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第289节
底下有人被逗笑了,但笑着笑着便安静了下来,因为瓦伦丁的脸色太严肃。
“笑归笑,命是你们的。”瓦伦丁看着众人,“你们若不信这些法子是保命的,那就把那几位死去兄弟的名字忘了吧。”
那一刻,气氛沉重得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些工人,大多出身低微,识不得几个字,更谈不上什么“安全意识”,可他们懂得的是现实。
当他们一次次听到,“有人专门负责检查隐患”、“独行入井会连累整组人被停工”、“震纹柱一旦报警,所有人都得撤”时,他们终于明白:
这不是为了让他们麻烦,领主大人是为了让他们活得久一点。
他们开始学着去配合,哪怕嘴里抱怨,也不敢再乱来。
每天出工前,矿工们站在一起,听技师朗读当天的通报与风险区段,这已经是每日必须的事情。
甚至一名骑士会走在最前头,确认一切无误后才放人入井。
在不知不觉中,矿工们的观念在转变。
他们学会了规矩、理解了制度,更明白了这一点:
这地方是为人活命的地方,不是等死的矿坑。
大多数人开始试着去配合,哪怕嘴里抱怨,也不敢再乱来。
井下巷道里,第一次出现了“列队巡查”的习惯。
每天出工前,矿工们站在一起,听技师朗读当天的通报与风险区段。
但并不是所有人一开始都认同这些新规。
有些人嘀咕:“又是规矩又是检测的,折腾半天还不如早点下井多干一车石头。”
当然也有人为了偷懒省事,绕过警戒区,独自下井提前采掘。
第一次犯规时,那人便被当众点名,从主作业井组调到了最外围的弃采区,一边清理废道泥水,一边看着同伴升井拿工钱、吃热饭。
“想赌命?那你就离人远点,别连累别人。”
这是瓦伦丁在井口训话时说的,声音不大,却传得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几轮惩戒过后,再没人敢随意乱来。
那些曾经最抗拒规矩的矿工也低下了头。
他们开始接受规矩,理解制度,明白这些不是用来束缚他们的,而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命。
而与此同时,一批骑士亲自登门,将一笔抚恤金、三份公文,以及悼念信,送至殉职工匠的家属手中。
有一位矿工的妻子失声痛哭,跪在地上不肯收钱。
骑士长将她搀起,递上一张调职命令:
“矿区管委批准,你将被安排在主矿所做材料清点工作,每月有薪。”
最让人动容的是那些孩子。
几个矿工牺牲后的孩子,被接入矿区附设的教堂兼养护屋中。
他们被带到那座温暖的大屋子,换上干净衣服,端起冒热气的肉汤。
有人专门照看他们,领地还按月发放生活物资,无需他们劳动分毫。
“他们现在是星锻领的人了。”路易斯当时说得很清楚,“矿工为领地付出性命,他们的家属,就由领地供养到老。”
这些孩子,有的还不懂“牺牲”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失去了父亲、哥哥或母亲。
“我哥是被蜘蛛杀死的,”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擦了擦眼睛,在日记上写道,“但路易斯大人说,他是为我们开出一条能走的路。”
“我要留下,我要学技术,等我长大了,也要去矿井下干活,把那些害人的魔物全都打死,让矿脉变成真正的宝库。”
一个年纪最小的孩子,竟把那只碗紧紧抱在怀里,小声问照料他们的女仆:“我是不是得挖矿才给饭吃?”
那女仆听了,眼眶立刻红了,蹲下身抱住他:“不用。你是有名字的,是有人护着的。”
这一制度并未只针对一两家。
受难工匠的直系亲属中,多数被妥善安置到星锻领地面事务中,有的做记录员,有的协助食堂管事,还有人受训成了初级技工。
“我们不是奴隶。”一位沉默寡言的老矿工,终于在那一天,红着眼圈喃喃地说,“我们是……有人记得名字的工人。”
这句话传得飞快。
那天夜里,在工棚里、炊烟下、点着魔晶灯的地面宿舍里,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声谈论那场牺牲。
谈论那些骑士穿着铁甲,一家一户地走进矿工屋子里,留下赔偿金、安置函和一封亲笔信时的模样。
有人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别人死了,而开始对自己活着有了新的认识。
“你见过哪个地方,矿工死了还有人给家属安排职务的?”一个原本态度最愤世嫉俗的年轻矿工边说边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掌。
“我之前在其他领地的矿区呆过,那里死了就死了,名字都给你填成个编号,尸体拖出来一烧,换个新人补上。”
“可这儿不同。”旁边有人轻声接话,“这儿是有人记得你是谁的地方。”
这些工人从未奢望过命能值钱,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的命真的会被当成命来算。
人们开始真正理解“秩序”的含义——它不仅仅是规矩与效率,更是保护,更是承诺。
他们开始信任路易斯,信任这个从不说多余的话,却会悄然命人送炭、查漏补缺的年轻领主。
也正因为这份信任,他们愿意留下,愿意付出,愿意拼命保护这条属于他们自己的矿脉之路。
第264章 星锻领崛起
星锻领绝大多数流民工人如今不再为生存所困。
他们有吃、有穿、有热水洗身,有清楚而明确的工作安排。
因为路易斯以“生存优先”为理念,逐步建立了以班组责任制、按绩效奖励为核心的运作系统。
矿工不再是被驱使着埋头苦干的奴隶,而是拥有身份、有规矩、有保障的生产者。
与此同时,炁脉石正源源不断地从井下滑轨中运送而来。
第一道拣矿线上的工人已经熟练分拣、处理矿石。
那些带着微光的苍蓝矿石被分门别类堆放在有标号的料架上,部分已送往试验炉工坊,准备提纯。
剩余原矿也开始慢慢积压起来,像是等待烈火点燃的引信。
整个运输体系的运转近乎完美。
通向各矿区与主加工站的雪角牛车道、滑轨通路、冬季缓坡路径,都在过去几个月内被全面铺建。
特殊石材铺面、驯化雪角牛运队、路标导引与夜间光符照明同步投入,确保即便大雪封山,也能保持通畅运行。
这不仅使得井下物资得以迅速转运,也为后续的大宗设备、建筑材料、炼金基座、高温熔炉等进驻提供了运输通道。
当然挖出的只是原石,距离真正“使用”还有极远的距离。
炁脉石不同于普通矿石,它本身便携带极高的魔能与活性结构,未经处理就投入使用,不仅浪费,更可能引发不稳定反应。
而在星锻领最初踏入这片冻原时,这里连一座像样的熔炉都没有。
没有厂房,没有流水线,甚至连房子都寥寥无几。
这一切都得从零搭起来。
于是路易斯根据每日情报系统,最为合理地绘制了第一期工业规划图。
它背后套用的,是他前世熟悉的工业分区模型。
通风流线、分区安全、物资循环,乃至工人食堂与洗浴区的布局,全都计算得清清楚楚。
选址在矿井东南侧一块地形平缓、靠近水源与主道的缓坡平台上。这里离主矿口不过五里,既便于运矿,也易于守卫。
开工不到两个月,一片初具规模的冶炼与炼金工业区便拔地而起。
五座主厂房一字排开,是整个工业区的核心心肺。
首先是矿石筛分线,这是工业区的第一环节,每日井下送上来的原矿首先汇入此处。
厂内配有一整条自动式振筛轨道,由雪角牛轨道直送入内。
是原矿筛分站,矿车送来的炁脉石直接倾倒入粗筛平台,由震动筛与人工分拣配合,将石屑、泥土与有价值的矿石分离。
风干棚后方架设简易通风槽道,利用冬季冷风和人工鼓风,风干潮湿的矿块,避免水分干扰后续点燃效率或储存。
第二、三、四主厂是主炉区,设有三座大炉。
其实就是粗砌的裂解炉,结构类似地球上的焦炉。
这些炉灶并不提炼纯晶,而是以“炽烧、碾碎、筛选”的方式,将炁脉石中杂质烧掉,留下高能炁渣与中等纯度的燃烧块。
经过分级后,分别送往储能站、铸铁炉或即将启用的蒸汽驱动系统。
炉体采用了双层石砌结构,夹层灌注岩沙加铁渣,保证高温保热不外泄。
每座炉子均设余热排风道,将尾气引至风口处排放或用于加热水房。
第五主厂则是类似能源分装厂,负责将高能块分类储存,并以铁箱封存、防潮包布打包。
炁脉石虽不剧毒,但其微弱能场长期裸露会干扰生物方向感,甚至让人头晕,因此这里有明确分级封装制度。
七座附属工棚分布在主厂区四周,虽然并不是必须的厂房,但是也分别承担工具修理、冷却水池、工人饮食、临时寝舍、医务间和储矿仓等功能。
目前该能源区已动员超四千名工匠与技师,实行三班轮值制度,每日可处理炁脉石近五十吨,产出十余吨标准燃块。
虽然听起来已然成规有序,但这套系其实统并非高端。
甚至粗看之下,全是铁皮包木架、粗绳牵牛车、柴堆火炉。
毕竟星锻领的这套工业体系,从一开始就不是在顺境中搭起来的。
不像翡翠联邦或帝国南部那样的老矿区,他们发展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许多工厂都早已是经过了几代改进,而且有着专业的炼石炉子一开能连续炼上几天。
但是路易斯也没花钱太多钱去买那些高端设备,市面上能用的价格太贵,而且运输成本高得离谱。
并且能买到的,大多是别人退役下来的老旧设备,有的连零件都找不全。
于是他只能捡便宜货,靠着一点点拆开修、改着用,结合前世学过的一些结构设计知识,再和当地的匠人、炼金师们商量,把能拼的先拼起来。
没有花哨的魔法系统,也没用什么高级法阵,只是靠着人力配合、合理动线、分工细化的思路,把一条简易流水线建起来了。
这些设备没什么先进的地方,但流程走得顺,每个人知道自己该干嘛,也都知道哪段活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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