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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867节

  尤兰达眨眨眼:“…先生?”

  “哦我是说,您准备好了吗?我总得问上一句——您可是贵客,”布鲁斯·平克咧开嘴,露出满口黑黄色的烟渍:“如果需要给您些时间…”

  “您可以想想我是怎么来的,先生。您担忧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保证。”

  让女人上船,和让女人登上一艘即将远航的船,完全两码事。

  哪怕再宽容的船长也不允许自己乘风破浪时有个女人像老鼠一样躲在船舱里:不管从什么时代流传下来的,这话自有它的道理。

  至少布鲁斯·平克遵规矩,也喜欢其他人和他一样。

  若不是受了无法拒绝的委托,他一百个不允许——这可和停泊时招妓不一样。

  “很好。”

  平克微不可查地压了压下巴。

  “那么我肯定您也清楚旅途艰辛,尤其对一位淑女来说,大海上的生活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我希望您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难题,直接到船长舱或领航室寻我。”

  尤兰达会意接话:“而不是像个鸟儿一样叫个不停。”

  布鲁斯·平克扬眉:“看来我不必担心了?”

  “我尽量。”

  尤兰达点点头。

  “很好,”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开始朝上面嚷嚷:“懒蛆!把你们的手空出来!等我发现谁还惦记岸上的风骚货,我就给亲自给他好看——怎么还没有清点完?!皮特?!皮特在哪?!”

  他边嚷嚷着边咚咚咚离开了。

  尤兰达缓缓吁气,手上却麻利极了:迅速关好门…

  然后,更麻利地捂住嘴。

  因为一只灰老鼠正爬过她的脚面,朝她另一只脚的脚面去。

  此时,尤兰达觉得自己就像一根瑟瑟发抖的钉子。

  她向上翻动眼珠,只盯着那烂到发黏的天花板,一手拽住门栓,另一只则向旁边的小小柜子摸去:上面放着成捆的蜡烛、一盏老式油灯、刚用完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圆手镜…

  以及用来栓门的短铁棍。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小臂上缠的那只匕首。

  ——由于她全程都向上抬着眼球,这动作就让她看起来更像个盲人了。

  吱。

  灰老鼠的尾巴甩了几下。

  细长、像鞭子一样的,抽打在脚踝上。

  尤兰达僵在原地。

  重重叹了口气。

  “我干什么呢。”

  她拉开袖口,一圈圈解开布条。

  拔出匕首。

  缓缓弯腰。

  咚——

  无法再锐的刀尖儿没有让持有者多感受几分阻力,顺着破开的鼠皮一路向下穿透,直到刺入地板。

  尤兰达像刺了枚肉丁一样举着不断挣扎的老鼠,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把刀刃送了出去。

  关门。

  往回一抽匕首。

  舱内地板只留下一片不规则的污痕。

  尤兰达看了看匕首,思索再三,还是放弃了把它重新缠回去的计划——老鼠,蟑螂,虱子和跳蚤。

  无论乘客或船员,在整个航行的过程中,都将以它们为伴。

  “我早该习惯的。”

  少女将匕首刺入本就千疮百孔的小桌板,膝盖一松,重重落回床上。

  柯林斯新宅的日子并不算长,可也足以驱散她此前暗无天日的阴影——她几乎真像个小姐一样,成天什么都不用干,醒了有人服侍,提前准备好一切。

  她可以慢悠悠用餐,随心所欲,多久都行。

  吃饱喝足后,到花园里散步、看书,或缝点什么东西——哪怕找哈莉妲、仙德尔、莉莉安闲聊。

  这美妙的日子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小姐了。

  她不是。

  也最好尽快想明白这一点。

  尤兰达在船舱里站了一会,将皮箱摆好打开,翻找出小姐的那身衣物——哈莉妲最后为她整理了一遍箱子,其中还放了不少她的‘小祝福’。

  譬如两柄磨快的匕首。

  几根用来刺人的木柄尖锥。

  一沓纸,钢笔,墨水。

  几根蜡烛。

  一些纸钞和两小口袋金镑。

  有意思的是,这女仆不知从哪打听来的大海上的传统,竟还在她层层叠叠的衣物里藏了枚‘护符’——象征‘海洋之神’的护身符。

  “…哈莉妲。”

  少女将那枚护符小心用手绢包好,压在皮箱的最里层。

  花了点时间,重新换上了小姐那身衣服。

  就在此刻。

  船体毫无征兆地晃了几下。

  她又听见了布鲁斯·平克的喊声,凌乱、密集的脚步声。

  滑锁滑动与某些金属摩擦的转动声。

  水声。

  她下意识打开圆窗,向外望去。

  已是晴朗日的海面有阴影随波浪起伏:她穿过一艘巨大的船,近到能看清船身上的藻类与密密麻麻的苍白锥壳类寄生物。

  船身轻压着水花,溅起冰冷的海水。

  她尽力扭头,回望远离的港岸。

  “再见,伦敦。”

第815章 Ch814 晚餐

  这是一趟毫无惊喜的沉闷旅程。

  也许是罗兰·柯林斯的关系,这次航行远比她与小姐来时要安逸不少。

  甚至安逸到让人无聊。

  没有惊险的海上强盗,狡猾贪婪的水手,心怀不轨的大副,整天没个好脸色的船长——这艘船上似乎只有她一个女人,每个人都对她礼貌的吓人。

  哪怕那些不懂礼数的水手也会在遇上时扯一扯歪歪扭扭的上衣,朝她不伦不类地打个招呼。

  这太奇怪了。

  “这没什么奇怪的女士。”

  “我还没有结婚。”

  “您愿意的话,‘陛下’都行。”

  水手甩着皮绳说道。他百无聊赖地靠在左船舷,一条船桁下拉索穿过他的后背。

  从船舱上来,尤兰达就见着了这年龄颇大的男人倚着阴凉偷懒。

  “头儿可警告过我们。”

  老水手有股上了年纪的狡猾劲儿,从软布裤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卷咬上。

  “您不好惹。”

  “我?我有什么不——”尤兰达愣住。

  她忽然意识到,罗兰·柯林斯通过关系为自己找来的这张船票,或许并非她认为的‘顺风船’那么简单了。

  老水手用城墙一样厚粗的巴掌挡住火柴,把烟卷儿脑袋点燃,猛嘬几口,扇了扇。

  “看来您还不知道?”

  尤兰达一脸茫然。

  “我该知道什么?”

  老水手耸了耸肩:“这艘船只属于一位先生。但凡那位先生发话了,我们不管登船的是什么——人或者一只猫,她都将在这趟旅途中享受女王般的待遇…”

  “就让女王闻你们的汗臭味?”

  水手咧嘴笑:“如果女王也长鼻子,是的。”

  尤兰达抱着胳膊,向甲板上张望——驶离港口,到了海上,四周就永远是一副模样了。

  “感谢您…和船上的所有人。”

  少女失了谈兴,浅浅躬身。

  这古怪的礼节并未让水手多想,晃了晃胳膊,扭到大海的方向,撅着屁股抽他那根宝贵的烟了。

  相较于甲板。

  船舱里更加闷热潮湿——原本应该是这样。可谁让她住了个最好的舱室,总有抓住时机的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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