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711节

　　而「镜」之路的仪式者…

　　只要一个不朽的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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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者的龋齿被罗兰拿走了。

　　离开前，他还顺便去了一趟费南德斯的办公室——这先生又不在‘家’。

　　坦白说，近十年来，执行官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除了近期他们的审判长开始‘复古’，这些老执行官们，可没有比费南德斯好上太多——

　　他们不必每周花大量的时间对着一尊雕像祈祷，不必为人主持洗礼仪式，不必聆听那些小姐先生们充满阴私腥臊的忏悔，还要好声好气地告诉他们：

　　神原谅你了。

　　费南德斯就是最标准的例子。

　　到了今天，能留下来的执行官也很难改掉这些早渗进骨头里的毛病了——伊妮德也不在乎。

　　罗兰一路打着招呼，回到公共休息室。

　　哈莉妲正被一个男孩纠缠，结结巴巴地回答他那没头没脑的问题。

　　女仆脸上没有丝毫厌烦之色，反而十分乐意交谈，即便磕磕绊绊。

　　罗兰认识他。

　　约克。

　　彼得·赫勒的学徒，一个还没有正式入环的半仪式者。

　　刚刚显化秘术三角的学徒。

　　他无需踱到长椅背后，便能听见这一来一回两个人的交谈声：

　　约克：‘柯林斯先生竟然喜欢收藏样式不同的手杖？’

　　哈莉妲：‘也、也许？我不能，不可以肯定…’

　　约克：‘他喜欢，对吧？’

　　哈莉妲：‘我，我不知道…’

　　约克：‘你和他住在一起吗？他是不是整天都在训练自己的剑术和枪法？’

　　哈莉妲：‘是冥、冥想…’

　　约克：‘哦！我知道！赫勒先生说过，锻炼我们对「秘」的掌控力…’

　　哈莉妲：‘对着壁炉…’

　　约克：‘这是秘诀吗？！’

　　一旁的罗兰：……

　　他不说话，想听听哈莉妲怎么回答。

　　褐色的女仆看上去有些心虚，不清不楚地微微送了送下巴。

　　男孩兴奋极了。

　　“太棒了！我就知道！处理过那么多大案的柯林斯总会有自己的秘诀！他，他一定是，哦——柯林斯先生！”

　　手舞足蹈的男孩瞥见了一旁伫立良久的人。

　　“柯林斯先生！罗兰·柯林斯先生！”

　　他扔下女仆，跑到罗兰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这在执行官中很少见。

　　通常来说，‘兄弟姐妹’日常中的招呼最多是：

　　‘日安，老混蛋。’

　　‘日安，我听说你上个任务中弹了，祝你下次还有好运气。’

　　尊重，敬称和礼貌，在彼此间很少流动。

　　除了少数类似彼得·赫勒这样的老绅士外，以费南德斯为首的一批执行官，多是粗话与讽刺的代言人。

　　约克遗传了他导师的礼貌。

　　也没准，对罗兰不一样。

　　“日安，约克。我想你比上一次高了不少。”

　　男孩傻乎乎地咧开嘴，扯了扯那身像模像样的小号教服：“我听说您又破了一个案子！银纺锤，对不对？一伙罪人企图在城里施展阴谋诡计，被您识破后，挨个抓了回来！”

　　罗兰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我运气比一般人好。”

　　男孩抽了抽鼻子，不满他的谦逊：“那可不是运气！赫勒先生说，您是天生的仪式者，与众不同的人，就该受这个世界的青睐——您非同一般！”

　　“我得感谢赫勒先生的称赞，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他讲的那么好，”罗兰歪了歪头，腔调中带上调侃：“恐怕赫勒先生更认为你不一般才对，否则，我们审判庭从不收学徒的‘老绅士’，怎么会‘网开一面’呢？”

　　男孩笑得更傻了。

　　他羞赧地挠起头、脖子和手背，哪怕这些地方不痒。

　　“…我还是觉得，您是最棒的。”

　　他满眼憧憬，就像费南德斯每次提到伊妮德那样。

　　“虽然您不是「圣焰」，或其他冠神的仪式者。但也恰巧证明，只要足够优秀，并不需要一条‘广阔平坦’的道路，也能惩奸除害，为苦难带来正义！”

　　约克不等罗兰接话，嘴巴讲个不停。

　　“…赫勒先生正着手调查…哦，您知道吧？最近城里沸沸扬扬的邪教…茶话会。我想，倘若交给您，又该是个‘简快短’的案子了。”

　　小绅士摇头晃脑，学着自己导师的语气谈论最近的案子，又问罗兰，是否可以在空闲时上门拜访。

　　“柯林斯先生，您与导师，可都是我的榜样。”

　　他说。

　　「傻孩子。」

第660章 Ch659 女仆的认真

　　自罗兰加入审判庭后，经手处理的案件的确比一般执行官要多。

　　且快。

　　费南德斯说他是个‘倒霉蛋’，可其他执行官并不这么想。

　　尤其是小约克。

　　他询问罗兰的休息时间，问是否能抽空上门拜访，和他请教所谓的‘秘诀’，以及，听他详细讲一讲那些案件的经过与结果——罗兰自然同意，前提是，不要耽误他们追捕‘茶话会’的邪教徒。

　　约克拍着胸脯保证，说那邪教一看就是不知哪个乡下来的团伙，企图在伦敦扬名。

　　用不了几天，他的导师就把这伙人统统抓回审判庭了。

　　等结束这个案子，他就登门拜访。

　　「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法来做客了。」

　　和哈莉妲离开审判庭后，罗兰还要去一趟泰勒家。

　　自案子由始，他还没完完整整把这件事告诉兰道夫——特丽莎当晚可吓得不轻，差一点就要扑上来和保拉·卡罗拼命。

　　幸亏她没这么干。

　　还有那只从波尔蒂带回来的‘皱巴巴’，被罗兰起名温蒂，整天都粘着贝翠丝的猫——贝翠丝也整天粘着它。

　　说好要送给仙德尔，幸亏…

　　没有提前告诉她？

　　「否则那只猫活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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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德尔大该不会和一只猫生气。

　　「她生气是因为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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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态度。

　　-

　　你就是这么和神讲话的？

　　「……」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

　　什么乐在其中。

　　「无论萝丝还是仙德尔。」

　　「一窝疯子。」

　　「你根本没想阻止她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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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下。

　　「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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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下。

　　「我没有问你几下…算了。」

　　「你最好小心点。」

　　「虚构神灵可比一般小邪教的罪名大多了。如果你们引来高环仪式者的注意——我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