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783节
费南德斯说。
每个教派都有嫌疑,甚至血肉摇篮——圣十字在这片土地上领先太多年了。在信仰与权势的争夺中,这种污名的良机可不多。
“谁让我们都是‘神创造’的?”
刀刃对这些小蚂蚁不太感兴趣。要知道,保护一个人很难,可杀死一个人太简单了:如果你想在刺杀者面前保护目标,至少要多上数倍的力量和警惕才行…
刺杀就不用。
只要一个机会。
“明天,或者后天,我们提前去港口。”
女士伸了个懒腰。
这两日她还没赌够,比起自己带队,显然和费南德斯和罗兰一队更加轻松:“回去之后,我打算申请加入你们的小队…欢迎吗?”
费南德斯:“不欢迎。”
“别这么对一位淑女讲话,”女人佯怒:“我可是高环仪式者。”
但你也是个大麻烦。
费南德斯抿着嘴,视线扫过罗兰和仙德尔。
我的队伍里,麻烦太多了。
倘若来个乖巧听话的,只干活不出声的,绝不惹麻烦、只爱给人擦屁股的就好了…
好像是我自己。
“你不打算重建队伍了?”费南德斯轻声问了一句。
这让罗兰和仙德尔悄悄竖起了耳朵。
刀刃女士的队伍是怎么‘消失’的?
“审判庭没那么多新血了,”女人倒不避讳谈论这些,“我也不认为伊妮德愿意为我的队伍再花一丁点心思…有了男人的女人和独身的不一样…对吧?柯林斯?”
罗兰:?
“女士?”
“我是说,她经常索吻,对不对?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
刀刃盯着罗兰的脸,忽握成拳,在唇上碰了碰,一脸坏笑。
费南德斯:?
你是不是在亵渎我们的审判长?
第732章 Ch731 菲茨罗伊
康沃尔的清晨比伦敦要稍冷几分。
当那艘身披黑檀色涂装的老式二桅方帆缓缓滑入港口时,哪怕最富想象力的作家也不曾预见,这艘二百三十五吨重的自然精灵将成为撬动人类知识版图的支点。
贝格尔号——切罗基级勘探舰,承载着诸神亵渎己神的祝福在航行数年后带回了一株早已萌芽的火种。
它收拢层叠纵帆靠岸时,就连费南德斯都有些紧张:
他太想知道,这个写出渎神之语的学徒究竟什么模样了。
也许…
他真改变了时代。
哪怕他是个大老粗也知道。
哪怕他是个执行官也不得不承认。
这不是‘我认为’、‘我寻思’、‘我猜测’——是有理有据的,一本几乎让你在辩论场上横行无忌的著作。
真正拥有智慧、在意细节和体面的绅士不会到充满思想的地方撒泼,他们不是女人,也不是发现自己女人私底下有二十来个情人的男人——费南德斯看不懂那些文字间隙排列的数字,推测和论述,但他有不少朋友。
有不少明白达尔文所说的‘通过颅骨’、‘牙齿进化’、‘竞争筛选’的朋友,他们懂那些证据究竟证明了什么。
这也是最近伦敦城的大小沙龙里时常争论不休的原因。
一方秉持着‘无论多荒谬,但事实就是事实’的原则,而另一方则认为,‘你怎么就知道神灵做不出这些来’——
船只靠岸了。
这艘船上不仅载着一位渎神者,还有它的船长菲茨·罗伊,一名医生,十名军官,一名水手长以及他的四十二名水兵和八名见习水手。此外,还有一名看管天文钟、仪表和各式仪器的学者,一名美术家,一名绘图师。
当那位披着军人外套的中年船长雄赳赳踏上石岸,也轮到费南德斯上场。
那是个瘦高的金卷毛犀牛:卷发,金发,擀毡的油发。
鼻梁出奇的高,高到几乎凸起一块如同犀牛撞角的骨头。
下巴像月亮向上勾,嘴唇很薄。
看起来,是个不怎么好打交道的人。
事实也如此。
当费南德斯上前尝试搭话,他正忙着训斥那些勾肩搭背的水手,嚷嚷声在码头上比最苛刻的税务官还要大。
“…臭烘烘!如果你们明天没有看准时间,就给我自己花钱!我不会出一个子儿,知道吗?!”
水手们哄笑,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这场漫长的旅途并非由他出资,也并非由他而使。
可不是这位标准型号的军官在和那沾屎的厨娘讨论放松点或恩者让我来的之类的话题时,忽然发疯一样抖动起来,拍着脑门,大喊‘我该带一名博物学者周游世界’…
不是他,他只是奉命行事。
水手们多精明。
他们知道这艘船上谁重要,该对谁礼貌,能对谁吐唾沫,骂他的父母以及祝福他父母各自有二十来个情人。
之类的…
大海上的人总有独特的咸腥说法。
“啊,我知道您,教会的使者。我知道您,我得看看,先看看您带来的…对,给我点时间。”
他低头接过费南德斯递来的信函,粗鲁撕开上面的火漆。
里面是女王手书。
还盖了印章。
让费南德斯没想到的是。
这位船长竟然从里衬抽出一张类似的信纸,用上面模糊的字段逐一比对起来。
“罗伊先生,我们穿着教服,来自审判庭,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费南德斯有些不满。
“我们在这儿等了三天,难道您没收到过通知?至少清楚我的姓氏,我长什么模样吧?”
这些问句没有得到答案。
傲慢的军人,或者船长只低着头,从他那细瘦、生金色汗毛的喉咙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嗯’——这就是对以上所有问句的回答。
他仍自顾自比对,逐行检查。
刀刃在远处没正形的倚着罗兰,挑了挑眉:“他是故意的。”
当然是。
因为笔记和印章都太容易模仿了。
哪怕是样貌。
而一个凡人,没有任何能耐可以分辨这些——他这么干,除了耽误时间外,也要让这伙人清楚:
谁是船长,以及,倘若你们上了船,该听谁的话。
我,和我,以及我。
之所以说‘标准型号’的军人,就在于此。
这些人为国奋战,无论义或不义的战争,他们流出鲜血,绝了子嗣,站在帝国的角度,无不要说上一声‘英雄之举’——可这些人也因此对仪式者不屑一顾。
道理就是上一句。
——当我们在战斗的时候,你们这些自认身负伟力的人…
在哪?
费南德斯不喜欢和这些军人打交道,认为他们都是一群严肃过头、刻板过头的,只听哨声的狂犬(譬如军情局的那些人)、
相对,军人也不喜欢仪式者,尤其是审判庭的人。他认为他们是一群流氓。
冒充军人的流氓。
以为自己有信仰,而实际上,只是利用神赐予的权势作恶。
“我得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个字,先生。我的身份让我不能有一丁点草率——倘若让‘图谋不轨’的人登了船,难道责任还能让其他人承担吗?”
他言语缓慢,声音拉成一条冗长无趣的线,特地在‘图谋不轨’上加了重音。
“我得小心一点,尤其是面对一些特殊人士。”
他低着头,盯着信件,又只在‘特殊人士’的词时,往上翻眼睛,挤出额前褶皱。
“小心一点。”这腔调实在太烦人了。
费南德斯默默捏紧拳,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会生气。
不会的。
罗兰那小子都能搞上——都能和伊妮德大人相爱,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事?
我不会生气的…
我不生气…
我不生气就是罗兰·柯林斯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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