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700节
罗兰的心情有点复杂。
心里酸酸的,可这酸涩又特别的饱满充实——既开心又失落。
开心于愿望终得圆满,失落却不清楚因为什么。
回到审判庭,伊妮德和费南德斯都不在。
前者不知去向,后者大概在花街的某个高级伎女的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罗兰只好去了地牢,观赏了一番执行官们的刑讯:
对于这些罪犯,审判庭的地牢可比警局的牢房要恐怖太多了。
虽然她们只是被蛊惑,拿了三镑,杀了人,可并没有传播什么‘不合法的教义’——她们连银纺锤的‘教义’都不大能说清。
“只是一点药!大人!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
这些女人中有保拉·卡罗后拉拢的,也有早早和她相识的。
据说,这邪教徒此前在染衣厂工作。
她和保拉·卡罗同为染布工,过着周而复始的平淡日子——某一天(据她所说),保拉神神秘秘地找上门。
“她说,她发现了…”
女工断断续续。
保拉在染布厂干的年头长,为人勤恳老实,不是那种爱抱怨的。
可那天,她忽然找上门,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听说,许多经由某种粉末泡染的绿色衣物,穿久了,会让人生奇奇怪怪的病。
“听谁说?”执行官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关键。
女工摇头。
“我不知道,大人。也许是我们的头儿…我是说,我们从没见过的,一个只和保拉单独联系的领头人。”
她继续讲。
这泡染过的衣物让人生难以察觉的病,可非信口胡诌。保拉告诉自己的朋友,说她偷了工厂里用来染布的粉末,加量后灌给野狗。
很快,那狗就浑身发抖,不用一晚便哀嚎着死去了。
“也是那天后,我再没有见过她的丈夫…”
女工哭诉道:
“她让人害怕!大人!我知道她干了什么!”
她当然知道是那粉末的作用。
也清楚,保拉丈夫的死,并没未教任何人发现问题——哪怕警察也只认为,这男人大概受了冻,或者到了该死的时候。
这就是他们的命。
“她频繁邀请我,说要建一个属于我们的组织…或者家庭…”
女工说。
也是那一次开始。
保拉不再默默上下班,像个工厂主最爱的工人一样拿最少的钱,干最多的活——她开始‘活跃’起来,每一天下班都要走街串巷,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
她神奇的有了钱,并逐渐脱离贫困,换了大房子。
她常邀请女工到家里做客,把她介绍给其他的朋友——正巧,那段时间,女工时常被醉酒的丈夫殴打。
于是…
“我只是想让他少揍我…哪怕喝醉了回来只睡觉,我没有想要杀了他!”
女人歇斯底里地嚎着。
“她说,那药只要少放,就让人睡觉,不会要了性命!她保证过的!”
“大人!这不怪我!”
“我被骗了!”
记录的执行官不为所动。
罗兰坐在一旁,捧着杯热牛奶。
这女工嘴里的供词,在之后和其他罪犯的完全吻合——她们有些是洗衣工,有些干着比洗衣还要下流的活。
总之,都在某一刻受了保拉·卡罗的蛊惑,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从她手里得了一包粉末,分成数份、数天,一点点撒进了日常的饮食里。
她们的确不想杀了自己的亲人。
但踏出了这一步,就没法回头了。
这些人被卡罗要挟,说如果她们不继续‘帮助’其他新加入的成员…
她们起初只是想让自己的丈夫或兄弟变得安静、嗜睡,甚至‘傻’一点的。
可等到她们亲手毒杀了人,又被威胁着去杀死其他成员的父亲或孩子——
作为‘回馈’,对方会帮忙解决她的兄弟。
——这种‘互帮互助’,交叉性质的犯罪,让每个人都成为了监视彼此的眼睛:没有人想要因为其他人暴露自己的罪行。
死于扼颈的艾伦,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罗兰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萝丝说过,那个名叫艾伦的女人的孩子,现在正在丹·巴奇的家里,由他妻子照顾。
这孩子是个男孩…
可却没死?
“因为她不需要谁的帮助,她要自己动手。”
提起艾伦这个人,女工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恐惧与恶意:“她可和我们不一样。”
女工说。
艾伦这女人可不像她们,起初只是为了让人‘睡觉’和‘变乖巧’——她是受了邀请后,主动,主动找上保拉·卡罗,讨了超出分量的药粉。
大剂量。
“她说要一次就毒死自己的丈夫,然后,再慢慢折磨自己的儿子…”
她就是为了杀人而来。
“并以此为乐,”女工咬牙切齿:“她才是个恶毒的疯子…大人…她才是…”
结果就是。
她的丈夫也的的确确死的比任何人的丈夫都要快。
这女人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和保拉·卡罗简直是是同一种人。
罗兰听了片刻,默默捧着牛奶起身。
第648章 Ch647 奇怪的艾伦夫妇
第二天,罗兰派人重新邀请了丹·巴奇和金斯莱。
以及萝丝和哈莉妲。
他认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这四位当事人在场才行。
“所以,你们审出了几条漏网之鱼?”
萝丝还不等登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太想再来一次这样的刺激了。
尤其是和人斗嘴后,对方又拿她毫无办法…
比和仙德尔打嘴仗要有意思多。
“显然没有。其他罪犯的审讯已经结束,只剩那位保拉·卡罗——她嘴里有一枚奇物,不大方便说话,对于‘领头人’的印象又格外模糊…”
罗兰给他们讲了昨夜发生的。
那能够让人跨越空间的力量,并非来自道路,而是一枚镶嵌在保拉·卡罗口中的齿状奇物。
想想也知道。
倘若是道路的力量,保拉·卡罗就一定是高环:那么,昨夜在场的四个人就都要死。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萝丝,”罗兰用食指钻她的脑门:“你不该鲁莽闯进去,一旦害得巴奇先生和金斯莱受了伤…”
丹·巴奇坐在对面,瞧罗兰那德行,嗓子里忍不住哼哼哈哈了几声。
——要真惩罚人,就不会当着他们的面。
给谁听?
“好了,先生,好了。我原谅你的朋友,”老警长假装看不见两个人名为‘惩罚’实则‘打情骂俏’的行为,“坦白说,我昨天气的要命,可这事到头来,也确实没闹出什么麻烦…”
萝丝眨眨眼:“你为什么叫罗兰‘先生’?”
因为他是他妈的执行官。
丹·巴奇瞪了萝丝一眼,并在她瞪回来以前就率先挪开了视线。
“总之,我的朋友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冲动,我想,也是她那颗惩恶扬善的心不断催促所致——我替她向您道歉,巴奇先生。”
警长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
要他相信这疯姑娘的‘鲁莽’真是为了正义,不如让他相信宝座上的女王其实是男人假扮,只为了和自己的表弟在众人见证下有一个正当、美满的婚姻——
至少还靠点谱。
毕竟这位女王对同性的苛求早已远超男人,以至于在某些不正经的场合闲聊时,醉醺醺的先生们总会讨论她是否在幼年时受过女仆的虐待…
老警长咂巴咂巴嘴,没话找话:“天气真是不错,雾也小了。”
“巴奇先生,今天约了你和金斯莱,实际上是为了艾伦。”罗兰直入主题。
艾伦?
金斯莱也愣了。
那个被殴打的女人…
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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