可怕唯有最亲近人才清楚。
老巴奇循声转身,想瞧瞧这倒霉蛋是谁。
从马车上下来的…
咦。
这屎球还挺…俊俏?
说实话,他见过不少被吹嘘的——无论是女人吹嘘,或男人吹嘘的,所谓俊俏、强壮、优雅、温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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