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725节
“什么?”
“茶话会,”维多利亚也站了起来:“我的占卜师。你知道,我不会在这方面撒谎——预言上说,这个邪教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麻烦…毁灭性的。”
伊妮德转过身,抱起胳膊,看了她半晌:“所以?”
“所以…”
“「大罪」。”
伊妮德忍不住笑出了声:“大罪?你能说服其他教派?用什么理由?你的男宠做了个梦,梦见世界毁灭了?”
女王显然也明白这不现实。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监察局。伊妮德,我希望能得到你的重视——你知道我手下的占卜师不一般。”她重复了一遍预言中的描述,并添了不少‘自己’的猜测,更加严重的那一种。
“茶话会…”伊妮德念了两遍,褐眸窄了几分:“我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够‘毁灭世界’——不朽者?神灵侍者?一个并不出名的邪教而已…”
“伊妮德。”
“为了你以后还能用黄金打造的溺盆拉屎撒尿,”审判长表情戏谑:“来之不易的人生,我会派执行官调查的…他们要什么?”
伊妮德问。
“邪名?虚构的神灵?凡人的血肉?金钱?还是,仪式?”
维多利亚摇头。
如果是就好了。
据她的仪式者描述,这邪教很大可能装着一群心灵混乱的疯子。
“我会考虑增加执行官的工资…”
“钱不重要!”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敲打桌案。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和那身廉价、不透气的衣服开始让皮肤窒息。
发达的鼻头冒出汗珠,声音也有了明显的颤抖:“先生们,钱不重要!喧嚣繁忙之女…坐下!快,给那位…不,我是说各位,这儿有椅子!”
他头一次面对如此阵仗,只因桌面上的两把细长雪亮的弯刀。
不是只有罗兰眼神好。
能进入断头俱乐部的鲜有瞎子。
武器类的奇物。
这可比耳环、戒指类的要更罕见。
“我们等了那么久,你现在说,钱不重要?你知道俱乐部是干什么的地方,如果要找人炫耀,你应该去另一个地方——都是女人的地方。”
络腮胡男人抹了把汗,甚至亲自站起来,到周围的圆桌旁小声致歉,借来了几把没有人需要的椅子。
“先生们,我保证为此而来,可却用不着金镑,”面对一众不满的脸讪笑道歉后,男人又开始东张西望,等了半分钟,见已经把所有能‘引’来的人都引了过来,才小声开口讲:“这东西是我父亲的父亲留下来的…”
他花了些时间安抚,这才将自己所求之事娓娓道来。
据这位安切尔先生说,他来自埃塞克斯的巴西尔登,一座西靠伦敦的小镇。他本人和他的父亲一样,一代又一代继承了家族传承的土地,每一年的租金除了满足口舌,在当地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这个原本平淡幸福的家庭,怎么看都不该和仪式者的世界重叠。
直到他的儿子。
约翰·安切尔开始变得古里古怪。
老安切尔说,他,他的妻子以及别墅里的仆人,时常能在夜里,听见‘濒死’的提琴声——用临死前的哀嚎更准确。除此之外,还有铜铃声,鼓声,敲击钢琴发出的不成曲调的杂音。
自小安切尔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一开始,‘邪祟之音’只在午夜出现一小会,几乎一泡尿的时间就消失不见。
接着。
它们开始得寸进尺,变更长,更响亮。
所有人都吓坏了。
“也许我父亲的父亲那一代,家族里还有超凡脱俗的人物,可到了我父亲,他也只能在喝醉酒的时候谈谈小时候的见闻…”
老安切尔说。
这两把弯刀一直被封藏在酒窖里,期间有不少次,他的朋友打算出高价购买,却被他拒绝。
“先生们,我并不缺钱。原本也打算像我父亲留给我一样,留给我的儿子,就这样一代又一代下去,证明安切尔家族也曾诞生过目睹另一个世界的超凡人物…”
这是一种见证和象征。
可当小安切尔生了这样的‘怪病’,老安切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两把弯刀。
“你应该向圣十字求助,先生。”
有人给了个中肯的建议。
还有谁比圣十字更加擅长对付邪祟?
安切尔听了摇头。
“我的朋友…哦,就是给了我推荐的。他希望这件事截止在俱乐部里…”
“为什么?”
这也是所有围观之人的疑问。
显然,骚扰安切尔家的‘怪物’很大概率是幽魂——或者怨灵。
不论「圣徒」还是「圣焰」,在对抗这类存在时要比其他道路的仪式者更有经验,也更有效果。
“…我让人凿薄了墙壁。某天夜里,我壮着胆子,在‘演奏’开始前,偷听了…”
安切尔揉了揉脸,让那片片茂盛的胡乱结团。
他双眼小心扫了一圈,声音颤颤:“…听见我的小约翰,好像讲了些‘邀请’的祷词…”
还没说完,就有人立刻冷声打断。
“无形之术。”
不仅是他,周围的听众也都一个接一个的起身告辞,仿佛这优雅纯白的刀剑摇摇欲坠,即将砸进一盆盛满屎尿的溺盆里,生怕自己的礼服沾上污秽。
他们有的面露嫌恶,有的则是惊惧。
“祝您好运,安切尔先生。因为除了祝福,我无法给您更多帮助了。”
第675章 Ch674 乡下人的烦恼
能够加入「断头俱乐部」的人也许并不全头脑聪慧,但至少蠢人绝迹。
——无论是「联盟」的仪式者,或受仪式者邀请的。
因为这个俱乐部是目前少有合法的,能够自由交易奇物、仪式,包括世俗上的产业,乃至互换‘不大合法’物品的地方。
没有人会为了两把奇物,牵扯到这种麻烦的事件里。
无形之术并不可怕,一个乡下老父亲的无知儿子得来了一份不明的仪式,更‘幸运’到成功激活了它——同样,这也并不会让强大的仪式者止步。
就像此前提到的。
当你开始有钱,就要学习如何远离危险。
在这些人看来,整件事都不算危险。危险的是‘未来’——未来将会发生的。
凡人擅自探索、交易或传播无形之术是重罪,更何况绘制完整的仪式,并且,他还成功了。
两件奇物而已。
断头俱乐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
没有人明天就死。
他们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可以一边享受烟草、女人、美酒、各式各样的娱乐,在快活的人生中悠闲寻觅对自己重要的——无论凡人还是仪式者,没有人乐意冒险。
甚至俱乐部里有些即将抵达高环的,此生都没真正和其他仪式者以命相搏过——
那又怎么样?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这可是无形之术。
很快,圣十字那群逐火的猎犬就要来了…
没人愿意跟那群‘不讲人情’的怪物打交道。
“愿喧嚣繁忙之女庇佑您,安切尔先生。”
老安切尔硬挤着笑,还是体面地回了礼,将人一个个送走后,视线重新回到座位上——唯一的一个,还算‘镇定’的年轻人。
“我早知道是这样了…”
络腮胡的男人叹气。
“他提醒过我。这事很麻烦,对不对?”
自言自语,也算对面前的年轻人讲话——他有一双令人难忘的金色眼睛,黑缎般的长发。
安切尔很难用本就匮乏的词汇描述这男人的样貌。
即便他的确升起了一股吹捧欲。
这辈子都没如此强烈的想要称赞一名男性…尤其是相貌。
“您的勇气如您的脸庞一样。”
「的确是乡下来的。」
「他好像还没学会怎么体面称赞别人。」
-
是呀,可真够笨。毕竟您都学会了。
「……」
或许这是最后的‘希望’,老安切尔讲起话来都多了些谨慎。
他拉着凳子,绕着圆桌靠近罗兰,姿态要低到脚面:“…您…您愿意——”
罗兰却揉着膝盖,咧了咧嘴:“我只是腿麻了,安切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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