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696节
萝丝有些意外:“审判庭?为什么?”
老警长也同样诧异:“否则呢?女孩,我们找到了一个邪教的窝点,而警局对此无能为力——动动你的脑子,谁最喜欢邪教?”
丹·巴奇本来就没打算领着身后的三个菜鸟冲进去,踢开门,邦邦邦几枪把人都打死。
那太危险了。
他只要确定了这个聚会的地点,等聚会结束,再分别跟上几个女人,把发生的全部都报告给审判庭的执行官——那些黑乌鸦可从不手软。
这些残忍的罪犯都得死。
她们…
没准都等不到绞刑架。
这就是丹·巴奇的‘反抗’方式——不亲自涉及本来不该涉及的案件(甚至不能算案件),同时,又让该死的人乖乖去死。
“太无趣了,”萝丝扁嘴:“我夜里跑出来,只是为了探路?”
老警长哂笑:“我们不知道房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不清楚她们手里持有武器的数量和种类,甚至有可能她们中存在…仪式者。小混蛋,如果你活腻了,就自己找一根绳子…”
“我的女人还等着我——法克!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不等丹·巴奇讲完,萝丝就猫着腰,一溜烟钻进了栅栏里。
——如果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刺激?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她在找死!”警长骤然变了脸色,一把攥住金斯莱的领子,几乎要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这是你领出来的女人!侦,探!你该对此负责!是不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金斯莱长这么大。
头一次生出了‘无辜’和‘冤枉’的情绪。
“坦白说,巴奇先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说真的。”金斯莱拍了拍警长的粗胳膊,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枪——
这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枪械,不仅便于携带,同时也不乏击杀目标的威力。
就有个缺点。
每次只能装填一发子弹。
“把你那娘们货收起来吧,”丹·巴奇不屑地瞥了眼金斯莱手中那还没有玩具大的枪,从腿上拔出另一把,扔给他,又从大衣兜里掏出个纸盒:“如果你不会用,就少开枪。”
“但凡打着我,就去牢里等着‘通畅’。”说完,还把一支匕首塞进他的上衣兜里。
金斯莱没搭理他,低头摆弄几下,拔出匕首,弯腰从栅栏中钻过。
“去报警,”丹·巴奇进入前,最后叮嘱哈莉妲:“知道警局和审判庭的位置吗?去这两个地方,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就说,有个贵族少爷参与到了案件里——”
他让哈莉妲抹掉萝丝的存在。
因为丹·巴奇太清楚一件事了:倘若传出某家小姐出现在案发现场,就等于她被劫持,就等同于说,劫持她的人是男性,就等同于说,劫持她的人,是好几个男性——就等于他们干了什么。
“不要提你的小姐,就说你和情人…和这个侦探私会,碰见了我,清楚吗?!你是个仆人,你的名声不重要。”
老警长心里越急,就越耐着性子教哈莉妲怎么讲:“去拦个马车,告诉他,是审判庭办事!”
他狠狠给了发愣的哈莉妲脑袋一巴掌,把人打醒。
“我会把你该全家和马不伦的小姐带回来。”
“呸!真他妈窝囊!”
老警长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把自己吃力地塞进栏杆里,头也不回地潜入夜色。
寂静的夜,只有哈莉妲留在原地。
第644章 Ch643 金眼猫神
“银纺锤建立在一个悲惨的月份。巨大的落日西沉,而与月份同样悲惨的人却久久不能入睡。”
“我们要比卖春妇熟练,否则就像鸟儿不会飞那样失职。要有十六岁上下的天真,二十岁左右的成熟,三十岁那样的沉稳,四十岁般视如不见,五十岁善解人意,早早迎接死亡的呼唤——”
举着烛盘的女人是房屋内唯一一个能够持有光源的人。
同其他教徒一样,她披着又长又厚的兜袍,在时而翘起或空缺的木板上曳行。
像一条躯干着火的长蛇。
然后。
在某个人的背后停顿。
“凭什么?”
她问。
沙哑的嗓音仿佛利刃生切锈铁般让人浑身不适。
“凭什么?”
她反复地问。
“我们供奉纺锤之神,将借那不仁的力量,亲手开辟我们的世界——崭新的,没有痛苦和屈辱的世界…”
她稍稍向上举起烛盘。
摇曳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张兜帽下的脸:坚定,狂热,狐疑,恐惧。
烛火的主人无声哂笑。
愚昧的人总是这样。
而当那势不可挡的力量席卷而来,摧毁一切他们所恐惧的阻碍,这些人又会变得比任何虔诚者要狂热——那位女士说的没错。
她们注定成功。
虽然她已经记不起来,那女士的样貌、名字,出现的月份,说过的话…
但她就知道,应该有过这么个女士——她也许死了,牺牲在和警察的对抗中;也许丢了胆子,早早被谁处决…
模糊的记忆。
那已经不重要了。
“告诉我。”
“我们该如何让他们忌惮,让他们恐惧,让他们甚至都不敢用唇舌提及我们的名——告诉我,我们该用锤子,还是毒酒。用匕首,还是绳索…”
“我们索命的时候,该笑,还是该哭?”
她忽地弯下腰,静静凝视身前不言不语的女人的侧脸。
“告诉我。”
她说。
“…女、女士,我不不知道…”
这被注视的‘教徒’有着一张横平竖直的方脸,讲话鼻音浓重,带了不少北部的口音。
“乡下货,”持烛的女人借着火焰,缓缓转过脸,视线在燃烧中依次扫过圆桌上的每一个女人,“我听见了一个消息。”
她手指滑过椅背,一个又一个滑。
她来到另一张椅子的背后,重新俯下身:
“有人背叛了我们。”
她趴在那女人的耳畔,几乎要隔着兜帽,一口咬掉她的耳垂:“是谁呢,艾伦。”
名叫艾伦的女人抖了抖。
“…我,我不知道,卡罗大人。”
“是啊,虽然有人告诉我,一伙警察在你家里呆了一个小时——你仍然能说‘不知道’,对不对?”
艾伦悚然。
她微微抬起头,藏在兜帽里的眼睛无助地望向圆桌上的黑袍们。
这些往日与她亲密谈乐的,如今却都保持了缄默。
恐怖的安静,让艾伦的感官变得无比灵敏——她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恐惧,尤其是那只手绕过颈项,扼住了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开始收紧。
她被孤立在圆桌之外,落到了一个养满巨蟒的陷阱里。
它们缠绕她,要生生把她勒得和椅子融为一体。
“我什么都没说!!”
“卡罗大人!他们打了我!可我什么都——”
她开始尖叫,开始挣扎挣扎。
双手拍击着那不留缝隙的手臂,又用力砸着桌子。
双腿像溺水的孩子一样胡乱踢打,仿佛这样能教自己的身体从那牢固的臂环里钻出去——她感觉自己脖子上的东西越来越沉,从肺里吐出一个个蛙卵般的气泡。
兜帽落了下来,火光照亮她那张满是伤口的脸。
银纺锤的教徒始终保持着安静。
她们或兴奋,或恐惧,或心中有着各种不为人知的想法——但她们统一保持了安静,以尊重这来自神灵代行者的不容更改的判决。
“同胞的鲜血是耻辱。”
“可对于背叛者,纺锤从不留情…”
半晌。
卡罗缓缓松开手臂。
留下了一具不再挣扎的尸体,一把不断滴水的椅子,一片详细承受了不流血的死亡的地板。
就像等待绞刑或枪决的死刑犯,而这‘不流血的审判’,只是将罪人临死前的恐惧压缩,再压缩,毫不委婉的于三十秒内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
“我们不要毫无意义地辩论,不用谁表彰我们的贡献——我的姐妹们,我的同胞,我最亲密的教友。”
卡罗绕过那瘫软的尸体,皮靴与地板的合奏吹息了房间里的炉火,将听众们重新邀请回凋敝万物的白冬。
“我们靠什么?”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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