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第184节
剩余的虫尸在暗影扑出,如被血腥引来的鲨群不断扑出,却全被铁与火的合奏碾碎。
烈火瓶划出一道弧线,落入一群蠢动虫尸之中。
“点燃。”
嘭——!
火焰轰然炸开,虫尸连声尖叫着在火中翻滚,挣扎的四肢拍击地面,像在给地狱奏乐。
它们的皮肤炸裂,体液喷涌,空气中弥漫着灼热恶臭。
但突击组无视这些,只一往无前。
不是因为他们无惧,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最锋利的那把刀,只为刺进敌人的心脏。
最终他们踏入了虫巢深处。
空气像是凝固的粘液,呼吸都变得沉重。
火焰无法彻底照亮前路,光线在这片区域仿佛被某种无形物质吞噬,只能勉强映出近前几步。
墙壁不是石,也非土,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潮湿的、有温度的东西。
如同巨兽的内脏,轻微鼓动着,仿佛正在缓慢地呼吸。
不规则的褶皱在他们周围涌动,隐约可见流动的影子和……人脸。
那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地浮现在“肉墙”表面,模糊、畸变、甚至熟悉。
眼睛闭着,嘴唇蠕动,仿佛在低声呢喃。
下一瞬,它们睁开眼,看向骑士们。
“你们看见了吗?”一名骑士忽然低语,声音里带着颤抖,“那是……我哥哥的脸……”
“闭嘴!”兰伯特沉声怒吼,斩断话语,“全员注意,虫巢会操控你的感知!不要去看!不要去听!”
可是人类岂能完全封闭感官呢?
有人听到母亲在呼唤他归家,有人听到战友在临终前的呓语。
更有人听到了自己死去的声音低沉、干涩,在叫自己的名字。
“往前冲,别回头。”兰伯特重复,语气如冰。
前方,是虫巢的心脏。
一处巨大的中空腔体豁然出现,宛如一座不该存在于人世的神庙。
腔体内壁布满柔软触须与螺旋状的“孵化层”,千百虫卵沉浮其间,如腐败浆液中的泡影。
腔体中央悬吊着那颗“囊核”。
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半透明的生物结构轻轻跳动,像心脏,又像某种古老神灵未睁的眼。
每一次跳动,周围墙体就跟着轻轻脉动,呼吸、搏动、共鸣……
整个虫巢仿佛是这颗囊核的延伸。
“是它。”投射手轻声说。
声音像是压在口腔底部,一种本能的抗拒与恐惧让他不敢大声。
然后“它”睁开了。
囊核中央缓缓裂开一枚孔洞,露出内里翻滚的幽红光芒。
那不是光,而是某种纯粹的精神污染,如瞳孔在凝视,如地狱张开血盆巨口。
骑士们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有人的膝盖在颤,有人身体僵直,汗水浸透了内衬。
但没有人后退。
他们的甲胄灼热,心跳剧烈,呼吸沉重如锤,却依旧举起武器、压低身体、向前冲去。
他们是赤潮领的守护者,是燃烧中唯一能穿越混沌的利刃。
“红铂弹——发射!!”兰伯特的命令如雷霆炸响。
突击组没有丝毫犹豫。
轰!!
数十枚红铂魔爆弹几乎在同时划破空气,拖曳出细长而刺眼的火痕,精准射向囊核。
“撤!”兰伯特吼道
没有人等它们的结果,下一秒,所有人已经转身,全速撤退!
他们不需要确认命中,只要接近,就足够了。
背后一连串爆炸轰然掀起!
高温如炽日坠落,魔爆震荡如同无形之锤,将整座腔体的结构从根基震碎。
灼热烈焰狂啸着穿透孵化层,将那些蠕动的卵囊、柔软的寄生管线点燃、碳化、吞噬成火云!
囊核在爆裂的火光中扭曲挣扎,数十条黑色触须从腔体顶部垂落,疯狂试图拦截红铂弹。
但它们在高温下连一秒都撑不住,就像干草碰到炼狱之焰,一触即燃、顷刻焦糊。
那颗巨大“心脏”般的结构像是感知到了毁灭。
它颤抖着、抽搐着、睁大的“眼”中浮现出惊恐与仇恨,随即在火焰与震荡中彻底塌陷。
正如临终前的野兽,母巢在死亡前的刹那陷入癫狂。
残余虫尸被某种未知意志驱动,如疯狗般咆哮冲来,自爆、撕咬、燃烧,将自己化作最后的献祭!
它们已不再是军队,而是一群失控的诅咒。
每一具腐烂的身躯都在呻吟、爆裂,只为拖住撤退的突击组,将他们拖入同归于尽的黑暗中。
“挡住它!”
兰伯特怒吼,手起刀落,将一只疯狂扑来的虫尸一劈两段,黑血飞溅。
副队长紧随其后,一记旋斩将另一只炸裂虫尸击退。
下一瞬间,轰的一声,酸液如溶铁喷洒而出!
“啊啊啊!”
一名骑士猝不及防,整张面甲被酸液腐蚀塌陷,金属与血肉一同冒烟、焦黑、崩溃。
他却没有退后一步,反而咬紧牙关,用扭曲的嗓音怒吼:
“我来挡路!你们走!”
他高高举起盾,仿佛一面燃烧的铁壁,横立在唯一出口前,用烧焦的手臂将火盾死死抵住塌陷边缘,挡住扑来的虫尸洪流!
他浑身冒烟,身影在火光中摇晃,却岿然不动,如同死亡也不能动摇的守门人。
最后几名骑士拖着他的尸体奔出通道,身后爆炸声轰然撼地,整条虫巢通道如火山喷发般猛然崩塌、吞没一切!
炽热的气浪席卷而出,将他们抛上半空,重重落地。
背后是烈焰冲天的地底坍塌,像是一颗怪物的心脏被人从根部连根拔除。
他们做到了。
而外部战场,骤然剧变。
那原本如同潮水般推进、令人生畏的虫尸军团,在爆炸的一瞬,彻底崩溃了。
它们仿佛被某种精神利刃刺穿了中枢。
一头头怪物突然停顿、抽搐、低鸣,眼中失去了光芒,却多出了癫狂的混浊。
原本森严的军阵瞬间瓦解,那些曾令骑士胆寒的虫尸,此刻正发疯般地冲撞、踉跄、翻滚,将自己和周围的同类一同碾碎在泥中。
断肢、残躯、血液、脏器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血色沼泽。
虫潮之中,惨叫声、尖啸声、咀嚼声、骨骼碎裂声汇聚成地狱的交响乐。
而此时,战场上却无人发令进攻。
因为所有人都在震撼地目睹这一切。
就连久经战阵的霜戟骑士,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如此恐怖的场景。
路易斯静静地站在高台上,眸光凝视着战场。
但他眼底却没有一丝动摇,反而……浮起一缕深藏的亮光。
“成了。”
他语调平静,像是在确认一个早已预计的结果。
“所有人,按既定路线撤退。”
他对身旁的旗令兵下令,“拉开包围,构筑防线,不必再主动进攻。”
旗帜挥动,命令如影而至。前线的骑士团迅速而有序地脱离战场,犹如潮水退去,不见半点慌乱。
而站在他身侧的埃德蒙公爵,最初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他望着虫潮自相残杀的景象,眉头紧锁:“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自相残杀?”
接着他的目光一闪,回想起方才那声震天动地的爆响。
拼图瞬间拼合,一切豁然开朗。
难道说……母巢,被炸了?
而母巢炸了后,虫尸没人控制,彻底疯狂了。
他转头望向路易斯,那少年仍然风尘未改,黑发被战火染得发灰,神情沉稳,眉目间没有喜悦,也没有骄矜,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就靠那种‘火焰切割’?靠一次突击?一小队投射手与骑士?”
埃德蒙没有将心中惊涛骇浪表现出来,但他的目光,却久久停在那个少年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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