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913节
“驴也要打滚,何人强逼?”阴柔男人不以为意,侧身渡他们穿过小廊,将嘈杂甩在身后。
当汗臭渐渐远去,萝丝嗅见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腐臭,尿骚,血腥。
幽邃中铁质的、最简单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钩刺在阴狠烛火中明晃晃闪着贼光。
斑驳的铁椅,制法古怪的荆棘栓棍,几只砸满了细细铁刺、却好似用来刷人的长刷上挂着揭下来的腐败皮肉。
哈莉妲下意识摸向腰间,靠近罗兰。
“你就顾着保护他,我白养活你了,哈莉妲。”
女仆垂眸:“…这、这距离…也…能保护您…”
萝丝撇嘴。
在左侧一扇铁栏中,罗兰见到了这位「大驴」。
的确有一双驴耳朵。
他颓坐墙角,脸上身上都是草皮和深褐色的斑块。排泄物与饭食统混在泥碗里,瞧见来了‘新人’,竟从那绺绺发条中发出如鼠鸣似的气音。
“哈…哈哈哈…又一个快要死的…哈哈…”
冯娘子转过身,向罗兰拱了拱手,后又和尤兰达小声讲了几句,慢悠悠回了赌坊。
“他说我们有半个时辰。”
尤兰达摸了摸空荡荡的袖子。
出来时还沉甸甸的。
自从没了家,没了小姐和老爷,她也开始学着‘计算’这些曾经正眼都不瞧的黄白物了。
罗兰经常在萝丝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每当她决定偷个什么东西,却发现对方早早卖了不知几手,半点踪迹都没有的时候——对于萝丝来说,没有偷着东西,就代表丢了钱。
“周…大驴?”
罗兰屈指弹了下斑驳的铁杆。
对方还是那副痴傻模样,一会指着罗兰,一会又转到几个女人身上,念叨着‘死了…你们都要死了…’
“所以,奇物?还是无形之术?”萝丝知道罗兰怀疑什么,现在看来,可能性的确非常高——秘术器官当然也拥有神奇的力量,可她不相信,奇迹会降临在这样一个卖了爱人和孩子的废物身上。
“如果无形之术能永驻血肉,叫人目睹命运,那它就不该是无形之术了。”
施展每一个无形之术都需要付出极高昂的代价,得到的却很难说值不值得——譬如罗兰在审判庭书库中曾翻阅到的某个仪式。
通过鲜血,施术者的重要物品以及猫的眼球,能够让举行仪式的人在短时间内拥有出色的夜视能力。
听起来非常实用,且不必付出什么‘惨痛’代价。
然而凡使用过该仪式的人,都听到了无序且轻重不一的猫叫声。
起初,一天内只有一次。
没有比脚步声大。
接着。
两次。
三次。
四次。
以举行该仪式的时间为原点,随着时间,他们听到的猫叫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响亮。
罗兰闲暇时幻想过,倘若真有一大群猫成天围着‘喵喵’叫个不停,恐怕任何人都要崩溃——事实也正是如此。
记录最后注上了施术者的话:
‘当我用烛刺穿透耳膜,我感到安宁。纷扰离我远去,我的灵魂将于永寂中忏悔。’
罗兰相信前半句是他自己写下的,至于后半句…
大概是受不了成天挨揍才这样说。
一次短暂的夜视,换来永远失去听觉。
这就是无形之术诡异且难以评断好坏的地方,也是审判庭绝不许凡人触碰它的原因:
代价高昂,多数又能被凡人驱动。
在仪式者看来它并不安全,且使用它的绝对愚蠢。
可对于从未被神秘眷过的凡人来说,能够体验这种‘伟大的力量’,恐怕再高的代价都愿意支付。
由此看来。
这男人身上的力量绝不可能是无形之术带来的,否则也太‘慷慨’了。
“奇物。”
罗兰轻念了一句,扬声说道:“给我们讲讲你‘看到寿命’的事,驴子先生。作为回报…把你弄出去,怎么样?”
周祥阴恻恻盯着他,嘴里咕哝着脏话。
“我不和死人交易…”
他晃了晃胳膊,斜着膀子,烛火中那只断了的手掌无神耷拉着。
“都要死…你…赌场里的人…镇子上的人…你们都得死…哈哈哈…死定了…”
“我倒是不明白。倘若你能看见每个人的寿命,那么,你自己的呢?”尤兰达轻声问道:“他们说你气死了自己的母亲…命数本该如此?”
周祥露出一抹凶色。
“那早该死的老货竟长命百岁,哈哈哈哈…不过…我杀了她…亲手掐死她…我就是命数…我就是…我能掌握所有人的性命…我…我是…”
他说着说着,忽然抓耳挠腮,剧烈喘息起来。
一阵阵呛咳声几乎要把肚皮里装的全从嗓子眼挤出来。
这时候。
那蓝衫男人才不紧不慢开了门,提灯而来。
另一只手拎了根塞个半满的烟杆。
他朝铁笼里一抛,周祥便如野狗一般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
罗兰眼中也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焰浪。
整个甬道。
到处都是撞击声。
“我该给牲畜喂食了,贵人们。”
蓝衫男人柔声说道。
罗兰觉得仙德尔肯定喜欢这里。
第863章 Ch862 骑与马车与夜探
三百两对于罗兰这几个大富豪来说并不算多。
可就当尤兰达到暗处和那阴柔男人谈起价钱,对方却摇头表示这头驴身上还有些别的‘案子’,不能把人交给他们。
萝丝就喜欢这句话。
能不花钱得来的东西,何必要从人手里买呢?
于是。
当夜。
一高一瘦两个猎装女人踩着窗沿,小心翼翼翻到了房顶上。
“我们走,狂犬。”
“小、小姐,我们…”
“你怎么不守规矩,应该叫我‘暴徒’。”
“不是…”借着月色,哈莉妲表情有些尴尬:“…我不记得去赌坊的路了。”
不记得路?
那她们还准备了半个晚上?
像两个要颠覆国家的间谍一样你来我往琢磨‘计划’?
“你怎么那么蠢?!”萝丝跺了下脚,气急败坏:“二十分钟的路程都不记得?你还没有猪聪明——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哈莉妲默默低下头。
“小、小姐…那你…”
空气中浮现一缕尴尬。
萝丝缓缓别开脸:“我也不记得。”
噗嗤。
喷笑声惹得萝丝转头怒视。
“你不应该在房间里陪你的‘娇贵柔弱的圣女小姐’吗?”
罗兰蹲在房顶上,碾碎的肉屑洒在打算呼朋唤友的野猫面前。
“没有生病。仙德尔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
“我没问她生没生病,”萝丝一脸不满:“和你骑了马,还要整天往你房间里凑——我倒不在乎她干这些事,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也与我无关。可当着克里斯汀的面,我求你们发发善心,别坏了‘雪莱’和审判庭的名声。”
萝丝这两天很生气。
本来打算好和罗兰同乘一批马,结果被那灰头发婊子算计。
接着,又打算借着酒缠某人一整晚——又被那灰头发婊子以‘范西塔特小姐喝醉了,快,克里斯汀,把她搀进我的房间’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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