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981节
“当然,如果她诚实一些,告诉我房间里损失了两只灯罩,我甚至可以花上几个金镑,买最好的——可我不能接受谎言与欺骗,罗兰。”
金斯莱总是爱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较真。
罗兰也搞不懂他。
“好吧,那你打算找多久?”罗兰手指捋过平整光滑的黑色琴漆,环顾这间绝对算得上‘宽畅’的房子——这可是一整层。
三个卧室。
两个书房。
一半吸烟室,一个盥洗室。
还有大小相套的餐厅与佣人们的卧室、洗衣房——金斯莱一个人住多少显得空旷了。
“再一个下午。”
金斯莱绷着脸,心情不大好。
“如果没有,我就要问问莫顿太太了——我们之间签署过合同,是否灯罩和‘诚实’也包括在内…”
罗兰有点头疼。
遇上金斯莱这样的租户,可以说是那位莫顿的灾难。
“我并不像要求自己一样要求其他人精确,但我无法忍受她再三向我提到一个压根不存在的东西。”
‘幸亏她没有说这屋子里有一条龙…’
罗兰嘟囔的话叫哈莉妲听见了,女仆揉着幼犬的脑袋,低头偷笑。
金斯莱也听见了,懒得理会罗兰。
“除了让你清楚,我遵循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放大镜侦探社」…这名字有够‘特别’的,罗兰,你为什么不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
轮到罗兰扳起脸了:“说正事,金斯莱。你都已经制作了门牌,现在反悔除了得罪我,没有任何好处。”
金斯莱说什么人才能得罪一个心智只有三岁的疯子,太罕见了。
“说正事。”
“正事就是:我接了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
“哇喔,我还以为你对我讲的这些‘好话’,是债主胁迫欠债人还钱的开场白呢。”
金斯莱往棕皮沙发里一坐,翻出三只倒扣的玻璃杯,拔出半瓶威士忌的瓶塞。
“丹·巴奇先找上的我,罗兰。这案子有点麻烦,需要审判庭的证件——你知道最近动工的那座塔,是不是。”
罗兰撇下眼睛黏在同类身上,和时钟嘀嘀咕咕的女仆,迈上地毯,一屁股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里。
拿起威士忌抿了半口。
“还是香槟稍微好一点,但我有点讨厌它的颜色。”
“塔,罗兰。”
“我知道,你是说维多利亚的那座钟楼。”
罗兰当然知道。
因为最近就这个话题,从议会吵到了审判庭。
这种‘地标’型的建筑不可能没有教派参与进来。这么说吧,从设计到动工,从动工时间到完工时间,从设计师到图纸,从图纸到材料——这其中每一个环节的缝子里都有数不清的、引诱蝇蚁的糖汁流出来。
他没少听伊妮德发牢骚。
关于金钱的,影响的。物质上或精神上的。
——想想看,如果这座钟楼顶子上除了圣十字,还能多雕个永寂之环的白骨鸽…
“所以,你看。”
金斯莱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图纸,铺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罗兰双眼茫然,直视前方,只用手指头去摸。
“…哈莉妲!哈莉妲!我的乖女仆!有人要你的盲主人‘看’一张纸——”
金斯莱实在忍不住了。
他给罗兰肩膀来了下狠的——怎么会有人能忍住不揍他的?
当然。
如果他真问,就会得到一个简单又合理的答案:忍不住的打不过他。
“好吧,所以,这张地图——这是你画的?”
白纸上用黑色墨水绘制出密密麻麻的线条:弧线,阴影,一些叉子和对钩。
金斯莱‘嗯’了一声,用手指给罗兰。
“…叉子是死亡的猫。对钩是人群密集的街巷。看这片阴影——”
金斯莱说。
以那座即将动工的钟楼为圆心,越靠近钟楼,猫尸的数量就越密集。
这样的‘环形’有三个。
分别在钟楼,东区,以及南区的工厂附近。
他给罗兰讲清楚这些,又说起老警长丹·巴奇找上门来的案子:最近伦敦城中,总时不时发现野猫尸体——不是像往常一样,偶尔一两只、三五只。
不。
数量太多了。
“这很不正常,罗兰。”
金斯莱可能意识到,他这位俏皮话朋友不清楚猫对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准备额外开恩,多讲上几句。从方才就和同类交谈的女仆倒怯怯叫了一声。
“两位先生。”
“哈莉妲小姐?”金斯莱皱了皱眉。
哈莉妲的声音是从另一个房间传出来的。
几秒后。
从走廊露了个脑袋。
“您和莫顿太太‘约定’的灯罩是不是蓝色的。”
金斯莱凝眸:“毫无疑问。不过,哈莉妲小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哈莉妲默默走出来。
抱着那只‘无辜’的幼犬。
“我在您的卧室床下发现了‘两根’早失去水分的粪便…”
女仆顿了顿,手中轻轻托举。
“蓝色的粪便。”
——罗兰就知道,自己今天会很开心。
第929章 Ch928 猫与图纸
关于‘鼎鼎大名’的侦探先生竟发现不了自己宠物爱吃灯罩的癖好——反正罗兰好好利用了一把机会,嘲笑金斯莱是个‘没有鼻子’的侦探,否则床底下的粪便干了竟然都没有发现。
“你可以尝试着买几只,多买几只不同颜色的灯罩,金斯莱。没准能凑出个‘彩虹’。”
无辜的时钟被放到地板上,一瘸一拐凑到自己主人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袜子。
金斯莱尴尬极了。
——因为这说明,他,侦探,开了侦探社的侦探的洞察力,还没有一名女仆敏锐。
“我的哈莉妲嗅觉很灵敏的,金斯莱,你可别和她比。”
提到嗅觉,哈莉妲似乎不大想罗兰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忙摆着手,小碎步到厨房剥分开串好的马肉,又询问金斯莱‘宠物饭碗’在什么地方,为时钟小姐弄些午餐。
“您还给她喝牛奶?”
哈莉妲从厨房探出脑袋问。
金斯莱这先生不苟言笑,看着吓人,总挑剔这挑剔那——倒是对宠物意外的好?
“当然。”
金斯莱正修剪罗兰递来的雪茄,抬头淡淡回了一句:
“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仪式者。”
“仪式者?”
每一次喂牛奶的时候,时钟的表情就是一副:金斯莱先生,您难道会法术吗——这总会让金斯莱变坏的心情瞬间好起来。
“这就是宠物的意义了。”
哈莉妲笑了笑。
一张冬天的面具,却有颗夏天的心。
这就是哈莉妲对金斯莱的看法。
否则,黑犬杰克先生身边可有数不清的好猎犬——他为什么独独挑了一只‘瘸腿’的呢?
当年轻女仆端着饭碗和装满牛奶的水碗到客厅,又半羞怯地尝试着像她主人一样小声赞美金斯莱,对方表现的倒很符合他一贯以来的‘精准’——
“你不该如此笃定,哈莉妲小姐。没准,这只狗瘸腿的原因是我造成的。”
哈莉妲:……
好人的确是好人。
就是有些难以沟通。
“还是说说猫吧,”金斯莱掐着雪茄,顺手将沙发后的白纱罩叠起来,放进抽屉里——以防自己的钟表某天在拉出灰白色的粪便,“丹·巴奇先生有些犹豫是否自己大惊小怪——我询问了巴尔弗先生。”
据这位猎犬专家说,大面积的动物死亡,一般是毒疫造成。
可只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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