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727节
一有风吹草动,就仿佛伦敦城罕见的下水道一样,卷出漏斗形状的、吸力无比强烈的夺命风暴——具体有多么夺命,要看您是否购买了花园名录,以及在其中选中了谁。
“恩者在上!你若受了寒,我要下地狱才行了…”
女人顺服地为远道而来的男人递上烫热的毛巾,将人迎进沙发,解开领口,倒上茶。
她自认比那些街头巷尾行野蛮事的要高级,通常要先谈天说地,哪怕暴露自己的愚蠢,也暴露的让男人高兴——你看,高级和低级除了地点,就在于谈话。
总得说点什么。
女人想起自己接待过的一名作家(自称),从对方身上汲取了不少‘有用的知识’——他告诉她,当你翻阅一本书,里面尽是模糊句、奇怪词,说明这本书极适合用来吹嘘。
反之,浅显易懂的,就不要拿出来谈。
比如开头尽是类似‘玛丽离家出走了,当她偶然与那位粗鲁的马夫相识’——这一种只私下看就好。
通常来说,前者名声响亮,后者畅销不衰。
更有意思的是:
买这两种书的,都是同一批人。
看来善良的女士先生们都对离家出走的玛丽小姐报以百万分的关心。
女人思考着今日的开场白,男人却一反常态的率先发起了牢骚。
“应该淹死他。”
他占满了整张小沙发,夹着两条湿漉漉的胳膊,手里用来擦拭水渍的布巾甩来甩去。
“淹死他,降雷霆劈死他。”
什么?
女人贴了过去,肥大挤开胳膊,把自己合贴在男人身上:“您有朋友出了海?”
“如果我有这样的朋友,就让恩者诅咒我永世在地狱里哀嚎!”他鼻孔下方的两片嘴唇向上翘,马一样谑出热气:“无知的渎神者!不明白女王为何不下令处死他…”
近日。
一篇文章节选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封面,它们用最黑最宽的字体来配合著作者石破天惊的言论。
“人类来自哪?”
男人忽然问。
这然可难为忙着施展妖娆身段的女人了。
人类当然来自女人的肚子。
一个足够无知、到了生育年纪的姑娘,一个勇于探索、并来无影去无踪的男士。
有了这两种,就能创造人类。
“来自每一个母亲。”
“不,我是说,最开始的,”男人有些烦躁:“凡事总有个头。”
女人转了转眼珠,从烟盒里抽出卷烟塞进男人的嘴里:“我想,这问题只有神灵能回答了…”
“是啊,这本来就是神的领域…”男人咬着点燃的香烟,深吸了一口,灰雾顺着嘴角和鼻孔流出来:“物种起源…我真不敢想象,多么傲慢的人会给自己的书起这样一个名字——他管这东西叫‘著作’?”
事实上,这本近期大卖的书籍全名为:
《论依据自然选择即在生存斗争中保存优良族的物种起源》——胡话连篇的疯人之作。
不少出版社被虔诚的教徒们打砸,警察忙得要死。
当然。
即便‘渎神’,或其中描述的许多隐晦低俗的段落让这些步入优雅流派的绅士所不满,可依然有些人被这本书籍‘蛊惑’,认为其所提出的观点具有一定可信度。
“这比疫病要传播的快…”
作为全家都是虔信徒的先生无法理解这种无耻至极的文字,竟然会得到准许,在伦敦城中大肆传播。
这无疑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和争议。
——更可怕的是,这种所谓的‘思想解放’,‘呼吁大众更加理性地看待自然界和人类本身’,原本就天生具有吸引某一类人的特质…
“如果我们能在办公室里谈这些就更好了,费南德斯。”
罗兰敲了敲手杖。
精致的鱼骨形胡桃拼面组成待客的地板。所见的浅翠装潢,纱幔、绣枕或包裹木柱的垂蕾中无一不匿藏着房屋主人的偏好。
大到吊板上的雕画,小至银锡瓶颈的漆色。
这种鲜少轻浮、又不会带给观赏者压力的颜色本就擅长让一颗紧张的心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前提是,客人自愿到这儿来。
“是你自找的,罗兰。”
费南德斯就像回了家一样,随手脱了外套,远远一抛,挂到木衣架上。
十分钟前,他给过罗兰机会。
“车夫问你去哪,你非要说去海军总部。”
“我开个玩笑。”
“我也是,”费南德斯揉了揉发僵的肩膀,转过身嘲笑这浑身不自在的副手:“我邀请过你许多次,罗兰。”
第一次到花街,竟然是被‘绑架’来。
第677章 Ch676 吉尔丝丰塞卡
罗兰到伦敦时间不算短,可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花街。
这让作为队长的费南德斯十分不满——正常的、一个健全且正常的男人,还是自己的副手。
竟然屡次拒绝邀请。
他倒不认为罗兰有什么‘毛病’,只是这人实在太‘孤僻’,又有些假模假样的、并不真存在的‘底线’。
他想看罗兰惊慌失措的模样,大概能笑他一整年。
丰塞卡之家。
这栋建筑的名字。
招待罗兰和费南德斯的女人名叫吉尔丝·丰塞卡。
一切都很清楚了。
她有着一头不该在此地神圣灿烂的金发,蜿蜒垂过同样神圣的两侧。眉毛很细,褐色的眼睛又大又亮,配合稍圆的鼻头和上翘的唇瓣,总给人一种等待亲吻的错觉。
她没有其他伎女那样值得再三讨论的曲线,也颇有自知之明地避开了需要袒露才显现美丽的款式。
当进门时,她率先除去了软鞋,赤足踏在地毯上,裙褶盖住熟荔色的趾甲。
然后,手指摩挲了几下费南德斯的大衣。
“正在下雨,德温森。”
没有露出被探望的欣喜,反而温柔责怪起来。快步进屋,生热了几分火焰,从床沿揭下两张薄毯,分别递给费南德斯和罗兰。
就好像和罗兰早就认识。
“我的朋友,罗兰·柯林斯。”
费南德斯亲吻了她,介绍道。
“当然,柯林斯先生。我常听德温森说起您的事迹,几乎要把您夸到天上去了。”
她不像个训练有素的仆人,悠闲的更像一个真正的情人,把早已准备好的酒水添满后,人也自顾寻了个角落——角落里的那架钢琴。
和罗兰在伊莱特艺术协会里听到的那些没太大区别。
至少他本人分不出高下。
“怎么样,”费南德斯发现罗兰惊讶,不免得意:“乡下小子。”
罗兰默默从茶几的小竹框里捏了一根还热的薯条放进嘴里:“你没告诉我,你找了个‘母亲’…”
母亲不是指年龄,而是身份。
“别用你那下流粗俗的脑子揣测我和吉尔丝的关系。”
费南德斯撇嘴:“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不像其他满口谎言的。如果你接触过就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罗兰认为每个人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并不能算‘优点’。
“所以,你每次到这儿来,就是探索她到底和其他人有多不一样?”
费南德斯嘿嘿笑了两下,压低声音:“只有成为男人才懂。吉尔丝有几个妹妹,你打不打算——”
“我没有钱,费南德斯。”
“我请客。”
“我不是男人,费南德斯。”
费南德斯:……
“别这么扫兴,”队长揉了揉发红的鼻头,神神秘秘地告诉罗兰:“我从来不用花一个子儿。”
因为他的原因,丰塞卡之家从不向那些黑皮秃鹫缴税。
也没有一个警察敢闯进来,说‘不给钱就用其他地方补偿’——有过这样不长眼的,后来他们不长牙。
“感谢你为臭名昭著的焚烧者们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客气。”
当然。
这里有费南德斯的功劳,但也有丰塞卡之家的原因。
那些主题妓院才是警察们的真正目标:客人众多,每位母亲‘养育’女儿的年龄也差距甚大——除了一些绝对不会染病的热门主题外,为了干净,母亲们还会提供年龄更小的全新货物给那些兜里有钱的绅士们。
在证实后,用氯仿麻醉剂让整个过程不再痛苦——或挣扎。
只要三到五镑。
上一篇:重生2010:我真不追校花了
下一篇:美利坚税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