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819节
‘我叫罗杰,小姐。’
于是,他也忙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仙德尔很高兴。
‘我会和我爷爷讲的,休斯先生,罗杰先生。你们阻拦我时,一个用手掌碰了我的脖子,另一个则捏了我的手腕…’
休斯:……
罗杰:……
两名看守者你看我、我看你。
‘克拉托弗小姐…’
仙德尔一脸恐惧,单手按在胸口,往后缩了半步。
然后她就被获准探望了。
永久性的。
——她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出来时脸蛋红扑扑,还特地对两位道了谢。
也道了歉。
她轻提裙摆,微微屈膝,积满毒液的眼神与少女似的甜笑完全不该出现在同一张面孔上。
‘我明天还能来吗?’
总之。
看守者遭了大罪。
——他们为什么非要惹这个麻烦?
于是。
在被关押的时间内。
罗兰几乎没怎么见过这两位看守者的面——通常都是从铁门缝里冒出个脑袋顶,最多露一双眼睛:‘日安先生。’
说完又飞快缩了回去。
有那么几次,罗兰甚至认为这是教会中的一种刑罚。
大概…
想要无聊死他?
好在没过多久,彼得·赫勒就来了。
老绅士脸色阴沉,皮鞋跟踏在硬石板上敲得咚咚响。
看得出来,他气急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看押室里额外有一把对坐的椅子,一张包了铁皮的条桌。
“我发誓,向万物之父发誓,赫勒先生。我被那些小杂种袭击了。”
彼得·赫勒将手杖斜倚在桌旁,冷笑着落座:“袭击?罗兰·柯林斯,用这理由,能让教会的人乖乖放你离开吗?”
“或者‘我急着参加扑克大赛’…”
彼得·赫勒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罗兰,有些事只看结果,不听理由。你知道吗?因为你的一个‘袭击’,原本只是停业的诺提金灯,现在要面临全‘大清扫’了。”
“什么大清扫?”
“全国范围的清扫。”彼得赫勒说。
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
在英土范围,已经不允许有挂着「诺提金灯」的欢场存在。
说实话,圈子里还是有不少‘正义之士’的——虽然他们私下里也不怎么检点,但眼下爆发的血腥案件无疑触及了这些人的底线。
他们最多私会几个有夫之妇,或有妇之夫。
就算家里雇了仆人,骂上几句,或同渴望涨薪的女仆深夜私会——总不能真疯狂到把人‘缝’成宠物狗。
将人饲养(调*)成动物?
活人磨粉?
像牲口一样贩卖各式各样的部位?
那是疯子。
现在,「诺提金灯」这个名字,已经落到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地步了——虽然在大漩涡的周旋下(损失了几名‘不虔诚’、‘私下违反教义’、‘自作主张’的教徒),这股浪潮没有完全波及到崇敬自然的教会本身。
但他们也清楚,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这方面的收入了。
哪怕换个名字,也得等上一段时日。
——除此之外,还有件趣事。
报纸、沙龙或公开场合,斥责与痛心疾首者层出不穷,却找不出一个真正去过诺提金灯购买那些可怜孩子的服务的人。
无论男人或女人。
最多只是承认,自己到过一层,和朋友小聚,点了些酒和零嘴,吸了两支雪茄。
顺便。
他的朋友与他口径一致。
那么究竟是谁去了诺提金灯?
谁给这庞大的、黑暗又血腥的魔窟添砖加瓦?
也许是东区的人。
那些吃不起饭、买不起鞋、结不成婚的穷汉。
是他们去的。
也没准贩卖者多是他们这等人。
——当有人真在公开场合发表这样的言论后,针对如此矫诬之言的声讨铺满了报纸的每一寸。
‘是啊,东区富有的工人们显然能够笔挺地走进诺提金灯的大门,除了面包工人——他们夜里十点钟才开始工作。’
‘我们既然能让不满十三岁的孩子每天在毛絮与呛咳中工作十六个小时,哪里还有资格指责如今发生的事:赞美诺提金灯!你们拯救了孩子!’
‘说真的,这先生的其他言论更值得深思:那些孩子如果感到不适,为什么不说出来?天哪!这简直是本世纪以来,最好的一个问题了!’
‘他的怀疑是符合逻辑的。诸位,他都能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开口了,你们还有什么没法接受的?’
奇妙的是。
当这无耻的跳出来,声讨溅起油墨,关于那些‘货物’的处置与对对大漩涡、对其他宗教以及此案背后更无形的阴影中的某些怪物的探究与讨论…
戛然而止。
所以。
“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对吧?”
彼得·赫勒屈指敲击桌面,再桀骜不驯的冷铁桌板都将于不可悖逆的神恩中变得温驯且虔诚。
第770章 Ch769 异常与想法
“很遗憾,我必须否认您的指控了,赫勒先生。我无意在伦敦造出任何混乱。我是执行官,您该信任我,也信任我的信仰。”
“你更该信任你的兄弟姐妹!罗兰·柯林斯,你怎么能对我说‘指控’?我是法官?还是教会的那些——”彼得·赫勒整张脸皱成一团:“难道我还会帮着那些下流货伤害你?!”
他对罗兰的态度感到失望,更不认同他的做法。
这出于某种目的,或者只是纯粹的、对待同袍的担忧与愤怒。
“有太多方法,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干?”
他已经尽可能压低声音,可怒火就像被顶起来的壶盖一样从嗓子里向外喷。
“…你可以和我说,找个济贫院,给些钱——食腐动物只要给了钱,难道还会苛待孩子们吗?审判庭也可以给他们找活干,那些到了年龄的,做个学徒有什么困难?”
他越说越火,几乎要失望的要把罗兰归于刀刃那类人了——
遇上这种事,刀刃会怎么说?
‘如果你真在意那些孩子,为什么不学着像那些被你唾弃的人一样领养几个…哪怕是玩玩?’
彼得·赫勒认为这是一种无知。
刀刃只能看到最浅层的矛盾,浮于表面的痛苦:
即便他领养几个,甚至能够轻易负担二十个、三十个孩子的学业开销与日常用度,让他们过得好、过得幸福——这能解决根本问题吗?
所以。
他不会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我和您就不一样,赫勒先生。”
罗兰坐在那原本该布满铁荆棘、却被仙德尔‘不小心’损坏后换来的一把普通木制高背椅上,两根食指像接吻一样你碰我、我碰你地动来动去。
“我们有不同的观点,不同的做法。我想我尊重您,您也该尊重我?”
“可你闹得太大,”彼得·赫勒摇头:“即便伊妮德大人出面,没准你都要受些惩罚——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传大漩涡?我们管不住这国家里的嘴巴。”
“你想和所有仪式者成为敌人?”
他审视着在桌面玩‘手指对战’游戏的年轻男人,恼火他这种凡事都不挂心的轻浮。
“大漩涡应该代表不了‘所有仪式者’——说实话,您真不该做执行官。”
彼得·赫勒愣了楞:“…为什么?”
“因为执行官无法根除邪教,”高椅上的男人金眸晦暗,一直望到他心里去:“您该袖手旁观,买一栋上档次的别墅,喝着茶,找点更优雅的爱好——直到想出一个彻底清扫世界上所有邪教的法子…符合您的理论吗?赫勒先生?”
彼得·赫勒怎么会意识不到面前的男人在用自己的话讽刺自己。
“哦,那么柯林斯,你为什么不领养些孩子——我记得你出身济贫院,对吗?你从来没有给东伦敦的任何一家济贫院捐过钱。”
罗兰一脸认真:“我在心里给他们送去了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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