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633节
他说话太招人烦。
“…哦,瞎子。别骗我,执行官。我们仪式者可不单用眼睛看世界——你以为贝内文托家没有仪式者,还是,你打算借‘眼睛有疾’糊弄过去?你打伤了我,得赔偿,明白吗?”
‘少女’脸上布满了恶意,轻声细语:“二十镑,是不是就能要了一个执行官的命?”
“那么就赔十九镑吧。我的姐姐告诫我,不许虐杀比自己弱小的动物…”
罗兰揉了揉太阳穴。
「罗兰,替我给他一拳,就左勾拳,快,往他眼球上打!」
-
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把他的脸打成和他姐姐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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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我把明思·克洛伊的尸体挖出来让你解气。
「那是让你自己解气吧,我和明思·克洛伊可没什么恩怨。」
罗兰沉默地凝视反而让他变得恼火。
也许。
这激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你倒和我很像,这位先生,有人从后面抱过你的腰吗?”他就差一把折扇,一条华丽精致的长裙,便能将曾经的切莉模仿的惟妙惟肖了——但这种攻击对于今天的罗兰来说,还比不上萝丝的小铁拳。
“当然有,”罗兰歪着头,翘起腿,用拳面顶着自己的脑袋:“我的女人经常这么干。”
男孩可不会轻易服输,继续讽刺:“一个‘女人’,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罗兰正色道:“我得更正一下,贝内文托先生。不是‘一个’女人。”
他说。
“三个,我有三个情人。至于我究竟是不是女人,据她们说——据她们‘疯狂’的时候说,你应该称呼我为…‘放过我吧求你了’才对。”
男孩的脸肉眼可见地耷拉了下来。
「我就喜欢你吹牛不眨眼的模样。」
-
费南德斯经常这么说。
「我知道,但你还是不知道,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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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还是不知道?
「就像泥脚趾复述香槟的口感一样,对于一个日常咀嚼它芬芳的绅士,看到这一幕实在可笑。」
罗兰:……
-
我早晚行。
「真可怜。」
-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真可怜。」
-
你只能指望我吃点肉排了。
「真可怜。」
罗兰:妈的。
鲁伯特·贝内文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秒前还淡然自若的男人,瞬间在他眼前黑了脸——说实话,这是他姐姐给他找来的第十五个男人了。
也是最漂亮,最艳丽的一个。
愚蠢。
他会喜欢这样的人?
一个女人,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鲁伯特眯了眯眼,刚要继续在这男人身上延续对自己姐姐的不满,房门就被敲响了。
叩叩。
“我不允许你进来。”
嘎吱。
一个巨大的影子挡住了火光。
娜塔莉用折扇将门顶开一条缝,把大脑袋塞了进来,笑眯眯的在罗兰和自己的弟弟身上扫来扫去。
“我打搅你们了吗?”
鲁伯特不说话了。
“我想没有,娜塔莉·贝内文托女士。”罗兰抓起手杖起身,将小腹的扣子系好,转过身,一脸平静:“但我该告辞了。”
胖女人盯着低头摆弄手指的弟弟,半晌后,敲了敲折扇。
“不急一时,柯林斯先生。”
她退了半步,伸手邀请。
“至少用完餐…”
“以及,让我正式向你道歉。”
第571章 Ch570 胖女人的直觉
娜塔莉·贝内文托不常回家。
因为罗兰在许多仆人脸上看见的不是熟悉和尊重,而是股陌生和一闪而逝的恐惧。
晚餐并不丰盛,至少比起兰道夫家的晚餐,贝内文托给罗兰展现的并不符合这姓氏该有的水平——对此,娜塔莉也这样询问了罗兰。
“是不是认为我们该用金盘子盛鱼肉。”
“至少是金色的刀叉。”
罗兰的回答让她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鲁伯特·贝内文托倒一脸不耐,耷拉着头,用刀子对盘子里的牛排发火。
他好像拿自己的姐姐没什么办法。
也是。
一个认为离家出走就算是叛逆的孩子,遇上了一个叛逆到随手杀人的,还敢怎么讲大话?
“我想我得先对你道个歉,柯林斯先生。”
在用餐开始前,娜塔莉·贝内文托就履行了诺言。
她困难地从椅子里把肉拔出来,举着酒杯,向罗兰致歉。
但她没有真正地说‘抱歉’。
反而重复了罗兰当日的话。
“我万分希望我有办法赔偿你的损失——无论名誉上,还是精神上。”她堆出满脸笑容,用眼神制止了弟弟将要张开的嘴,并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接着。
放下它,静静等待罗兰的怒火。
她可以接受他摔碎盘子,掀翻长桌,甚至用最不体面的话侮辱她或者她的弟弟。
——因为真正的硬汉绝不会碰另一个硬汉,真正的绅士也绝不会受如此不周的招待后,还要被主人设计同一个渎神者独处。
这是一种侮辱,一种精神上的摧残,一种深植骨髓的恐怖疫病。
它不会通过眼神、讲话或握手传播,反而着床于最让人羞耻的地方,在感受到温暖的执拗、不肯罢休的泵动后,变得温柔如父亲牢固的拥抱。
它通过恶臭,通过最让人发寒、也最耻于讲出的举动感染。
当它饱和的时候,教会顶上的圣十字将让晴空起风暴,明朗现雷霆。
祂惩罚这样不洁也不遵循万物之理的结合,凝视他们如窃贼一样的眼睛,以待滑入时机的坏心肠,要用火焰和霹雳告诉这些罪人,休要让你权力的体现、雄姿的悍柄沾上还未消化的玉米。
(当然祂不会讲得这么细节。)
(这都是教士们根据一件件案例总结出来的。)
所以。
娜塔莉能接受罗兰·柯林斯的怒火,以及他的羞辱、谩骂,甚至再也没机会加厚他们本就还未孵化的友谊。
她并非要惹怒一个审判庭的执行官。
只是对于罗兰·柯林斯这个男人,她总有一种特别的好奇心——她见过、也用过太多男人女人,闻过的皮囊下的腐臭,比伦敦大街上粪水的臭味还要多。
就像她从不试探自己的父亲,而是真正找了男人后才告诉他‘我干了件大事’一样——她认为行动比假设要能得到更真实的答案。
虽然这做法很危险,也太傲慢。
可自从她见过罗兰·柯林斯,窥探到他皮肉中藏着的、那片片闪亮的斑点,在质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前,娜塔莉·贝内文托就生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以至于现在想来,都让她暗骂自己‘愚蠢’的想法——这或许会让她得罪一个前途广大的仪式者。
可就像她这些年一样,她还是干了。
她是个‘直觉’动物。
凭借直觉,在‘淑女’、‘嫁个好叔叔’和‘神秘’之间,选择了神秘。
在抵抗,和弃逃之间,选择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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